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挣扎着朝那碗爬过去。他的右腿已是彻底地废了，因为刚被穿了琵琶骨，双手也是使不出什么力气，因而就算是爬，也爬得吃力无比。

好不容易爬到了铁栏前，他伸手去将那两个碗拿进来，他的手不断地颤抖，差点要打碎了碗。拿到眼前看，却见那两个碗中个装的是饭，个装的是水。

他喉中干渴，先喝了几口水，然后便去看那饭。

那饭自然不可能是从前惯吃的白米饭，只是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微微发出股馊味。

这样的食物，若是放在往日，周重煜根本连看也不可能看上眼。但此时他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东西，饿得快要发慌，也只能把这种东西就着水吃了下去。

他吃完了这平生最差的顿饭，突然觉得竟有些想笑：难道他的下半生，都要在这样的屈辱中度过吗？

他几乎要露出个自嘲的笑来，然而唇角刚微微扬，眼睛里就已湿润了。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他不知外面时月，只知道天气天比天凉起来了。

有天他正在睡觉，突然听到阵铁链撞击的声音响起。他猛然惊，醒了过来。然后他看见牢房门口了好几个人，其中个衣衫邋遢，手脚都被镣铐束缚着，和他样，看来也是个囚犯。其余的两个，则是狱卒。

个狱卒打开了牢房的门，将那囚犯粗暴地推了进来，然后关上了牢门。

周重煜悚然看着那囚犯，不知他们为什么要将这人同自己关在起。

那囚犯进来了，便似没看见周重煜样，独自找了个角落坐下了。周重煜也懒得理他，自从他被囚在此之后，他早就丧失了对切事物的希望，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也许仅仅是因为生存的*还未完全被抹灭而已。

他们两个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天，似乎没有个人有进行交谈的意思。

这天周重煜又靠着个墙角睡觉。

他在这里最常干的事情就是睡觉。在他睡觉的时候，他时常会梦到些从前的人和事，比如韩秋声，比如章天礼，梦到那些虽然在他醒来后只会让他徒增悲伤，但却总比对着这昏暗的牢房要好上许。

然而今天周重煜没有做梦。他很快就醒了，因为他感觉到有人在扒他的裤子。

刚睁开眼来的时候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不能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那囚犯压在自己身上，等到觉出有样硬硬的东西正在往自己身体里捅时，他才猛地明白过来。

他既惊且怒，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然而那人到底没被穿琵琶骨，力气比他大上不少，他终于没有挣扎开去。

……

仿佛过了很久，事情才结束了。

那囚犯又坐回了原来的那处墙角，模样有些满足。

周重煜瘫倒在地上，身体痛得几乎动不了，后面粘腻片，让他感到恶心欲呕。他勉强把双腿合拢，颤着手将裤子拉了上来，心内已做下了个决定。

他慢慢地爬到铁栏前面，那里有两个空碗。他拿过了其中个，往地上摔。

碗碎了。

那囚犯看见这边的举动，戒备地看着他，终于说话了：“你想干什么？”

周重煜没理他，他只拿起了其中块碎片，碎片的角尖尖的，很锋利。周重煜的手有点发抖，但他终于往自己左手手腕处划了下去。

在划下去的那刻，他的最后个念头却是：此时的牢外，究竟是什么时候了呢？

此时将近亥时，夜色已深。

章天礼正在案前写字，忽有阵熏风飘来，带着股微微花香。

章天礼想起大概是那院中种着的树开了花，便搁下手中的笔，从案边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果然看见树堆雪般的花。而这时天幕正如泼浓墨，今夜几乎看不见星星，只有轮明月高悬。

章天礼抬头看着那月，忽的竟有些恍惚，时间想起了个月前与赵二蛋分别的那天，天上也是这样的圆月。

他说办完桩要事便会上京来，但却也不知要到何时……

“章兄——”

章天礼听见这声音，先是惊诧，旋即便是惊喜。

因为他看见，那院中的花树下，他方才想着的人已经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三章魂都要散了（躺

渣攻死没死，其实还不定……不过反正都是惨惨惨……

下个世界又是现代篇啦！

第26章番章外：后续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