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郭氏和林黛玉要出声反对,随即强硬道:“就这么决定了,要不你们就别来了。”
郭氏闻言有点为难的回道:“不是儿媳妇不领情,这实在是不和规矩。太太你一般都是自己走路的,只是身体不舒服时才偶尔为之,媳妇要是天天这样岂不是招惹是非,让人挑理?”
林黛玉也附和着说道:“祖母放心,走这些路不算什么。大夫也说让我多走走路,活动活动,到时好利于生产。”
老夫人闻言却仍然坚定的说道:“就按这办。我倒要看看,在这定边侯府有谁敢挑当家主母和我怀孕的孙媳妇的理?要是真有人多言,可真是嫌日子过得太好,需要敲打敲打了。”
周氏知道以后,虽说心有不甘,可一是心里正担心着韩庆的春闱结果,没心思挑起事端。二是老夫人已经收回她的协理之权,而她也忙于打点整理二房的各种东西和私房,实在是脱不出身来收买人心,让人传流言。所以虽说老夫人为了林黛玉和郭氏破了例,但定边侯府倒是安安静静的,谁都觉得理所当然。
正文各起心思
要说周氏此时可是真的有点慌神着急了,原来她听老侯爷说到分家之事时,以为就算最后自己要搬走,也应该是在年底等韩庆授了官职起身后,可是没想到老夫人却在韩庆一考完试,就雷厉风行的撤了自己的协理之权,美其名曰是让收拾自己一房的东西,实际是挂了起来。顿时让周氏郁闷不已,可是又无法可想。
本来是还想再惹事闹腾闹腾的,可是自从儿子韩庆和二老爷和她深谈一回后,便改了主意,专心收罗自己家的产业,无心在顾及其他。而她之所以这么做,其实说到底是为了安分一些不惹老夫人生气,最后离开时能多从定边侯府分些产业。等到春闱发榜韩庆高中,最后殿试得了个第四名,把周氏高兴的更是得意非凡,满心欢喜的,一心扑在韩庆授官之事和自己的私产上,所以定边侯府没了她的拈酸吃醋到时平静不少。
可偌大得定边侯府并不是说只有二夫人一个挑事的,特别是林黛玉现在怀有身孕期间,府里原来那些隐忍的丫头们,觉得现在可是即正大光明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自己只要得手,就算是老夫人也是支持的,所以便轮番上演十八般武艺,把个本来清冷的定边侯府弄的热闹非凡。
因为老夫人怕林黛玉频繁到自己那里请安费了心神,对身体不好,所以便经常派身边的丫头来送些补品或是传句话看望一下情形。
这天韩言难得忙里偷闲,把分家事宜撂给定边侯处理,自己回到住处陪着林黛玉,夫妻两个一同看着一幅松柏怪石图鉴赏起来。只见韩言一手扶着林黛玉,一手指着书桌上的画,兴高采烈的说道:“玉儿你看,这幅图虽说画工稍显不足,可是意境却是不俗,可见画画之人性情高洁,是个难得的方正君子。”
林黛玉半靠在韩言身侧,低头细看了一会桌子上的画,然后指着题跋、印章轻声道:“从墨迹和题跋上看,这画应该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可这气势倒是真的不错,不知相公是从何处得到的?”
韩言见林黛玉赞同自己的眼光,随即面露笑容的扶着林黛玉,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自己拉了一张椅子挨着林黛玉坐下,喝了一口茶兴奋的演讲道:“说起这可也算得上是巧事,合该你相公我得到这幅画。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shubao2今早我随父亲到城外要给二房的庄子上查账,路过东市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在摆画摊。我远远地就见他摊子后面挂的都是这种松柏怪石图,就过去细瞧了一番,然后就看中了这一幅。正说要掏银子买下来,突然来了个老头指明也要这一张,两人就争了起来。因为父亲在身边一个劲的催促,我想不过是一副顺眼的字画罢了,没得和人闹将起来失了体面,于是便收手离开。本来心里有点郁闷,可谁知道等我中午回来再路过那字画摊子时,却见这张画仍好好的挂在那里,不禁一喜。下马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书生是今年赴京赶考的举子,因为没考中又不想空手回家,觉得京城繁华懂得欣赏字画的人多,所以决定卖字画攒个一二百两银子再回乡。
因为他这松柏怪石图画的好,每幅要价三两银子。今早那老头本来是不懂得门道的,是见我要自己也就觉得好,可后来我一走他就赖了帐,非要二两银子买,一来二去两人就谈崩了没卖出去。我们两个随后越聊越投机,等我回来时我们已经算得上是莫逆之交了。”说完一副得意洋洋、神采飞扬,觉得自己捡了宝贝的样子。
林黛玉见韩言夸夸其谈的样子得好笑,不就是一副三两银子的字画吗,以前几千两银子的名家之作,也没见他这么高兴。于是便打趣道:“所以我们小侯爷就终抱的字画归,心想事成?可真是奇事,府里那么多名家大作也没见你特别喜欢哪幅,怎么今天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子画的就让你这么看重?”
韩言闻言郑重回道:“这不一样,府里那些虽然珍贵可却是死物,我又不知道作画之人的品德。可现在这一副却不一样,这举子虽说没考中可却不肯做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死板书生,死等别人救济。而是选择自己赚钱回乡奉养家人,三年后再考。有这样品性所画字画又有风骨,我相信三年后他一定会考中。我现在和他相交,等于是那相马的伯乐。”说完又挤眉弄眼的得意道:“玉儿快说,佩服不佩服你相公我的好眼光?”
林黛玉无语,觉得韩言现在可真是像那自得的大公鸡,让人想拍上一顿。可见他一副坐等人表扬的样子,于是拍马的回道:“相公厉害,是我短视了。”
韩言闻言便又给林黛玉讲起那个举子的情况,正说到兴头上时,突然红凝进来在门口禀道:“回三爷、三奶奶,老夫人派茉莉姑娘来给三少奶奶送补品来了。”
韩言随即收了字画,让茉莉进来。茉莉带着两个丫头捧着一些燕窝进来,请安行礼后回道:“今个有人送来些血燕,老夫人惦记三少奶奶,让奴婢给送些过来给您补身子。”说完便有礼退到一旁,让身后的两个丫头把东西交给红凝。
林黛玉见此,笑了笑回道:“多谢祖母惦记,这血燕可是稀罕东西。红凝,你接过来让我和三少爷瞧瞧。”
因为茉莉身后的丫头是一人拿着一个盒子,红凝接过一个,正说要腾出手再接另一个丫头手上的。谁知那丫头却温婉的上前,娇羞的开口说道:“姐姐辛苦了,举手之劳我帮你。”说完便自己走到林黛玉和韩言面前,打开盒子让两人细瞧。红凝见状无法,也只能跟随着过来打开盒子。
林黛玉本来没注意这个丫头,此时见她如此反客为主的,不由抬头细细打量了起来。只见这个丫头一身淡粉色的衣衫,外罩银红色的褂子,头上虚虚的插着一支银钗,艳丽的面容,捧着盒子的双手白皙细嫩,纤长美丽。整个人看起来既清爽又柔和,和茉莉精明强干的样子,明显不是一个类型。
这个丫头见林黛玉打量自己,随即谦卑的轻笑,弱弱的开口道:“见过三奶奶。”
林黛玉免礼后,望着茉莉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是哪一位,看着面生的厉害,好像以前没在祖母那里见过?”
茉莉于是介绍道:“噢,她姓王叫海棠,是老夫人针线房上的丫头。刚才老夫人派人送东西时,正好送衣服过来。因为屋里人手不够,老夫人看着她人伶俐便让她临时跟着我过来了。”
茉莉说完,坐在林黛玉身边的韩言挑了眉,开口问道:“姓王,可是外院管事王得禄家的?”
茉莉闻言点头道:“海棠是王管事的闺女。”
韩言和茉莉说话的时候,林黛玉一直打量着这个叫海棠的神色,只见她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着急的表现搭话,反而是低头沉默不语,就是偶抬一下头,眼神也是讨好的看向自己,眼中透露着恭敬、腼腆,反而是韩言那面一眼也没瞧,整个显得本分、温顺,看着就是个懂进退、安分守己的。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让林黛玉觉得奇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会等茉莉带着两个丫头走了以后,林黛玉好奇又含酸的问韩言道:“好好的,怎么就记起丫头家的父母来了?”
韩言见状不禁轻笑起来,伸手刮了一下林黛玉的鼻子,取笑道:“是谁说林大人家的姑娘温柔贤淑的?这明明就是个醋桶吗!”
林黛玉于是也假装吃醋的撒娇道:“谁是醋桶了?自从你搬回来,那白菱有事没事就到院子里乱晃,每天都堵在门口就等着和你见面,我不是也没说过她一句重话,挑过她一句理吗,这还不温柔贤淑?刚才我不过是好奇,你怎么对一个管事记挂起来罢了,怎么就惹得你这样编排我。”说完人便倚在韩言肩膀上不起来。
韩言见状轻抚着林黛玉的脸蛋,低声下气的赔罪道:“是我不对,娘子不是大醋桶,我才是个大醋桶。我刚才之所以问起那个外院管事,是因为前阵子我在外院书房住的时候听了不少他家的流言,觉得挺邪乎的这才记住了。”
‘流言、邪乎’这话马上挑起了林黛玉的兴趣,于是立马做好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双眼水汪汪满含期盼的盯着韩言。见林黛玉这样做派,随即让韩言好笑不已,觉得怎么自己娘子怀了身孕以后变得这么三姑六婆的,不由好奇的问道:“娘子可是好奇了?好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呀,怎么突然就变了,可是因为有了身孕了?”
林黛玉闻言不由叹道:“说是也不是,以前我不好奇是因为每天跟着二太太出去管事,那事情明争暗斗、精彩的跟唱戏差不多,府里发生的事也是第一手就知道了,那里还需要再好奇别的。可现在我怀了身孕,每天哪里也不能去也不让去的,什么好玩的消息都不知道,可真是憋闷死了。现在好不容易你知道一件好玩的事,我当然要好奇好奇,听个过瘾了。”说完一脸郁闷的表情,逗得韩言又是一阵大笑,觉得自己娘子现在是越来越真实了,不过也是越来越可爱了。
正文黛玉起担忧
林黛玉见韩言那样取消自己,随即恼羞成怒的辩驳道:“笑什么?我不过是因为无聊,所以好奇心重了点。至于你这样取笑吗?”
见韩言更是放肆的大笑,随即掐着韩言腰间的软肉扭了一圈,满脸含笑的威胁道:“还想笑吗?放心,我不见怪的。”
韩言被林黛玉这一偷袭,猛然乐极生悲,生疼生疼的,可因为屋外面有下人在,怕把人招来,所以不能叫出来。于是没法只能强装着不在意,脸色古怪的摇头,巴结的对林黛玉解释道:“娘子误会了,我不是取笑你。我这是高兴,喜欢的笑。咱们刚才亲那会子,你虽说是温柔、体贴可却有点飘渺的感觉,让人觉得不真实。自从怀孕以后,你现在的喜怒哀乐都表现了出来,让人看来觉得实在安稳。”说完脸色不由害羞的红了起来。
林黛玉见韩言这样对自己吐露心声,不由心中涌出一股暖流。两人脉脉深情的互看一会,林黛玉见气氛实在是暧昧,于是转了话题,询问刚才韩言正要说的事道:“相公你快说,到底那个王管事家的流言是什么?”
韩言闻言变了脸色,撇撇嘴讥笑道:“不知他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我看来这整个流言,不过是为了让女儿、妹子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些把戏而已。等过上个把月二房搬走,你和母亲最好好好处置一下府里的人手,不然可是要不得安宁了。”
林黛玉一听韩言的口气,就马上敏锐的联系到刚才那个突然出现的海棠身上,觉得她的目标一定是自己的亲亲相公。哼!本来还想着这定边侯府的丫头素质不错,除了那个脑残的白菱,还没见有其他什么不开眼的来闹腾。可谁知自己这一怀孕,就都冒了出来,难道说她们就保证韩言一定会被她们勾引吗?本来还觉得袭人那种死也要待在荣华富贵的地方做姨娘的人,算不得太多,治家严谨的的定边侯府里也是一定不会允许再出现这种人的。现在看来不然,她们刚开始不敢有所动作,大概是惧怕自己一嫁进来就被授予管家大权,所以没理由时不能太放肆。可是现在自己怀孕了,那就是丫头名正言顺升级姨娘的时候,当然就要各显本事冒出来了。
于是林黛玉假装不懂的懵懂问道:“不是说流言吗,怎么好好的又牵扯到女儿、妹子的,难道说刚才那叫海棠的乖巧丫头有什么不对吗?”脸上尽显天真无邪状。
韩言见状摸了下林黛玉的头发,感叹的说道:“岳父疼你,你又不常在家住,所以不知道这些龌龊之事。前两个月我不是搬到外书房住了嘛,因为有母亲的特别叮嘱,所以我的一切事务俱由身边的两个小厮打理,丫头婆子的不准踏进一步。可就是这样每次出入还总是有丫头正好堵路,里头就有那王管事的妹妹。然后没过几天,外院便流传说王家得高僧指点,说王家的女儿都是富贵命,旺夫益子的,而且生的儿子还都是文曲星下凡,长大了必会高中的。这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可是邪乎,居然连这些王家女儿生什么都算了出来。弄得当时外院的小厮、管事的,都跑到王管事那里求亲,可却都被王家利索的拒绝。而且那王管事还有事没事的在我和父亲跟前唠叨他家的烦恼,说家里出了金凤凰却没合适地方嫁,想要随便结亲吧,又怕逆了命数遭横祸,求我们找户好人家妥善安排。那样子好不凄惨可是慈爱父亲、兄长的典范。”
林黛玉假装半是疑惑半是不解的问道:“相公,我怎么觉得他这话有点不对劲?要是他家女孩子真是这种富贵命格,那怎么不来回老夫人或是夫人恩典,得门好亲事。毕竟谁都知道这奴仆家的亲事,历来都是由当家主母说了算的,求你和父亲有什么用,那家有老爷、少爷上赶着打听别家亲事的,可是说不过来。”
韩言喝了口茶,笑着回道:“我的小娘子,可是转过弯来了。其实人家这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呢!自从王管事和我跟父亲说了这件事后,人家就正大光明的让他家妹子在外院行走,更是揽下了外院送吃食的差事,明目张胆的出入我和父亲的书房。我那里要不是有贴身小厮严守着,说不定早就登堂入室,耍什么花样了。”
林黛玉闻言气氛的道:“这都是什么下人,怎么都算计开主子了?不过相公这王家到底是什么出身,怎么说在外书房安排人手就安排人手,书房不是历来都是严密所在吗?而且他家不是打你的主意吗,怎么还在公公那里也凑上一脚?”
韩言于是冷笑道:“人家这是准备一箭双雕呢!大房只有我这一个嫡子,子息单薄,父亲以前又是那种风流性子,人家当然是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毕竟攀上一个算一个,既然做不成世子的姨娘,那做侯爷的姨娘也是不错的。而且因为父亲是现任侯爷,攀上了说不定更是有出息。自从二房出了个韩庆,她们就知道祖父是喜欢好学、有出息的孙子的。传出那种文曲星下凡的流言,为的就是让祖父也给她们撑腰,支持我或是父亲纳了他家人。等到将来有了孩子,也是一定会受重视,不会被忽视欺负的。现在想来这王家不得不说是老谋深算,连将来拿孩子稳固地位都算计到了,那以后还说不定会再算计谋划什么。和这样一家人连上关系,那定边侯府说不定就又是要开始一场腥风血雨了。
红楼同人之新黛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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