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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丫鬟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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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丫鬟作者:肉书屋

红楼小丫鬟第18部分阅读

如今年将半百,时日无多,只想一家团聚。贾母看得此言,纵是不舍,也只得放黛玉回去。

黛玉却笑道:“琳琅姐姐去我那里坐坐。”

贾母应允,众人方移步。

刚坐定,紫鹃沏茶送上,一脸笑意,琳琅心中明白,她必定是能随黛玉回南了。

果然,紫鹃对琳琅道:“我跟姑娘回南,相见,也不知何年何月了。”

琳琅欠身道谢,微微一笑,道:“你的心思我还不知?你跟林姑娘虽然不过三年,可情分比谁都深。林姑娘离不得你,你也离不得姑娘,再没见过像你们感情这样好的。跟姑娘南下,于别人是意外之惊,于你却是心想事成之喜。只是你父母呢?”

黛玉笑道:“外祖母疼我,将紫鹃父母兄弟也给我了。”

琳琅道:“怪道呢,虽然回南,可也是一家子一起,比什么都好。”

香菱点头同意,羡慕地看了紫鹃一眼。

众人见了,不禁都笑了。

宝玉道:“香菱也是意外之喜,我原常叹息她命薄,竟是无根的飘萍!谁能想,她还有母亲家人在世呢?若能团聚,和紫鹃是一样的。”

宝钗目光倏然一跳,向琳琅微笑道:“敢情琳琅姐姐是早就知道的?”

琳琅微微一顿,面作不解之状,反问道:“姑娘何出此言?我原先也没想过要香菱,不过是想买两个丫头使唤,是太太和姨太太恩典,方赏了香菱给我,回到家过了许久,可巧路过市井,见了说这事的人,才想起这么件事情来。”

宝钗点头叹道:“这也是香菱的福分了。你竟是个无私的。”

琳琅淡淡一笑,自取了跟前的茶碗,呷了一口茶,款款地道:“我也不过是略识得几个字,知晓些善恶是非,哪里算是无私呢?人生在世,没有私心怕是太难,但尽量不去损人利己,我却还是做到的,这也算是积德行善罢。”

众人笑道:“这话在理,谁没个私心私意?”

琳琅对众人微微一笑,道:“我原在山野听得一则故事,姑娘们不妨用以佐茶。”

别人犹可,独黛玉却十分欢喜,道:“姐姐只管说来。”说着亲自走下来,为琳琅续茶。

琳琅连忙道谢,含笑道:“那年,北村有个郑苏仙忽一日梦到地府,可巧阎王爷正在审问鬼囚。有一名邻村老妇到了殿前,阎王爷变色,拱手相迎,赐以香茗,又命鬼差送至至富贵大户人家投胎。郑苏仙私下问鬼差道:‘这个农家老妇,有什么功德?’”

说着吃了一口茶,众人登时听住了,宝玉忙问道:“那鬼差怎么说?”

琳琅笑道:“这鬼差答曰:‘是媪一声无利己损人心。夫利己之心,虽贤士大夫或不免。然利己者必损人,重重机械,因是而生,种种冤愆,因是而造。甚至贻臭万年,流毒四海,皆此一念为害也。此村妇,自制其私心,读书讲学之儒,对之多愧色矣。何怪王之加礼乎!’”

说到这里,琳琅略略停顿,看着众人微笑不语。

宝玉叹道:“这话,也算是千古之惊奇了。虽是鬼言,却胜人语。后来呢,姐姐快说。”

琳琅笑着续道:“郑苏仙有心计,闻之惕然而寤。郑苏仙又云:此媪未至以前,有一官公服昂然入,自称所至但饮一杯水,今无愧鬼神。”

宝玉眉头微微一皱,道:“饮水难道不算?”

琳琅又道:“阎王爷哂笑曰:‘设官以治民,下至驿丞闸官,皆有利弊之当理。但不要钱即为好官,植木偶于堂,并水不饮,不更胜公乎?’此官又辩驳曰:‘某虽无功,亦无罪。’阎罗王曰:‘公一生处处求自全,某狱某狱,避嫌疑而不言,非负民乎?某事某事,畏烦重而不举,非负国乎?三载考绩之谓何?无功即有罪矣。’官大踧踖,锋棱顿减。阎罗王徐顾笑曰:‘怪公盛气耳。平心而论,要是三四等好官,来生尚不失冠带。’遂促命即送转轮王。”

听到此处,众人皆默然无语,宝钗更是听得痴了。

唯有黛玉笑道:“相尔在室。”

琳琅道:“世人千万,出得几个贤者?贤者尚有一二私心为鬼神所知,何况你我乎?正如前言,人各有私,但尽量不损人利己,便是大善!”

又拉着香菱到跟前,道:“我后知其家世,若不告知,也未免太过无情了些!”

宝玉大笑道:“正是如此!姐姐心如明月,可照天地!”

宝钗听说,噙笑而言道:“听得姐姐一席话,却胜似读了十年书!”

琳琅忙笑道:“原不过鬼话而已,姑娘见笑了。我只是没姑娘想的那么无私罢了!”

黛玉道:“虽是鬼话,却是真话无疑,暗含微言大义。怪道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又走到香菱跟前,细细打量一番,笑道:“你放心,我这次回去,亦径回姑苏,倘若有暇,自当请人打探甄家之事。若有消息,必叫人快马进京告知,但愿你能与家人早日团聚。”

香菱听了,感激不尽。

宝玉不觉滴泪道:“妹妹在这里日日与姐妹同乐,何等自在,何苦一人上路?妹妹别回去了罢!咱们姐妹们不离不弃,岂不是极好?妹妹只想着回去,又将老太太和我置于何地?”

众人素知宝玉脾性,别说他心肠极软,便是旁人,也不舍已相处三年的姐妹。

故此,闻得此语,众人都不由得落下泪来。

琳琅心中倒也一酸,可是只她知道,离了这里,有父亲兄弟依靠,方是黛玉之喜,只得开口劝道:“虽说宝二爷不舍,只是这天伦之乐乃是人伦,林姑娘离家多年,难见老父,纵在这里日日欢笑,二爷又哪知姑娘思父之苦,思乡之悲?”

黛玉笑道:“我家去,你们该为我欢喜才是,怎么倒落泪了?我虽然在这里住了几年,可我到底还是姓林,哪有自己家不住,却住别人家的道理?”

惜春点头道:“你去了,也清净,何苦留着?你快家去罢,家去就干净了!”

众人纳罕,皆道:“这是什么话?相处几年,你这话忒无情了些,岂不是让林姑娘心凉?”

惜春冷冷地笑了一声,扭头不语。

宝玉听得这些话,哪里忍得,顿时伏案痛哭。

慌得众人连忙安慰不已,竟难止,到底惊动了贾母,立即就骂小丫头子服侍不好,待得问明缘故,不禁落泪道:“我的玉儿,我如何舍得?玉儿好歹记得这里有我这个老婆子,家去住两日再回来。”

黛玉却知父亲无进京之意,亦无让自己重回京之心,只得陪着掉泪不语。

一时连王夫人和邢夫人都知道了,忙来劝慰,好容易方劝慰住了,王夫人拉宝玉走了。

屋里的人跟着也散了。

黛玉这方对琳琅笑道:“好姐姐,除了紫鹃,你是最懂我的,我给你留了好些笔墨呢!”

黛玉素日所用的笔墨自然是极精雅的东西,但她素日脾性,自己觉得好的才送人,自己倘若觉得不好,便不给人,因此将那些新的尚未启封的送给琳琅,又分送三春二宝等人,又送了两箱子书给琳琅,方放她离去。

纵然贾母宝玉百般不舍,腊月初二,黛玉仍旧携仆上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我又更晚了,好在这章内容多一些,书中那段鬼话,源自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

郑苏仙梦游冥府

北村郑苏仙,一日梦至冥府,见阎罗王方录囚。有邻村一媪

至殿前,王改容拱手,赐以杯茗,命冥吏速送生善处。郑私叩冥吏

曰:“此农家老妇,有何功德?”冥吏曰:“是媪一生无利己损人心。夫

利己之心,虽贤士大夫或不免。然利己者必损人,种种机械,因是而

生,种种冤愆,因是而造。甚至贻臭万年,流毒四海,皆此一念为害

也。此一村妇,而能自制其私心,读书讲学之儒,对之多愧色矣。何

怪王之加礼乎!”郑素有心计,闻之惕然而寤。郑又言:此媪未至以

前,有一官公服昂然入,自称所至但饮一杯水,今无愧鬼神。王哂

曰:“设官以治民,下至驿丞闸官,皆有利弊之当理。但不要钱即为

好官,植木偶于堂,并水不饮,不更胜公乎?”官又辨曰:“某虽无功,

亦无罪。”王曰:“公一生处处求自全,某狱某狱,避嫌疑而不言,非

负民乎?某事某事,畏烦重而不举,非负国乎?三载考绩之谓何?无

功即有罪矣。”官大(足叔)(足昔),锋棱顿减。王徐顾笑曰:

“怪公盛气耳。平心而论,要是三四等好官,来生尚不失冠带。”

促命即送转轮王。观此二事,知人心微暧,鬼神皆得而窥,虽贤者

一念之私,亦不免于责备。“相尔在室”,其信然乎!

【白话】郑苏仙梦游冥府

北村的郑苏仙,一天梦里到了冥府,看见阎罗王正在审录鬼囚。有一名邻村的老妇到了殿前,阎罗王立刻变了脸色,拱手相迎,并赐茶,还命令冥吏赶紧把老妇送往富贵人家投胎。郑苏仙悄悄拉了拉冥吏问:“这个农家老妇,有什么功德?”冥吏说:“这个老妇人过去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过损人利己的念头。即使是贤良的士大夫也不一定能避免。然而利己必然会损人,种种欺诈构陷,因此而生,种种冤情罪行,因此而造。甚至贻臭万年,流毒四海,都是这利己的念头所生出的祸害。这名村妇却能克制自己的私心,和她相比,很多读书讲学的儒士都会显出愧色啊。所以阎罗王对她以礼相待又有什么奇怪的!”郑苏仙向来有心计,听到之后警觉的有所醒悟。郑苏仙还说:这个老妇没来以前,有一个穿着朝服的官员昂然入殿,自称生前为官清廉,所到之处只喝一杯水而已,所以如今死了也无愧于鬼神。阎罗王微笑着讥讽他说:“设立官员是为了治理人民,哪怕官阶低下到譬如管理驿站车马迎送的驿丞,负责闸门启闭储泄的闸官,也都是出自各方面的考量和他们可以起到的作用,才设置这些官职。如果不要钱就是好官,那放置个木偶在公堂上,连水都不喝,岂不是比你更强吗?”官员听了又辨解到:“我虽然没有什么功绩,可也没什么罪行。”阎罗王说:“你一生处处谋求自保,某案件某案件(阎罗王列举,但郑苏仙不知道是哪些),为了躲避嫌疑而不发表意见,难道不是对不起百姓吗?某事某事(同上),厌畏烦重而不去实施,难道不是对不起国家吗?国家每三年要对官员进行政绩考核是为了什么?不作为就是有罪。”官员听了之后非常惶恐不安,起初的锋芒之气顿时消减。阎罗王缓缓回顾笑着说:“只是看不惯你开始上殿时的盛气罢了。平心而论,要是三四等的好官,来生还不至于失去做官的运格。”说完便催促着命人立即把这名官员送去转轮王那里。从这俩件事可以知道,尽管人的心思幽暗隐密,但鬼神可以窥知,虽然是贤者的一念之私,也不免被责备。诗经上说即使是在自己屋子里的一举一动也会被鬼神觉知,真的是这样啊!

(“相尔在室”出自出自《诗经·大雅·抑》,整句话是「相在尔室,尚不愧於屋漏。

无曰不显,莫予云觏;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

第57章057章:

黛玉离开荣国府南下回乡后,荣国府似乎也忽然暗淡了几分。

缺少了林妹妹的红楼十二钗会演绎出怎样的故事,琳琅亦不知道。

别人倒还罢了,唯有宝玉整日怏怏不乐,打不起精神来,便是袭人晴雯等人百般逗他玩乐,他亦不理,只在心里盘算着过些日子便叫祖母再去接黛玉回来。

香菱扶着琳琅上车,放下帘子,忽道:“人人都说宝玉是不能结交的,果然也有道理。”

琳琅不解,问道:“怎么如此说?”

香菱道:“他只顾着自己的心思,却从来没想过别人如何。就好比林姑娘,宝玉只道这里是好的,却不知江南之于林姑娘那才是家,那才是好的。林姑娘回去,有家有业,有父亲兄弟,不必受人闲言碎语,何等逍遥自在?偏就他看不透!”

琳琅看着她美丽晶莹的脸庞,忽然笑道:“他不过是喜聚不喜散罢了。你不必羡慕林姑娘能与亲人团聚。依我看,你十之八便是甄家的英莲姑娘。”

香菱身形一顿,随即苦笑道:“虽说我满心期盼,可仍旧难以置信有这等好事。我又怕消息传来,我竟不是,又或者我是,但老母已经不在,岂非空欢喜一场?”

琳琅摇头道:“怎会是空欢喜一场?纵是不在了,你也知道你是有名有姓的。”

香菱想了想,含泪点头称是。

过了一会子,琳琅问道:“你在我兄弟那里如何?”

香菱脸上流露出三分温柔四分感激五分美丽的神色,笑道:“大爷是极和气的人,从不随意打骂我,还许我进出书房打扫看书,我平时除了做些针线鞋袜荷包衣裳,便跟赵婶烧火做饭,我从小也是常干活的,并不生疏,大爷还说我做的好吃呢!”

说到这里,不免感恩戴德,道:“若不是遇到奶奶,我哪里有这样平静的日子?虽说薛家有百万之富,吃穿都比一般官宦人家还好,待我也和气,可哪有这样自在?”

琳琅含笑道:“既这么着,我也放心了。”

她携着黛玉所增之书籍笔墨回家后,略逗留了几日,采买各色丝线绣花针,又将素日在娘家穿戴的衣裳收拾出来,七八成都要带回去,又留了一些给香菱。一切收拾妥当,方踏雪来跟贾母和王夫人辞行,这一回,怕是一年半载再难回来了。

王夫人倒很不舍,叹道:“虽然去了西山大营回来不易,可若得闲了,也记得回来。”

琳琅点头应下。

一时凤姐来回说去探视秦氏,王夫人问道:“小蓉媳妇还没见起色?”

凤姐叹道:“看她的光景,虽未甚添病,可那脸上身上的肉全瘦干了,怕是不好,一应后事都预备起来,冲一冲便好了也未可知。”

秦可卿一向行事温柔和平,形容又袅娜纤巧,最是第一流人物,贾母素来钟爱,一听如此,不觉落下泪来,握着胸口道:“我老天拔地的还活着,这些小孩子家如何就不珍重呢?要命也该要了我去!”一会又嚷着胸口疼。

众人忙上前捶肩抚胸,拿了帖子去请太医,忙活了一阵子,开了方子吃了药才好些。

在众人忙碌太医进来时,琳琅自当避开,同姑娘们皆在碧纱橱后。

蓦然回首,忽见惜春嘴角掠过一丝冷嘲。

琳琅微微一怔,犹未回神,惜春已经低头去把玩腕上缠着的沉香珠了。

琳琅也曾见过秦可卿,鲜艳妩媚,纤巧袅娜,身兼宝钗黛玉之所长,但因为年纪较长,身形早成,更显得风情万种。虽说她只是秦业的养女,来历不明,但她天然一段风流,先天一抹秀色,上下贵贱若干女子竟无人能及。

可惜,如此绝色女子,竟受贾珍这般作践,如春天的碧桃花儿,早早凋零。

这些丑事她亦有所风闻,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看来惜春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有上回黛玉回乡时发出的冷笑无情之语。

也难怪她虽是宁国府的嫡长女,却从来不回宁国府,跟贾珍尤氏夫妻也十分疏远。

只有宝玉听了秦氏命在旦夕,心口一震,蓦地从沉思中惊醒,禁不住痛哭失声,唬得众人争相劝慰,贾母原已躺下歇息了,又挣扎着坐起,将宝玉搂在怀里,想到秦氏重病,黛玉返乡,宝玉闷闷不乐,贾母也忍不住几度落泪。

王夫人和凤姐见了,忙劝道:“宝玉快别惹老太太伤心了!”

宝玉不理,愈发哭得伤心,连带屋里人都不禁跟着眼红掉泪,好容易哭了一场,宝玉心里倒痛快了,伏在贾母怀里睡着了。

众人见了,忙命袭人晴雯茜雪等人服侍宝玉在贾母房里的暖炕上睡下。

琳琅看诸事皆毕,便出来告辞,王夫人忙在头上,也未挽留。

出了贾府,又零星下起雪花来,在空中犹若坠落的琼花,十分好看。

杨家一行人在京城又逗留一日,方带着两家下人返家,才到家两日,就有敕命文书颁下来,杨家忙摆香案接了。正如蒋玉菡所言,杨奶奶为六品太安人,琳琅为六品安人,并有诰命冠服和俸禄,俸禄一如杨海,只是没有实权罢了。

如此算来,杨家一月的俸禄便有三十石,折银十五两。

杨奶奶笑对琳琅道:“我只记得大海的俸禄,倒将咱们该得的俸禄忘记了。”

琳琅递上荷包给来人,恭恭敬敬地将其送了出去,回来后方道:“如此岂不是甚好,奶奶也不必担忧家里的钱不够用了。”

杨奶奶点头感叹,又将琳琅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暗暗一叹。

杨海将敕命文书交给琳琅,以备搬家定居后供奉起来。

少时,牛冲和姜云便带着十几个士兵,拉着几辆大车过来,个个身形矫健,笑道:“大哥,嫂子,我们来帮你们运东西。”

琳琅忙福身道谢,唬得他们连连避让自称不敢。

姜云笑道:“嫂子,大哥为人极好,想当初我们去剿匪,得的那些东西,大哥从来都是先由着我们挑,等我们把贵重的能卖钱的珠宝物件都挑走了,剩下的他才拿,不过就是一些笔墨纸砚字画等不值钱的东西。”

琳琅这才明白,为何当初杨海送她的东西里并没有珠宝金银,原来如此。

她抿嘴一笑,道:“珠宝物件我们也不缺,笔墨纸砚书籍字画便是极好的了。”也是那些人不懂名家真迹的珍贵,便是有再多的珠宝金银,也极难买到那样的书画真迹。

牛冲憨厚道:“嫂子,你人真好,还不嫌弃大哥。孙千总上回分到几个花瓶拿家去。不想把他媳妇气得不得了,当时就摔碎了,后来就只要珠宝物件了。”

杨海道:“快别贫嘴了,东西早就收拾好了,搬上去。”

琳琅的衣物首饰针线古董书画笔墨书籍都已装箱,整整齐齐地码在车上,下剩杨奶奶和杨海的衣裳都不甚多,两口箱子便装满了,又有几件小家具和摆设都装箱上车。好容易收拾妥当,杨海便将钥匙递给来送行的蒋玉菡,请他偶尔打发人来收拾打扫一番。

蒋玉菡笑着应了。

琳琅又拉着他,递给他一个小匣子,低声道:“我想着过一二年京城里木头砖瓦怪石帘栊摆设等物十分好卖,怕要翻几倍的价,我的压箱钱也用不到,你拿去叫人拣好的采买回来存放着,只管拣建造亭台楼阁花园子能用的东西买,等价钱涨后再卖出去。”

秦氏将死,元妃封妃,是年隆恩省亲。

几个妃嫔娘家悉数竭尽所能建造省亲别墅,那些木料砖瓦的价钱自然水涨船高。

琳琅却不好提醒王夫人,只能自己发一点子小财罢了。

蒋玉菡手里沉甸甸的,不打开也知道压箱钱差不多都在这里了,一共百多两金子,只诧异道:“姐姐是听谁说的?买那些劳什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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