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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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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接壶的手跟闷油瓶的手错开了。

“吴邪,你怎么了?”闷油瓶将水壶塞到我手里,脸色有些凝重。

“没事。”我接过壶喝了口水,这才发现自己双腿已经绕上了绷带,估计蝎子蜇过的地方已经被吸干净了毒,也上好药了。

“天真你真牛,”胖子坐在不远处朝我一本正经的竖起大拇指,“两条腿都爬满了蝎子居然还硬扛了下来。就凭这点胖爷也得对你说一声佩服。”

我一看黑眼镜、胖子和小春都在,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三个人当中黑眼镜算是轻的,除了衣服划烂了一些、脸上和手上擦破了几道口子外,也没有太过严重的伤口。小春是伤得最重的,跟闷油瓶差不多,上半身的衣服都烂成了一堆破布,胸口结结实实绑着几层绷带,还能若隐若现的看见一些血丝。

我看了闷油瓶一眼,他脸色还算正常,背上的伤口也没有崩开,便松了口气靠在后面的墙壁上。

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绷带包得严实的双手双脚,心里苦笑。再把这个身体包上一层,我他娘的就真是个活着的木乃伊了。

闷油瓶递给我半袋压缩饼干,我刚要伸手去接,见黑眼镜坐在一旁擦着枪,我问他,“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黑眼镜手中动作停了一下,墨色的镜片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似笑非笑的神情带着几丝说不出的玩味,“只能说小三爷命不该绝,不然我也找不到你们。”

我一听这话就想骂娘,但又觉得他这话虽然别扭但是字面上还是没什么漏洞的,只得忿忿然地咬了一口压缩饼干泄愤。

黑眼镜看我一脸的憋屈,突然就着坐着的姿势挪了过来,上身朝我凑近,笑眯眯的问道,“小三爷刚才梦见了什么?苏妲己吗?”

我心一惊,心想难道这个人会读心术不成?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没什么,噩梦而已,醒来了谁还记得。”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显得格外意味深长。却没有再问什么,扭过身子继续擦他的枪去了。

闷油瓶见我不停啃着压缩饼干,拿起水在我胳膊上碰了碰。我接过水喝了一口,听见他在耳边问,“痛吗?”

我以为他问的我腿上的伤口,摇头刚要回答“没事”,就瞥见他皱着眉头目光一直停在我的脖子上,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之前的咬伤,忙道,“不痛,已经好了。”

但他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眼底担忧的情绪似乎更重了一些。

我正想着这人怎么变得这么杞人忧天起来,就见他伸出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在我颈间的绷带上压了压,手指缩回去时上面分明沾着一些鲜血。

我一愣,反射性伸手摸上绷带,这才发现咬伤的地方又渗出了血,而我自己却半点知觉都没有。

“怎么回事?”我发懵的问着闷油瓶。

闷油瓶的脸色难看得好像暴风雨前的天气,令我感到一阵心悸。

胖子凑过来盯着我脖子看了一会儿,骂道,“我草,才刚给你换的绷带怎么又流血了?难道那狐崽子的一口把天真的大动脉给咬破了?”

闷油瓶扫了胖子一眼,眼底昭然着不悦。

胖子自知说错了话,当即也不敢再说什么,忙咋着舌退了回去取绷带和药过来。

看着闷油瓶帮我拆绷带的样子,我微微歪着脖子问他,“上一次换药是什么时候?”

“你昏迷的时候。”闷油瓶手上动作极快的将绷带拆了下来,我瞄了一眼上面已经被染红的一块,掏出zippo用背面明亮的一块去照伤口处,只见被咬的地方已经缩成了两个不大的小口,血从里面一点点的渗了出来。

闷油瓶握住zippo接了过去,淡淡道,“别看。”

我心想伤在我身上我连看一眼都不行。但抬头对上闷油瓶那暗沉的目光时,我的心又忍不住地软了一下。

这伤虽然是咬在我的脖子上,但估计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想到这里,我也没再说什么,将脖子凑了过去让他往上面撒了点药,然后一层层绕上绷带。

不过说来这个伤口实在太过奇怪,不但止不住血,反而一点也不觉得痛。

难道是我的痛觉没有了?

我锤了一下包着绷带的大腿,一股真实的痛立刻传开,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看见闷油瓶皱着眉头将目光投过来,我尴尬的笑着,“我试试看自己是不是没了知觉。”

闷油瓶抓住我的手握住,“吴邪,别做没必要的事。”

黑眼镜将枪收好,走到小春跟前拍了拍,低声问了一句什么,小春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小三爷,还撑得住吗?”黑眼镜朝我扬笑发问,指了指闷油瓶,“不行就让哑巴背着你。”

我点头示意自己能走,边扶着墙站了起来。脚刚着地小腿肚便传来一阵刺痛,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地上跪了去。闷油瓶及时伸手将我扶住,抓着我的手往他肩上一带,稳稳背着我往前走去。

由于闷油瓶背着我,也不能再打头阵趟雷,便改由胖子领头。小春居二,闷油瓶背着我走在后面,身后跟着一脸悠闲得好像自家后院散步的黑眼镜。

一路上也没有人说话,胖子走在最前面,和我中间又隔着一个小春,虽然也试图朝我吼了几嗓子搭话,但看我实在落得远便也打消了隔空喊话瞎扯的念头。

倒是黑眼镜,走了一段后突然笑了起来。

我们所有人都被他莫名其妙的笑给整出一头雾水,胖子早就憋得心痒痒的,忙扭回头喊着,“黑爷笑什么,别一个人躲着偷乐,说出来大伙儿一起听听。”

我分明感觉黑眼镜那镜片后的目光在我和闷油瓶的身上扫过,忍着笑道,“你觉得他们俩个像什么?”

见黑眼镜这么问,我更是一脸的茫然。我跟闷油瓶能像什么?

见我们都没反应过来,黑眼镜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饶富兴味的提醒,“像不像猪八戒背媳妇儿?”

闻言,胖子和小春都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不说不觉得,黑爷这么一提,还真像,哈哈!”胖子时不时的回头瞅着我和闷油瓶边打量边调侃着。

我脸上一热,顿觉尴尬又窘迫,偏偏这个死闷油瓶子居然好像没听到一般,一声不吭,我忍了半晌见黑眼镜他们居然还笑个没完,便压低声音喝道,“闭嘴,别笑了!死胖子你再乱说,小爷撕烂你的猪嘴。”

胖子丝毫不以为惧,仍咧着嘴笑着,“这媳妇儿这么凶,一看就是小哥家规不严引起的。”

我气得咬牙切齿,拍了闷油瓶肩头一把,“放小爷下来!小爷要去撕了胖子这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岂料闷油瓶脚下未停,只是微微侧头余光瞟了我一记,“吴邪,别闹。”

话音落下,胖子和黑眼镜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我脸上涨得通红,那股热气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后面。

这个死闷油瓶,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他愿意做猪八戒也别拖小爷下水,笨蛋!

正笑着,就见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胖子停步,习惯性回头问闷油瓶,“小哥,走哪条?”

闷油瓶看着那两条岔路想了想,道,“左边。”

胖子一马当先往左边走去。转弯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后颈有股凉风吹过,扭头看去,右边的通道口有团黑影淡淡隐去。我心下一惊,刚才看得真切,那黑影分明是有着人脸的九尾青狐,那一对细长的眸子在暗幽的黑色里闪过一道诡异的绿光。

我的内心浮起一丝不妙的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闷油瓶几乎是立刻回头问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闷油瓶我看到的事,下意识扭头又去看了一眼右边的通道,那人面狐狸已经不在了。

闷油瓶还侧着头看着我,在等我的回答。我摇了下头,“没什么。”

闷油瓶背着我往前一步步的走着。小春手里提着的矿灯将四周照亮,我扭头看去,墙壁上雕刻着一些极为奇怪的图案,扭曲在一起,看不太懂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意思。

自从下了这个墓后,我心里便一直有种很不安的预感。

闷油瓶一直都没有告诉我那第二个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以为经过了很多次的生死与共后,我可以不去在乎那些外在因素,但终究还是想错了。

能活下来后我才发现,那第二个原因对我来说更为重要。闷油瓶既然不肯告诉我,我猜想是不是跟他自己有关,所以他才死咬着不肯说。

我不敢问他,也不能问他。在沙漠诈他的情景他一定没有忘记,如果这个时候问他,他会马上知道我在骗他。这真的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何况我也不想面对闷油瓶拆穿我谎言后的失望和怀疑。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从黑眼镜撬开秘密。

这么一想后,忍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黑眼镜,正好对上他笑嘻嘻转过来的脸,“怎么了小三爷,想让我背你?”

我随即想到如果能让黑眼镜背,确实可以更好的从他那里得到我想知道的消息。但是……

看了闷油瓶一言不发的侧脸一眼,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有回答黑眼镜,我扭头继续有些无聊的去研究着墙壁上的刻纹。

那些刻纹粗细不一,乍一看上去倒有些像是抽象的树枝拧搅在一起。但细看下,又觉得仿佛只是工匠的随手刻画。纹路毫无规律可言,凌乱的往前方延伸而去。

我快速打量了一番,发现沿路过来这墙壁上都满满刻着这些凌乱的纹路。

心底疑惑了一下,想着难道这些只是用来雕刻了装饰墙壁的不成?

正看得专心致志,就觉那些纹路似乎扭动了起来,在墙壁上不断的摆动,最后有规律的组合成一只只有着细长眼睛的九尾青狐,直勾勾地盯视着我。

我心惊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真的那些线条组合成了九尾青狐。当即就想扭头去叫闷油瓶,却发现视线怎么也转不开,只能这样愣愣地瞪视着那墙壁。

我心跳猛地加速,发现身体还在一点点往前移动着,但眼睛却只能这样看着墙壁上线条刻画出的一只只九尾青狐,半点动弹不得。我咬了牙齿,心想如果闷油瓶他们不发现我中了幻觉,我就得陷在这里了。便蜷曲起手指紧紧握了一下,指甲狠狠插入手心,强烈的刺痛让我大脑清明了几分,随之脖子也好像能微微转动了。

我心里喜了一下,强行扳着脖子将脸转了一下,喊着闷油瓶,“小哥,这墙壁有问题。”

但背着我继续往前走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依旧脚下不停的继续走着。

我突然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惊悚感,眼睛转也不转地看着身下的人,好半晌后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伸手拍了上去,“小哥?”

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尖锐而诡谲的笑声,身下人的脑袋像是被拧动的发条一般机械的转了过来,成九十度直直对上我的眼睛,朝我咧嘴笑着。那竟是一只人脸狐狸!

我惊地叫了一声,顾不得腿上伤还没好整个人往后仰了一下,跌下那狐狸的背,一把抽出大腿上的匕首就扎了过去。

岂料那狐狸居然一个箭步朝我奔了过来,两只前肢一把钳住我的手腕打掉匕首,张开嘴朝我咬了过来。我一个翻身躲开,一脚用力踹了过去,心想凭这一脚那狐狸不死也内伤,却不想它闪躲得飞快,我的脚不但落了个空,反而被它一把拽住往前拖了去。

我拼尽全力挣扎,岂料后面也跟来一只狐狸咬上我的肩头,我痛得闷哼了一声,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浓郁的血腥味在通道里扩散开,吸引了墙壁上那些线条雕刻的狐狸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纷纷从墙壁上挣脱出来,朝我直直扑了过来。

我心想这一次小爷是真的玩完了,也放弃了抵抗,干脆闭上眼睛等死。就感觉最初打掉我匕首的那只狐狸前肢搭在我的肩头猛地一阵摇晃,我被它抓着晃得内脏一阵颠倒,差点把之前吃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

“妈的要咬赶紧的,别把小爷当骰子来摇晃!”我一怒之下忘了害怕,一拳揍了过去,被牢牢握在一略显冰凉的掌中。

“吴邪。”它叫着我的名字。

我一听惊了。这里的狐狸居然成精了,都他娘的能喊小爷名字了。

墙壁上的狐狸几乎已经全部冲了下来,朝我张着嘴咬来,我身体的每一处都被狠狠撕咬开,鲜血流了满地,我几乎找不到自己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好肉。

剧痛在全身炸开,我看着自己的手脚被啃咬成血肉模糊的一片,几乎可以看见骨头,心底突然一下子平静了。

不就是死么,小爷从来不怕!

我翻滚着身体努力甩开几只趴在我肩头啃咬的狐狸,艰难地伸出已经可见白骨的手抓住掉落在不远处的匕首,闭上眼睛朝自己胸口狠狠扎了进去。

可惜了,闷油瓶,小爷要先走一步了……

胸口并没有传来意想中的疼痛,我睁开眼睛看去,闷油瓶正紧紧握着匕首的刀刃,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顺着刀尖一点点滴在了我的胸口。

(三十四)

我愣愣地看着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闷油瓶将匕首从我手中轻轻抽走,墨黑的眸子里有道光闪过。

“吴邪,你醒了吗?”他问我。

我还是愣愣看着他,眼底茫然一片。

闷油瓶扔掉匕首,不管右手还在滴着血一把将我抱住,在我耳边不断的低声唤着,“吴邪,醒醒,吴邪……”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闷油瓶,刚才到底怎么了?

他背着往前走,然后我看见墙壁上的纹路变成了狐狸朝我扑来,我被撕咬着全身的肉都没了……再然后呢?

我看了一眼被丢在不远处的匕首,那上面还留着大滩的血迹。我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迷蒙不清的意识一下子恢复清明。

我自杀,然后看见闷油瓶抓着刀子。

“小哥。”我一把抓起他的右手,手心被割开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从里面不断涌出。

“天真你捅自己这一刀还真够狠的,”胖子蹲在一旁捡起那把匕首擦着上面的血迹,“要不是小哥抓得快,这会儿你给阎王做女婿去了。”顿了顿,又道,“平时看你拎个包走两步喘一喘,没想到中了幻觉发起疯来力气这么大,差点踹得胖爷断子绝孙。”

黑眼镜也在我身后轻笑着做出总结,“所以很多疯子的力气大过常人。”

我也懒得管他们话里的戏谑,从背包里掏出绷带给闷油瓶把血淋淋的手给包扎上。

“对不起。”到底是为了救我才伤了他宝贵的手。幸好还没断,不然小爷我磕死在这里都平息不了心里的内疚感。

闷油瓶的手伸了过来覆在我的手背上,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声音却是很轻很坚定的飘入我的耳中,“你没事就好。”

我突然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跟着闷油瓶下这个墓。

他一早就告诉过我,这个墓就连他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为什么我还硬要跟着来拖他的后腿?

这一路来为了证明自己不会成为他的负担和累赘,每次遇到危险我都咬牙扛着,但闷油瓶总会因为我的失误而受伤。

我看了一眼其他四人,全都神智清明地坐在一旁休息,只有我一次次的陷入幻觉。难道我真的不应该来这里?还是我太没用了,才让那些致幻物有机可趁?

这么想着,视线忍不住地又往那些壁画上看了去。闷油瓶伸过手来覆住我的眼睛,将我的视线挡住。

“别看吴邪,”他说,“这些东西很邪?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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