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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笑天下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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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笑天下作者:肉书屋

冠绝笑天下第10部分阅读

在手上,而后骑上了金雕,往空中飞去。这时,藤条另一端的风是寒一个飞身,双脚稳稳踏在了湖中的树干上。莫晓风转头往下看去,青木在碧湖之上穿行,上面那个人,玄衣翩扬,神情敛沉。

有一种人,即使生存在恶山恶水间,也有凌于天地的气势与魄力,连这苍穹都在他藐视之下,何况芸芸众生。莫晓风不禁想,像风是寒这样的人,不管有没有得到天下,都是极可怕的。

金雕长啼两声,划破满空凝寂。

在即将靠岸之时,风是寒先一步跃上山脚,吹了声极长的口哨。

莫晓风刚从金雕背上下来,那金雕便又振翅而飞,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渐渐飞向远方,看来是要离开。莫晓风用力挥挥手,朝金雕大声喊道:“以后要小心,别再给咬伤屁股。”

切切,谁希望被咬屁股?金雕翻了个跟斗消失在天边。

这时,山间回响笃笃马蹄声,须臾后出现一抹赤影,原来是听到风是寒哨声的赤龙马,四蹄飞奔,灵活地绕过曲道,很快便跑到风是寒的身边。

风是寒跃上马背,朝莫晓风道,“上来。”

莫晓风看看他,又看看马背,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会不会也像那只雕一样?”

竟拿只蠢雕和他的赤龙马相提并论。风是寒睨她一眼,没好气道:“不会。”

其实莫晓风怕的哪是马,而是那马上之人。这与皇帝同乘一匹马,还真是破天荒地头一遭,所以问题是……一会这手该往哪扶才好?

见她磨磨蹭蹭,风是寒俊脸一冷,“怎么?让王爷与我同骑,委屈了?”

“啊啊,”莫晓风紧张地摆手,“委屈的该是皇上,怎么会是我。”

“少废话,快上。”风是寒手上的马鞭恨不得抽过来。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此想着,莫晓风便硬着头皮往前,刚把手搭上马屁股正欲上攀时,那赤龙马竟然猛地一撅后蹄子,冷不防将她踹了个四脚朝天。

莫晓风默默流泪,不带这么玩人的。

风是寒回头一看,竟忍俊不禁,扑哧笑出了声,而后仰天而望。

莫晓风一时觉得,在这有生之年还能看见皇帝不带城府的笑,简直、简直……

她抹了把脸上的灰,细细喃:“皇上怎好骗人?”寻人开心也不是这样来的。

风是寒低头望来,黑琉似的眸子闪着深幽莹泽,“莫里,就算你从小不爱骑马,也该听说过,这马屁股最摸不得。嗯。”

莫晓风一想也是,这种错误也会犯也就怪不得旁人了。她踌躇着转到另一边,找着一比较安全的位置,很费劲地爬了上去。

心怀忐忑地坐稳,风是寒身上幽淡的暗香缓缓沁入鼻息,让她不禁又想起了那日遇到的黑衣情敌。恍惚须臾,风是寒一声“抓紧”令莫晓风手忙脚乱起来,两手上下乱挥——这这快想,到底哪里?首先书上说,这男人的腰是不能乱碰的。那胸?不行,那就成耍流氓的了。好吧,脖子?嗯,除非她想掐死他。

啪地一声,风是寒已然挥缰。赤龙马一撒蹄子,就往前窜出去。莫晓风下意识抓住了他的……头发。

“啊——”莫晓风替对方大叫一声。

“闭嘴!”风是寒在她身前一声怒啸,石破天惊。“给我松开你的爪子!”

管不得什么书不书,莫晓风慌忙丢了皇帝的头发死死抱住他的腰,又怕又窘又急道:“皇上,我不是故意要抓你头发的,我总不至于认不清头发和马缰的区别……”呸呸呸,乱说什么!

解释有时就像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风是寒一脸黑线,快马加鞭。有精力去跟他计较,还不如回去睡觉来得实在。

仅仅一个月,釜国发生了三件大事。

信王身边四侍之夏日其实是唐门二少唐夏的消息不胫而走。

信王意图谋反,被皇帝打入天牢。

信王府被查封,其名下所有产业皆被缴收。据说光是从信王府密室中查出的黄金就搬了三天三夜。

话说唐夏把唐秀扔回唐门,破了重重阻拦,在一场混毒战与暗器接力赛后,朝着大门,拂袖而去。

城西外道上,人烟稀少,唐夏看着屁股底下的驴好生不爽。一个时辰前,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都没人肯卖他半匹马,想必是唐秀暗中搞鬼。好不容易找到一户肯卖的,岂料牵出来的马不是瞎子就是瘸子,只有一匹驴子还算正常。

唐夏一踢驴肚,张口就骂:“靠!给你面子才骑你,你丫的再不撒开蹄子跑,我让你连驴都当不成。”

驴子叫唤了两声。

昂昂——

依旧走得不紧不慢。

唐夏连最后的火气也没了,双腿夹紧驴肚,抱着胸开始打瞌睡。

总有一天能走到釜国的。

他想。

半道上突然跳出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手里提了把几十斤重的大斧。那小个子一双鼠眼溜溜地自上至下打量着挺胸打着呵欠的唐夏。

“嘿嘿,今天运气真好,刚劫了一笔,就碰上个美人。”

唐夏一听,朝他勾勾手指。“过来,让我看看。”

小个子嘿嘿一笑,提了提裤子,迫不及待朝唐夏走去,嘴里却道:“美人别急,哥哥这就给你看看,包你满意。”

唐夏挖了挖耳朵,然后朝手指轻轻一吹,正好小个子走近,几不可见的白色粉齑就吹进了小个子的眼里。

小个子赶紧去揉眼,起初只是干涩,慢慢变得刺痛。“是什么东西??啊啊,我的眼睛。”接着蹲在地上,捂着双眼痛嚎。

唐夏阴笑:“你既有眼无珠地搅了姑奶奶我的清静,那留着这双眼也没什么用了,趁早挖去,免得毒气攻心,到时就连狗命也保不住了。”

那人狂叫着在地上打滚。

此人的同伙就在另一道叉道上,听到他的惨叫,推着赃物赶紧过来。

有识货的看了小个子的惨状,知道是遇上了辣手的人物,这保命都来不及,哪还管得了其它,几人架着小个子仓皇逃跑。

唐夏耸肩笑了笑,眼睛转向一旁马车上装着的几个大箱子,走近了打开一看,里面尽是绫罗绸缎之类的货物,看样子应该是要送往哪家布庄。

唐夏吹了声口哨,将那些箱子统统扔到了地上,然后跳上马车,一手抵在额头,朝正在路边啃草的驴子作了个手势,“不好意思,你被淘汰了。”

说完站起身,一声吆喝,“驾!”

马车飞奔而去,屁股后面空余下满地烟尘,一只傻驴,数只漆箱。

紧赶急行,到釜国时也已是几天后了。刚下马车,正准备去更新点干粮,街道上,迎面走上来一群带刀官兵,路上见了纷纷躲避,唐夏摸摸鼻子,东看看西看看地往前。

“站住。”就在一丈之外,头领装扮的士官冲他喝问:“你可是唐夏?”

“不是。”唐夏挺了挺胸,面色从容,刚要与他们擦肩而过……

“抓起来!”头领一声令下,士兵纷纷从鞘中抽出大刀,一跃而上。

唐夏暗咒一声,看来麻烦是看上自己了,否则也不会专门找他。看了看周围,人多势众,硬来不是没办法脱困,但若用到暗器或毒,等于是不打自招。他攥了攥手心,将一股躁气压制了下去。

一伙人上前压制住他,开始往他身上绑绳索。

唐夏挣了挣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那头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并不多话,只说了一声带走,其余人便押着唐夏上马离开。

唐夏在马车上做了整整三天的麻花,最后被人架下车,推进了一间颇神秘的堂室。大门刚关上,灯火四起,映亮了每个角落。

他眯了眯眼,抬头往堂上主位看去,心里暗吃一惊。

抓他的人居然是伏羲。而他身边站着的三个熟悉的身影,不是春去、秋来、冬月又会是谁。

四人皆一脸凝重,看着唐夏陷入沉吟,唐夏心知不妙,“嘿,别来无恙?”他一脸镇定地笑,“我不过是擅作主张带走了王爷,用不着大刑侍候吧?”

伏羲两手搭在朱色扶手之上,面色暗沉,一言不发地看着唐夏。

春去、秋来、冬月围上来,摸着下巴,冲他打转。

“竟然有这种事。”春去皱着眉头,突然恶喝道:“说,真正的夏日被你弄到哪去了?该不会被你咔嚓了吧?”春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唐夏连翻数个白眼,“我就是夏日好伐,暂时没考虑过要自杀。”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秋来讽刺道。

冬月沉思许久,突然俯身盯着唐夏,问:“很严肃的一个问题——”

唐夏咽口水,“什么?”

冬月面无表情,“有没有偷看过我们洗澡?”

唐夏瞪大了眼珠子,说:“你们有的我都有,我看个屁。”

“切。”秋来一甩手,“难怪从来不跟我们一起洗,说什么有洁癖。”

春去冬月在一旁嗯声附和。

唐夏吼:“我说你们够了吧!连你们也相信外面的谣传??他唐夏吃饱了撑的会跑到没权没势的王爷身边当j细?”

几人想想也实在是有点道理,王爷实在不是个好对象,除了有钱,要什么没什么。

伏羲终于从座上站了起来,慢慢踱到唐夏身前,一伸手,把一个包袱丢到了地上,包袱里的东西,争先恐后地滚了出来。

唐夏低头一看,脸色煞白。竟都是他暗藏的毒药以及一些暗器。

伏羲沉声道:“这些,都是从信王府搜出来的东西,可别告诉我不是你的。”

唐夏一时百口莫辩。

见他不否认,春去等人半吊的希望终于破灭,任谁也不希望碰上这种事,与自己朝夕相处数年的人,一转眼,竟有了另一种让她们难以接受的身份。

◇◇◇

“岂有此理!”秋来揪着唐夏的领口,指着他高耸的胸部,气恨道:“搞了半天,你滴胸居然是假货。”她吼:“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就是为了达到这个效果,你生生掐碎了我的梦想!”

众人皆抽……这种时候,该纠结的不是这个吧?

唐夏干笑两声,这事情逼得他不得不走一招险棋。

他咳了一声,“听我说……”

手腕处翻出一把薄如蝉翼,长宽不过一寸的刀片,在绳索上轻轻一划,稍一用力,整条绳索崩然落下,散了一地。

春去等人面面相觑,这么嚣张?

伏羲面色微黑,见他并没有什么危险的动作,暂时沉住气,看他将要如何。

唐夏松了松骨头,大大方方地一屁股坐在墙边的靠椅上,翘着二郎腿,对众人指指点点道:“大家坐,坐下来慢慢说。”

伏羲按捺着性子坐回主座,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口,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唐夏把玩着手里的刀片,在两指间翻来覆去,手指突然一个虚式,刀片没了踪影,伏羲拿着茶杯的手蓦地一滞。低头一看,那刀片竟然到了他的茶杯之中,在杯底反射着清冷的刃光。

唐夏吹了口气,笑了笑,道:“你看,假如我是敌,伏将军这会还能好好地坐在那里?”

四侍其它三人用眼神交流着,不禁鼓掌,道:“高,实在是高。”

唐夏一条腿已经踩到了椅子上,后脑抵在墙上,歪头一笑,再也看不出哪里还有个女人的模样。

“皇帝不是要找十二美吗?”他道:“我就是其中之一。”

于是乎,唐夏又将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拣能说的说个大概,而他答应过唐秀,即使不与唐门为伍,也绝不与唐门为敌,所以有些事,他就当作不知道,自然也不会说。

听完他的话,几人均在屋内踱步,绕得唐夏都觉头晕不已。

“夏日——不对,是唐夏,你知不知道信王府被抄了?”

唐夏一头栽下椅子,抬头。

“开玩笑的吧?”

秋来拍了拍他的肩,“也不知道你走后,王爷和皇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前几天,皇帝发了道圣旨公告天下,说信王爷趁皇上身中剧毒时欲下杀手,幸未遂,后以意图谋反罪将信王打入天牢。”

春去接着说:“不知是谁散播的消息,说信王府有唐门的人。皇帝便派人搜查了王府,在你的房里找到了唐门暗器毒药还有一些解药。这就明摆着,给皇上下毒之人就是王府中人,王爷早就想要谋反成了铁定的事实。现在,我们连喊冤都没地方可去。”

唐夏坐在椅上,头冒青筋,一拳砸在几案上,“若是唐秀搞的鬼,我定饶不了他,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伏羲沉声道:“现在官府正在通缉你们四人,你们最好呆在这里,一步也不要离开。”

唐夏不禁冷笑,“说到底,伏将军最不相信的恐怕是王爷。”

春去等人看向伏羲,面色亦阴沉下来。

伏羲背对着众人,看着墙上的江河山水图,半晌后回头道:“我相信,以王爷的性情不可能做出谋反的事来,这其中确有古怪。”

“也许这是皇帝的诡计。”春去脱口道。

出乎意料,这次伏羲并未替皇帝辩解,他蹙了蹙眉道:“皇上最近是有些反常,我有几次觐见都被他的侍卫以龙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拒在门外,自前天起,他又将朝廷的许多事务交给了八大臣之首的宋相处理,按理说,皇上已在王府找到解药,就算还有后遗症,也不至于影响他亲政。”

唐夏心想,唐秀等人的计划,难道仅仅是陷害王爷?不,不会这么简单,若要整垮王爷,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那块龙牌……

唐夏霍地站起身,正色道:“坐在这里,答案不会自动找上门。”说着往门口走去,秋来在后面叫,“你要这样出去?”

唐夏摆摆手。

半个时辰后,四个花甲老太出现在院子里。

春去对秋来有些不满,“你不是吧,整个老太婆还要整得比我们年轻,厚不厚道?”

秋来切了一声,“以我的养生之道,就算到了七老八十,老太婆也变成了不太老。”

冬月踩着内八字弯腰走了两圈,唐夏忍不住敲额头,“我说冬月,你……”

“做啥子哟?”冬月学老太的声音,颇有苍老相。

“你又不是得了小儿麻痹。”

冬月猛咳了两声,立马将内八换成外八。

伏羲走过来,在四个老太的衬托之下,更显其身姿威武高大。

“都安排妥当了,你们要多加小心。”他脸色凝重地叮嘱。关于劫天牢一事,他虽不赞成,却拗不过几人救主心切。而作为一国大将军,目前他能做的仅仅如此。

唐夏道:“伏将军,有件事我们想向你坦白。”

伏羲疑惑问:“何事?”

唐夏摊摊手,“其实,当初我们是想让王爷去勾引你的。”

众人点头,伏羲则一脸黑线,不说话。

唐夏变得前所未有地认真,“王爷她……太善良,也很无辜,我们都希望她能有个好结果。如果我们遭遇不测,希望将军能替我们照顾一下她,关键时候能扶她一把都是好的。夏在这里先谢过将军了。”说着,他竟低首单膝跪地。

伏羲只觉双足变得沉重,却仍扶起唐夏,只有两字,无多。

“放心。”

四侍不离不弃的坚决,令他这个做将军的人也不得不心生佩服。她们之间,有的并非是命令与服从,而是情到深处的患难与共。这份情谊,不可多得,他又怎好令她们失望。

又冷又热是皇帝

皇帝与王爷同乘一骑日行八百里。为求及早赶回皇城,风是寒选了人烟稀少的捷径,入夜便在荒地破庙里将就着休息,饿了尚有河里鱼,林中兽,树上果可裹腹。作为皇者的风是寒似对一路的风餐露宿并不陌生,就连不太挑剔食物的莫晓风都觉得那些粗食鄙味难以下咽,风是寒却能食之津然,好像那些是理所当然的珍馐美味。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莫晓风终于忍不住地问。

风是寒看了她一眼,将最后一块烤肉放进嘴里,咀嚼咽下,淡淡道:“挨饿会让你知道,能填饱肚子的都是美味。”

被他这么一说,莫晓风顿时食欲大增,吃起来感觉果真不同了许多。

新的一天,天空刚显鱼白,两人便又快马加鞭地上路,不久,他们到了釜国的边城陲塞。

城外,两人下马步行了一会,莫晓风忽然停住脚步往两旁看了看,正巧发现一辆破边上挂着一块被人遗弃的黑帆布,遂跑过去捡了回来。用黑帆布包好凤舞九天,她将撤下的衣服递还给风是寒。

“一会就到城里了,我看皇上还是把它穿着吧。”

风是寒看了看那皱得没形的衣服,缓缓抬起眼皮。

“不是什么东西你用过之后别人还能继续再用。”强调是你用过之后。

“……我明白了。”

莫晓风又不是呆子,这点机灵要是没有,还怎么当王爷。见她跑远了几步,将衣服平整地摊在路旁草地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立定,吸气,呼气,再吸气,双臂猛地大挥,口里忽念诀:“天女散花第一式!”伴随着嘭地一声闷响,那方陡然爆出一股强气竟还携着滚滚白烟。

皇帝侧过头,手指撑额,额角青筋很有节奏地一跳一跳。

这边,以莫晓风为中心,方圆一丈内的青草均呈散发状倒向一边,弹都弹不回来。她捡起地上绷得直直的衣服,哪还看得出半点褶痕,一路小跑到风是寒身边,抖着衣服说:“瞧,跟新的一样。”

风是寒微微抖着手,突然一把抓过衣服,慌忙离她几步,背对着她悉悉索索穿起来。

莫晓风瞅着那人的背影,叹了口气,蹲在一头拔草,不禁疑惑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不然皇帝的脸色不会比拉肚子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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