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堂(主角被穿了)作者:肉团子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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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愣了下,延江的声音冷冷的:“陆嘉泽在,我不好问,你……有没有杀过人或是间接做过这种事?问好了,我也有个方向。”
他个商人,做生意可能得罪人,可是又不是黑社会,怎么会手头有人命呢?沈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过了会儿才想起来延江根本看不见他的反驳。
“那个月旁边,还有个山字符。”延江记忆了得,居然记得那鬼画符样的痕迹,“有,你涂左面的,没有就是右面的吧。”他顿了顿,眉头微蹙,“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总有个缘由啊。”
我也想知道呢,沈意想,杀人都不带这么阴毒的。
不过他倒是觉得,延江的性格变了好啊,以前延江讲话都温柔细语的,他脾气不太好,延江便常的细心温和点,不像现在,讲话都掷地有声,又冷又冰。
果然每个人都变了啊,只有他好像混沌了点,连思考都缓慢地退化了,很事情,陆嘉泽和延江都比他理的清,说不定陆嘉泽再晚个年找他,他就疯了呢。
他飘到铜镜边,关于杀人没有那个好回答,但是关于云默有没有问题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他在屋子里飘了四五年,云默如既往地体贴,没有对冒牌货的突变表示过惊讶,但是也没有说出过什么诡异的话,就是那种很正常的,相信了情人性情大变的人。
延江把话说完就也走了,临走之前倒是挺贴心的,还翻了本书放在桌子上,他关门的瞬间,沈意才隐约听到声对不起,轻的像风。
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不是他昨天突然能碰朱砂铜镜了,谁能确认他是真的成了鬼魂呢,延江也没做错什么。
云默不可能有什么问题吧,他望着铜镜苦苦思索,他能恨云默善变或者傻或者薄情,但是真的不记得云默透露过任何不正常的倾向。
他想了很久,久到陆嘉泽都回来了,也没想通了该抹哪边,于是便干脆不想了。
陆嘉泽拖着个行李箱,满头都是汗,也不知道里面塞了什么,吃力的不得了,进门就去卧室抽了张床单到客厅里,然后铺在了地上。
“朱砂啦。”陆嘉泽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把行李箱打开,那里面果然是半袋子朱砂,都是细盐那样的大小,红通通的像是干涸的血沫子,“老道士今天不在,我们先试试朱砂。”
陆少爷把半袋子的朱砂倒在床单上,半个地面都成了鲜红,简直有点犯罪现场的味道,沈意蹲下去,用手□朱砂里,手指下子就穿过去了,依旧什么也没有摸到。
难道是只能写成符的朱砂才有用么?他不死心,又在大片朱砂里摸过,结果当然是样的,他什么也碰不到,地上大片朱砂没有丝动过的痕迹。
陆嘉泽看着铺了地的朱砂,眼睛都瞪圆了,最终还是犹豫地开口:“好像没有效果啊。”他把手□朱砂里,倾泻了片的朱砂像汪碧血,显得他的手特别修长白`皙,白玉样的游动在里面,从前到后推起层层红色波浪。
沈意学着他也从头推到尾,但是他根本碰不到朱砂,也就是因为角度错误的关系,有几次和陆嘉泽手掌相合罢了。
第13章
干的朱砂不行,陆嘉泽就开始熬煮,他不知道在哪里倒腾回来的朱砂,店家似乎还给了他张配方,沈意跟进厨房,就看到陆嘉泽往个碗里倒了点点白酒,又混了点点朱砂,然后就开始用两只筷子研磨。
两根筷子太细了,总是容易滑脱,陆嘉泽中途回了趟房间,回来之后手上拿了只大号的排笔,又带了三两张白纸回来。
碗里的朱砂颜色有点淡,陆嘉泽试了试,但是纸上没有颜色,沈意看了有点惊奇,凑的近点了,发现那些朱砂都被捣成了很细很细的颗粒,但是再小却不可能了。
“好像不能溶于水。”陆嘉泽自言自语,又开始用锅烧水,从外面的行李箱里拿了好黄色的晶体过来,沈意没认出这是什么,但是感觉黄色的东西软软的半透明的像是小时候吃的qq糖。
这次似乎成功了,黄色的晶体被煮化后,朱砂也熔化了,陆嘉泽也没等锅里热气散去,提笔就沾了点,涂抹在白纸上。
大锅朱砂,沸腾着,波浪样的滚动,沈意看着不知道怎么就觉得有些恶心,他把手按到了白纸上,那个红色的印记是新弄的,红痕未干,似乎随时能沾在手上,但是他依旧什么也没碰上。
陆嘉泽等了会儿,瞪着白纸,眼睛都圆了:“你在吗?试试看。”
试了没用啊,沈意叹气,或者这玩意儿只能涂在镜子上,也或者这玩意儿只能那些得道高僧或者道士什么的写了才管用,他和陆嘉泽折腾了下午,到外面路灯亮起的时候,已经尝试了画在镜子上,画在黄纸上,对着中国结上铜镜画符咒,甚至还尝试了把个新的红点落在铜镜上,他依旧只能碰到之前写好的朱砂痕迹。
昨天刚下过雨,今晚反而出了月亮了,毛月亮在半空中居然是淡绿的,像是被浸润在水里,含含糊糊的,沈意飘回窗口,往外面看了看,这边靠近停车场,他看到辆幽蓝的车开了进去,无声无息的,像是幽灵。
他好些年没开车了,已经习惯了飘荡,也觉得其实飘荡起来挺好的,他想,有些事情真的很可怕,他居然对陆嘉泽的行动失败了感觉很正常。
好像……好像自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真的是无法走出这虚无之地回到自己身上了。
“说不定是没有供神案,烛台香炉贡品都没弄。”陆嘉泽还在那边尝试往镜子上画符,沈意觉得他有点可怜,显然,他已经习惯了失望,但是陆嘉泽还没习惯,失败了好几次之后,他感觉陆嘉泽神情阴森的能滴水了,现在嘛,他觉得陆嘉泽快崩溃了。
其实嘛,这么努力做什么,就算弄回来了,自己也未必会回应他。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陆嘉泽跑去开门了,沈意继续在窗口东张西望,他估计是延江来了,但是其实他还没有想好第二个答案。
云默应该没有问题的,毕竟看了四五年,如果在他身上下了个符咒或是帮忙做了什么,不可能平时点点痕迹都看不出,不然那心理素质是得有好啊。
他发了会怔,又觉得说不定云默还真知道,冒牌货在这个屋子里待了四五年,也没有泄露出什么信息,他都还直以为,这是什么意外,冒牌货到了他身上,为了存活才装失忆的。
如果那是密谋的件计划,那么这些人……这些人得有么深的城府,并且还能毫无愧疚感,自自然然地幸福生活啊。
他的脸颊不小心碰到了窗户的外延,阵撕心裂肺的痛,他不由得阴暗地想,说不定冒牌货知道他在这屋子里,否则怎么会这房子外面都是结界,出都出不去?
这个想法太阴暗了,他想完了还是决定否决掉,他不能相信会有这种神经病,占着他的身体,用着他的钱,享受着他的情人,在他的屋子里走来走去,秀着幸福,然后默默地给他看。
他还记得每次那对小情人抱在起的样子,下班之后,甜话箩筐箩筐的,吃完饭,冒牌货玩电脑,云默趴着看杂志,玩半的时候冒牌货会撒娇地说过来陪我玩嘛,或者给我洗个苹果,云默被指使的团团转,但绝无怨言,于是冒牌货玩电脑,云默口口喂。
在他上班的那段时间,云默都没有做过这么体贴而私密的举动,以至于他很长段时间都怀疑云默是那种性子冷淡的人,但是后来看到了这些,他又只能觉得大概是冒牌货性格比他好,毕竟同样是讲话,软软的请求肯定比他粗暴的命令好了。
可是……可是,虽然当初追了很久,最终还是云默同意跟他在起的啊。
他有种心头喷血的感受,他真是好久没有这种感受了,简直是比那时候夜睡醒发现自己变成了鬼魂还要愤怒。
门口传来了交谈声,但似乎不是延江的,他把自己的心思压下去,努力跟自己说想了,不然云默当年直接拒绝他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然后飘到了门口。
昨天那个圆圆脸的长鸣又来了,还带了个道士,这次这个,沈意倒能确定是道士了,毕竟穿着冠服,身后衣摆上的流云八卦图在风中飘飘荡荡
根本没有刮风,为什么衣服会飘起来呢,沈意有点奇怪,围绕着老道士转了两圈,只这两圈他就知道这个老道士也是个绣花枕头了。
老头子正在跟陆嘉泽讲话,完全没有看见他。
陆嘉泽把手机里的视频给老道士看,还含糊做了些解释,不过陆少爷有点心眼,只说自己挂了这个铜镜之后,家里似乎经常有怪事。
陆嘉泽说是老道士,但是沈意估计,这道士至也就五十,胡子很长。但是脸色非常好,紫膛色中带着红,神采奕奕,也不像那天那个风水师,又瘦又矮,虽然穿着冠服有点奇怪,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挺靠谱的,可惜真才实学还是为零。
老道士在房子里点了香供了三清,叽叽咕咕了好会儿,在房子里绕来绕去,倒是没拿什么法器,最后烧了冥纸掷了杯筷倒是困惑起来。
“房子很干净啊。”
就这点沈意倒是特别同意,他有时候都会想如果世界真有什么鬼魂之类的,为什么只有他个啊,他趴在窗户口看外面,也都是来来去去的行人,从来没见过传说中的鬼。
“不可能。”陆嘉泽用力反驳,他的那个手下长鸣倒是很懂事,去了书房把门关起来了,陆嘉泽望了望书房,皱起眉头,“肯定有东西。”
老道士抬起衣袖,他的衣服也不知道久没洗了,袖口亮晶晶的,估计还是笔挺挺,也不知道是擦了鼻涕还是抹了油垢。
“小哥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陆嘉泽僵硬了会儿,沈意不确定陆嘉泽是不是在犹豫要说实话,但是陆少爷还是挺谨慎的:“朱砂点点减少了,你觉得这还不算什么?”
老头子嘿了声,双手背后,又在客厅绕了圈,嘴里嘟嘟哝哝,忽儿又猛然开口:“生辰八字给我。”
陆嘉泽愣了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哎了声。
“我擅长相术。”老道士很严肃,“你想寻找什么?”
沈意记忆里陆嘉泽其实挺嘴硬的,诈点话出来不容易,但是陆嘉泽这次很快就软了,估计是被老道士震住了,满脸激动,忙说最近夜里天天做梦,有个人给他托梦说在这屋子,那个人似乎还没死,只是成了植物人。
“你说,这个屋子里有个生魂?”老道士总结的很快,挥挥手,“小哥你可不敢胡扯。”
陆嘉泽用力点头:“对,他好像还走不出去,你只要把他弄回来,或者能让他碰上什么东西就行。”
老头子吞吞吐吐,陆嘉泽在边上翻包:“支票你肯定不要,打钱估计你也不放心,要不现在我们就去银行,我给你现金。”后者皱了皱眉头,“但是可能取的不算,我没提前通知要取钱,而且银行似乎也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