跟着又朝旁边的衙役说道:「哪个混帐上茅厕没对准坑的,弄得地湿淋淋!要让我知道,我就把他给切了,看他还怎么尿!」
小黑大人火大得不得了,小七口饭却含在嘴里,哭丧着脸,说道:「酥兄别这样,不让偶沐浴,那晚上谭桦又来找偶怎磨办?!」
正要打人的兰罄回过头来,脸上尽是肃杀之气,看得小七口饭赶紧咽下去,缩着脖子小声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师兄说得是,用那东西沐浴又臭又脏,我成天跟在您身边的,自然不能也脏到您了!」
傍晚,衙门传梆休息后兰罄又不知跑哪去,小七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心底也越来越凉起来。
边嚷着好热好热的,可小七却是还在屋里,就感觉寒气阵阵从房子四角蔓延开来,随着天分分地暗,好像就要有什么东西,从阴暗处冒出来样。
「不成,绝对不成!」要是再看见飘来飘去的东西次,绝对会疯掉。
小七把自己耳房里的瓷枕和被子卷了卷,抱着便急急往内衙另个院子跑去。他走得慌张连路上几个内衙仆役同他打招呼,他都没看见。
到了施问的院子,恰巧遇见从书房回来的施问。
小七见他便喊道:「施大人!」
施问点了点头,说道:「你来得刚好,我正想找你。」
小七说:「我也是有事来找您的,不过您先说吧!」
施问抚了抚黑得发亮的胡子。「我与南先生商量过了,待过两日丁金和李忠回来,
想让你与小黑去青州趟,查查谭桦的案子。衙门里就属小黑武功最好,而你则是心细如发,你们两个块,我比较安心。南先生要我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呢?」
小七听见施问这么说,愣愣点头。「行啊!大人您怎么说我便怎么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去了,说不定还能离那只鬼远点哩!」
「你来找我做什么?」施问跟着问。
小七张脸马上就苦了,挤出个如丧考妣的表情,轻轻揪着施问的袖口说道:「大人啊,马上就天黑了。最近这衙门里阴森森的,搞得我晚上都睡不好。那个……您当官的周身有浩然正气,不干净的东西不敢近您的身,所以……您说……是不是……晚上让我在这里睡晚,隔天早再回去……」
「……」施问有些愕然,想了想,回道:「你是怕,谭桦晚上去找你?」
小七点头如捣蒜。「怕啊怕啊,小的自幼天不怕地不怕,可不知怎么地,就只怕那东西而已。」
施问摇摇头,笑叹道:「你不是和小黑睡间房吗?和小黑说声,让他晚上照应你。再说谭桦若来找你,也只会是为了案情而来,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吧!」
说罢,施问便举步往房门走去,完全没有让小七留宿他院子里的打算。
「大人、大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小七时急了,忙着人喊追上施问。
施问走进屋里,态度坚定地关上房门,他的声音隔着门屝传出。那声音说的正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回去?!」
小七喊道:「大人不要啊!我年少时不懂事,亏心事做了,所以现下还没敲门,光天要黑了就很惊!您行行好,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就让我进去睡吧!七月就好,不,就只能与您睡夜好,师兄他出去了到现下都还没回来,晚上我不敢自个儿个人啊!」
门后头没了声音,小七则是凄厉地叫道:「大人啊,您是当父母官的,既然是父母官,百姓就是您的儿子了啊,您儿子我如今遭逢大难,看着我如此担惊受怕,大人您不心疼吗?」
小七觉得自己好生悲惨,悲惨得眼眶里都快挤出眼泪来了,可还没等到施问开门,他身后便传来了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陈小鸡……」阴森森地,像是从阴曹地府爬起来的恶样,低沉的声音靠他很近很近。
「啊——」小七拔高嗓子大喊。
「吵死了!」
后头个巴掌把他摄飞出去,他趁势滚了两圈浑身沾满草屑趴在地上,待那黑乎乎的身影来到自己面前,惊魂未定的小七看了好会儿才发现……
「师兄,原来是你……吓死我了……」小七松了口气。
兰罄拎着小七的衣领让他起来,可是小七的脚有些软,了两次,才稳住身形。
兰罄阴着脸疾言厉色说道:「你方才讲的我都听见了,爹是我个人的,你不可以也来当他儿子。而且他的房就算他允了,我也不会让你进去睡;再者就算我允了,南先生也不会让你进去睡的!你真是胆大包天了,竟敢说要当我爹的儿子,跟我回去,要不然我就脱你裤子打你板子,让你以后都只能趴在床板上睡!」
「呜咿——]兰罄拉着小七,硬是将满脸惊惧还眼泛泪光的小七由他的浮木——施问的院子里拖走。
屋内的施问等人离开后打开门看着两人的身影,而后摇了摇头,再度将门关上。
今晚还有很卷宗得看,另外还有几件案子等着判决,施问不是不想收留小七,而是他分心不得,无能为力。
回到兰罄的院子后,天色也暗了。
兰罄把小七丢进房里,房门拴上门栓,凤目斜瞧了他眼,就不再理会他,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小七可怜地躲进自己的小耳房里,他把枕头和被子放好,本来坐在桌前忐忑,后来想想这样不好,便又缩到床上拿被子把自己整个盖起来,跟着等啊等地,平时最会睡的自己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小七在棉被窝里闭着眼也不知闭了久,直到连外头的兰罄都歇了,他还是无法入睡。无可奈何之下,小七只好再度爬下床来,而后抱着自己的棉被枕头慢慢往外头走去。
兰罄和施问样,都是那冤魂不敢轻易靠近与造次的对象,今儿个失了施问可以傍,但他房里可还有个兰罄哩!
而且虽然大魔头与小冤魂样可怕,但比起那种看不见的,他甘愿和兰罄靠近点。看得见的总是比较容易让人心安。
他燃亮了被兰罄熄灭的烛火,慢慢踱步到兰罄身边,可怜兮兮地对着已经躺在床上的兰罄开口:「师兄……」
还没睡熟的兰罄被叫唤,便缓缓睁眼。他睨了小七眼,问道:「这么么晚了不睡干什么?」
「嘿嘿。」小七露出讨好的笑容,在兰罄床前蹲了下来,目光与他平视,很没骨气地说道:「师兄啊,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让师弟在你床边打个地铺,跟你起睡!我自然是不敢爬上师兄你的床的,就在这床下占个位子便好,晚上我也会尽量克制自己别打呼噜,不吵着你的……咱师兄弟那么久的交情了……这点小小要求,你不会不帮师弟的对吧!」
兰罄说:「那要是晚上衙门有任何动静,我跳下床急着出去踩着你怎么办?」
小七立即说:「那自然是任师兄你踩的。师兄你脚有仙气,踩了能强身健体,师弟恨不得天天让你踩、夜夜让你踏,你尽管踩没关系,师弟受得了的!」
兰罄瞧小七这模样,「嗤」地声便笑了出来。
而后便在小七殷殷期盼的目光下,兰罄说:「好了,既然你叫了我师兄这么久,那我也把你当我师弟了!别说师兄欺负你,不用睡地上了,这床大,上来起睡吧!」
小七愣了下,然后大大惊。「咦,起睡?」
兰罄轻挪纤腰,空出里头点位子,接着伸手便往小七身上抓。而后,小七便被兰罄像抓小鸡样轻而易举地抓了起来,高高飞起,重重摔上床。
然后在兰罄关爱的眼神下被摸了摸脸蛋,还让兰罄抬起纤纤玉手亲自替他将被子跟枕头盖好摆好,服侍妥当。兰罄说:「师兄陪你睡,不用怕!」接着他弹指灭了房里烛火,让切归于黑暗。
「咦?咦咦咦咦?!」小七还在震撼中没有回过神来。
他现下是在谁的床上?
今晚他和谁起睡?
小起颤颤地转头,借着窗外微弱的月色,瞧见兰罄那在淡淡月光下微微发亮的侧脸,和,轻轻传入鼻间,这人身上轻柔馨香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天哪——
小七在心里吶喊。
这、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隔天早,小七很早便起身了。
其实小七整晚都没睡,因为兰罄夜里睡到半,就把他那条玉腿跨到自己身上,而且也不知梦到什么,嘴里有时会冒出些无意义的话语,然后大腿便蹭啊蹭地,蹭得小七整个便是那个了起来……
「唉……」坐在衙门外头卖烧饼的摊位上,小七黑着眼圈嚼着烧饼。昨晚虽然谭桦没出现,但和兰罄睡在起,却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边打盹边吃烧饼,小七三块烧饼和碗豆浆吃了将近个时辰,等到他回过神,平日亦常光顾这摊烧饼摊的陈豹和安国也从衙门里走了出来,准备用早膳等上工了。
陈豹见到小七,便挤眉弄眼地朝着他笑。
「干什么?眼睛进沙子了吗?」小七说他那脸还不知道要抽久。」
「安国你替他吹吹,沙子要是不吹出来……」陈豹冶了下脸,但随即又哥俩好般搭着小七的肩膀,小声地说道:「兄弟啊……」
小七翻了翻白眼:「干什么?」
「昨日呢,兄弟两个听到了些不该听的话,你也别介意,不过吃到这把年纪都还是童子鸡,这兄弟就有点过意不去了!」陈豹说。
「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你过意不去什么?」小七喝了口豆浆。
「都说了是兄弟了,这点事哥儿们自然替你筹谋筹谋。你啊,长得虽然有些糟,也吊儿郎当的,可没关系,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陈豹说罢,嘿嘿两声:「别说哥儿们对你不好,就冲着你这些日子对小头儿这么用心的份上,衙门里的兄弟还是很感激你的。」
小七睨了陈豹眼,也不知这人打的什么主意。陈豹随即将嘴凑到小七耳边,低声说:「昨天那事很快就传开了。」
小七听,脸当下黑掉半。「你们说出去的?」
「才不,你和小头儿喊得那么大声,班房就在旁边,那么只耳朵,就算我和豹子
不说,大家也都听见了。」安国凑了过来,低声说道。
「我还没说完,先听我说。」陈豹继续道.,「昨儿个晚上三班的兄弟们凑了点闲钱,要几个比较热门道的,带你去破破。」
「破什么?」小七时没听明白。
「破童子身啊!」陈豹说。
小七没黑掉的半边睑,这时也起黑了。到底是哪个混蛋传的,现下八成整个衙门连同施问、南乡都知道他百里七活到现在都没沾过女人了。
陈豹再说:「那东西又不是金子,留着只会让人笑,而且听说最近南街那头的飘香院来了个漂亮到不得了的名妓秦晚晚,这回刚好,就带着你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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