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心情不错，叶重华开始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际：“主人，换台配置高点的电脑吧！”他发现项秦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自己偶尔的示弱会让对方好说话，再加上他知道项秦就是秦皇汉武，最后点小纠结也没了，叫起主人来越发顺口。

“现在已经很高端了。”项秦说的是实话，他不缺那些个钱，而这台电脑是前不久才组装的，用的都是高端配置，“难道你还要我买台服务器过来？”

叶重华眼睛亮：“如果有服务器自然好！”

“理由？”

“我可以在你的别墅里实现全息投影，以后不管你走到房间的哪个角落，不需要接触电脑也能处理事情。”最重要的是，自己就能够走出电脑，重新回到现实世界（虽然只是虚拟影像），“而且我这里还有款名字叫超级管家的软件，只需要把这栋别墅改造下，就能够拥有最完善的管理系统、最坚固的防御体系，使你远在千里之外也能控制房间内的切家电，是防火防盗的最佳选择。”为了自己的福利，叶重华不遗余力地宣传。

“嗯。”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椅子扶手，项秦在思考该不该相信对方，因为旦按照对方的想法改造别墅，就等于他只要呆在别墅里，整个人就完全处于重华的掌控之中。但随即他又嘲笑自己的疑，明明已经肯定包裹的确来自千年之后，再经过这段时间的试探，确信人工智能无法违背主人的命令，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最后，脑海中闪过重华那张q放大的脸以及闪烁着小星星的眼睛，项秦莞尔笑，也就同意了：“服务器是不可能的，再买台电脑倒是可以。你把需要的配置列张单子给我。”

叶重华立刻屁颠屁颠地呈上联网对比后的最佳配置：“你有没有这栋别墅的设计图纸？我修改修改顺便将别墅也改造了吧！”虽然他已经通过监控系统大致了解了整栋别墅的格局，不过还需要详尽的图纸。

项秦插.入移动硬盘找出图纸，看着叶重华打了鸡血般迅速完成别墅的改造，然后吩咐他将这两张单子发到邮箱上，又打电话把任务分配下去，当天下午新电脑就送来了。而对于别墅的改造主要是安装新的设备，有些设备需要订做，所以直到三天后整栋别墅才达到叶重华的要求。

这三天除了晨跑，项秦都呆在别墅中没有出门，大部分时间用来码字，偶尔去健身室锻炼。叶重华则忙着熟悉各个软件对现今世界的作用，并非所有软件都用得上，因为很软件的功能会受到科技水平的限制。

当别墅改造完毕，当叶重华终于可以走出电脑，他却意外地踌躇不前，仿佛只要迈出这步，有什么东西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项秦在试用虚拟出的屏幕时，叶重华没有利用全息投影现出身形，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虚拟影像可以跟随手势移动，可以在别墅范围内的所有地方打开关闭，这种状态下无论打字、浏览网页、使用软件等等指令都和实际操作电脑没有区别。尤其是看电影、视频之类的影像，需要的话还可以让人置身于影像之中身临其境。

初步尝试过新的功能，项秦这才发现那个q小人正缩在屏幕的角闷闷不乐，头顶笼罩着片具现化的乌云，看上去可怜又可笑，真想不到自己的人工智能那么情绪化：“在想什么？”

叶重华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挥散乌云：“没什么，你忙你的，我想个人静静。”

项秦盯着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忽略了，结果什么都想不起来，最终还是转身离开卧室。

房间重新陷入寂静。叶重华有些焦躁地在电脑桌面上转了几圈，他通过监控确定项秦去健身室后，终于咬咬牙决定迈出这步。

电脑前的空气阵扭曲，紧接着，个身高有米八左右的光影逐渐凝实。

叶重华愣愣地望着自己熟悉的双手，不是透明的，就像是真正的肉.体，甚至连手上的茧子都模样。他下意识地伸手触摸书桌，然后毫无意外地穿了过去——他碰触了房间里的每样东西，无论是电脑、台灯、椅子、书架，抑或那张他特别想上去滚滚的大床，都无例外。

他从未像此时此刻这样清楚地认识到，他已经不是人类。现在的他仅仅是个虚拟影像，而已。

当叶重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时，项秦回来了。房门没有关，项秦眼就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的陌生人，有些瘦削的上身套着件柔和的白衬衫，贴身牛仔裤勾勒出那双笔直的长腿。尽管对方看上去毫无威慑力，项秦依然不敢放松警惕：“你是谁？”

听见熟悉的声音，叶重华瞬间僵直脊背，缓慢地转过头，对上了项秦凌厉的视线。

项秦瞳孔微缩，眼前这个人俊秀的五官分明与《兰特斯大陆》里国师叶重华的人设模样！不，还有不同，那双原本应该黯淡无神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干净明亮，他甚至产生了种错觉，如果国师没有失明，那他的眼睛定是那么漂亮。只是现在，他清晰地读出了里面流淌着的沮丧、迷茫、以及惊慌。

项秦步步走上前，抬手想要触碰对方的脸颊，手指却只抓到团空气。他猛地缩回手狠狠皱起眉，深吸口气，冷静思考了几秒，最终，眼底闪过抹了然：“……重华？”

项秦的身高对于叶重华来说很有压迫感，他后退步，微微仰头，即使没有镜片的遮挡，他也读不懂那双深邃的眼睛究竟写着什么情绪，迟疑了会儿，才低垂着眼睑唤道：“主人。”

☆、反应

“看样子，你的确很喜欢这个角色。”项秦低声笑了，原来这就是被自己忽略的事情，“所以，你让我实现别墅范围内的全息投影就是为了这刻？但你似乎并不高兴。”

不高兴么？叶重华歪着头仔细想了想，既然变成智能系统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算他再纠结也变不回人类，倒不如放宽心，走步算步。而且，谁说自己碰不到实体了？他扫描遍整个房间的布局，在特定位置上模拟事物的外形和触觉，这样他就不会再穿过物体，他可以靠着桌子、坐上椅子、到床上去打几个滚，甚至捏捏近在咫尺的大神。

叶重华还真的顺应自己的想法伸出食指去戳项秦的腹肌，啧啧，跟想象中样的手感（本来就是想象出来的）。

看到对方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对着自己上下其手，可是项秦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碰触。全息投影的视觉效果实在太逼真了，那双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下意识地去抓对方的手腕，结果又次抓了个空。

叶重华收回手偷笑：“我现在高兴了！”

“你能碰到我？”项秦有些不确定。

“其实是虚拟出来的感觉。”叶重华老老实实地解释，“你就不同了，除非你的意识能够进入电脑，在虚拟的场景下才会对投影产生触觉。当然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来说根本做不到。”

“是么，那还真是可惜。”项秦并没有少失落感，只是对不能亲自试试某人头发的柔软度感到有些遗憾罢了。尽管叶重华顶着张和国师模样的脸，但不知是不是穿着的缘故，两人的气质不尽相同，后者显得神秘而尊贵，前者则像位邻家大男孩，让人不经意间就产生好感。

“你不继续健身了？”瞅了眼时间，项秦才离开不到十分钟。

“嗯。”项秦之所以突然回来就是为了看看叶重华背着自己打算做什么，不曾想却是个惊喜，于是他决定不走了，和个以假乱真的虚拟影像共处室，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即便知道碰触不到实体，项秦还是选择绕过叶重华坐回电脑前，戴上金边眼镜准备上网（虽说现在已经可以随时随地开启虚拟屏幕，不过显然直面电脑会习惯）。余光瞥见叶重华搬来张椅子，就这么乖乖地挨着他坐了下来，离他只有臂远，好奇地紧盯他的动作，他的唇角不由染上抹柔和的笑意。

巡视了圈屏幕，没看见自己想要的图标，项秦只好开口：“qq？”

圆滚滚的企鹅从屏幕左侧滚了出来，直到撞上右下角的沙发“砰”地下撞了个四仰八叉，“叽！”串小鸟围着脑袋转圈圈，眼睛变成了蚊香眼，但还是尽职地打开秦皇汉武的qq。叶重华好笑地从电脑中捞出企鹅，抱进怀里摸摸它头顶上的包。

注意力被企鹅吸引了过去，项秦对跳出来的个对话框随手点了个确定，转头虚抚了抚企鹅的脑袋以示安慰：“它还好？”第次从屏幕走出来，企鹅睁大了眼呆呆地瞪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噗，没事，大不了傻点。”叶重华笑着摇头。

“卧槽！老大你金屋藏娇！”就在这时，音箱中传来声狼吼，吓得企鹅头埋进叶重华怀里。

两人同时看向屏幕，这才发现竟然和狂刀开着语音视频。叶重华的表情僵，条件反射地关闭视频通话。对方不死心，再次发来邀请，他直接拒绝，并且干脆屏蔽了所有请求。

【狂刀：别这样嘛老大！再让我看眼，就眼！】

【秦皇汉武：说正事。】

【狂刀：老大他是谁啊？我怎么从没见过？咦，不对，总觉得有点面熟……再让我看眼嘛！】

【秦皇汉武：三。】

【狂刀：哎！该不会是“千年”的人吧！老大，你给我们介绍介绍呗！让我跟他说说话嘛！】

【秦皇汉武：二。】

【狂刀：《兰特斯大陆》的人设已经发到你的个人主页上，反响还不错，你可以去看看读者回复。还有关于游戏，你是怎么打算的？正事汇报完毕！求你让我再看眼！（可怜）】

【秦皇汉武：下了。】

不等狂刀做出回应，秦皇汉武的头像已经暗了。狂刀摸着下巴贼兮兮地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对方家里偷袭次，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

说起来狂刀和项秦在现实中还是表兄弟的关系，从小到大打的交到足够让他了解对方骨子里的冷漠，别看项秦对谁都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旦你试图越界，肯定会被冻得掉渣。所以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跟实力，你永远走不进他的世界。真不知道这种性格是怎么养成的。

项秦的朋友很少，别说是能够进入别墅的人，巴掌都数得过来，这些人狂刀都认识，但至今他从未见过有谁能紧挨着坐在项秦身边，因为项秦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越靠近越有种不敢直视对方的感觉，尤其是五年前自部队退役后，这种气场加明显。而且老实说，除了面对家人，还有谁能让对方露出那样柔和的表情？刚才他就是被这样的表情震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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