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尘立刻知趣的道:“既如此,正房就让于两位将军。白某住东厢就好。”
“倒也不必如此。”何雁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我和苏雷一人一间正房就行。你只需让出两间来。剩下的一间照旧住。”
白陌尘也不客气,笑道:“如此就谢过了。罗中,开门取行李。将东西放到东厢去。”又吩咐小二,“小二,做一桌上好的酒菜送来。”笑对何雁道,“还请何将军、苏将军赏脸。我与二位将军治酒赔罪。”
何雁和苏雷齐齐笑纳赞同。很快,小二就将连着的两间正房收拾干净,何、苏二人带着行李入住。因人数较多,不少人都是合住一间。几个小二又忙里忙外添加被褥,小跨院里很是热闹。
何雁和苏雷自是不用去忙的。不久后,手下来报,所有人都安置妥当。另上报消息一条。白陌尘一行见他们房源紧张,便又让了一间给他们。也就是说,白陌尘三人现下只住了两个房间。正房一间,东厢一间。
苏雷摇了摇头,对何雁道:“他这是给你赔罪呢。”
何雁撇了撇嘴:“我不也没追着不放么?”想想,又多问了一句:“他们谁住正房,谁住东厢?”
手下回禀:“白公子和那位姑娘住正房,罗侍卫住东厢。”
“噗——”何雁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这是真的?”她擦擦嘴角,眼睛瞪的滚圆。
手下道:“千真万确。”
何雁爆出一阵狂笑:“哈哈白陌尘这小子我说他是带着小情人私奔吧果不其然”
于是乎,晚上在苏雷房中吃酒的时候,她就对白陌尘道:“来来来,把你家那小姑娘带出来,也认认人。”
白陌尘歉意的道:“她面子薄,怕见生人。”
何雁回以调笑:“面子薄还和敢你住一间房?”
白陌尘的脸红了,连连摆手:“非也,非也。原本是她一个人住正房的,可她说不敢。非要……我让小二在软榻上多加了一床被褥。白陌不是欺人暗室之人。”
何雁可惜的啧了两声:“你傻了吧,说不定人家小姑娘就等着你欺人暗室呢。若不然,她原先敢一个人住一间正房,怎么现在倒不敢了。”
白陌尘顿了一下,讪讪然道:“今天下午的事,她被吓着了。知道二位住在隔壁,有些……胆怯。”
何雁一怔,随后大笑,笑的眼泪几乎掉出来:“我说陌尘,你这次的艳福可得谢谢我们。来来来先喝三杯。”
白陌尘无奈的灌下三杯酒。不敢再在这话题上打转,遂问道:“二位将军怎会一同在此?”
“办点私事。”何雁含糊带过,慵懒的一笑:“陌尘又怎会携美在此呢?你这是要去祝地?”
白陌尘大方的回以一笑:“办点私事。”
何雁眯起眼,直视他的眼睛。白陌尘淡然的回视,不让分毫。
半晌后,何雁“噗”的笑出声:“好好大家都有私事要办,再好不过。”
双方各自心中雪亮,不再试探,喝酒闲话风月起来。
酒过三巡,白陌尘出声道:“苏将军,你那丢失的爱妾可曾找到了?”
越是藏掖,越是令人起疑。白陌尘问出这句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必须将苏雷的视线引到其它方向,找些事来烦烦他们。不然,这两人的话题若是落在他身上,可是大大的危险。
苏雷听到这番问话,脸色果然沉闷了许多:“还不曾找到。”
“没找到?”白陌尘吃了一惊,“以苏将军的地位也不曾找到?这,可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却是尽在不言中。以苏雷的地位尚不能找到线索,实在是匪夷所思。
苏雷面色沉郁:“她失踪的事牵扯上了原蔻娘。我不好大肆动用祺地势力去查,只能私下行事,便掣肘许多。”
白陌尘表示不解:“为何不能动用祺地势力?恕我直言,苏将军,这人那,走失的时间越久,就越找到了。”
何雁插话:“还不是禧地的那档子破事都闹一年多了,到现在也没个分晓。苏雷他要找人,第一个就得先找原蔻娘。动用祺地官方之力,岂不是坐实了禧地的话。证明原蔻娘是祺地派出的j细么?”
“这样啊——”白陌尘随意的笑道:“话说回来,这原蔻娘若是j细,不管她是谁家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早被灭口了。”
“你说什么”苏雷猛然一怔,霍的盯住他:“你再说一遍”
白陌尘愣了愣,表情很无辜:“我说,原蔻娘若真是j细。背后的主人只要稍有头脑,她早就被灭口了。”
苏雷全身的血液好似被凝固住,心若寒冰。
是了,他竟然没想到这一点。谁都找不到原蔻娘,不是她躲的好,而是她早已不在了人世。
耳畔又响起韩六的话。
“四哥的新妾摔下山崖,面目全非……灵堂一场大火,凡是服侍那小妾的人,全都丧身火海……家里人似乎都被封过口……死了好几个……没人见过她……”
没人见过那小妾。便无法根据画像辨认。他只能祈祷那女子不是殷如行。不是失踪后被韩四捡到收留的殷如行。
对了,韩六还查到,那小妾和韩四感情极好。日夜耳病厮磨,情真意切。不会是殷如行的,一定不会是她她怎么可能和韩四情真意切
可若原蔻娘已经死了,他又到哪里去找殷如行的下落?
家里空调坏了,笔电本本开机一刻钟就烫的可以煎鸡蛋。然后,它就自动关机了。
好在今天空调已经修好。先发一章上来,正在赶第二章。
第176章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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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夜晚
烛光交错,把酒言欢。
不同于苏雷的喝闷酒。白陌尘和何雁详谈甚欢,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一坛酒很快就见了底。
白陌尘喝多了,大着舌头与何雁说话:“……说真的,冯胖子死讯传来,我第一个想法就是:苏城主干的……你别笑,真的我当时真是这么想……这不能怪我,原蔻娘好端端的干嘛要杀冯胖子,背后肯定有人啊……不信你出去问问,谁不这样想……后来为什么不信了……这不是苏将军的小妾被原蔻娘拐走了么若是苏城主,哪会拐走自家弟弟的爱妾……”
何雁没醉,不过双眸也已迷离,处在半醉不醉的微酣状态:“苏晨那家伙就是个狐狸……他在想什么,谁知道……我估计连他夫人都不知道……嘿嘿他这小样儿还就是招人喜欢……看见他变脸我心里就舒坦……”
苏雷也喝了不少,然而他的脑袋很清醒。他知道,何雁也是清醒的。有些话,是故意装醉说给他听的。这一次去祝地,他们查到的消息并不乐观。
想到这里,他伸手拍了拍白陌尘的肩:“白兄。前年上祀节,小妹苏离和韩四公子在半月湖曲水流觞,据说白兄也在场。”
白陌尘醉眼朦胧的看过来:“是,我在。我还给殷姑娘写了一首诗:雨过天青色——烟波一脉沉——”
他抑扬顿挫的吟诵起来,随着节奏手臂挥舞,广袖甩的‘啪啪’作响。
苏雷安抚住他,耐心的又问:“听说那一日,原蔻娘认出我家小妹是因为她长的和苏淡有几分相像?”
白陌尘眨眨眼,突然哈哈大笑,声音非常之大:“你听她瞎说苏离那天穿的富丽堂皇……十来个人拥簇着,傻子也知道她是主角……原蔻娘不过是随口讨好两句。风月中人惯会做的把戏而已”
苏雷耐心的循循善诱:“陌尘,你再好好想想,原蔻娘到底说没说苏离和苏淡长的像。”
“说了,说了”白陌尘不耐烦的挥挥袖子,“你家小妹也是个不饶人的,当场就问苏淡是怎么和原蔻娘认识的……可怜你家庶弟脸都白了,拼命说自己从不涉及青楼风月地,不认识……然后原蔻娘就给他解围,说是以前远远见过……我说,你们家管的也太严了,男人去去青楼怎么了……”
苏雷眸中的阴郁越积越深。他不再询问,只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回想刚刚听到的话。
有些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了。
苏淡从出生后就没有离开过祺城,原蔻娘挂牌的折枝楼,却是在兴阳城。那么,原蔻娘只可能在来祺城后,见过苏淡。
可是苏淡明明白白说了,他不认识原蔻娘。那么,原蔻娘是在哪里见到苏淡的?
苏离给他看过一双袜子。用细棉线和细针以特殊方法织成,布料呈弹性。可紧紧包裹在脚上。
这双袜子是原蔻娘送给她和如行的,说是一位姑娘所赠。如行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决心离开。
袜子被苏离拆开了。针线女红上,女孩子家更擅长些。她告诉他,织袜子的棉线,是新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年。也就是说,这是一双新织好的袜子。殷如行刚来时穿的袜子他也见过。每一道织缝都完美的等距相同,非人力所能及。如行也承认,这是‘机器’织的,和手工织就的不同。
这新织的袜子是哪里来的?
就这一两年,外面也出现类似的手工织棉袜了。只不知最先是从哪里开始的。
殷如行初到江城苏府后,身上的几件衣服,都被大哥拿去研究了。
月色如水,何雁还在和白陌尘絮絮叨叨。
“陌尘,你脑子灵。你倒是说说看,这原蔻娘杀了冯胖子后到底是怎么从茫茫江面消失的?”
白陌尘发出一阵诡异的嘿嘿低笑:“……消失?是不是沉到江里去了……可不就是……彻底的消失……”
何雁和苏雷齐齐脸色一变。
苏雷立刻道:“这个可能我们也想过。可若是这样,必定还有个灭口的凶手才对。原蔻娘当时冲出船舱后就消失不见,若杀人凶手是那条船上的人,又是何时何地沉的尸呢?若要尸首不浮起,必定得捆绑重物,船上的重物又没有少。这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白陌尘依旧嘿嘿的笑:“这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凡是做过就有痕迹……你们才查不到,自然是有人不敢说……为什么不敢说……这里头的名堂就多了……”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该回去了。二位……告辞”
苏雷一脑子纷乱,见状也不留人,派了手下送他回去。
人走后,何雁眼底迷离顿消,眸色转为清澈。哪里还有半分醉意:“你怎么看?”
“他说的有道理。”苏雷沉声道,“明着查,的确什么都查不到。便是有士兵发现了线索也不会敢说。”
何雁眯了眯眼,懒懒一笑:“他今儿可是说了不少。你说他真醉还是假醉?”话刚说出,她自己就笑了:“算了管他真的假的。只要说的话有用就行鄢都那地方,就是个狐狸窝,大狐狸小狐狸数不胜数。宁湛比你我可轻松多了,什么庶务都不用管。”
说到这里,她又笑的猥琐起来:“你说,今晚白陌尘会不会借醉成了好事?哎呀这等好戏我可不能错过。幸好我房间就在他隔壁,不跟你多说,我回去看戏了”说罢,兴匆匆的摩拳擦掌而去。
苏雷被她雷厉风行的速度一愣,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唤人来收拾了残羹冷炙,自行洗漱歇下。
回到正中的房间,何雁整整脸色,危襟正坐,接过身边少年递过来的热茶,轻啜一口压下酒意。姿态摆的一本正经,眸光却是闪烁不停,耳朵竖的老高。
最西边的一间正房,白陌尘进了房门后,醉醺醺的眼眸转为清澈。
殷如行已经打散头发,洗漱完毕。软榻上也铺好了厚厚的被褥。几个炭盆将房间烧的温暖融融。
见他回来,殷如行忙端了在屋角一直温着的热水,取了布巾,示意他洗脸。
白陌尘有些不好意思,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殷如行中指在唇边一靠,做了个“静声”的示意。
‘隔壁高手能听见我们的对话。’她蘸水在桌上写道。
白陌尘脸色一变。警醒的点了点头,也写了一行字。
‘今晚唐突了。’
殷如行见状一笑。今晚两人同居一屋是她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来,给自己安排个敏感点的身份,就算有什么令人起疑的地方。‘私情小儿女’这一点足以应付一二。二来,她警惕惯了。谁也不能保证那两高手会不会一时脑抽,半夜闯到她房间里来看看人。和白陌尘一间房,到底安全些。想来那两位就是再有好奇心,也不至于人品低下到这个地步。
最重要的,对于白陌尘的人品她很相信。当然,她更相信,没习过武的白书生就是想干些什么也打不过她。
于是,这一夜,院中各人各怀着心事入睡。
苏雷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白陌尘颇有尴尬,耳根微红的上了软榻。
殷如行将床帐严严实实放下、掖好。心有余悸的准备入眠。
何雁竖着耳朵听了久久,就听见洗漱水声。心下无趣。身边的少年殷勤的用温布巾替她擦手擦脸,又打来热水给她泡脚。纤长的手指在脚背脚底的|岤道上轻轻重重的按摩着,按摩完一圈,顺着小腿渐渐往上。
何雁正听的无趣,脚底忽传来异样之感。垂目一看,身边少年泛着一双水润明眸幽幽的仰视着她。说不出的似倾似诉。
她眨了眨眼睛,没有出声。也没有制止。少年的手便继续向上……
少年褪掉了身上的衣服,柔软锦袍下的身体虽瘦却不单薄,紧致的肌肤带着少年特有的温润光泽。他跪在何雁脚下,解开她的衣带。
“唔……”当第一声呻吟溢出少年唇畔的时候。东边房间,还在辗转反侧的苏雷脸色一窘,森森觉得自己住在何雁隔壁就是个错误……
她就不能消停点么
呻吟声越来越急促,少年的嗓子很好,压抑难耐的低吟传至耳中,勾起人心底一缕又一缕的渴望。
西边正房,软榻上的白陌尘侧身而卧,看似睡的安沉。实则脸上已经红的要烧起来。
本来,他的定力也不至如此,可现在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越想就越静不下心。
床帐里的殷如行则听的津津有味。她还没听过男人叫的这么的呢。爱情动作片里大多是女人在叫,叫的还特假。和这现场版一比简直逊透了。到底是一山还有一山高。话说何雁干什么了,怎么就让人发出那样的声音。
少年两只手被反绑在床头,绑在两边的床柱上。皮肤泛成粉红色,身体紧绷。何雁坐在床边,拿着一簇羽毛,在少年腿间高耸的翘起处轻柔的扫动:“乖,再叫响一些,叫出来就给你……”
她一边手下熟练的动作着,一边耳朵竖起听。
陌尘老弟,不要辜负了姐姐我给你创造的大好机会啊
隔壁的白陌尘突然一阵心惊。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他和殷如行真是一对倾心相待的男女,听见这种现场版春宫,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何雁是在试探他们?
第177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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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离开
殷如行听见软榻处传来了响动。
白陌尘下了榻,脚步声朝着床前而来。
这,这是干什么她心头一惊难道白陌尘听着听着,兽性大发了?
白陌尘在床前站定,轻轻揭开床帐。
一双明亮的黑眸映入眼帘。眸中透着满满的防备。
“槿儿……”他轻声唤道。声音柔软而沙哑,带着明显的情动。
不是吧殷如行如临大敌。
不对他叫她什么?槿儿?
白天时,他告诉过何雁和苏雷,房里的女子名叫木槿。
殷如行霎时了然,眼中防备全消。嘴唇微动,无声的询问:怎么回事?
白陌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回以两个唇语:试探。
殷如行略一思忖,立时明白了深意。再次无声的询问:怎么做?
演戏。白陌尘吐出两个字。隔壁是何雁。没听过她的声音,只动动声音还是可以的。示意过后,他又用哪种沙哑低沉的声音唤了一遍:“槿儿。”
殷如行囧了一下,这声音真是太……了。她可以发誓,白陌尘一定不是雏。
真是人生处处有挑战。就当给‘a’片配音了。囧归囧,该演的戏还是要认真演。何雁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遂娇羞的回以一声:“嗯?”
这一声“嗯”,婉转柔媚。既有害?br/gt;
国色无双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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