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学时期就是这样,习惯了与父母两地分隔的居住模式。
“你爸妈都好吧?”盛铭执意替邹子裴接过个拎包来,平淡地问。
邹子裴拖着箱子走在他的左边,笑说:“呵呵,好。妈还问到你了。”
虽然心中惊,但表面仍是副淡然的模样,盛铭接话道,“问了我什么?”
邹子裴脸坏笑,凑过来轻声说:“问我们的事什么时候才成,她老人家等着你去给她请安。”
死性不改。
盛铭横他眼,“瞎闹。”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说挺长时间不见你,还说有机会想和爸起过来看看。”
“嗯。”
拦了辆出租车,邹子裴将大大的行李箱扔到后备箱里。拉开车门,让盛铭先进去,随后也低头钻进车里。
车子行驶起来,见到的是熟悉已久了的城市风景。
“累没?”
邹子裴摇摇头,左手伸过去拉住盛铭的右手,轻轻覆上去。动作很小,手心很暖。
盛铭不再说什么,只是偏着头看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
男人似乎尤其喜欢拉着他,很久之前就是这样。有时候是久久的握手,不需要言语。男人会认真而又饱含孩子气地央求说,“让我握会。”
途中,盛铭接到个电话,是来自出社的编辑。不久之前出发行的《晚安,巴黎》因为销售量大好,初印已经全部告罄,需要加印。
新书发布的时候,是个月前,那时邹子裴尚在巴黎。知道盛铭在筹备本书,但对书的内容却是无所知。在盛铭写作的时候,他从不不过问。无心也无力,对于文学,他无所知。只是盛铭发表了的东西,会留意从报刊杂志上剪下来。
本《晚安,巴黎》,其实花费了盛铭大量的时间与精力。
从十九岁起的日记、随笔,许许的文字,附和着丰盛的回忆的重量,最终以本书的形式被全盘托出。
这是个仅仅关于邹子裴和自己的故事。故事的起始点是十九岁的少年,故事的结局,是无穷远的未来。
“喂,发什么呆呢,木头。”
感到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这才听到男人的声音。盛铭回过神来,“没事。”右手松了松,换了个姿势,又将男人的左手牢牢抓住。
“诶,都说了我不是木头……”盛铭无奈叹气,但嘴边又忍不住泛起点笑来。
“你还不算是木头?”男人笑得那双浅棕的眸子都快要弯起来,“全世界就数你最木最呆,最木讷无趣是你,最不解风情也是你,你不是木头谁是?”
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出租车司机不解的眼神,盛铭被邹子裴说得不好意思,又有些恼,只得压着嗓门,“邹子裴!”
邹子裴似乎向都把逗他视作项大乐趣,凑过去在他耳朵边低语,“那亲口。”
盛铭不安地看看前面的司机,往邹子裴小腹上就是拳,“给我安分点。”
身边的男人摆出张苦瓜脸来,故作可怜地申诉着:“……早说了木头不解风情了。”
回到家,邹子裴看到书架上那本编辑部寄来的《晚安,巴黎》的样书,就饶有兴致地拿过来看。
大概是看到了书名,隐隐觉得这本书不同寻常的缘故。
“写什么的?”果然,男人好奇地询问。
盛铭劈手抽过书来,“你接下来要做的是:冲澡——睡觉——然后起出去吃饭。”
看到邹子裴两个眼睛还盯着那本崭新的书不放,盛铭将书塞回书架,伸手去推比他高出个头的男人,“……快去,乖了。下次再看。”
听到浴室门刷拉被拉上,随即是从里面传来的水声。
盛铭在书桌前坐下来,抬头看着书架上的那本《晚安,巴黎》,从容淡然。瞬间有种错觉,感觉过去都历历在目,切都仿佛只是昨天。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五快乐~^^
希望各位不吝评论拍砖,可以拍砖邹小攻,也可以拍砖小木头,也可以拍砖狗血的我。。_
ps:20090508改错。
4,5,6
4
第次见到你的时候,心里充满鄙夷。你的神态,表情,甚至是细微的动作,都让人感觉粗鲁并且缺乏耐心。我是向来讨厌这样个性的人的,然而日后的切都是出乎意料的。
——《晚安,巴黎》
十九岁,刚刚进入这所校园。在这所女生占得绝大数比例的语言类学府,像盛铭这样相貌秀气,心肠又好的男生自然是风光无限。
话不,但却不是难以亲近。闲着的时候,比起出去打篮球,喜欢留在教室里看书。那阵频繁地读川端康成,课桌肚里放着的是他的《雪国》。
女生们知道他喜欢文学和摄影,抑或是被这种文艺气质索吸引,对他好奇不已。
说起那本《雪国》,已经是读了遍的了。但却仍然相当喜欢,书也保护地很好。
班里个叫葛佳的女生见到了问他借了去读。等到还回来的时候,却是本崭新的不同译本。
女孩不好意思地解释:“……那个,盛铭,对不起。拿回去读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找不到了……你的那个译本的,书店里找不到了……所以买了这个本的。但是店员都说这个译本的好!……抱歉。”
盛铭接过书来,“谢谢,别在意。”
葛佳有些尴尬地笑,“……那今天中午请你吃饭吧!算是赔礼了。”
“那不客气了。”
那是在学校附近的家意式餐馆。
顿饭期间,两个人杂七杂八地聊了很。聊文学,聊摄影,几乎什么都有,葛佳对这些也是相当感兴趣的,喜欢读伍尔夫,蒙田,还偏爱顾城,席慕容。
说到摄影,葛佳从包里拿出台简单的dc,“你很懂摄影吧,能教我么?……些简单的就好。”
盛铭看了看,是台佳能。
同样都是摄影部的,记得之前看到过葛佳的几张作品。虽然用的只是dc,但是对于镜头的捕捉能力很好,构图感也很强。
女孩随即又开口问:“你现在在用什么机子?单反吗?”
盛铭嗯了声。
他刚刚拥有自己的第部单反相机,攒了很久的钱买的。在那之前,也直都在用dc拍摄。
他们说起了即将开始的学校运动会。与之同时进行的,还有运动会的摄影大赛。
第天有德语对战经济金融的足球赛。当盛铭急急忙忙地赶到足球场的时候,球赛已经开始,
葛佳在远处的球门后和他招手,“盛铭!这边!”
他跑过去,“怎么样了?”
“刚开始,零比零。”
看了看场上的情况,盛铭拿起相机来。镜头四处捕捉着场上奔跑着的球员。
他很快注意到那个人。个子很高,带球跑的时候动作很快,过人也相当利索。
从镜头中望出去,那人似乎有些与众不同。栗色的头发,带着些异国色彩的眼睛。看着很英俊。
给队友的长传脚法很准,队友在前场接过球,看准前点传来个过顶的高球,前点高个的中锋跃身起来个冲顶,球便进了。
场边对方的拉拉队顿时雀跃起来。
“啊,被进球了啊……”葛佳在边小声低估着。
盛铭回看刚才捕捉到的相片,是那个高个子中锋的头球。跳跃在半空中争顶的潇洒姿态被留在了相片上,表情和角度都刚刚好。而再那之前,拍摄到的那个人的影像,却因为没有掌握好时机模糊掉了。
盛铭拿起相机继续拍。
自己系的球队踢得并不好,足球不是长项。比赛到了下半场甚至形成边倒的趋势。经济金融始终在中前场传球渗透,进攻的失态波又波。
透过镜头再次看清那个英俊的高个男生,他带着球,直往前突。离球门还有三十米的时候,他忽然突矢冷箭似得脚远射。球速很快,皮球在空中划出道弧线,盛铭按下快门之后,只见皮球向着这边快速地飞过来。最后擦过立柱,直直地飞过来。
“啊!”葛佳见了连忙害怕地躲开。
盛铭移开镜头,匆匆躲闪。慌忙之间,相机“嘭”地声落地。足球滚了两下,停在了他身后的远处。
葛佳看到了,又急忙过来,“没事吧?”
盛铭看了看她,微微笑了笑:“哦,没事。”说罢,便俯身下去捡起相机——似乎,坏了。
球场内有个男生跑过来捡球。
“你还好吧?”个爽朗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那个陌生的男生抱着球问道。
盛铭起来,“没事。”
男生看看他手里的相机,又笑笑问他:“相机没摔坏吧?”
……开不了了。但是没事,我再看看吧……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球场里有人粗鲁地喊了句:“喂!彭靖宇!快点啊。”
放眼过去看,是他。刚才远射踢飞皮球的人。他拧着眉头,脸的不耐烦。
“那人什么态度呀!?”葛佳在边抱怨着,“都差点踢到人了!”
听到队友催他,那个叫彭靖宇的男生便带着球小跑着回到场内。
盛铭望了眼远处那个在中圈弧的人,没有说话。
5
很年之后,我问我自己,与你的这段,是否只是因为年少轻狂而误走的段歧途。因为年轻气盛,所以包含着良对爱与未来的幻想。后来,我否定我自己是因为我深切感受到不论你在,或是不在,于我来说都是样的,是信仰般的存在。所以,我便不再怀疑了。
——《晚安,巴黎》
晚上九点,盛铭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外面正是倾盆大雨。秋雨下得凉意倍添,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是潮湿的。
他紧了紧手中仅有的两本书,冲进了雨里。
他穿着件深色的格子衫,下面是条窄窄的牛仔。在大雨中的每个奔跑的脚步所溅起来的水渍,沾湿裤腿。干净清爽的短发粘在起,额前的刘海稍稍有些长了,紧贴着额头。黑框眼镜的镜片上也全是雨水,狼狈不堪。
走到寝室门口,摸摸裤袋里,空的。
看着屋子里亮着灯,便敲了敲门。等了会,见没人来应,又喊了声,“沈遥,你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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