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另只手探着自己的衣襟,却无意识扯了自己的痛处眉头皱,终于在腰际摸索样东西交到了霍妫手中。嘴角溢了抹释然的笑意,却失却了所有力道,这个动作已然令他筋疲力竭,昏昏睡去。
伸手接过的那刻,霍妫神思却已然迷乱。她手心静静躺着的,是块被楚遇的血染过几处棱角的环佩,是她的红玉碧珠环佩。那几处血迹此时在她看来无比刺眼,仿若比红玉的红色加触目惊心。
……
信王紧张君上的身体,所幸太医诊治及时,楚遇已然没有大碍。太医只说要每日煎药两趟,再好生休养段时日。
回京,已然是当务之急,让整个太医院的太医照看,才最妥帖。
坐着来时的游船,切未改,还是几分水波荡漾,而心情却都不同。霍妫立在船头,失神自嘲笑着。这趟回宫,想来她就会宠爱全无,成为盛宠之后的笑话吧。
她习惯了那些虚荣与羡慕,她不可以失宠。
“本王不问你别的,本王只问你,你可有想过后果?”信王楚宴静静立在霍妫身后,语气没有波澜。
后果?霍妫回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信王,却回答地理直气壮:“霍妫想让信王殿下名正言顺成为国之君,信王殿下不该感谢霍妫么?不费吹灰之力之力直登帝位,少人盼都盼不来。”
“别说是想要本王成为国之君,你是为了自己。”信王楚宴眼看穿,“这步棋走下去,你会万劫不复。”
“这步棋不走,我才会万劫不复!”霍妫狠狠答道,“后宫向来以色事人,色衰爱弛,这些我早有预料。可是,作为另个人的影子在你们的眼光中活下去,比以色事人加残酷。尤其还是个死人,若然让我辈子成为那个人的赝品,我宁可万劫不复。”
水面的风骤然冷了许,打在霍妫的面上,只不会比她的心冷。
霍妫言罢,信王言语顿,神色也莫名怅然:“你将所有你所知道的线连起来却得出了这样的结果。自打下定决心送你进宫,本王便犹豫不定,可你……远比本王预料得手段凌厉果断。”
霍妫转过身子,浮上的笑意略显虚浮:“终究不比信王殿下,恭喜信王殿下此行护驾有功。”
然而,信王没有接话,却将目光移到了霍妫手中攥着的环佩。
“你们很宝贝这块东西,可于我而言,这不过是块放到当铺值个三十两银子的破玉。”霍妫语气平静,端详了这块环佩许久,她不觉得这块环佩有什么不同。不同到让信王小心嘱咐,让楚遇面色苍白也要将它交给她。
信王默默无言,只喃喃道:“因为你现在是霍妫,是没心没肺的霍妫。”
“这个没心没肺的霍妫,信王殿下如今不是全然放弃了么?”霍妫却仍是昂着头笑着,没心没肺。“既然如此,我还抱着这劳什子环佩留着你们的美梦作甚?”
霍妫说罢,伸手便要将环佩丢进水中,如梦幻泡影,既然于她无所谓,倒不如随她的繁华梦道抛了得了,总归留着给旁人做念想好。
“你疯了!”然而下刻,霍妫的手腕被信王生生握住,握在半空中。信王眼底升起股莫名的怒意,“你知道不知道的,本王全都告诉你。若你将它抛了,本王发誓你终有日会后悔。”
2第32章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