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风悲愤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喜事,有人点你名。”第十房的姑娘采草在走廊上喊。
莫晓风后来是被人打扮成花孔雀后送往二楼兰字厢房的,采草给她讲经验:“你是未来花魁,第一次被点名要往死里抬价,他要是出不起,就拉倒。”
那是求之不得的。
兰字厢房共四间,比起梅字来显得更幽静一些,四间房的格局是个十字,因此互不干挠。
莫晓风站在左下的厢房门前连续做了几十个深呼吸。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一只手从中伸出来,倏地将她给拽了进去,门呯一声又关上了。
莫晓风心想这人可真心急,定睛一看,下巴掉在了地上。
“干嘛这么惊讶?”秦昱一边说着,回身卧坐在软榻上,一双长腿露出袍摆外,格外惬意自在。
莫晓风想到自己曾和这人同床共枕过一宿,而且被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整个人都在抽。
“你为什么会在这?”她不安地问。
秦昱咬了咬红润的嘴唇,有些腼腆地低下头,喃喃道:“那天在路上碰到你,我没来得及对你说……”抬首一脸幽怨,“其实,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呵。”莫晓风倒吸口冷气,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小心地试探着问:“你找我干什么?”
紧张关头,他偏不哼声了。
莫晓风脊背生寒意,为何会觉得这人的气息飘忽不定?她不由自主地朝那双暗紫色眼睛看过去,忽产生一种朦胧异感,像是要被催眠一样……不对劲啊不对劲,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虽疼,但好歹清醒多了。
原本还在软榻上的秦昱,不知怎的闪到了她的身后,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道:“要是能讨你回家做老婆该多好。”
莫晓风捂住耳根,“你不要和我开玩笑啦。”
秦昱围着她转了一圈,薰紫色的长发带着一缕幽香,擦过她的鼻尖,“对了,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姓秦,单名一个昱字。你可以叫我秦,但绝对不要在后面加个公子。”
莫晓风撇了撇嘴:“知道了,秦公子。”
“呃。”秦昱歪头撑额,“算了,等你做了我老婆,直接叫我相公好了。”
莫晓风一指指着他的鼻子叫:“你这个人怎么自说自话啊。”
秦昱垂下头,脸色哀伤:“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却如此伤我心,难道你不知道,男人的心是很脆弱的吗?特别是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我难过,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我是的确真的好难过。”
莫晓风又要晕了,“不要再说了,我比你更难过。像我这么衰的人铁定克夫,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别拿这种小事来考验我对你的情意。”
“我们哪来的情意?”
“谁说没有?”
秦昱竖起自己的手指,在她眼睛晃过来晃过去:“你把我的手指当凤爪啃,这么快就忘光了?没关系,来,再啃一下,回味一下吧。”
“啊呜。”
莫晓风真的一口咬了上去。
“啊,好痛,轻点。”其实秦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莫晓风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她本来就十分之想咬他,自己送上门来,不咬白不咬。
秦昱拔回自己的手指,猛吹气。
这时,采草在外面敲了敲门,叫道:“喜事,你定下了没?没定下的话去下兰字一号房。有款爷点你,高价,高价哦。”
莫晓风高声回道:“等一下。”
采草说:“那我先走了。”
莫晓风摊摊手对秦昱说:“看,我很忙的,秦公子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秦昱一拍头说:“差点忘了,我给你准备了定情信物。”
莫晓风叫:“不是啊!我们根本没有定情,哪来的定情信物啊?”
秦昱拿出一只木盒子,递给莫晓风。
“我不要。”
“真伤脑筋。”秦昱叹了口气。
打开木盒,五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飘落在地上。
莫晓风看着它们,突然惊呆了,“这、这是哪来的?”
秦昱眼角微弯:“答应做我老婆我就告诉你。”
莫晓风蹲下去,捡起地上的人皮时,手都在微微抖着,她好害怕这其中的一张是属于唐夏的,想着在他身上看到的那个纹身,她翻过一张张人皮,确定没有才松了口气。然而一想起这五张人皮的主人……她又难过不已。
秦昱蹲在她旁边,看看她,“你很难过?还以为你会喜欢。”
莫晓风吼:“这种事情谁会喜欢啊?”她很气愤,于是一把推倒了他,然后揪着他的衣襟左摇右摇:“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弄来这些的!你把他们怎么了?”
秦昱倒在地上,薰紫长发铺了一地,妖娆得像株紫藤花,脸上的暗紫纹络侧向一边,有种被s的感觉。
“其实……我是个坏人,所以,请你尽情地蹂躏我吧。”他幽幽说道。
莫晓风快要疯掉了。
物尽其用
俗话说,想疯的人疯不了,不想疯的人最后自杀辽。俗话又说,世上有两种东西是永远不会被打倒的,一是不倒翁,二是金霸王牌的腹黑兔子。俗话最后……说,“俗话”和“俗话又”说的都是有道理的。所以,莫晓风在百分之一柱香后旋风一样地冲出了兰字四号厢房,跑到四楼到三十六房姑娘那借来一些东西,然后又暴风一样地冲进了兰字四号厢房内。秦昱刚坐起来,看到她进来立马又躺了下去,眼睛睨到她手里一堆大大小小的东西,嘴巴有些合不拢了,“那个……工具会不会太多了?”
莫晓风借来的东西有绳索三条,红蜡烛一根,生鸡蛋整整一篮。
“不多,刚刚好。”
莫晓风说着取出一条绳索来,两手用力绷了绷,点头道:“嗯,还是很牢的。”
“这是……”秦昱忍不住微微扬起头来。
莫晓风不理他,扑上去用绳子去缠他的身子。
“哈哈哈哈。”秦昱笑出了眼泪,“好痒。”
莫晓风皱着眉头继续用绳子绑。
秦昱气喘吁吁地说:“原本只是听说花满楼的姑娘喜欢这样,想不到王爷也喜欢。”
这人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原本只是觉得他有点奇怪罢了,没想到还这么变态,而变态的人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会奇怪。
莫晓风抽了抽嘴角,加快速度将他绑好,转身又取了一条绳,一端系在篮子的底部,再取一条,一端系在篮子的把手上。将两条绳的另一端扔过梁后往下拉,这时装有鸡蛋的篮子被升到了空中,因为拉的时候尽量让篮子呈正立状态,所以篮中的鸡蛋相当稳妥,最后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了一旁的家具上,绳子经过一张桌子,离桌面约半尺的距离,将蜡烛摆在桌上,正好对准了其中一条牵着篮子把手的绳子。
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从兜里掏出划火棍,点燃了蜡烛。
“咦。”秦昱眨眨眼,仰头看他头顶上方装满鸡蛋的篮子,再看看正在一根绳子下方燃烧着的红蜡烛,讶问:“你要做什么?”
“绳子受热过久就会断掉,到时候你头顶的篮子就会倒过来,紧接着篮子里的鸡蛋像下冰雹一样落在你的头上,脸上,身上……然后你会看见蛋黄像是会流动一样在你身上爬来爬去……”
“好恶心。”秦昱打了个冷噤。
莫晓风脑子里的小人冒出来,扯着嘴角阴森森地说:“岂止是恶心,简直就是恶毒。”
她可没有忘记当时在同杨城的行云客栈里他问她他和伏羲哪个好看的话。这有洁癖的人不一定爱美,爱美的人就一定有洁癖。
莫晓风蹲坐在他跟前,指着那五张人皮,严刑逼供:“快说,这些你是从哪弄来的,他们在哪里?”
秦昱扭了扭身子,回头可怜兮兮地看她,“你想知道我又怎么会不告诉你呢?可是你用这样的方法让我说,我会很难过的,我一难过记性就不好,记性不好肯定是记不起这些东西从哪来的了。”
莫晓风抱着头恨恨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昱斜过眼去,咬着下唇,低声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莫晓风撇了撇嘴,还以为讲故事只是她的专利。
“有个少年自小生活在一座花园里,他所看到的天空蔚蓝透明,他所看到的湖水碧绿澄澈,他所看到的自己蹁跹纤美。终日有花草虫鸟陪伴,生活无忧无虑。有一天,他看见了其它人……他因为封闭在一个世界里,竟不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一只蝴蝶。”
莫晓风十分之无力,“你讲的故事跟我要问的事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
“蝴蝶再美丽,也不过是别人花园里的一道风景,所以他要蜕变,最终命运由他自己掌控,而不是别人。”秦昱淡淡地笑开,“王爷,听了这个故事,你有何感想?”
“有,当然有。”莫晓风点点头。
“啊,说来听听。”
“我想你讲了这么久,那条绳也差不多要断了吧。”
秦昱眼中波光盈盈,“把我解开。”
莫晓风眸光黯淡了下来,竟听话地要去给他解绳子。
“喜事!”采草突然又在外面喊:“那边的客人说你要是再不过去,他就直接过来。”
莫晓风一个激灵,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再看秦昱,脸黑得看不清。
“你等着,我先过去看看。”
莫晓风扔下秦昱,关门走了。
绳子已经烧掉了一半,恐怕是等不到她回来了。秦昱对着那烛焰,眸光冷凝,随着烛焰一起一灭,暗紫眸中跳跃着晶点,烛火一阵疯狂舞动后,晶点慢慢自眸中消失,再看那烛焰,竟然就这样熄灭了。
“凤莫里。”秦昱自言自语道,“你这只蝴蝶终究也是要蜕变的……”忽而笑弯了眼:“你和我可是这世上最般配的一对人。”
秦昱,表面上是西子郡太守之子,真实身份却是风国现任女皇——凤要。没错,他是个男人,但并不影响他做风国的女皇,这一点,他做得要比信王更完美。
凤要的生父,也就是风国女祖皇的大皇子自从发现作为风国下任女皇继承人的妹妹失踪后,便将希望寄托在自己夫人的肚子里,如果生个女儿,无疑将是未来的女皇。可惜这个大皇子天生只有得儿子的命,所以凤要便被扳成了女儿命。最后,即使是姑姑回到了风国,但因其没有子嗣,凤要最后还是如他父亲的愿当了女皇。自他父亲去世后,知道其男身秘密的人便只有好友宁相无,侍奉他的翎儿以及其父的亲信秦树仁。
风国皇室之中,只有他的姑姑摄政王凤清零一直不遗余力地干涉着他的一切,就连皇夫的人选也由她一早定下。
釜国信王,那个传说中风流成性的男子,居然是个女的,而且还是凤清零的女儿。
这个秘密其实不难推算。
据说信王风莫里是成远帝一个不太得宠的妃子所生的小孩,这个妃子在风莫里刚出生时就死了,死因自是成远帝说了算。次子风莫里比长子风是寒得宠本也不是什么希奇事,然而风莫里出生的时间和凤清零当年产子的时间实在是太相近,让他不得不去怀疑其中的种种可能性。
早年听父亲说过,当年姑姑凤清零与成远帝相爱,心甘情愿放弃了皇位继承人的身份,远嫁成远帝,未料三年不到,风清零便因成远帝的皇后而离开釜国,带回一子,也在途中夭折。之后,成远帝多次前往风国,欲将凤清零接迎回国,最终被上任女皇婉言拒绝。父亲说,成远帝得知自己的孩子夭折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伤痛,这一点与后来他将风莫里当成掌中宝的行为相较,实在是有悖常理。
如果风莫里是凤清零的女儿,那成远帝一心想将信王推上皇位便说得通了。
秦昱想,这便是天意,蓝凰与赤凤总有一天会合二为一,到时,天下便是风国的天下。至于是不是真的喜欢,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非礼莫视
莫晓风摸到了兰字一号的厢房门,整个人贴在墙上,手指在门框上爬来爬去,就是不想进去。
本就是被人胁迫,终究还是无法将自己当作这花满楼中的一员。
其实花满楼也没她想象的可怕。来这里的男人分为三种,一种是为了赏花,另一种是为了养花,最后一种是为了采花。
赏花便是光看不吃,纯解闷儿,有为了来找个红粉知己的,多半是因为家中有个母老虎。养花比较复杂一些,是一些有钱没处花、变着法儿找乐子的贵族们喜欢干的事——他们看中一个姑娘,会在她身上砸大把大把的钱。如此一来,这个姑娘的身价就会直线彪升,在三十六房中的排名也会上涨,到时候说出去,某某红牌姑娘是某某人捧出来的,那人自是有面子得很。
不管是赏花还是养花,他们都没法将花搬上床去,因为这是花满楼的规矩,除非客人摆明了是来采花的。
在这里,采花首先得满足四点要求:一、你得够有钱,不然你在这里烧不起。二、你得够厉害,不然不是你采花,而是花采你。三、你得有浪漫加耐性,因为没人会鸟一头发情的种猪,除非你碰巧遇见了正在撒花粉的。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得有花看得上你这只蜜蜂,否则再漂亮的花也会变成食虫草。如果你面相好,这第四点通常就不是个问题。如果面相一般,你就得贼有钱,这走一路掉一路,一直把钱掉到床头去,那后面捡钱的就很可能捡着捡着捡到床上去了。
作为花满楼的头牌,花魁自然可以高抬下巴,将眼睛长在头顶上去。于是,不是客人挑你,而是你挑客人。莫晓风既是花魁候选人,自是可以得到花魁的一部分权利——比如往死里要价,自主选择是被赏、被养,还是被采。
就是这么苛刻的地方,还是有大把大把有钱有势的人趋之若婺,心甘情愿洒热血,抛银两。
莫晓风叹气:怎么到哪都有这种吃饱了没事做一天到晚嫌钱咬手的人呢?
磨蹭了半晌,她去推门,发现门纹丝不动。她嘿嘿一笑,这回可不会再上当了,正要拉门时,旁边的墙拐角处似乎闪过一个人,她下意识地捌过头去看了看,又没发现什么了,心里纳闷着,手上拉开了门,一扭头直接往前跨进……嘭!听声音便知这一下不轻。
啾啾啾啾啾!
莫晓风眼冒金星地扒在墙上,悲愤地喃喃:“为什么门后面是墙?为什么门后面是墙?”噢,她开始恨所有的门了。
采草因为要跑龙套,所以正巧路过。她看看莫晓风,又看看那扇门,敲了敲脑门说:“啊,忘了告诉你了,兰字一号房有分外门和内门,这是内门啦,外门在另一侧。”
莫晓风缓缓回头,泪水爬满了脸,“内门是什么?”
采草说:“内门就是从里面才能开的门,外门是从外面才能开的门,所以进去时要从外门进,出来时要从内门出。”
“草姐姐你是要去哪?”
“找楼主有点事。”
“请替我问候楼主……的门。”
采草走了,莫晓风也朝另一侧的外门前进了。
这时,杜九娘与谢景年从一边闪了出来。
“听到没有,兔子终于会骂人了。说明我的办法还是很有效果的。”杜九娘手上多了把久不用的芭蕉扇,一边扇得凉快。
“不过让她去见那人合适吗?”谢景年摸着下巴沉吟道。
“该来的挡不住,就看她怎么处理了。”
“要是处理不好呢?”
“那就只能用你的机关把那人处理了。”杜九娘眼色一凛。
“臭九,我发现现在的你可比以前狠多了。”谢景年j笑道:“因为三号?可我不明白,如果你喜欢他,为什么要把他推给王爷?”
杜九娘回头望着谢景年,良久才说:“有个云游僧人给我算过一卦,他说,你要舍得。因为舍后才有得。”
谢景年一怔,颇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莫晓风推开兰字一号外门的时候两眼溜转盯着四面八方,生怕一不小心,又遇门怪。进门还算顺利,她刚松了口气后马上又提气。
“嗯,沒人?”
莫非是因为等得太久,不耐烦走掉了?莫晓风摸摸后颈,突然觉得后面一凉,倏地转身,立马吓了一大跳,往后弹开。
人,一个男人,一个长得和皇帝一模一样的男人。
往下看,玄衫半敞,光洁的蜜色肌肤上,爬着点点胭脂。往上看,阴郁的眸子只差没有喷出刀子来。
“你晚来一柱香的时间。”语气还是那样的淡漠。
“是是是。”莫晓风连连点头。
“你晚来一柱香的时间!”啊,语气变了,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他将本就开敞的衣襟又扯开了一些,指着上面那些瑰红斑点,问得很是咬牙切齿。
“这位公子。”莫晓风咽了口气,“到底在这一柱香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不用问,她也隐隐猜到了。
“前面冲进来一群女人。”风是寒爆发地吼道:“说是要检查身体。”
“哦……啊啊?”莫晓风险些晕厥,皇帝被非礼了,居然还是一群!og,非礼奇葩皇帝相当于非礼未成年啊。难怪他这么大的怒气。
风是寒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还用袖子狠狠地擦着胸口。
“这是女人吗?根本就是妖怪。”
莫晓风扑哧一声,喷了。
“你敢笑?”风是寒阴着张脸,停了擦胸的动作。
莫晓风憋着气说:“你就当我放屁好了。”
风是寒嗯了一声,抬头古怪地盯着她看。莫晓风心虚地挺胸,风是寒果然将视线转到了她的胸部。
其实女人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掩饰,皇帝不知道王爷是个女人,却知道喜事是个女人,那么就算喜事长得和王爷很像,也只是很像而已。以前还有阴合散可以改变一个男人的性别,可那药毕竟已经没有了。的
风是寒忽然抬起了手……直接向她袭来。
快被空字评弄疯的我
“非礼勿摸!”莫晓风低呼一声,赶紧夹紧双臂护住胸口。视线跟着他的指尖一直走,当它停在她的眉心处时,她成了斗鸡眼。
“这是什么?”他问。小巧的水仙彩绘精工细描于眉间,本该是增添妩媚的装饰,可是摆在这张脸上……就像在打了一个补丁那么奇怪。
“这个啊——”莫晓风往上翻了翻眼,“是花魁的专用戳章。”
“戳章?”风是寒蹙了蹙眉。还不如补丁。
莫晓风指着墙上一副画说:“你看那副画,不也有个印章吗?有了这个印章,就说明了归属权。”
她耸耸一笑:“谁叫我是花满楼的姑娘呢。”
“住嘴!”风是寒的脸蓦地冷了下来。紧接着兔子脚步踉跄了两下,被狼大推倒在软榻上。
“不要不要不要!”莫晓风跟只刺毛虫似地滚来滚去抗议。
“不要什么?难道你不是这里的姑娘?”那人恶声恶气地问。
“我是说不要……没开价就推我。”莫晓风刚要起身,风是寒半跪于榻上,顺便将她按了下去,面色阴郁得可怕:“那就现在开价。”
莫晓风抽了抽鼻子,皇帝大哥呀,你到底是怎么了?暗暗掰着手指数了数,二十三呀二十三,可不像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啊。
两乌溜溜的黑眼珠无意识地下斜,风是寒因为倾着身子,胸前光景一展无疑……莫晓风动作迅速地伸出手去,扣在他的胸前……替他将衣襟系好。
“小心着凉。”
手被他拍开,“快说。”
莫晓风咬了咬牙,开口:“有个秘密我想告诉公子你。”
风是寒狐疑地看看她,“什么?”
莫晓风压低了声音说:“其实花满楼是个黑店,什么叫花魁,就是花你的钱花得问心无愧。公子,我看你一表人才才告诉你的……”
她的声音慢慢卡在了喉咙里,风是寒的目光落在她的眼里,仿佛透过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
“你、你没事吧?”
乌发瞬间落下,遮住了风是寒的眼睛,他慢慢地倒在她的颈旁,嘴角微动。
莫晓风呆,他刚才……叫了一声莫里。
莫名地觉得心酸,也不知道这样伪装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心中生出愧疚,她觉得再呆下去,自己恐怕会忍不住将真相和盘托出。唉,干脆就当他说的是莫理吧。
“那好,我等会再过来。”她快速爬起,跑到一扇门前,马上又折回来从另一扇出去了。
她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拔足狂奔,冲进了兰字四号房。
“呃呃?”看着那坐在桌边悠闲品茶的秦昱,莫晓风一脸错愕。
秦昱合上茶盖,头也不回地问:“这么快?”
她看看摆在桌上的鸡蛋篮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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