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说的没错,我自己能过好的。”
陆嘉泽开始闹腾不休:“你听到他说什么了?他说的话,关你什么事,关我什么事,又不是他喜欢你!”
他看了陆嘉泽很久:“你应该过自己的生活。”
“关你什么事。”陆嘉泽生硬地回他,字都快扭曲了,人也快哭了,“对不起你的人是他们,为什么你老欺负我,就因为我喜欢你么?”
就因为你喜欢我啊,沈意想,伤害这种事情,其实只有喜欢才能做到最深,那五年都不敌他母亲做的件事。
“我不喜欢你,这件事关我的事的。”
那是他第三次跟陆嘉泽吵架,也是最后次,第二天他早上就走了,陆嘉泽追着他走了好几个城市,但最后还是走了。
“我讨厌看到你。”他最后跟陆嘉泽说,“你真喜欢我,就离我远点吧。”
陆嘉泽走了之后,他又个人走了很久,直到身上几乎文不名,陆老先生给的钱很,他自己也有不少遗产,但他分也没带。
他用最后的钱在小村子里买了个小平房,那家主人去城里了,据邻居说,是儿子优秀,考上好的大学,有出息了,全家也跟着享福了。
他定居下来后,陆嘉泽不知道怎么知道他地址的,给他写了几张明信片,开始是在些不知名的小镇,后来就还是固定到a市了,他每封都收回来认真看了看,然后扔掉了。
他扔到第七张明信片的时候,陆嘉泽就再也没有寄过了。
新住的地方不错,他把身份证交给了村长看了看,村长人挺好的,说没办法给他签户口,但看他可怜,还是给了他半亩地,给他种大白菜,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瓶子,谢了谢村长。
邻居也不错,家里养了只草狗,十月的时候,生了大窝,甚至还非要送他只,他礼貌地拒绝了,他这辈子,养过只后勤部就够了。
日子过的不紧不慢,第三年新年的时候,下了好大场雪,连村子通城镇的路都被堵死了,村长带他们去铲雪,帮男人,铲了大半天才铲出条路,给收大白菜的卡车进来。
村子有点偏僻,邮差送信基本都是只到镇上,延江基本每个月都会来封信,其实有电话的,但是他用不起来,于是都拜托收货的车给他起带过来。
他铲完了雪帮忙装好了货才去找信件,结果这次除了延江的信,还了张陆嘉泽的明信片。
“我结婚了,祝安好。”
他搬货太久,满头都是汗,汗水滴到明信片上,把字迹都晕开了,他擦了擦,结果安好那两个字直接被擦掉了,连结婚都氤氲成了团。
跟他起拿东西的丁大爷比划着问他要不要留下吃饭,他如既往地把明信片搓成了团,却找不到垃圾桶扔,于是只好把它塞进了口袋里,贴着身体。
“不了,我备了菜,回家自己烧。”
他回家的时候,那辆收货的卡车正好与他擦肩而过,他回头看了眼,莫名地想起他很久之前背的个结尾:于是我与那辆车渐离渐远,我回家做饭。
于是我与那辆车渐离渐远,我回家做饭。
49
于是我离那辆车越来越远,我回家做饭。
陆摇花了近两天才把书看完,到最后句话的时候,他忍不住低骂了声。
“然后呢?”他冲厨房大叫,那里面咚咚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菜,只是满屋子都弥漫着呛人的辛辣味儿,他开口的时候被呛到了,于是便边咳嗽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然后呢?”
咚咚切菜的人啊了声,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说什么,随口就回了句:“有问题问你爸去。”
陆摇暗暗地骂了声,很想回句问你爸啊,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虽然这个混蛋说的很讨厌,但是他平时,还真是要管那个人叫爸爸。
“沈意,沈意!”他冲楼上大叫,很快就听到了噔噔的声音,于是冲到了楼梯口,“沈意,后来的结局呢?”
“什么?”沈意从楼上下来,水草从沙发下下子窜过去,汪汪地叫个不停,今年的新年不算冷,只是下了场雨,于是水草压根不肯穿小马甲,总是不断挣脱着,现在整个身体上就半挂着马甲,看起来无辜又搞笑,先前陆摇就已经笑了半天了。
“后来的结局呢?”沈意蹲下身去给水草整理马甲,他有点不满,把本子轻轻戳到沈意的脸颊,他特别喜欢沈意的侧脸,有他没有的那种俊朗,他讨厌死陆家那种强大的女性基因了,“后来怎么了?”
“什么后来怎么了?”
“云默呢?”陆摇拼命地摇晃着手上的本子,那可怜的本子已经快被他摇散了,“道士呢?还有好啊,怎么就没了?”
“你又乱拿东西了。”沈意起来轻轻看了他下,“你叔叔不喜欢有人翻他东西。”
“这是他的?”陆摇有点惊讶,这本子他从书房抽屉找到的,都是笔写的,看起来颇像日记本,他开始还以为要窥视到沈意什么大秘密了,才路看下去的。
“嗯。”
“他写这种东西?”陆摇再次询问,他不太喜欢这个新家庭,但是他还是有点喜欢那个表叔叔的,按说他叔叔虽然长着张女人脸,但是基本都冷漠的时候比较,不像是有文艺细胞的啊,“抄的什么书?”
他时又想到结尾,不由得抱怨:“真的结局呢?”
沈意从他手上接过本子翻了翻,在结局那页停了停,又翻到了中间某页停下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声音都有点恍惚:“这就是结局啊。”
“怎么可能,结尾都跟前面不是个文风!”陆摇不相信,挤到沈意的身边坐下,后者往沙发左侧移了寸,他就又挤过去寸。
“这件事真不是真的?”他低声问,怀疑地看了看沈意,眼睛里有某种不怀好意的光芒,“你叫沈意,主角也叫沈意。”他指指厨房,“他也叫陆嘉泽,狗也叫水草。”
“原型而已。”沈意也压低声音,也跟着看了看厨房,“你觉得,生活里,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事?换魂,夺舍,画殇师?你相信?”
陆摇偏头想了想:“不相信。”
“那就是了。”沈意微微颔首,在果盘里找了找,最终挑了个橙子出来,揉了揉切成了十字,给他剥了个橙子递过来,“你这是复习好了?”
“没有。”陆摇恹恹的,高考这种事情,谁能百分百确定自己复习好了啊,不过反正现在才新年,还有学期可以复习呢。
“你想好志愿了?”
陆摇有点无聊地摸着下巴有口每口地咬着橙子:“等出了成绩再说呗,考少就上什么学校,现在想什么志愿。”
“也好。”沈意点点头,笑了笑,“我们那会儿考试,是先填志愿后考试的。”
陆摇哦了声,对这个不太有兴趣,还是决定继续问问那个结尾:“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啊。”他做了点妥协,“要不你告诉我,书叫什么,我自己上网搜去。”
其实网上搜不到,他刚才拿手机就试过了,这么问也就是个试探:“这不会真是他写的吧?”
他想了想:“是不是前面是你写的,结尾是他写的?”
看前面段和结尾,真的不像是个人啊。
沈意摇摇头:“结尾是他爸爸写的。”
“啊?”
“他说那个结局他比较喜欢。”沈意淡淡的,“他喜欢全灭式结局,觉得酷毙了。”
陆摇张大了嘴巴:“他有病吗?”
“他没病,不过他比较喜欢你叔叔结婚。”沈意还是淡淡的,“他是你爷爷,要尊敬点。”
陆摇瞬间有点同情,他来的时间不久,只有两个月,还没见过那个远房的老爷子,不过他想象的出,两个男人在起,老爷子会反驳到什么地步。
说不定还反复折腾过的,他想,难为沈意居然还这么客气。
陆摇不算喜欢沈意,但是也称不上讨厌,毕竟没人会讨厌个取款机。
他家不算穷,但是也称不上富,但他喜欢那种没负担的日子,于是他父母说,本家有个人在找小孩过继,遗产庞大,他就主动过来了。
其实他也不是很能理解,般人家,真要过继,也是找个三四岁的或者至七八岁没有记忆的,像他表叔这样直接找个他这样十七岁还真是挺奇怪的。
“我不喜欢养小孩,他也不喜欢。”他叔叔倒是给他解释过,“大点好,别被我们糟蹋了。”
“你们俩住起?”他那会儿也顺带着问了问,虽然需要过继的原因大家都明白,但是他还真是第次在现实里看到gay,内心十分好奇。
“对。”他的陆叔叔冷着张脸,“你可以叫我叔叔,但是要叫他爸爸。”
陆摇管沈意叫过两次爸爸,他是个相当识相的人,知道那笔遗产将来会意味着什么,不过他后来发现他叫沈意的话,沈意也不生气,他也就随意了。
“那原来的结局是谁写的?写的什么?”
他其实对这个故事也不是特别感兴趣,不过主角用的都是实打实的名字,他总有总代入感,并且沈意的喉结处还真好像就有个伤疤,于是就疑心那是个真实的故事,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现实。
“原的结局?”沈意眯起眼睛,陆摇特别喜欢看沈意眯起眼睛,他喜欢沈意的眼睛,浅栗色的,暖暖的,比他叔叔那种森冷的黑色舒服了,“我不太记得了,大概是后来在起了吧。”
“详细点。”
“真不太记得了。”沈意抽了张餐巾纸给他擦了擦手上的橙汁,又帮他把衣袖卷起来,不知道是敷衍还是真忘了,“反正就是少儿不宜的结局。”
关于这个结局,陆摇怨念了有周,几乎天天骚扰沈意,他心里估计那就是原结局了,谁知道真的新年的时候,他却又突然看到了真正的原。
那天天气挺好的,沈意在庭院里往小树枝上挂红灯笼,他在阳台晒太阳,陆嘉泽在草坪上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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