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作者:肉书屋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第26部分阅读
外站定。目光和这冬日的温度如此相似。
玄瀛帝却呆呆的站在水中,目光痴迷的看着眼前的人,周围的一切都仿佛不复存在,这是怎样一副绝美的画,春花、秋月、夏虫、冬雪,比起眼前的人,尽失颜色。那淡雅的香就是她身上的味道,似流云的发下,一双明眸黑亮光洁,似碧水秋波,如工笔细绘的精致眉眼,她的身边似笼罩着一圈淡淡的光芒,令人不能直视。她就象是这山中的精灵……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正文第九十五章兄弟阋墙
章节字数:3025更新时间:08071109:10
快傍晚的时候,属下来报,有很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不得不去,临走之前,战羽吩咐下人,带阿九去温泉沐浴,在山顶时,他看到她目光里那一丝不确定的渴盼,虽然她从来不会跟他提任何要求,很少跟他讲话,可她的爱好,脾气,他已经摸的七七八八,只要她喜欢的,他统统记得,尽管换来的是她的不屑一顾,他也甘之如贻。
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京都,分明是很要紧的军务会议,他却一次次走神,数次在旁人的提醒下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阿九无双的容颜和阴柔悦耳的声音,一时间心浮气躁的,还未等会议结束,丢下一屋子的人又冒着风雪赶回去,心里只想着这会她在做什么?
回到别庄时,得知她去了“御汤”,坐在屋里随意翻着书等她回来,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影,他披上件衣服就去了别庄不远处的山谷。
刚走到谷口就看见象热锅蚂蚁一样走来走去的小丫头,一脸焦急的看着帘子一边站立的人,战羽诧异的走到小丫头面前,“你怎么在这里,主子呢?”
小丫头猛地被人拍了下肩膀,吓的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忙道,“主子……在……在里面沐浴,陛……陛下来了。”
“什么?”战羽心头一惊,暗道,不好!立刻冲到门口,认出眼前的人正是玄瀛天皇身边的侍人,他顾不得那么多,一手扯起了他的衣领急忙问道,“君上进去多久了?”
那侍人惊惶万分,还没等他答话,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玄瀛帝的说话声,“……你是山中的仙子吗?别怕……不要走……过来……”
战羽顿时面色一寒,一把掀开帘子就冲了进去,只见阿九阴沉着脸,抱胸站在离玄瀛帝不远的地方,目光里的杀意一闪而逝。
谷中有微微的山风吹来,拂过她的秀发,长发滴着水珠缠绕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如弱柳扶风,勾人魂魄,冷冷的光圈中,阿九那迷人的五官,乌黑的长发、妖娆的身段,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她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子,又像是一个魅惑动人的女妖。
玄瀛帝就这样愣在那里,他被深深的诱惑了,没有见过这样惊艳的惊喜。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目光中冷酷的杀意,以为她只是怕他,“别怕……不会伤害你的……”
忽然有人从玄瀛帝头顶掠过,等他再眨眼时,那个美丽的女子已经不在那里了,他一愣,蓦然抬头望去,那女子正依偎在斋野晴川的怀中,他脱下身上的披风,把怀里的女子裹了个严严实实,看向她的眉目间那一抹温柔如水般清澈。
“君上,臣失礼,先走一步。”战羽淡淡的行了一礼,把阿九横抱起,转身就要离开,玄瀛帝却忘了自己身处何地,猛地从水中一跃而起,来到战羽面前,“她是谁?”
战羽看着一丝不挂站在他面前的玄瀛帝,忙往后一退,用身子遮挡住阿九的视线,“君上,您……”
玄瀛帝眼神一黯,一瞬不瞬的看着包裹在厚实披风里那个纤秀的身影,又问了一句,“她是谁?”
战羽眼眸中的阴寒,慢慢地凝结成冰,垂下双眸覆盖住阴冷,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她是臣的妻。”
“你的妻?你的妻……”玄瀛帝站在那里,寒风吹到身上那种刺骨的冰冷他都没有感觉到,只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
阿九听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隐匿在披风内的黑暗无际的瞳孔中一丝冷意缓缓聚集,嘴角飞快的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
战羽也不理会还立在那里的玄瀛帝,抱着阿九就离开了御汤。
月沉乌云,银白的霜华突然被黑幕吞噬,陷入了一片漫漫黑暗之中。
战羽一路抱着阿九回到别院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看着怀中已然入梦的阿九,微长的刘海遮住修长的柳叶眉,只能看到如蝶翼般忽而轻颤的睫毛在面上投下的一道暗影。他微抿的薄唇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他把阿九轻柔的放在床上,一头浓密的乌丝泉瀑一般铺散在身下。
战羽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酣然入梦中毫无防备的容颜,小心翼翼的倾下身,火热的唇触碰到清凉的肌肤,一个带着轻怜蜜意的吻印在阿九的额头。
忽而,窗棂处传来细微的声响,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门口,还未等他说话,听到声音的战羽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如刀,“嘘……”
他修长的指微微覆上自己的唇,起身替床上的阿九仔细的掖了被角,走到床角吹熄了烛火,轻轻的关上房门。
“什么事?”战羽压低声音,边走边和那黑衣人小声交谈着。
黑衣人附在战羽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细碎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
黑暗中的阿九缓缓睁开双眼,黑亮的眼睛在暗夜中发出夺魄的光彩。
玄瀛天皇端坐在小几旁,面沉如水。
他的身前,罗列着厚厚一叠奏疏,以及青藤纸写就的青词。这些奏疏与青词杂迭着,正如扶桑的江山一样,在风雨中飘摇不定。
奏疏有一半是关于军务的,另一半,是关于各地连年的饥馑。这些,都让玄瀛有些烦乱。
玄瀛帝月白色的和服因恚怒而波动起来,露出他手上紧紧握着的那一封奏疏。玄瀛帝的指节因用力而变得发白,但最终,他无力地叹了口气,整个身躯松弛下来,伏在小几上。
无疑,这封奏疏,才是玄瀛天皇怒气的根源。
他要娶她,他竟然要上书娶她,那个象精灵般美丽的女子,为什么会是他的?为什么?玄瀛帝脑海中勾勒出一副她穿上嫁衣的模样,该有多么的美丽动人,那晶莹如玉的肌肤,乌黑如瀑的长发,迷人的曲线……他的脑子乱哄哄的,想着想着浑身都开始发热,肌肤也开始一寸寸的紧绷起来,喉际极度焦渴,像是咽下了烫喉的火融焚浆,蜿蜿蜒蜒地下了腹,一路窜烧至他的腹里,再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热、无一处不像被焚蚀,烧得他无法自抑那来得莫名却又残留不去的欲火,更无法将它排遣而出。
帘帷卷动,侍人俯地来报:“太政大臣松永二郎求见。”
玄瀛帝叹了口气,道:“让他来陪朕说说话,也好!”
侍人躬身退出,片刻,只见一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行过礼后,玄瀛帝忽然有些兴致的拿出一套棋具摆在小几上,“来陪朕下一把。”
松永二郎净了手,端坐在小几前,执起黑子先行一步,“臣下听闻晴川将军上书君上,请求娶妻?”
玄瀛帝随口接了句,“是啊,他要娶一个中原带回来的女子。”有些心不在焉的随意走了几步。
“那异族女子怎可入室皇族?信子已经等他十年了,她有哪里不好,入不了他晴川将军的眼?”松永二郎压低声音忿忿不平的说道。
玄瀛帝皱眉道:“你何须在这个时候来讨朕生气?他怎肯听朕的?朕这个堂弟,自小就性情古怪,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为这个女人,已经跟朕闹了无数次。”
太政大臣思索片刻,眼中精光一闪,“君上,恕臣下多嘴,晴川将军是皇族中人,在朝中颇有威名,君上尚无子嗣,倘若有朝一日,恐怕……”
玄瀛帝虽然宠爱这个臣子,闻此言也不由心中微凛,面色一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像是咬了咬牙道,“君上,依臣之见,对于有可能威胁到皇族利益的人,最好是早早的除掉,以免后患无穷。”
话音刚落,玄瀛帝忽然重重拍了一下案几,满面怒容,“大胆,你为一己私欲,三番两次在朕面前几进谗言,该当何罪?”
松本二郎何等聪明之人,一眼就看出玄瀛帝对那女子似有袒护之意,眼睛一转,小声附在玄瀛帝耳边说道,“君上莫怒,臣有一计……”
半晌过后,玄瀛帝若有所思地望着棋盘上的黑子,细细品味着松本二郎的话,一丝凌厉的杀意飞快划过眼眸。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正文第九十六章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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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紧张的好像擦一下火石就会立刻引爆似的静谧。
十来个脸色阴霾的人端坐在椅子上,每个人都感到了这股压力,眼光时不时的看一眼顶端正坐上的人。清俊精致的脸上还隐隐有着未退却的稚气,但那眼睛里的冷酷让人入坠冰窖,他的手优雅的靠在扶手上,中指微微的敲击着光滑的原木表面。
离他最近的一个青衣男人有些按耐不住了,拿出衣袖中的一块暗红色镶金边的帕子,焦躁不安使他的手颤抖了起来,轻轻的覆上额头。九少虽然狠辣,但对他们这些老人是极温和的,但这个男人,确切的说他还是个少年,自从九少一走,他就接替了谷主的位置,再无人能压制他的锋芒,木浮璃被他一片一片割了三千多刀才咽气,那凄厉的哀嚎到现在还在他耳边回想,比起阿九来,他更像恶魔,一个已经从地狱苏醒的魔鬼。
“你今天把我们全部召集来究竟是想做什么。不要以为坐上了这个位子就可以不把我们这些长老放在眼睛里。”
“长老?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老家伙,九少怎么可能被逼的废去了武功?她一旦出了任何意外,你们统统去给她陪葬吧!”正座上的男子淡淡的开口,那语气中带着凌厉的杀意。
那个一直在擦汗的青衣男人整个身体一颤,头更是低垂,眉头越发拧紧。
“那现在你想做什么?你不过是暂时接替九少,有何权利命令我们?”中年男人旁边的男人开口到,老成的脸明显比在座的其他人要来得镇定。满头的黑发里夹杂着几缕银丝,话音里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哦?”少年冷冷笑了一声,他双手支起十指交叠在一起,目光扫视一圈场中的众人,一股阴冷的凉风从他们背后升起,不少人轻轻的打了个冷颤,“既然我接替了这个位置,那我说的就是命令,不是来跟你们打商量的。”他顿了顿,眯细了双眼,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哼,连九少都不敢这样跟我们说话,我们不管六国和扶桑有什么过节和私仇,我们绝不容许绝谷介入这次的战争,如果你继续一意孤行我们将联合抵制你……”
“呵呵……”少年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木浮璃死的时候,供出两个人……当时我也很奇怪,单单凭他一个,就能让九少输得一败涂地,却不想这背后还有两个叛徒……”
少年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齐齐看着他,他已经面色惨白,“你血……血口喷人……”
“我有说那两个人是你吗?”少年戏谑的目光盯着他,细长的银鞭从袖管划过,已握在手中。
“你……”银发老者顿时失去了镇定的表情,细密的汗珠从额上冒出。
“你自己去地狱找木浮璃对质吧……”一道银光划过,鲜血喷溅到了一旁的不停擦汗的男人脸上,他的脸色顿时像死人般的灰白,手中的帕子也滑落在了地上。
在众人错愕惊恐的目光里清俊的少年站直了修长的身躯,居高临下的他锐利森冷的目光审视着椅子上的他们。手中的银鞭还滴着鲜血,地上躺着那银发男子没有头颅的尸体。
他从容的收起鞭子,对着局促的长老们露出一抹冰冷到极点的微笑:“我不是九少,所以请你们记住,我做得一切都只为她一个人,如果你们嫌命太长,我不介意送你们下地狱……”
傍晚,白色的飞絮急急掠了下来,铺天盖地,待到掌灯时分,已是一地素白,阿九懒懒的躺在榻上,迷蒙间她只觉如身在云里雾里一般,神思缥缈,细细密密的雾气,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将她裹住。
她隐约看见,一个雪衣男子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天边月华如银,樱花树落英缤纷如雪乱,拂了他一身。
可是她却是始终看不清那男子的容颜,他的脸那样的模糊,却听见他说,“阿九,永!不!相!负!”
她张口,但是却无法叫出他的名字,只是隐隐觉得她是记得他的,可他是谁?是谁?
心里竟是觉得很难过,分不清是何种情感,只是觉得胸中心脏涨涨的,非常难受……仿佛有什么正在那里即将突破而出……然后即将蔓延出来……
“阿九……”
她即使看不清,可是她依旧感觉到他的悲伤是那么的浓郁,仿佛暴雨之前在天空凝聚的乌云。
你是谁?你是谁?
可是就在记忆的边缘,她就从梦中惊醒,然后再无从忆起。她起身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灌下去,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做些不知所谓的梦,那梦境真实的象放电影的一样在她眼前浮现。耳边似乎还是回荡着,那模糊音色在轻轻低诉。倚在迎枕上,微微的喘息着,等待着那种奇异的悸动平复。
一抬头,看见战羽带着轻柔的笑斜倚在门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
阿九瞥了他一眼,坐回榻上,他见阿九沉默不语,慢慢的走到她身边,“过年了呢,宫里新年摆宴,跟我一起去吧……”
过年了?阿九低下头,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她就二十了呢,十八的容貌,二十的年龄,却有着五十岁的心,有些自嘲的弯了弯唇角,“你们过年,与我何干?我不过个阶下囚而已。”
战羽听懂了她的意思,心头一颤,喉间涌过火辣辣的苦涩,“尽管你恨我,我也不能放你走,如果放手就意味着离别,那我宁可你恨我。”
“既然这样,我们之间没有共识。”阿九低下头去,整理着衣装,她刚睡醒,黑发稍稍有些凌乱的披散着,衣领微微敞开,精致的锁骨因室内的温暖染着薄薄的绯红,战羽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颊边乌云滑落,羽睫低垂的样子,不由得心动,凑近过去,又嗅得那熟悉的幽香,一伸手间,已圈住她的纤腰揽入怀中,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没有疯狂的占有,没有炙烧的欲望,仅仅只是依赖的眷恋,“我要娶你……”
阿九挣开了他的怀抱,看着他半晌,轻轻的笑出声,那笑却是看不出丝毫的笑意,冰冷得直渗进人的心脾,“你是来征求我意见吗?如果是,那就不必了,我可以嫁给任何人,就是不会嫁给你,如果只是来告诉我你的决定,那么请自便,若要想我心甘情愿,那么现在就请你从梦中醒来吧。”
战羽僵直的身体孤单地静伫在空气中,然后缓缓后退,唇际却浮上一抹淡淡的笑,“这是我的决定……”随后,就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的时候,丢下一句,“新年那天你跟我一起进宫,君上会下旨赐婚。”
他走出门口许久后,听到门窗“砰”的一声,他没有停步,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房门又该换新的了。
清晨的雾气弥漫,但是到了午后天气虽然依旧寒冷,但已然是雾过云散的艳阳天。
扶桑的新年宴摆在正宫前的云台场。
自建春门入宣阳门,一扇扇宫门次第打开,每扇门前都有执弓带剑的藏人神态威武驻跸的身影。绵延繁复的渡殿和回廊仿佛连接在云端,交错在宫与宫之间,看不到起始与尽头。紫宸殿正处在整个大内的中轴线上,勾心斗角上遥遥的蹲着瑞兽、麒麟、龙。殿前左右各是橘树与樱树,樱花刚谢,芬芳的白色橘花压了满枝。顺着数不清的台阶向上望去,主上的御座就好象设在高天原一般遥不可及。
许多主殿司的宫女们用村浓染色纸绳束发,在清凉殿临时搭起的板桥上捧着各式盒子进进出出。盒子里装的有预备赏人的时令样式女衫、香饼、三枝梅或是糖渍栗子的点心。都用金箔和赤色的绳结挽的很漂亮的样子,另外还有成叠的鸟子淡黄|色的纸,上面还特意用棉絮和绉纱做出云浪和海水的波涛。廊下为执事的藏人们排列了整齐的坐垫,但他们也似乎繁忙非常,就看见红色练绢重袍穿梭的身影。
艳阳之中的宫内,金壁辉煌的飞檐走壁,钧天歌吹天皇的御座临时就设在清凉殿前,傍边有东宫的座位。两边挂起了帘子,两边是嫔妃和女官们的座位,公卿们则坐在清凉殿到后凉殿的渡廊上。
玄瀛天皇端坐在御座上王位上,皇后坐在御座的左侧,接受朝臣的朝拜。
这样的朝拜一直从午后持续到傍晚时分,然后,华灯高掌设宴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