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姥姥却笑道一点都不吃惊,她倒是镇定自若的双手环着腰。那一瞬间,郇黎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都跪倒在了地上。
她不可意思的看着毒姥姥,她明明赢了,可是此刻输的确是她。
毒姥姥笑的如滴血的蔷薇,她道,“你忘了我叫什么了吗?袖子是我的掩饰,那匕首就不是了吗。毒姥姥自然是用毒的,除此之外,都是假的。”
郇黎也感觉到此刻自己是中毒了,可是胸口热热的像是奔流不息的热浪,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片刻后,她最终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毒姥姥站在前面冷眼看着她倒了下去,从袖子里抓出一只白色的十六脚蜈蚣,比普通的都要大上那么几倍,她对着蜈蚣笑了笑,道,“这是你今天的晚餐。”
说完就将蜈蚣往郇黎身上放去,不却在那一瞬间,那蜈蚣已经被碎成了七零八落。
毒姥姥叹了一口气,媚笑道,“这是要做什么呀。”
那暗处走出的人正是叶倾城,他裹着一席绣着金丝银边的披衣,缓缓的走了出来。
那毒姥姥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说道,“难道要留下她吗?”
叶倾城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眼中是警告之色,他道,“你若是敢伤她一分试试。”
毒姥姥当然神色一变,笑道,“奴家自然不敢。”
叶倾城看了毒姥姥一眼,道,“和我回去。”
那毒姥姥也看着地上的郇黎,又可惜的看了看自己的蜈蚣,便只好跟着叶倾城走了。
谁道此时,那郇黎却抓住了叶倾城的裤脚。
毒姥姥大骇,中了她的毒还能起来恢复神智的人,这世上怕是也没几个了。
郇黎死死的抓住叶倾城的裤子,她十分费力的说道,“不要走。”
叶倾城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叶倾城了,那神情与姿态,那眼神,和过去的叶倾城,完全不是一个人。
郇黎此刻才意识到一点,也许过去她认识的叶倾城,根本就不是真的叶倾城,不然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能这么大。
叶倾城至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丝怜惜之色,他双目是隐隐的寒光,他蹲下身,将郇黎的手拿掉,谁知道郇黎另外一只手又立刻抓上了他。
毒姥姥见这样子,正准备上去把她甩出去,却被叶倾城看了一眼,只好站在原地。
郇黎看着叶倾城的眼神谈谈的透出一股哀怨,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叶倾城,你,为什么。”
叶倾城什么都没说伸手点了郇黎的睡|岤,郇黎顿时晕了过去,随后他将郇黎抱起来放在一棵树下,便和毒姥姥和她一起离开了。
郇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静谧的夜晚,她本应该身在那深山老林,此刻却躺在舒适的床上,她揉揉眼睛,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掀开被子起身,发现自己在随云山庄。
而此刻秀璟正推门进来,他还是那样骄傲的神色,似乎早料到郇黎会如此。
郇黎正色道,“你带我回来的?”
秀璟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如此好笑,他道,“不然还是你叶倾城哥哥送你回来的吗?”
“你跟着我?”郇黎问道。
秀璟看了看她,没有回答。
郇黎心想秀璟一定认为她是个大笑话,不过还是礼貌性的说道,“谢谢了。”
秀璟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沉沉的注视着郇黎,说,“你找不回叶倾城的,不要多费力气了。”
“为什么?”
“他本来就不是为了任何其他目的,他的目的一开始就只是整个中原武林。”
“什么!”郇黎不敢相信。她的眼神告诉秀璟,她一点都不信。
秀璟笑笑,他道,“而你,是整个中原武林最有资格杀他的人。”
“请你说清楚一点。”
秀璟先是讲当日长姥姥和他说的关于白玉城的事都说了一遍,自然省略了他和郇黎定亲的事。
随后他道,“那被小儿子和母亲联合了武林各大门派打落山崖的大儿子,就是叶倾城。他蛰伏江湖十几年,为了也就是复仇夺回他的一切而已。”
郇黎不敢置信,她一遍遍的说服自己,她道,“那他为什么要和那个杀人凶手为伍。”
“因为叶倾城看出了那个杀手的真实身份,所以在武林大会那天,那个杀手让毒姥姥抛出了橄榄枝,是想以灵月宫的神秘势力,说服叶倾城与他一起合作罢了。”
“你是意思的,叶倾城借荷姒的事是假实则是答应与那人的合作?”郇黎不信,难道她认识的那个深爱着母亲的叶倾城根本不是真实的他。
秀璟道,“若是你没有经历过众亲叛离,连弟弟和母亲都想逼死自己,更是被江湖伪善的那些人打落山崖永世不得翻身的痛苦,从云端高高跌倒崖底,你又怎么知道那种深沉的仇恨,可以胜过一切。”
“那你为何说,我是唯一有资格杀了他的人?”
“你若是拿着你这只手镯去白玉城,相信让白玉城易主也并非不可能的事,因为白玉城现在那些位高权重之人都是随着第一代打江山而来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郇黎觉得这个真相异常可怕。
“叶倾城的父亲杀了你全家,你是初代城主的孩子,白玉城本该是你的。”秀璟一字一句的说着,他注视着郇黎,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一直在变换。
“你说这个手镯是父母留给我的……”郇黎看着手上的镯子,轻轻的摩挲着。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谁,可是她觉得她宁可不知道。
如此沉重的身份,如此矛盾的感情,为什么她要拾取这个身份。
郇黎呆呆的坐了良久,她的神情似乎一碰就会碎掉,她颤颤的对着秀璟问道,“叶倾城,他要干什么。”
秀璟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无非就是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当然,”他神秘一笑,道,“他的目的有一部分也许和那个凶手也许是一致的,那就是报复整个武林。”
“他若是要白玉城,无可厚非。可是,若是要杀虐整个武林,叶倾城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秀璟忽然眸色一沉,他冷冷的道,“他会,你根本不了解他,不了解白玉城大少爷,你了解的只是一个叫叶倾城的人,仅此而已。”
“我想阻止他,我不要这样的叶倾城。”郇黎紧紧捏住了被角。她喜欢的叶倾城,她不要他变成那样。
秀璟看着郇黎,他道,“现在不是他是不是叶倾城的事,而是你难道不想要回你的过去么?”
郇黎倒是不卑不亢的,摇了摇头道,“那些东西我从来没有拥有过,又谈何失去?”
秀璟凝眸看着郇黎,复尔他硬是抓过了郇黎的手,他逼视着郇黎,那双眼眸,如石沈大海,他的耐心似乎到了尽头,他狠声说道,“叶倾城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却还想着帮他?”
“他不是,是他的父亲,这和他的意志无关。”郇黎用另外一只手去拽那被抓住的手。
秀璟顺手将她另外之后也扣住,他道,“叶倾城到底哪里好,让你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郇黎手用不上,就开始用脚蹬,却被秀璟一把推倒了椅子上,秀璟双手撑着椅背,站在郇黎的面前,俯身看着她,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僵硬而冰冷,他盯着郇黎,说道,“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只会让你后悔。”
郇黎没有说话,那只手镯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泽,波光粼粼。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侍女的声音,郇黎尴尬的回过头,秀璟则站起身来,那侍女进来后,说,“华山派掌门说有要事要和姑娘商量,请姑娘速速回华山。”
随后,那女子则走了出去,秀璟淡淡的扫了一眼郇黎,道,“下次,我不会在去救你。”
第三十二章狡兔三窟
之后郇黎便随秀璟一起回了华山,一路上郇黎都没有和秀璟说话,两人一度陷入了冷战的僵局。
没有人事先打破这个平衡。
到了华山,华泉自从华清清的事后对秀璟和郇黎也不是那么的待见,只是礼貌上的客套而已。
郇黎见到华泉便很着急的询问他,华泉则重重叹了口气道,“灵月宫在一个月之内,先后屠杀了丐帮东北教坛,蜀山派,和灵鹫殿,他们门派弟子皆是伤亡惨重。纷纷来我华山报信,要求盟主能够聚集武林人心将那些霍乱分子剿除。”
郇黎神色凝重,她说,“那华掌门的意思是?”
“我们不能在做无谓的牺牲,既然已经知道灵月宫的所在之处,我们可以集合武林势力前去剿灭。”
秀璟在旁边忍不住轻笑了起来,那神情写满了轻蔑之色,华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笑什么?”
秀璟笑道,“我笑,你们自不量力。”
华泉一怒之下拍案而起,他指着秀璟道,“你若是想要投敌,现在就去。”
秀璟拖着下颚,一脸趣味的看着怒发冲冠的华泉,道,“我若想去,谁能阻止的了我?”
郇黎马上打圆场,道,“好了,华前辈,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回去在仔细构思一下,过几日给你答复。”
当晚,就又收到来报,说毒姥姥集合了数千灵月宫的武士,纠结在峨眉山下,那架势看起来是打算攻打峨眉派了。
郇黎当场就想着,毒姥姥在的话,那叶倾城也一定会在那里,也许那个和叶倾城合作的人也会在那里也说不定。
待到那晚夜深人静之时,郇黎将那柄轻巧的落梅剑背于身后,打开房门,望了望月色,便离开了华山派。
待她走远了,阴影才走出一个人影,是秀璟。
郇黎自然是朝着峨眉山的方向去的,她快马加鞭披星戴月的赶着路程,就怕赶不上。
这一路上,无论的酒楼还是商贩,大家讨论的都是那灵月宫和江湖的大混战,相传那灵月宫的武士都是东夷人,每个人都使着那东瀛的秘术,而中原武林对这种秘术是一点办法都没,所以才回一次次的兵败如山倒。众人纷纷猜想那灵月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郇黎知道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停留,一路从华山感到了峨眉,她也不舍得累坏了那些马儿,便骑一程换一匹,这样终于在短短两日内,赶到了峨眉山底下。
来到峨眉山下,已经是夜晚了,第一个反应便是肃杀之气,那里大大小小有着许多扎营的帐篷,里面走动的人全部是带着那古怪的面具,营帐四周点着冉冉火把。
郇黎在远处的树上看了良久,她在寻思在哪里可以找到叶倾城,她看到了毒姥姥,她正从一个中央的帐篷里走出来,郇黎便对那个帐篷产生了质疑。
于是她踮手踮脚的靠近营寨,脚尖轻轻一点,跃到了那帐篷之后,背靠着帐篷,面朝外,环顾四周,见没人察觉,便转身掀帘走了进去。
帐篷内点着熏香,像遥远山崖上的瑰丽蔷薇,浓的令人窒息。
那床榻上正躺着一人,衣袍半遮着身体,露出整个肩膀,长发垂于胸前。
郇黎曾经用过很多词形容过这个男人,譬如风华绝代,譬如颠倒众生,譬如风姿卓越。
此刻他只是静静的躺在榻上,双眼目视着前方,并没有看她。
不过他倒是先开口了,他道,“是不是无论几次都学不乖?”
“叶倾城,若是你想要重新夺回白玉城,我可以助你。”
叶倾城轻轻的笑了,仿若莲华,他道,“你有什么能力帮我?”那笑容,仿佛是对郇黎的一种讥讽,他看不起她。
郇黎静静的走上前去,将手上的玉镯伸到了他的面前,她低眉,问道,“你认识这个吗?”
叶倾城看到此物之时,倒也不是多惊讶,只是终于拿目光正视郇黎了,他道“你想如何?”
郇黎与叶倾城四目相接,马上低下了头,她道,“城中都是老一辈的人物掌权,相信如果我现身的话,他们一定会给我几分薄面不是吗?”
叶倾城则又转过头,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好看的弧线,他道,“你走吧。”
又是这句话,为什么每次叶倾城和郇黎说的都是这句话,郇黎神情幽幽的看着叶倾城,双手抱住自己的手臂,身体慢慢的靠在了墙上,她的声音有些带着哭泣的沙哑。
“你爱荷姒吗?”
“曾经。”
她道,“我不想走。”
她缓缓上前,每一步似乎都走的很艰难,鼓足了勇气,她终于敢抬起头,直视着叶倾城,她边走边说,“我想留在这里。”
她走到塌前,坐在叶倾城身边,她继续说道,“因为,这里有你啊。”
郇黎用手撑在床榻上,身体靠近叶倾城,另一只手则拳握在胸口,她慢慢靠近叶倾城的脸,然后就颤颤的吻住了他有点干燥的双唇。
叶倾城此刻是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惊讶之色,郇黎生涩的吻着他,与她的泪水搅在了一起,口腔中有咸咸的味道。
她细细的吻着,一丝丝的舔着,抵着牙齿,缓缓的掠夺叶倾城的每一寸。
叶倾城半掩着双目,半响都没有反应,他忽然道,“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然后他勾过她的下颚,随后另一只手则插入郇黎的发丝,将她狠狠的按向自己,深深的吻住了她,两人激烈的吻着,颈项交缠。
郇黎心中半惊半喜,却也觉得心快要融化了般。
叶倾城的吻很深很重,甚至溺的郇黎无法呼吸,郇黎的回应很涩,叶倾城的吻却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刹那间,一颗小小的药丸,划入了郇黎的喉咙,郇黎马上推开叶倾城,试图将那里药丸咳出来,可是却发现那是徒劳。
她摇着头道,“那是什么。”
“只是一个能把你抓起来的小东西。”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一身玄黄|色衣袍,器宇轩昂,却也带着不输任何人的书卷旖旎之气。
“巽轩……”郇黎睁大着双目看着他。
巽轩进来后那看着郇黎,他道,“既然知道了你是初代城主的后代,你觉得叶倾城还能留你在吗?”
郇黎忽然大彻大悟,她绝望的望着巽轩,说道,“是你……”
怪不得那日叶倾城说,‘我希望不是他。’原来是巽轩……
郇黎则悲戚道,“我说我并不想要那位置。”
巽轩道,“斩草要除根,这道理叶倾城怎么会不懂,我们的成功不允许一点差错。”
郇黎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轻飘飘的无力起来,她渐渐跪下,双手撑着地面,她看着叶倾城,而此刻叶倾城的双眸隐在那额前的发中,看不见任何情绪。
烛火隐隐的闪烁着。
过了片刻,郇黎已经晕死了过去,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巽轩则问道,“怎么处理?”
叶倾城没有回答,巽轩则露出了了然的微笑,道,“你若不说,我就扔后山喂狼去了。”
叶倾城则终于说话了,“关起来吧。”
巽轩似乎早已料到,微微一笑,抱起郇黎便走了出去。
等郇黎醒来,自己又到了当初那个监禁自己的水牢中,只是这次秀璟不会再来救她了。她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只镯子已经不见了,也许是被他们拿去了吧。
看着空荡荡的手腕,被粗粗的麻绳掉在水中,郇黎叹了口气,想着,自己这是自作自受。
郇黎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想着也许最后自己是被饿死的也说不定。
不过有时候奇迹发生一次却是不够的,运气好的时候自然也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水牢顶上的门开了,露出一丝光线,走进来的是一个曼妙女子,不过此刻看到她,郇黎却是比什么都高兴。
她激动的叫她,“凌铃!”
凌铃的神情十分忧郁,她甩手一把小镰刀出手,在空中盘旋数次将那麻绳隔断,郇黎一下子沉到了水里,凌铃又飞身下来将她撩起,带到了上方。
郇黎看到凌铃神色抑郁,心下便明白了几分,她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是。”凌铃点头,她说,“我一直跟着他们,那天看到你进去,又看到巽轩把你跑出来锁到了这里,所以我就一直在等他走了之后进来。”
凌铃确实是异常聪慧的女子,郇黎也不想去问她是如何知道的,只是拉过她的手说道,“凌铃,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巽轩他……”
“不要解释了,郇黎,你的眼神告诉我,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说的话。”凌铃目视着她,神情透着悲伤。
“凌铃……”郇黎此刻心情也是十分糟糕,却也无法在安慰她下去。
只是她忽然伸手一把扯过凌铃,两人向后窜了数步。
只见前方一张大网扑来,在她们还没准备之时就把她们两人罩了进去。凌铃挣扎着,却发现越挣扎这网便裹得越紧,郇黎拉住她道,“别动了。”
然后她又看着远方,大声说道,“不知是哪里来的朋友,不如现身说话。”
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是她——
那女子身后跟着一群人,为首的她则是一步步不紧不慢的走着,她手上扯着一块丝帕,掩着那娇艳欲滴朱唇。
第三十三章白玉城主
女子右手执一把绒扇,左手用丝帕掩着嘴,但是郇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华清清!
此刻眼前神情高傲冷若冰霜的女子正是华清清。
她走到她们面前,冷眼打量着她们,狠狠剐了郇黎一眼,看到凌铃的时候,似乎略微感到一点惊讶,她看着凌铃道,“你是谁,江湖上生的如此好看的女人不多。”
凌铃丝毫不畏惧的瞪了她一眼,道,“我是谁干你何事?”
华清清手一扬,一个巴掌拍了下去,硬生生的打在了凌铃的脸上,凌铃的脸刺刺的疼着,她狠狠的看着华清清。
然后华清清伸手往后扬了扬,便转身离开,那身后的下人便前来扛起网中的凌铃和郇黎,跟着她走了出去。
她们被扔进一个轿子,一直在路途上颠簸,这一程却是比郇黎走过的有史以来的路都要长都要久,她细细算了下,她们起码已经在这个路上颠簸了五日了,这五日,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一上轿子,她自己就昏昏欲睡的。
而凌铃则是一直呆呆的望着窗外,郇黎知道她心情不好,因为巽轩的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大约到了晚上,轿子终于停了下来,一个下人掀开帘幕,将她们两个扶下了马车。
郇黎一出来便傻眼了,这哪是江湖武林,根本就是富丽堂皇的皇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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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倾城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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