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听话!」兰罄呿了声说:「你这只鸡整个下午也不知道跑哪去,南先生说你得直跟着我的,可我转头却连你的人影也没见个!」说罢提起脚,在小七的胸口踩了踩。
小七哼哼几声说道:「南先生派我处理衙门口堵着的那些人山……你瞧……外头的路是不是顺畅很不用踩着人进来了?我送了几千几百个人走哪……那可是很累的……」
兰罄看看小七快死了的模样,便在他身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他先拍拍他的爱猪,再拍拍他的爱鸡,然后看着衙门里盏盏被挂上的红灯笼,神情轻松而惬意。
「天快亮的时候谭桦他们有来找你,他在门外喊我就醒了,不过你直睡,我便要他别吵你,他们到你床前朝你拜,然后就走了。」兰罄说。
小七惊了下。「他们拜我干什么?」虽然因为睡得太死了根本不知道有这事,但听兰罄讲起,还是令他毛骨悚然。「十三个都到我房里吗?」
兰罄点头说道:「十三个都想同你道谢。」
「该谢的人不是我吧!」小七连忙说道:「施大人功劳最大,接下来的便是师兄你了,我不过出了点力而已,实在不值得他们惦念!」
兰罄点头道,「我也是同他们这么说,而且我还说你怕他们怕得不得了,他们要再吓到你,我定不轻饶,然后他们吓得排全都跪下朝我拜倒,接着就走了。」兰声得意地说。
「师兄真厉害……」小七虽这么说,但觉得那些鬼的跪,当是向兰罄致上最大的谢意吧!毕竟要没这个衙门、没他爹施问、没这仵作施小黑,这宗冤案如何能破得了呢!
兰罄哼哼两声说:「小黑大人我本来就很厉害。」
第十九章
秋夜的风徐徐吹来,凉爽而不至于寒冷,拂得在大堂前阶的两人舒服万分。
小七和兰罄有句没句地闲聊着,说说小猪胖了少,院子里的花草是谁在照顾怎么生得那么好,牢房是不是要再重砌屋顶漏水了……诸如此类闲杂小事等,气氛悠闲而祥和。
衙门大门口处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那是两个年纪约莫四、五岁左右的孩童,身上穿着的是相同的雪白绣银花衫子,蹬着相同的粹白小靴,面目同样精致,却是个脸颊圆滚滚、桃花眼灵动非常,而个粉雕玉琢模样可爱但神色稍嫌冰冷。
桃花眼的那个手里拿着串糖葫芦,边走边咬还边说这话,神色冷淡的那个牵着对方的手,虽然低垂着眉眼,却似将对方的话都听进了耳里,而后露出了个让人惊叹的柔软笑容来。
兰罄看,本来还动着的嘴停下,小七觉得奇怪,也坐了起来,而后视线随兰罄望了出去。
「喔喔喔……」小七惊讶出声:「怎么两个都变小了?」
兰罄转头看小七,小七被兰罄眼里的光芒吓了跳,兰罄随即指着小春与云倾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
小七说:「脸尖的那个是我弟弟叫云倾,脸圆的那个是我堂弟叫小春,你昨天见过他们的。」
兰罄眉头皱了下。「我只有见过脸圆圆的那个小孩子,他昨天是同个长得白白的在起的!」
「昨天那个长得白白的就是脸尖的那个了!」小七解释道:「我们师门里有门回春功,可以让身子骨伸缩自如的。你之前不也瞧我缩成十四、五岁的模样?」
兰罄点点头,眼睛亮了。
「师兄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小春见着他们,便牵着云倾朝他们走来,笑嘻嘻问道。
「事情做得差不了,在这里休息聊天呗。」小七说。
「哟,感情真好!」小春挤了挤眼眉。
小七笑了声,也随小春挤眉弄眼说道:「是啊,感情很好。你想不想同我换换,也同大师兄感情好上好?」
小春道:「别了别了,师弟没那福气,不敢逾越!」
「臭小子!」小七笑骂了声。
就在小七和小春说笑之时,兰罄那对眼睛看看小春,再看看云倾,然后手便向云倾的脸颊伸了过去,想要捏捏看小云倾的脸蛋是不是像看起来的那样柔软。
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随着云倾的眉头轻轻皱,阵银光激射而出,直分神盯着兰罄的小七心里大喊声不好,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便已经挡到了兰罄的面前。
而后「飕飕飕飕飕——」十几根细如牛毛的梅花针随即钉入了小七的手背与手指之上。
兰罄看看小七,再看看云倾,而后神色阴沉地道:「你这可恶的小孩子,竟敢拿针扎我的鸡!」
小春也鬼叫了声,急忙往小七跳去,拿出身上的磁石往小七手上吸,喊道:「师兄不怕,神医赵小春在此,这便立刻帮你把毒针吸出来!」
云倾冷冷看了兰罄眼,说道:「我想扎的是你!」
「你干嘛扎我,我只是想拧你下罢了,你居然胆敢不让小黑大人我拧!」兰罄怒,五指成爪便要朝云倾脸上去。
这时小七侧眼瞥,整个人便惊得颤了起来。这两人可说是当今天下武功等的高手,昨日打那场便叫人心惊胆颤了,今日要再打,那衙门也不用修,直接盖新的得了。
小七也不管小春针才取了半,急忙伸手把兰罄的手给挡了,然后另手把这人腰揽,直接抱了往内衙方向拖去。
「小鸡你做什么?我还没拧到那个白白的脸!」兰罄气呼呼地说。
小七连忙说:「别了别了,适两人昨日帮了衙门人忙,南先生和施大人都说要当贵客招待的!你若拧了人家让人家生了气,你爹可会动怒的!」
「…啊?真的吗?」兰罄疑惑地问:「爹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见?」
「全衙门里的人都听见了,你今日忙着巡城,所以听漏了!」小七连忙说。
「可你也跟我起巡城啊,为什么你没听漏?」兰罄偏着头问小七。他被小七搂着腰拖着走,脚上基本不用费力,而且还挺舒服的,便整个人靠到小七身上去了。
小七说道:「就下午那会儿,小猪跟我说的。」和兰罄说话认真你就败北了,所以他乱讲通。
「噢。」兰罄听完,还真的把怒气收了起来,乖乖点头道:「那铁定是小猪忘了同我说了,真是的,我们方才还起去散步!」
小七脚下滑,差点跌倒。把人拖回房间放到床上坐好后,小七便开始处理自己手上那堆梅花针。兰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小七过来坐。小七也乖乖地走去坐下。
兰磬只瞥了眼,便哼声说:「五彩蝎毒。」
「五彩蝎毒?」小七大惊失色:「那是什么毒,会死人吗?」
兰罄说道:「哪那么容易死,就算再毒的毒,我前阵子也让你吃过金环蛇王的胆血,没那么容易让你下地府去。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太出奇的东西!」只是会僵上几个时辰的麻罢了。
「师、师兄!」小七看着自己的手,恐慌地说:「我的手渐渐不能动了,怎麽会这样!不是他胆子小,而是云倾没认识小春以前,也是与兰罄齐名的毒皇子。那小子杀人不眨眼的,他这条小命可不想葬送在自己的弟弟手上啊!
看小七叫得凄惨,兰罄也觉得他的爱鸡很可怜,于是他便把小七的手抓了过来,将上头剩余的几根针除掉,而后把嘴唇凑了上去吸吸,啐掉些针毒,再伸出他那妖醴的小红舌舔舔,然后把手指含入嘴里咬咬。
「嘶—」小七深吸了口气,声音陡然高,起来:「师、师兄你干什么—」
兰罄舔舔舔,舔到小七手指手背部是自己的口水之后才把舌头缩回去,说:「自然是以毒攻毒,你忘了我的口水有毒,可以治毒的吗?」
那天真无邪的眼神配合上妖娆情的小舌头,筒直就如同道叫人浑身颤傈的闪电,直直劈入了小七心里。小七抖了好大下,整个背脊便弯了下来,又有个不争气的地方起了很不该的反应。奶奶个熊,他要疯了。
兰罄瞧小七缩得像煮熟的虾子样直不起来,也不知他在干嘛,便拍拍他的头,把手还给他。
小七无力又哀怨地看了兰罄眼,兰罄眨了眨眼,而后可怜小七便偻着身子慢慢下床,先到桌旁把整壶放凉了的茶水全部喝光,而后才如乌龟似地慢慢爬回自己的小耳房里。
老天爷啊……您若不想让我活……就说声呗……干什么老是这样舔来舔去……
大爷我总有天会气绝身亡的……
红腰带随便扯扯,扯开了丢柜了上;外袍随便脱脱,整圈便扔到上头。小七原本要熄掉爝火准备睡了的,哪知方才才造了孽的兰罄这会儿又抱着自己的小瓷枕和薄被,走进了他的耳房来。
小七嘴巴张得大大,表情呆呆地看着兰罄。
兰罄则是迳自把自己的瓷枕放到小七那张床上,侧躺上去挪了挪位置,被子摊,准备睡觉。
小七说道:「那个…师兄……其实谭桦已经回青州了,所以今晚师弟也不敢劳您相陪,您可以回您的床上睡了……」
兰罄原本已经闭眼,听见小七的话,便眼皮睁开个缝,慵懒地打了个呵欠说道:「我当然知道谭桦回了青州,可是现下是小猪抢了我的床,我没床睡了,所以才来和你挤上挤。」
「小猪不是在它窝里睡得正好?」小七小心翼翼地问。
兰罄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朝小七看,小七便整个人再度缩,而后他哼了声,下了床迅速向门外走去,
厢房的门被踹开,脚步声往外,阵杀猪似的叫声传来,赵小猪「齁齁」乱叫个不停。
脚步声再度回来,「砰」地声,啥东西给扔到了外头那间房的大床上,猪叫声停歇,八成是撞昏头安静了,然后小七捧着小心肝抖啊抖地看着兰罄回到小耳房内,侧身躺下说道:「好了,小猪现下在我床上睡了。」
「那是昏死过去了吧…」小七心里为小猪掬了把同情的眼泪。他们两个肯定是上辈子都造了孽,这辈子才来跟了这个人。可怜啊—可怜啊——
「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还不上床睡!」兰罄瞥了眼小七。
小七不敢逆兰罄的意,兰罄开口,他便立刻往床上爬,小心地越过兰罄的身子,睡到里头他的老位子去。
小七躺好之后,眼才闭,兰罄又转过身面对他,朝他说道:「你说你们师门那什么回春功能让人缩成四、五岁的模檬,那你弟弟他们能变成小孩子,你也可以是不是?」
小七点头说道:「可以是没错。」
兰罄眼睛亮,说道:「你五岁是什么样子?」
小七微微愣。「不就是五岁的样子?每侗小孩子五岁都差不那模样吧?
兰罄雀跃地道:「那,你现下立即缩成五岁模样给我看看!」
小七抓了抓头发,有些为难地道:「那功夫其实你也会的啊,没什么稀奇的。」
兰罄拍了小七的额头下。「你又弄混了!会的是你师兄不是我!我和你又不是同个师门的,哪会回春功!」
小七摸摸被拍痛的额头,眼里闪着泪光嘴里碎碎念道:「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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