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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俩人说了几句话,就很快都收拾好出门了,出门的时候陆嘉泽还说了声等我回来,正儿八经的。

等你回来那个道士也未必管用啊,沈意想,飘去阳台看陆嘉泽他们离开,他现在特别喜欢干这种事,目送着背影,等待着他们再走进视线。

他飘到阳台,发现陆嘉泽留下的血还在那里没有清理,在白色的地砖上红艳艳的。

他看到特别红的东西,其实很容易心慌,譬如那大锅朱砂,譬如陆嘉泽身上的血,但是这滩血他看着还好,他蹲下身去,陆嘉泽向细心,但是现在似乎想通了,所以对门窗也无所谓了,再也不出门检查甚至还在门垫下放那张会吐黑水的纸了,于是家里也没有打扫。

雨有点大,飘进来落在地砖上,形成了个小小的水洼,混着陆嘉泽留下的未干涸的血,鲜艳的红,丝丝的。

他看了会儿,用手模拟了几次接雨水的动作,又用手去戳那滩血水,事情总是这样,你准备了切,几乎费劲了心思,什么也收获不到,但是你懵懂你无聊的时候,却能发生奇怪的事情。

譬如碰上那个朱砂铜镜,譬如这摊血水。

他的手指,居然碰到了这滩水,五月的天了,天气不算热,所以雨水也凉凉的,沾在他食指上,冰冰凉。

他眨了眨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没感受错。他缓缓直起身,还看到陆嘉泽撑着那把小蓝伞刚到楼下,在雨里急速地走着,后面跟着延江,并未打伞,竖着衣领挤在陆嘉泽身边。

应该不是幻觉,他想,用湿漉漉的食指去接窗口的雨,但是他什么也没碰上。

他低下头去,那滩水还在那里,被他食指再次碰了下,居然轻微地荡起了涟漪,血丝在里面缕缕地飘着。

血,问题是血,沈意想,简直想狂喊出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铜镜的朱砂他能碰,陆嘉泽煮的朱砂不能碰了,因为铜镜朱砂里面可能加入了血!只是朱砂本身就是红色的,他们都没发现。他有点恍然大悟,难怪他看到那大锅红就会发晕与恶心,也难怪他看到陆嘉泽手上的血会晕眩。

提示早给他了,他太迟钝了。

他轻轻拨了拨食指,水波荡漾起来,血居然还没干涸,他几乎不再考虑,就着这滩半雨水半鲜血的液体就开始写字。

问题是真的出在血上面,那些血虽然很少,但是还是在白色的地砖上柔顺地被摊开来,沈意激动的快哭了,又想写长点的留言,又怕血干涸了,什么都来不及。

他几乎是颤抖着的,先写了个血,然后又写了个言,那摊水有点,血虽然少,但是居然写完了两个字还能支撑着写别的,于是他又在后面补充了个沈字。

他写的很快,因为强烈的恐惧与希望,抖抖索索的,以至于他都没有听到门开的声音,过了好会儿,客厅里有了脚步声,而他把沈字写完了才发现动静。

陆嘉泽忘了东西了?他阵强烈的兴奋,雪白的地板砖上,三个字不算特别清晰,写的也像毛毛虫似的东倒西歪,甚至还说红色的,有点可怖,但应该还是挺明显的,会被眼看到。

只要陆嘉泽看到这三个字,应该就能明白什么情况吧?只要有血就能交流,这样好了,医院买点血袋,应该可以讲很话,他可以告诉陆嘉泽,那个冒牌货名字里有个林字。

他激动的在半空乱飘,刚才还有点担心陆嘉泽回来晚了,雨继续下着,会飘进来把字迹弄糊了,现在陆嘉泽居然已经就回来了!

他兴冲冲地冲进了客厅,巨大的喜悦下等到的永远不会是喜悦,在客厅里的那个人不是陆嘉泽,而是云默。

没错,云默,他的情人,他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前情人。

五月的天了,云默换了套凡赛斯的休闲服,沈意当年看上他,确实是有理由的,雪白的衣服映衬下,五官俊美的几乎无可挑剔,在客厅里,在这个小雨飘零的日子里像是个忧郁的公子。

沈意惊怒交加,完全不能理解这货怎么会又回来的,并且还是不经同意直接拿钥匙开门进来的,这年头的房东都是这样吗?喜欢直接闯进租客的家?

他围着云默转圈圈,云默显然看不见他,只是在客厅里发怔,完全不像冒牌货过来那样乱晃,发了会儿呆就直接去书房了。

书房经过好几次的摧残,其实里面基本没什么东西了,也有是圆圆小姑娘的东西,云默看了会儿,拉开了桌子右边的第个抽屉,然后把手伸进去掏了掏。

沈意完全知道云默在找什么,这个家是他手弄起来的,别的地方他可能有点疏忽,但是书房是他的地盘,他清楚每寸土地。

云默从里面拉出了叠薄薄的纸张,然后默默地塞进了口袋里。

居然还是来惦记这种东西的么?沈意有点吃惊,这些东西藏这么深,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之类的,都是当年他写给云默的信,那年月还流行写情书情诗,他那会儿追云默自然是也少不了这套的,里面有些还是延江把他想的情话,被他工工整整地誊抄了送出去。

跟云默在起后,这些信云默就都还给他了,他表面上别别扭扭的,其实当真是喜欢云默喜欢这些信的厉害,所以搬家后买了这个有暗格的桌子,想来想去自己也没什么机密,便把这些信都塞里面了,宝贝样的藏着。

其实里面除了信,还有些别的零碎的,他第次跟云默出去吃饭的那家餐馆的发票,还有云默给他留的些短语或者第次跟云默告白时那颗桃花树下的片叶子之类的,都被他杂七杂八地塞在里面。

云默把暗格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了,却也并不看,只是粗暴地揣进兜里,沈意惊愕地看着,完全不能理解云默想干嘛。

这些东西都算他的私人小秘密,他不惊讶云默知道,毕竟他们住在起,但是这些东西,说白了都是脑残期的些爱情见证之类的,云默拿了去干什么啊。

他左想右想也想不通,看着云默把抽屉又关好,然后像上次冒牌货那样,沿着各个房间都走了遍,沈意跟着他,在卧室的时候,还听到云默低声说了句不可能。

阳台是最后,沈意跟着云默过去,他之前在等陆嘉泽看那些字,现在他又觉得,看看云默见到那些字的反应也不错。

云默大概会以为是这个租客在搞鬼?会被吓跳?或者看到沈字会心惊肉跳?他不知道怎么来了点兴趣,飘到了半空中。

云默到阳台上的时候,如他所料的那样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血字,然后脸也如他所料的那样白了,寸寸白下去的,最后几乎再无血色,连唇都成了青灰色。

“沈……沈意?”云默打了个哆嗦,四处看了看,表情与其说震惊不如说害怕,“你、你真的还活着?”

什么叫我真的还活着,听这话倒好像知道点什么,沈意想,看着云默筛糠样的颤抖着。

这个人,算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人了,知道他活着,不是激动,是害怕样的颤抖着,他有点疲倦,疲倦的是,他居然没觉得自己有憎恨。

这五年他看太久了,也恨过了,事到临头,他已经没力气去憎恨了。

“不可能。”云默喊了声,跟刚才在卧室里说的样,“我以为他骗我的啊,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沈意低头看了看那摊水,基本已经干涸了,但是又落了雨,于是用手去蘸了蘸,那里有点点浅红的痕迹,他用那股浅红的痕迹在地砖上划了个圆,血太少了,已经稀释的差不了,那个圆画了半他就再也碰不到水了,他把手缩回去,觉得这个圆其实也能说明点情况的,毕竟没人能看到地砖上凭空画出个半圆还保持镇定。

半圆的出现让云默方寸大乱,简直又惊恐又无助,脸上的表情惨不忍睹,说话都是抖抖的,并且沈意完全没听懂云默的那句话是在说什么。

“他说你还在,要害他,我……我以为你投胎了……”云默直在抖,话都说不全,窗外的雨陡然大了起来,风从窗户吹进来,在过道与房间里吹过,呼呼的,阴森森的,云默抖了会儿突然就用力直了,“原来你真的在。”

这话的意思,大概是说,云默刚才之前就知道他被换了?沈意谨慎地想,他昨晚被陆嘉泽骂了顿,现在倒是有点阴暗了,怀疑云默说的“以为你投胎了”是指早就知道冒牌货代替他了。

“你直直都在的么?”云默情绪稳定了,这会儿说话就开始清晰而镇定,就像以前那样,虽然看起来是个小白脸,但是其实云默也不是那么脆弱的,“在了四五年?”

他妈的,原来你也知道我四五年前就不对劲了,沈意想,并且努力琢磨了下什么叫“他说你还在,要害他”啊,“他”是指冒牌货?

是说他要去迫害冒牌货的意思吗?

云默在那里了会儿,突然就转身走了,沈意跟在他后面,眼看着云默直直地就出门了,还没弄明白云默来干嘛的,那小子却又突然开门进来了,然后狂奔到阳台。

“对不起。”云默突然说,环顾四周,然后盯着那三个字,轻轻念了念,“言……”

他说对不起,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餐巾纸。

沈意有点疑惑,飘在半空愣愣地看着云墨蹲下·身把那行字擦了遍,雨还在下着,窗户未关,打在云墨的脸上,后者满脸是水,像是滚落的泪珠,飒飒而下。

那些血已经几乎干涸了,餐巾纸只能擦点,沈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钉住了,他有种被人卡在窗户边缘挖心掏肺的撕裂感。

那种疼痛来的太剧烈,以至于他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墨出去拖了拖把过来,把那些血字寸寸抹去了。

就像抹去他那五年样,点点的,缓慢而坚定。

第19章

这世上恐怖的东西有很,诸如夜半惊魂、深山遇兽、杀人劫舍等,但沈意陡然觉得,现在来个人把他剁成十八段都没有这么心凉。

他往窗外看了看,雨还在下着,云默已经不见影子了,那条路上空荡荡的,既无陆嘉泽也无行人,触目所及,只有片蒙蒙烟雨,好像他真的只是这天地间独剩的孤魂野鬼,举目万里都无人迹。

他有点无措,简直不知道该骂还是该哭,事到临头,脑子中想的却是那年四月,桃花谢的晚,他第百零次地问云默你能接受我了么,云默点点头,他时激动,把云默按在树上亲,桃花纷纷扬扬地撒了大片,他手攥住了片叶子,于是那叶子他就存了这么年。

那时候的云默啊,那么温柔,他说你穿白的好看,云默就直穿白的,他说住学校不方便,云默就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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