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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天,拉杜感觉他自己的眼皮滚烫,睁都很难睁开,连说话也提不起力气。
弗拉德在帮着他把睡衣换了之后,医生又次进来诊断了下,诊断结果是他的病情加严重了,需要尽快得到妥善的安排,需要细致的检测、治疗以及静养。于是为了赶路马车变得加晃荡,他感觉他想吐,胃里特别的难受。
躺在弗拉德的怀里,拉杜感觉到了他的哥哥不断的在嗡嗡的对他说着什么,可惜他句话都听不懂,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就像是濒死的鱼。
接下里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印象里马车好像直都没有停,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车轱辘飞快的旋转着,马车夫不断的挥鞭趋势着马车快速的向前。弗拉德的怀里直很舒服,他根本舍不得挪开哪怕丁点。
然后他觉得马车停下来了,在片昏昏沉沉的黑暗中,他觉得他被抱下了马车,他听到了弗拉德急切走路时靴子摩擦地板发出的铿锵声,就像是鼓点。
他的头就像是要爆炸了,最后,在这样激烈的折磨中,他失去了知觉。
出门旅行,怕的就是这种水土不服的体质,可想而知,等他的母亲知道了这些,他以后就不要想再有旅行了……水土不服,我恨!
……
梦里,他发现他从参与者的角度再次变成了旁观者。
他看着金发的少年在迷宫般的古堡里不断的奔跑着、寻找着,长廊上挂满了人物油画,每个人都有着张精致的面容,微微昂起的头颅表现出了那些画框里人物的骄傲,他们的嘴角挂着统的残酷微笑,眼神冰冷而刺骨,肤色苍白的吓人,体现着种美到极致的颓废糜烂的气息。
那个金发的少年在这些画像旁的走廊上跑着,拉杜看不见少年的容貌,只有个金发的后脑勺以及衣袂翩翩的紫蓝色长袍的背影。
最后,少年推开了扇精致的奶白色大门,空旷的大厅里,只有冰冷的装饰和口棺材。
那是口极其欧式的黑色棺木,镶嵌着金边和华美的宝石,这切使得那个棺材看上去不像是死人最后的住所,反而像是个随时可以展出的艺术品。
少年亦步亦趋的向前,最后少年在棺材边定,然后棺材盖就在少年的眼前自动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睡相安详的精致面容。
那是张拉杜无法去描摹的脸,精致到不像是现实里的人物。金色服帖的短碎发,高挺的鼻梁,很立体的五官,金色的眼睫毛浓密而又翻转上翘,菱形的薄唇有着极美的形状,眼角微微上挑,表现出个随时随地挑剔而又傲慢的神情。这样的人,也许才符合拉杜心目中的贵族,他可以不加掩饰的表现自己的傲慢以及旁若无人,因为他有那个资本。
这个应该是已经死去的男人有着张令人着魔的面容,但却让拉杜心里惊,因为这和他曾经印象里的弗拉德何其相似,如果他也有双比天空还要湛蓝的双眸的话。
之后那双眼睛真的就睁开了,并且那个男人真的有双令人甘愿泥足深陷的湛蓝双眸。
拉杜不自觉的叫出声:“弗拉德……”
结果那个在棺材边的少年却转过了头,拉杜睁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那个少年才是弗拉德。于是拉杜混乱了,如果这个少年是弗拉德,那么躺在棺材里的人,是谁?
……
梦再次醒了,拉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觉得他想起了些很不得了的事情。
不过那些繁杂的记忆可以先放在边,他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是,他现在,在哪里?他看着红天鹅绒的帷幔,转动墨绿色的眼珠看了看这张和他的床有着类似奢华的大床。
他的身上盖着松软的白色被子,有着很好闻的花香。他的身上出了层细细的汗,丝绸端面的睡衣黏在身上,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他。试着扭动了下身子,然后发现自己现在浑身酸软无力,他必须使出全部的力气才能使得他的手伸出被子,之后去拽开帷幔。
帷幔动,他就看见了亮光,大概是烛火被守夜的仆从点燃了。
然后他的耳边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连串细碎的脚步声,他觉得应该是有人去通传他醒来的消息了。然后,他就感觉到有女仆过来细心的给他往嘴里渡了些清水,他的嗓子终于不再像是要冒火了般的干燥。
没过会儿,脸疲倦的弗拉德就和米尔起赶了过来。
弗拉德下子就拥抱住了拉杜,拉杜感觉到了那个少年微微颤抖的双肩,然后耳朵嗡嗡的嘈杂声里他分辨出了独属于弗拉德的声音,他说:“你终于醒了,拉杜,我太担心你了,他们不让我在边看着你,怕我也病倒了,真遗憾我错过了你醒来那刻的样子。”
拉杜努力的抬起手去拍了拍弗拉德的肩膀,他的这个哥哥对他真的很好。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只能搂紧他,去表达自己的心情。
米尔在边有些不尴不尬的,他也是激动和高兴的,但绝不会像是弗拉德这么失态。
又过了会儿他们的父亲和个面色有些阴郁的男子起出现在门边,然后他知道了那个眼眶深陷很显然是纵欲过度的中年男人,就是他们在法国的远亲吉尔斯·德·莱斯伯爵。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住在蒂福日城堡里,旅行的目的地。
医生在得到许可之后对拉杜又进行了下大略的检查,表明拉杜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群人来了,又起走了,弗拉德在确定了拉杜真的退了烧,嘱咐好了守夜人,才又次亲吻了拉杜之后离开。
拉杜的帷幔再次被仆人拉上,他个人躺在那张床上,怔怔出神。
在看到吉尔斯伯爵之后,他脑海里那片乱七八糟的记忆再次浮现。他想了半天才找到那堆记忆团的线头,他就是美男公拉杜!也就是说,他想起了他的前世,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为什么后世的他却穿成了他的前世。真该死的绕口。仔细想想,这切应该都不是他的白日梦,因为他脑海里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太真实了。拉杜的记忆、齐轩的人生,还有没有拉杜记忆的这些日子,这切都交织在起,成了团乱麻。
这大概算是种另类的重生,但有些事情跟他记忆里的,已经开始出现偏差。
好比这趟法国之行,他确实是来了的,但是生病的是弗拉德,不是他。不过,吉尔斯伯爵最后治好弗拉德的方式他忘记了,好像是请来了什么人,当时他太年幼,已经记不清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重生,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又次记忆起这些东西,好像冥冥中真的有神明注定要让他回来,改变些什么。好比这次他不会在再特拉扬的挑唆之下,去篡了弗拉德的位置,然后被向疼爱自己的哥哥亲手斩杀。
这里有个小小的记忆断点,那里片空白,他想不起来他为什么想要篡位。和他的哥哥去争斗?哈,这毫无道理。
特拉扬,前世记忆里的他和拉杜在三月初刚见到的那个豆芽菜有着大的出入。两人从容貌到性格都有着天壤之别,不说是特拉扬的长相变了,而是那种气势。特拉扬还是那个特拉扬,那个喜欢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跟班。只是他的眼神变了,而拉杜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改变到底是什么。
反正就是变了,好像从谁都可以欺负的小白兔进化成了有毒的眼镜王蛇,质的飞跃。
然后在细细的想下去,他才发现他的记忆是断开的个接着个的点,根本联系不起来。好比他忘记了是谁最后杀了他的父亲和米尔,他也记不得在蒂福日城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这场稀奇古怪的病,引来了成堆的麻烦以及问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终于勉强的重新进入梦境。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又次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
棺材里躺着的男子,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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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拉杜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睁着眼睛盯着红色的帷幔看了好会儿才想起来这不是在布朗城堡自己的床上,仅仅是晚上,他却好像过了有个世纪那么长。
不认识的面孔穿着法式的长衬衫—那种很褶皱的类型—为他拉开了帷幔。
“您准备起来了吗?”
他听到他的耳边响起了温柔的声音,顺着那个声音他点点头。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人将他小心翼翼的托起,另个仆人迅速在他的后背放置了个舒适的靠垫,他依上去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松软适度。
之后就有水送到了他的唇边,微微低头,他就可以喝到略咸的清水,虽然这不是他的口味,但不得不承认,刚起床喝上点这样的水,很对他的口感。
拉杜在缓慢的喝过水之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帮他用方巾擦了擦嘴角。
服务很到位,而那人的神情也很专注,被那样的眼神看着,会让拉杜觉得,好像照顾拉杜、满足拉杜切的需求就是那人平生最大的心愿。
“你是谁?”拉杜决定问问那个人的名字,这是他第次想要知道个仆人的名字。
那人欠了欠身,冲拉杜露出了个得体的微笑:“尊贵的拉杜少爷,我是普拉提,很荣幸能够服饰您。”然后他才将还有大半杯的水杯递到了身后女仆手里的托盘上,动作优雅,每个细小的细节都是那么赏心悦目,无不在体现着他的认真。
拉杜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也代表了他听够了那千篇律的敬词,他以为他会是不样的那个,现在看来,这位普拉提也同样令人失望。
等等,普拉提?是那个普拉提吗?据他的记忆所知,天知道是哪段记忆告诉他的,反正他就是知道,眼前这个外表俊美、身形颀长的普拉提可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谦恭。普拉提是来自意大利的神职人员,也是炼金术和降魔大师,但让拉杜注意到他的地方却是,他唆使吉尔斯伯爵虐杀了三百名以上的男童。
而日后,当吉尔斯伯爵因为虐杀的劣行而被当成吸血鬼送上绞刑架的时候,这个自称是普拉提的神职人员却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如果他真的是那个普拉提,那他为什么要来服侍自己呢?他现在应该是蒂福日城堡的座上宾才对,没道理来服侍他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而且还表现的这么谦卑以及专业,他的细心在拉杜看来哪怕是他们家的西斯管家也是难以望其项背的。
想了这么,拉杜觉得自己定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毒害了,管他是谁,他是不是那个普拉提与他何干?
想明白了这些的拉杜勾起唇角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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