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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吧……丑媳妇也总得见公婆,从前又不是没见过”

自嘲地摇了摇头,江氏便扶着陈澜进了正堂。屋子里吊着一盏一团和气的宫灯,把四处照得极其亮堂。正中椅子上,太夫人正木木地坐着,两个妈妈都垂手站在一边,脸色很是不好,仿佛是刚刚被骂过。见着江氏和陈澜进来,两人全都露出了一丝讶色,其中一个赶紧上前对太夫人低声言语了两句。

哪怕是上一次杨进周认祖归宗,这一对婆媳也没怎么打过照面,此时再见,太夫人打量着江氏那丰润的面庞和身材,以及眼神中掩藏不住的欣悦,就知道江氏的日子过得极其舒心,脸色不知不觉又晦暗了几分。到了这份上,她也没心思再摆什么婆婆架子,彼此间厮见过后,她甚至没提让陈澜回去主持汝宁伯府的事,只又坐了一会儿就匆匆告辞。这一回,依旧是陈澜代替江氏将她送到了二门。

上车之前,太夫人突然回转身子,一把抓住了陈澜的手,那眸子中闪动着一丝异样的光芒:“全哥媳妇,希望你之前不是胡乱说话蒙骗我。要是事情真的如你说的那样,我这老婆子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但也绝不是任人欺负的”

陈澜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笑着。等目送着那辆车顺着甬道往大门而去,她才转身往里走,心里却思量着淮王在今日早朝之事后会怎样应对——想来也绝不会坚持认下这一门亲事,多半是墙倒众人推,索性把汝宁伯杨珪一撸到底。而太夫人既如此说,想来也有自己的路子。

天黑的时候,天上星星点点又飘起了雪花,喧闹了一天的京城恢复了寂静,而没了男主人的镜园也是显出了几分冷清。而这份沉寂却被一阵马蹄声给打破了。

从宣府来的信使捎来了杨进周的信

吃过晚饭因为天冷无事,原本已经早早歇下的江氏立时掀开被子,要下床时却被挨着床沿坐下的陈澜给止住了。陈澜笑吟吟地拿着信给江氏看了,见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少不得又劝慰了一番。等到服侍婆婆再次躺下,回了自己屋子,她又仿佛是不经意间把信撂在了桌子上,自个去了梢间里头沐浴,最后才换上了一套干净的中衣,捏着信钻进了被子,靠着软硬适中的四方形大引枕再次逐字逐字地看了一遍。

和平日里杨进周的为人一样,这封信言简意赅,只百十个字,主要是说自己在宣府公干,诸事都好,让家人勿念之类的言语。然而,后头却还添上了他临行之前对皇帝说的话,看着那句“年轻居高位,再袭爵不宜”,她再想想自己对皇帝说的那几句话,嘴角不知不觉就勾了起来。

皇帝说他没有看错人,她何尝不是没看错人?

等再一次看到末尾留给她的那一行字,她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一直都不怎么懂得送女人小玩意,头一次是剑和凉茶,第二次是西苑陪侍时打来的野味,这次从宣府回来,会捎带的好东西,她可真是期待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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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京华侯门第二百九十二章生得好不如嫁得好?

第二百九十二章生得好不如嫁得好?

人人都觉得天底下最舒服的一张椅子是龙椅,但只有当过皇帝的人才知道,那张坐在上面既够不到两边扶手,也完全无法挨着靠背的椅子有多空空落落。大约是因为这个缘故,乾清宫中平日使用的一应座椅用具都极尽舒适。比如眼下,皇帝就能舒舒服服地靠在弯曲度极好的椅背上,眯缝着眼睛扫了一眼桌上那两张小小的夹片。

早朝之后,锦衣卫就上报了昨天汝宁伯太夫人找去镜园的事,又送来了这张摹本信笺。而曲永也送来了这张夹片,上头原封不动的转载了杨进周的那封家书。两者的内容自然是一模一样,他只粗略一看就知道确实是杨进周的口吻,只末尾说会从宣府捎带些小玩意回去,倒是让他这些天颇为糟糕的心情增添了一抹欣悦。

“叔全那家伙长进了,如今倒是知道惦记媳妇陈澜倒是有福分,生得好不如嫁得好……”

一旁的曲永斜睨了一眼另一张夹片,随即就垂下了眼睑。果然,下一刻皇帝又笑骂道:“他也不是没在锦衣卫呆过,怎会不知道那些送到车马行代寄的信件,绝大多数都要再过锦衣卫那一关,还偏偏神神秘秘往家里捎了这么一封家书,也不怕人说他因私废公算了,铁面刘的密奏说他此行尽心尽职,甚至还劝到他这个总督头上了,也还是不负朕的期望,这回就放过了他。吩咐锦衣卫不要存档了,这东西放在锦衣卫有个什么用?”

见曲永答应一声要走,皇帝突然又叫住了他,沉吟片刻就又开口说道:“让那两个宫女好好服侍,皇后派了她们去陈澜身边,并不是为了做眼线的,日后有些东西就不要一再往宫里报了。陈澜对人宽厚,她们跟着她比在宫中终老好百倍”

“是,小的回头就让人捎信去。”曲永再次躬了躬身,眼神脸色仍然没有多大变化,只直起腰时方才问道,“皇上,因为汝宁伯下狱的事,元辉殿那边很有些闲话,杨家四小姐只怕也已经知道了,此事……”

不等曲永说完,皇帝就不快地打断了他:“朕还没有一句言语,他们难道就敢怠慢?不说汝宁伯尚未处置,就算真的定了罪,一日人留在宫中,他们就一日需得把人当成贵人礼敬若是谁有踩低逢高的,传谕立刻打死”

口气虽然严厉,但若是细思,却相当于什么都没说。于是,当曲永躬身倒退走出屋子之后再度直起腰时,嘴角不禁下垂了少许。他做事素来细致,出了东暖阁之后就立时对下头一个小宦官分派了下去,至于人家是会先跑去元辉殿,还是先往其他地方报信,他并不关心。

一盏茶功夫之后,永宁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李淑媛倒还把得住,淮王却几乎变了脸色。等到李淑媛瞧着不对把宫女太监都遣到了外头,淮王就忍不住咆哮了起来。

“难道我就那么不值钱,非得配一个罪臣之女”

“小祖宗,你小声些”李淑媛对儿子这暴躁脾气简直是又气又怕,一把拉住了他,厉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痛快,可婚事是皇后娘娘在时就选定的,想那杨芊好歹是伯爵嫡女,总比老四的那门亲事好再说了,你父皇又不曾说定罪了之后还把人留在宫里”

“我当然不痛快”淮王一把甩开了李淑媛,恶狠狠地说,“别拿我和四哥那个废物比,他是什么名声京城那么多勋贵,怎么偏偏就给我选了这该死的一家人?别和我说是因为齐太妃,她一个没儿没女的太妃,哪有那么大能耐说动母后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非嫡非长,所以要那这么一门没用的姻亲压着……可大哥娶了韩国公长女又有什么用,成天一有事就想着废妃,哪有一丁点的担当气度”

李淑媛听儿子一连串的抱怨,心里又觉得懊恼,又觉得叹息。只这会儿她怎么也不能再跟着火上浇油,只得婉转劝了两句,好容易把人按在椅子上安抚住了,她这才笑着说道:“总之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被人捅到你父皇面前去也不好。再说了,日后就是杨芊不好,你还能迎娶夫人。你一个皇子,还愁没有女人?”

说到女人,淮王不禁想起了琼芳阁的那个尤物,小腹一下子涌出了一团热火。他很早就知道女人的滋味了,身边有母亲给的绝色宫女,外头母亲娘家也有人孝敬,然而,如今国母大丧之期未过,他这个儿子要为母亲服丧,决计不能近女色,也只能靠在外头泻火。心念一转,他就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但能带来财富和后援的女人却少得很”

说完这话,他就示意李淑媛靠近一些,旋即低声说:“我已经都打听过了,小张阁老家里有个一直养在膝下的侄女,杜阁老也有个族女,颇受他喜爱。只这两个毕竟不是正牌子的……首辅宋阁老的嫡亲孙女,如今已经十三了”

“你这眼界也太高了些”李淑媛听得心惊胆战,“你可别忘了,有人借着你的名义鼓动了御史上书,说是要给你另寻名门淑女为妃,这事情可还诡异得很。”

淮王闻言面色一沉:“这事情还没查出来。兴许是他想要巴结我,却又不敢担责也有可能……不过也不打紧,正好借着这机会逼迫一下父皇决断,否则真摊上那么一门亲事,我就倒大霉了对了,说起来,威国公有好几个庶女,年纪最大的已经十一了,再等两年就能许人。虽说这身份做不了王妃,但若是真能……”

此时此刻,李淑媛终于勃然色变。盯着满脸得色的儿子,她恨不得如寻常孩子的母亲那样一巴掌打过去,至少能把这个昏了头的小子打醒些——然而,她没有这个权力,她也不敢赌儿子吃了这一巴掌就会清醒而不是疯狂。她能做的,只是含含糊糊岔过这个话题,暗自决心让娘家人卡住钱袋子,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生得好不如嫁得好……可在她看来,嫁得好还不如生得好,生个不省心的孩子,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活活吓死气死

对于晋王府来说,之前的风波仿佛是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了,上上下下安然平静。晋王妃再次掌握了王府内务大权,李夫人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剩下的姬妾就更服帖了,银心殿也恢复了初一十五打开的旧例。在这样一片祥和的气氛中,晋王新添了两个通房新宠,自然没有引来任何的波澜,毕竟这两个新人连给王妃敬茶的资格还没有。

汝宁伯下狱之后陈澜首次造访晋王府,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座安定的王府。她原本还觉得自己打搅了这儿难得的宁静,可当晋王妃把闲杂人等统统打发了出去,冷笑着对她说,因为她上次回来提起过,晋王这几日对淮王极其关注,在她面前也是絮絮叨叨总是提起,她不禁为自己此前的预判苦笑了起来。

身在朝堂漩涡之中,哪里会有什么真正的宁静?

“殿下说,如今皇后娘娘已去,皇贵妃权摄六宫,只要她以礼敬先后的名义压着,淮王这桩亲事也只能认了。至不济就让叔全受些委屈,让汝宁伯受些申饬,如此一来,汝宁伯留着爵位却已经伤筋动骨,日后要拿下他的爵位换人就简单多了。”

陈澜见晋王妃虽是一字不落地转达,脸上却写着不以为然,心里也不禁对晋王越发失望。晋王虽是实质上的皇长子,可事事都从别人身上打主意,不想自己如何力争让皇帝信服信赖,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这位看似文采不凡颇有人望的皇次子,会彻底从储君序列中消失。

“殿下这主意看着倒是不错,但汝宁伯生死荣辱皆在皇上一念之间,谁能担保人能从诏狱里头丝毫无损地囫囵出来?再者,淮王费尽苦心搬开了一块大石头,又怎会甘心认下这桩婚事,否则,昨日早朝怎会有人上书另选名门淑女?”

见晋王妃连连点头,显然是极其赞同自己的判断,陈澜就靠近了她一些,又低声说:“我听到消息,说是淮王殿下在让人留心几位阁老家里。”

“什么”晋王妃这一回却是货真价实吃了一惊,随即哂然冷笑道,“殿下是这个德行,淮王也是这个德行,他们倒是想到一块去了殿下虽然一直都藏着心思,但我和他夫妻多年,多少也明白一点。他这个人好文不好武,老觉得太平年景武将没用,只要掌着内阁和六部,就能政令通达万事大吉。所以,当初那个邓忠提出废妃的时候他才心动了,因为人家对他说,几位阁老和部堂家里都有待嫁的千金,正是最好的姻缘。这事情我省得了,回头就设法对汤老通个气。他如今倒是有事就知会我,亏得你之前提醒。”

陈澜这一趟在晋王府并未盘桓太久,等到要走时,小郡主林嬛却突然痴缠上了她,她自是许了好些承诺,这才得以脱身。难得出一趟门,她原是想去戴家瞧瞧张惠心,可思及自己和戴家并不熟,此前未曾打过招呼,只得按下了这打算,按照此前的打算径直转往杜府。然而,车才上崇文门大街上走了没多久,她就听到后头传来了一阵扯开嗓门的吆喝,旋即就觉得马车仿佛突然在变方向,紧跟着就是车夫一声嚷嚷。

“夫人坐稳了,后头是元辅宋阁老的车驾,咱们先到路边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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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京华侯门第二百九十三章恰是一见如故

第二百九十三章恰是一见如故

大楚朝最初没有内阁,只有六部。太祖虽然勤政,但也不是能够时时刻刻面对繁重国政不厌烦的,好在有楚国公这个没有宰相名分的重臣分担,最初还察觉不出来。而到了太祖晚年重病休养,高后胡氏掌权的时候,没有宰相总揽全局的弊端就浮出了水面。因而,到了太祖崩逝,胡太后和太宗在仔细研读了太祖一大批手札的时候,文渊阁就从单单的藏书之地渐渐成为了朝廷的中枢,上百年下来,由三四重臣组成的内阁赫然已经被视为文官的顶峰。

陈澜这段时日恶补楚朝的各种小史杂记,对这些自然清楚得很。尽管内阁首辅宋一鸣的名字如雷贯耳,她却还从没见过这位实质意义上的文官第一人,可无论是之前的晋王府典簿邓忠,还是巡城御史于承恩都出自宋一鸣名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无数的事件中,都有这位首辅大人的影子。此时此刻,她把窗帘掀开一条缝,眼神复杂地看着大街上的那一行人。

相较达官显贵那些诸如一起飞燕等等无数奢华名头的车轿,一次动辄十几二十家丁扈从的阵仗,宋一鸣的车驾可称得上异常简朴。那轿车只是寻寻常常的云头青幔杉木车,拉车的是一头还算壮健的骡子,车辕上坐着个干瘦的车夫,除此之外,就是前后四名亲随。退避到路边的行人们不少都冲着那过去的一行人躬身行礼,甚至还有的平民直接趴在地上磕头,嘴里还虔诚地喃喃自语。看到这种少见的情形,陈澜只觉心中震惊。

今日跟出来的是云姑姑,她当初在王府时就跟着皇后,虽是一介女流,对朝堂人物却极其熟悉。此时见陈澜面露诧异,她就笑着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宋阁老当初是三元及第,最初分派的是都察院监察御史,后来没两年因为得罪了上峰,就被派了宛平县令。谁都知道,京县的县令是最不好做的,一个不好丢官去职都是轻的,可他三年却硬是做得面面俱到,顺天府几十年不遇的水灾,他料理停当,讼案处断公允,积欠的赋税缴齐了七成,治下横行乡里的恶霸地痞也一时绝迹。直到现在,京城的老一辈还惦记着他治理宛平县的时候。”

听起来仅仅是光鲜的政绩,可陈澜不用细想就知道这样的政绩要做到有多困难,于是,在点点头的同时,她忍不住又往那过去的车驾多看了两眼。就在这时候,那个有气无力骑马吊在最后头的家丁突然回过头来,竟是径直往她这边看了过来。尽管看上去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瞥,很快就收了回去,但她还是觉得那眼神有些刺眼。

随着内阁首辅车驾的离去,大街上很快就恢复了刚刚熙熙攘攘的模样,车马又渐渐起行了,或是因为抢道碰擦争执,或是因为拥堵而骂娘,和几百年后的情形如出一辙,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顺着车流,陈澜终于抵达了杜府,一在二门口下车,她就看到了杜筝正站在那等她。

小丫头身后站着两个一身翠绿的丫头,衬着她一身大红遍地金的裙袄,越发有一种绿叶衬红花的感觉。而她却丝毫没在意这些,等陈澜踩着车蹬子下来站稳,她立时笑吟吟地行了礼,又很自然地拉住了陈澜的手。

“澜姐姐,你可好久没来了我问衍哥哥好几次了,他每次都说你很忙。”

对于这未来的弟妹,陈澜一直是打心眼里喜爱,闻听此言少不得歉意地表示日后会常常来。只是,听杜筝天真烂漫地替陈衍抱不平,说是每次他过来都会被爹爹考较得满头大汗,实在也太可怜了,她不觉心中偷笑,嘴上却有意套她的话。待听说陈衍每回来都会捎带上各式点心或者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从准岳父准岳母小舅子直到杜筝,有时候甚至还会暗地里送给那些下人们,常常是人人有份,她那笑意终于露在了脸上。

不得不说,在有些事情上,陈衍无疑是无师自通,看来是不用担心那小子了

“对了,澜姐姐今天来得正好,小张阁老府上的张姐姐刚刚来给娘送帖子,这会儿人还没走。听说你来,她原是打算告辞的,却硬是让娘给留住了,说你不是外人。”

小张阁老?张姐姐?那是……罗旭的未婚妻?

陈澜心中一动,当下笑着应了。不多时,她就随杜筝到了卫夫人的院子。一进大上房,就有丫头笑吟吟地打起了东次间的帘子,而杜筝则是松开她的手疾步先进了屋子去,她就把云姑姑交给了旁边的妈妈款待,自己跟着进了门。弯腰从门帘下头走过,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坐在卫夫人下手的少女。只见她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翡翠色的妆花缎斜襟小袄,鸭卵青的绣折纸花湘裙,五官轮廓却不似南方人一般柔媚,眼神中自然而然透出了一种健朗爽利。

几乎是她进门的同时,这位张小姐就站起身来,在卫夫人两两介绍了一番,序齿之后发现陈澜只大了五天,于是两人便互相见了礼,这才两边落座。及至上了茶,卫夫人这个主人就对陈澜笑道:“你这出嫁之后可就比从前忙多了,竟是半个月后才登门。”

对于如今才来杜府拜见,陈澜心中不无惭愧,但更知道自己若是来得早,只怕是更加给杜微方添麻烦,于是便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说:“卫姨,您就别提这个了,前头五天一家家一户户拜见长辈,后头叔全就奉旨公干,里里外外却是一堆事情,我要不是忙昏了头,也不至于如今才来拜会。”

“好好好,这次算你蒙混了过去,下次要是再十天半个月不上门,我可没有这么好打发。”卫夫人说着顿了一顿,这才用手向一旁的张小姐让了让,“张家侄女你刚刚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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