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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子裴父母亲回来的时候,是盛铭和邹子裴起去接的机。

母亲estella下飞机,见到儿子和盛铭在等,急忙先过去拥抱盛铭,贴面问候。邹子裴被冷落在边,心中嘀咕:到底哪个才是你亲身儿子?

和邹子裴在起这么久,基本的问候语都已驾轻就熟。用法语向estella问候的时候,她十分惊喜,和邹子裴夸,阵子不见,盛铭的法语又漂亮不少。

与estella拥抱过后,盛铭恭敬地喊了声“伯父”,邹父颔首,微微地笑。

典型的南方男子。沉默寡言,但是内敛温柔。虽然身居高职,霸气中但却依旧藏着南方学堂蕴蓄出的书生气。

此次回来,还是因为邹父的公事。公司将举办个巨大的周年庆宴会;也是这年里,公司最大的笔项目的合作签订仪式。为此,公司的中上层人物和家眷都被邀请,为了扩大此次宴请的规模,还特意从巴黎总公司邀请来了诸骨干,其中就包括了邹父和以家眷身份出席的邹母。

当然,邹子裴作为近几年中,公司里做突出的年轻领导者,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这些,盛铭是知道的。因为邹子裴得知消息的当晚,就兴致勃勃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了。能被邀请是身份的象征,亦是对工作成绩的肯定。邹子裴向在为自己的梦想拼搏着,这是他该得的。盛铭为他高兴。

“和我起去。”

这显然已经不是询问商量的口气。

盛铭感到有些吃惊,“什么?”

“我说,宴会那天是各自携带伴侣的,”他说话的口气相当认真,“我想要你那天和我起去。”

“你说认真的?”

“听上去像开玩笑?”邹子裴笑着在盛铭身边坐下来,“我组里的人,手下的人,包括我的上司,都知道我有个男朋友。何况这次参加宴会的,大半都是欧洲人,那没什么。我不想到时大家看我个人,都来问我我那位男朋友的去向。你觉得呢?”

盛铭沉默。

邹子裴在这方面确实比他想得开,或许是从小所受的教育不同的原因。他知道,邹子裴公司里和他亲近的同事,都知道有个叫盛铭的人的存在。和他相比,学校里隐约了解他的事的人,恐怕也只有程江涛而已。

“你不愿意?”

面对邹子裴的询问,盛铭抬起头,黑黑的眼睛弯起来,“那改天,陪我去买套像样点的新西装吧。”

平日里给学生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写东西,再体面的正装买了也没有机会穿,所以索性不买。

邹子裴也笑起来,揉揉盛铭的头发,“明天,明天好不好?”

“好。”

如计划中设计的样,去挑了套体面的深色正装。

深色,单排扣,是领口狭长精致的英,十分的修身。白色衬衫衬着盛铭白皙的肤色,袖口工整地扣着。领带是邹子裴的眼光,绛紫色底色配有规则花纹,大气而不失温雅,贴合他的气质。

“嗯,”邹子裴在试衣间的镜子前替盛铭整了整领口,看来看去,得意洋洋:“好,超级好,就这套了。”

“真的好吗?”自己似乎还有那么丝不确定,毕竟穿这样正式的装束的时间太少。

邹子裴的酒窝浮起来,“……帅到犯规。”

盛铭莞尔,这四个字听着新鲜,也不知那家伙脑子是个什么构造。

宴会前晚居然会觉得忐忑。

邹子裴笑他,“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你的那些朋友,我都不认识啊。我该说什么呢,业务上的事完全不懂。还有,不会讲法语,没有问题吗。

担心的问题居然在这晚全部冒出来了。

邹子裴笃定地安慰,“不认识所以才介绍你给他们认识。也不会有人无趣到在晚宴上滔滔不绝地谈业务,何况那么同去的家眷都不熟悉业务啊……你的法文已经算得好的了,实在不行的时候,你大可以开德文去鄙视大家喔。”

怎么会有不安呢,明明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不是吗。

44

两个人在起生活,摩擦必不可免。人有时候幼稚而不可理喻,往往给予自己最重要的人最深的伤害。误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各自犟着性子放任误会变大也不去解决。

——《晚安,巴黎》

盛铭今天个下午连着两大节都有课。

课间休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手机错过了三个未接来电,vi。

邹子裴让他下了课待在学校里等他来接,然后晚上同赴宴。

盛铭回拨过去,听到电话那头说:“木头,因为些变故,今晚不能带你去了。抱歉。我回家了再和你好好解释。”听到电话里有人在催他,他匆匆收线,“你下午自己回家吧。到家说,我得挂了。”

他有些来不及反应,只能形式化地答:“……好。”

他不知道邹子裴所说的变故是指什么。可自己傻傻地紧张了个晚上,认为是比天大的大事,就这样因为句话,所以取消了。换做是谁,谁都会失望。

第二节课上地有些闷。

个半小时过去,铃声准时地响起来。他用德语低低地说着:“今天就到这里。”

个人回到家的时候,才五点。好早。

而邹子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十点。

在这六个小时中,盛铭看了会书,写了会文章,也独自解决了冰箱里的些剩菜。其实还有,就是漫无目的地逛到举行宴会的大酒店前,也看到了不该见的。

此刻,他闭口不谈,表面是风平浪静。心想着,邹子裴会不会自己向他做些解释。

果不其然,邹子裴回到家,脱了西装,将它挂在衣架上之后,就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说:“木头,我想和你谈谈。”

他看上去有些苦恼。

盛铭放下手中的杂志,“你说。”

邹子裴停顿了会,继续开口道:“父亲和主管在知道了我原本的打算之后,先后给了我忠告。这次除了是庆周年的宴会,是那个项目的签订仪式。当初,拉下这个项目,我也算是主要负责人之。对方……或许并不能接受同性恋。但是这个项目对公司很重要,定要签……”

“……我理解。所以,你就独自去了?”

“不,”邹子裴低着头,“我装作是带着女伴的模样,装作是个性向正常的男人,坐在桌前和他们进餐。可是在切结束之后,我突然非常厌恶这样的自己。”

盛铭心中稍稍放松下来,因为邹子裴的坦白。

他在晚饭过后,逛到宴会的举行地,恰好撞见个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挽着邹子裴的手从车里出来,走近会厅的场景。

当时受到的冲击不小。现在面对男人如此诚实的态度,他在等他的解释。

“公司里和我熟悉的那些同事,都清楚我们的事。可这是我在他们面前出柜后,第次躲回到柜子里去。那种感觉,好暗。直到结束,我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

盛铭舒了口气。

直以来都觉得,如果彼此都有心真诚地坐下来谈谈,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呢。两个人之间所可能产生的误会,都不足以惧怕。怕是怕彼此都没有认真去解决它们的耐心。

与他相比,邹子裴的性情烈些,有些时候也急躁些。但好在两个人最后都能冷静下来,起去寻找解决问题的途径。或许,这就是让爱走下去的原动力。

看着眼前懊恼的邹子裴,盛铭的心里还有些欢喜。

他轻轻揽住邹子裴的肩膀,说:“那并没什么不对,你只是在为公司争取最大的利益,不是吗。在那样的场合之下,如果要装,就不要怀疑自己;如果不装,那么就告诉所有人你的身份,你的底线。这些我并不介意,我能做的,只是支持你的选择而已。”

“可是……”

“当然,要是两者比较,我当然希望看到后者。不过那没有关系,我知道你身边那个位置上着的人应该是我,就可以了。”

听盛铭把这番话淡淡说完,邹子裴感动地不行。

托着他的后脑勺,在他唇上吻了吻,“谢谢。”

盛铭笑了,我什么都没做呢,你谢谢我什么。我只是感激,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坦诚相见,没有丝毫隐瞒和欺骗。

45,46,47

45

家的温暖曾是我不敢提起的字眼,因为它就像没有好透了的伤疤样,揭开来会疼。但在他那里,我不仅看到了家的样子,感觉到了他带给我的安定。

——《晚安,巴黎》

“等到这个寒假,和子裴起来巴黎吧。”

想必盛铭的家庭状况,邹子裴的父母也是有所了解的,因此,在回巴黎之前,邹父提出了这样的邀请:“如果可以的话,顺便,也起过年吧。”

如此简单的句话,却笔直走进了盛铭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邹母也高兴得合不拢嘴。邹子裴只好脸苦笑地替母亲传达意思,“我妈她说……‘比起我们家那个混蛋儿子,我还喜欢你的懂事,个性也比那傻小子好了。要是这小子欺负你,尽管替我们好好管教,不要留情喔!’”

四个人都笑开了。

好像,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

而自己这么年来和父亲微薄到几乎为零的联系,简直就是病态的。

在和母亲离婚之后,父亲对自己的死活向来不关心,他和那个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起生活很好。而自己和他们在起,总有种寄人篱下的错觉。何况那个女人以及那个妹妹对他的态度向不友善,因此中学时代就早早搬出来,急迫地想和那个家划清界限。

这么年里,就算是过年,父亲的问候也很少。盛铭几乎就要不记得,自己还有个父亲;而那个家,也已然是别人的家了。

这些年里,父亲唯次约他出去见面吃饭,是因为知道他是s大的讲师。他心想要把那个不学无术的妹妹靠着盛铭的关系,送进s大。得知在高考之前,s大会有提前录取的考试,父亲约盛铭出来见面。

见到父亲的时候,他非常心酸。因为这个男人老了。

但在得知这唯的次会面,仅仅是因为想要让他靠着关系拉那个所谓的妹妹把,他是心酸地无以复加。

男人的两个孩子脾性截然不同。

儿子从小乖巧听话,性格有些内向,话不,只喜欢个人闷闷地看书,但心地善良,容易亲近。而小女儿却天生急躁暴戾,挥金如土,少年时代就整天在外闹事,是个名副其实的问题少女。

但毕竟,她也姓盛,她身体里的部分,流淌着和盛铭相同的血液。

盛铭沉默着听父亲说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

末了,他说:“我知道了。让她这最后几个月里好好学吧……如果分数相差太,我也无能为力。”

他在离开前,听见身后的父亲喊了他声“小铭”。这么年以来,再没有人这样喊过他。他转过身去,男人还停在原处,有些无奈地向他摆了摆手,“……没事,你去罢。”

盛铭不知道事到如今,男人是否有丝丝的后悔。

最后,由于和录取分数线是在相差太大,所谓的妹妹并没有如预期中的样进入s大,而是去了所大专。

为此,继母不可理喻地在通电话中将气全部撒在盛铭身上。

他只是安静地听着那些不入耳的话语,然后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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