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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君上醒了想见您。”福禄走到了霍妫身后,轻道。
霍妫回神,看到福禄手上的药汤碗。
看眼楚遇的船舱,霍妫终是攥了攥手心的环佩。他昏迷着唤着“阿妫”两个字,如今醒来,以楚遇的聪明又怎会分析不出她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害怕,不是她该有的情绪。
走近船舱,是浓重难闻的药味。楚遇斜靠在床榻上,狭目微眯着,看着在不远处的她薄唇微抿:“到孤身边来。”
霍妫脚步微微顿了顿,可看到楚遇斜倚在床榻面色苍白她终归还是靠近了。
看着霍妫的片刻迟疑,楚遇眉头微微皱了皱,平日他的这个表情在霍妫眼中好看的紧,可今日这份唇角的苍白,却实在令她心头颤了颤。楚遇伸了伸手:“坐过来。”
直到可以近在眼前看着霍妫,楚遇方露了个笑意:“还好你平安无事。”
只听这句,霍妫的心有霎的失神。他为他们留了层窗户纸,只要这层窗户纸不揭破。她还是那个受他宠爱的环嫔,而他,还是她要攥在手里把握的天下之主。
霍妫看着楚遇腹部的伤,被衣衫遮盖着,看上去似乎只是皮外伤,可回想起在凤霞山瞧见的情景……
“别动,孤会痛。”霍妫的手被楚遇抓住,楚遇眉头皱,眉眼间泛着痛意。
霍妫的手停留在楚遇伤患之处不远,却在触到之前被楚遇拦住。
“上次你问孤金屋藏娇的典故,孤此时再斟酌才觉得,当年汉武帝将陈阿娇罢退长门终身不复见已是心中歉疚,若然无愧于阿娇,他又何必不再见她,只消撤了后位让她老死永巷便了。”楚遇攥着霍妫的手,明明冰凉的手掌,却让霍妫感到了份暖意。
霍妫眸中暗:“可是陈阿娇,却空守长门,怨了武帝生。”
“怨他生,总也好过纠缠于爱情与亲情之间取舍难决的好。”楚遇口气舒缓,兴许是身上乏力,说话之间都温柔了许。
……
重回蜀宫,霍妫又回到了风月台。
楚遇回宫之后,几乎整个太医院都迁到了君王殿般。至于患了何病,病势如何,却因太医院中无人口风出漏而有人知晓。
依照宫人们所说,戚妃娘娘这些日子将后宫之事打理地井井有条,对宫人恩威并施,赚了许名声。
然而,听着这些,霍妫却半分上不了心。只命称心前去尚宫局查阅数年前的宫记备书。
她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称心查探清楚。
不过,就在霍妫行人返宫当日,另人也终于在四年之后出现在了宫中。霍妫只觉得当时那个迁入风月台侧殿的碧色宫装的女子看来十分眼熟,容貌及不得万般出众,奈何眉眼间的素淡之姿阖宫上下少有人有。
她与那个碧衣女子四目相对。直到那碧衣女子朝着她颔首:“环嫔有礼。”
这个礼数于宫中是平级妃嫔所施,宫中位分为嫔的印象中也仅有那个脸病态,弱柳扶风的白嫔白婳。可再端详碧衣女子的容貌,霍妫才猛然醒觉,这眉眼、这分素淡之姿,居于嫔位,个念头就闯进了她的脑海。这个忽然出现在宫中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四年前在宫中销声匿迹的宁嫔宁倾碧。
宁嫔就住在风月台的侧殿,不知是有人安排还是怎的,她们竟然住得这样近。个消失了四年的女子忽然就出现了,让人猝不及防。
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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