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笙!”他以这句话代替所有回答,丝毫没有犹豫。“你抽身离去吧,别在出现我眼前了!”著眼当下,似乎寿在他心头占了重的位置。也许笙会这样以为,就连他也想……这样以为……
“我做不到!”笙惨然笑。
“这事再简单不过。”
“不可能的!”笙说:“我对你的爱,比你想像中的深了……”
隔天,他招来伯邑考,将姬昌的木盒交给了他。
伯邑考立刻打开盒盖,读起放於盒中的绢子。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魔君降世,殃及苍生。任重道远,切勿心软;此患不除,祸害无穷。
”他脸色片惨然,不敢置信。绢上染著暗红枯涸的血渍,看得人触目惊心。父亲姬昌从来不是轻易屈服之人,今日千里迢迢将这信函送至他手中,不啻是已陷入困境,而命在旦夕了。
“是谁来的信?”笙漠然问道。
“家里人!”伯邑考将绢子小心翼翼地收纳入怀,他神色略慌,却硬是故作镇定。
“是吗?”笙显不出平日贯和善的模样,他神色黯淡,眼眉间也有些怪异的讯息酝酿而生。
“对了,你几次上朝有见著纣王吗?”伯邑考言语中有些急,他担心著父亲的安危。
“他在摘星楼待著。”笙语浅,并无做反应。
“我得见他,阻止他再这么错下去了!”伯邑考喃喃念著算著打量著,而就在思索顷刻後,他终於说出了句话:“相爷,你可有办法让我见他!”
伯邑考是绕著蜿蜒远路闯关入内的,丝毫无惊动到朝歌守军,就著么安安静静地入城而来。路上的宁谧静悄得令人不安,这般的顺遂就宛若有双手在他背後推著,将他推入了这魔都朝歌来。
笙的头有些低,目光视著蒙尘的地,觉得这石地就如同他此刻的心境般污秽不堪,已无法再澄明透彻。
“相爷,还烦劳你安排!若能救得父亲安然回至西岐,你的这份恩惠,伯邑考另日自当厚礼以报!”伯邑考见笙沈默不语,连忙地又利益相诱。
当前之急,还是他西岐鸿图大业最为首要。父亲忍辱吞声的七年,就是为取得纣王信任,他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因这牵发而动全身的不只是西岐封地,而是大商上上下下所有子民。他们有著救黎民於水火的重责大任,犹如父亲姬昌信中隐喻,必先灭了魔君,才得让所有人脱离无边苦海。
是啊,他是姬昌的长子,这责任早扛在肩上卸不掉的。相较於翻覆商朝,什么事看在他眼里都成了可舍弃的东西。
甚至是……份埋藏心底年的缠绵炽恋……个以性命相许的誓言……
笙无语,只是静静看著伯邑考的神情变化。圈了个陷阱叫人往下跳,明知对方会跌得粉身碎骨,明知会害惨别人,但他就是有止不住的私心泛滥。
七情六欲爱恨疑嗔,少少的八个字却已囊括了他所有情绪。
他爱著玉璃,只能为他想为他活。
“明日我带你往摘星楼去!”笙淡然说著。
除了玉璃,谁都不重要了。
夜里,他又来了。
急切盼望地,彷佛时间在他手中总是滑落得特别快。他走过清寂的庭院,跨过几个阶梯,步步地前行。步伐慎重中,掩不住急切相见的渴望。
终於,他入了那宫阙最深之处,停在奢华铺成、锦布妆饰的笼里。他双深邃惑人的眼眸幽长凝视,望著只明明被囚困笼中,却甘於堕落自毁,半点儿也不想向往蓝天的鸟儿。
玉璃整个人摊在翠身上,笙步入门来,恰巧见了这幕。
“他怎么了?”笙问道。
“又喝醉了,这些天老是喝得醉醺醺地!”要近玉璃的身她实是有些怕,但玉璃若烂醉,就不会有平日那股杀气腾腾的样子,也因这个原因她才肯鼓起勇气把玉璃由摘星阁那处硬给拖了回来。
这会儿她可记得自己是要来干嘛的了,就是破坏纣王和玉璃的感情。所以当然不能任玉璃整日沾在纣王身边,让他们商量要如何诛忠灭良。
突然,早已摊倒翠怀中的玉璃带著迷蒙双眼了起来。他模糊的视线凝视著翠,脚步有些摇摆,说著:“小璃?”
“我不是小璃……”见玉璃转醒过来,翠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定是刚刚拖他回来时,不小心把他的头撞上门栏才弄醒他的。
“小璃……你去哪儿了……害我找你好久好久……”他伸出手想抓住翠,但眼前的影像晃来晃去地令他几次都徒劳无功。
“你认错人了啦!”玉璃身上的妖气又开始弥漫扩散,惊得翠连连左闪右藏躲避他的魔爪。
“不是,我没弄错……”玉璃频频捉不住翠,有些恼怒,双眉蹙便要往翠身上扑去。哪知才个腾空,却被人由身後给抱了住。
“先走吧!”
有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耳际,温和而又柔软,在他茫然醺醉的意识里缓缓地感染流窜,灌进了他的心里,纾缓了他连日来的紧绷。
玉璃感觉自己是由腰际被牢牢地紧抱住的,那种密切的贴合牢固而不容分开,但那个人不敢太过用力,有点怜惜,有种宠溺,隔著薄薄衣衫穿过层层阻隔源源不绝地传来。
“谢谢星君!”
他听见小璃仓皇逃开的脚步声。
为什么在这所有人都将他视如蛇蝎的困局里,偏偏却有人要不顾切地掏出真心,待他如此之好呢?
“不是告诉你别来了……”玉璃的声音受酒醺迷影响,显得有些虚柔,失去了以往的锐利。
“我想见你。”笙将玉璃放到床铺之上,玉璃醉得倾倒於丝绸被褥之间,他的双颊染著浅浅绯红,艳绝魅姿中,倾泻著无瑕气息。笙失笑,纵使再如何自制,他只消见上玉璃面,那些如繁星的杂想便会脱缰而出,让他失控。
“又是这句……你换点别的成不成……”玉璃翻了个身,醉意袭来,让他心软了,眼也睁不开了。
笙的言语中饱含著最为细腻的情感,令他眷恋,令他不舍。
“我想吻你。”笙说了,别句话。
羽绒般的吻浅浅洒下,然而玉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笙所说不出口的话。他拒绝不了笙的索吻,笙的用情是那么地深,横跨了亘古时空,落到了他的心底。
想爱啊,却不能爱,这晚,也该是最後了吧!
玉璃启开双唇让笙入内,情欲在燃烧著,无休无止。笙吮吻著他的所有,犹如他来时的步伐那般迫切。
衣裳被退下了,笙的手蜿蜒地轻抚著他,滑过他的肌肤,没入他的发间。他执起他的发亲吻著,眼眸中泛著笑。
笙的和煦炽若炙阳,他似雨後水洼,明知不得相恋,却怎么也舍不去这萦绕不尽的绵绵情感。
笙吻著他,他感觉热流不断地在体内四窜著。他不愿就此被蒸发,紧抓著被褥的手指泛白,要翻身离开。
“别逃。”笙将他压在身下,亲吻著他白皙的指节。
那个动作掀起了他心里不小的悸动,笙的珍视,让他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脱身离去。
笙笑著,粲然而耀眼。然而记恨著笙看出他懦弱的那点,玉璃报复性地将手往下挪移,拉开衣物阻隔,覆住了笙的炙热。迅速地,笙的笑容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声急促的惊喘。
玉璃带著佞笑,灵巧的手指不安於室,轻柔拧捏作动起来。他感觉掌中之物在涨大、在颤抖著。
接著,按耐不住的笙挪开了他作恶的手掌,长驱直入占有了他。狂乱急促之中,挟带著他最初与最终的那抹温柔……
喘息著,他迎向笙渴求。
是爱还是欲他分不清,只晓得这份疼痛中,笙带给他甜美感受。他吻著笙,感受著身体接合处的火热脉动,笙在他体内不停地冲刺著,爱恋似乎没了终止的时刻。
“玉璃……”
他听见,笙的呢喃,美丽得像首诗。
笙是他仅有的切,他唯的份想念。
没有人可以夺走……没有人……
8
日月为监,我伯邑考在此歃血为誓,从今尔後以性命守护於您,亘古无异!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年前曾有个喜欢的人。”夜里,满天寒星灿眼夺目,闪耀不歇的光芒迫得人得眯起双眼才得直视。玉璃坐卧席上,望著寿的背影,望著他凝视著远方的西岐星空。
“有过!”寿的声音从未像今夜这般和缓,带著丝希冀,丝切盼。
“西岐的伯邑考早已娶妻,并有子,这事你可知道?”寿可以把任何事都算尽,唯独看不透这个情字。“他并不爱你!”玉璃在提醒他。
寿并无反应,只是静静地看著他的星星。
“你从来未曾心软过,怎么碰上伯邑考就变了。四大诸侯叛乱,为首的姬昌你不杀,留他条命将他逐至里,因为他是伯邑考的父亲吗?你该杀了他的,连同伯邑考起,斩草除根!姬昌若有命回至西岐,难保他不率大军攻来,杀你除患。还有那个伯邑考,你明明喜欢他,他还娶妻生子完全忘了你。真该把他剥皮去骨,剁成肉酱!”玉璃喝著酒,自顾地说著话。有时寿兴起会应上他两句,不过大数寿是静默不语的。
偌大的摘星楼里舞伎迎著丝竹管乐翩然旋著轻跃著,玉璃看得眼花撩乱,有些不胜酒力。
所以当他由女伎身段婀娜风情摆弄的腰枝上回眸移往寿的身上,他几乎可以判断自己醉了。否则怎么会将寿的神情与笙的相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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