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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丫鬟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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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听完,不觉沉了脸。

王夫人昨日见到赏赐之物,亦觉得欢喜。

唯有贾母轻轻叹息了一声,今日见到宝玉委屈地进自己屋里来,搂着他在怀里,缓缓地道:“好孩子,一切都有我呢,你别担心,我自有主意。”元春必定是得了王夫人的意愿,用赏赐端午节礼的方法告诉自己,她愿意让宝玉和宝钗结成金玉良缘。

喜得宝玉扭股儿糖似的黏在贾母怀里。

一时见宝钗左腕上笼着红麝香珠串子进来请安,宝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待得见她肌肤丰泽,皓腕如雪,衬着红麝香珠串,端的动人心魄,不由得动了羡慕之心,偏没福得摸,忽然想起金玉来,再看宝钗令具一段妩媚风流,不觉呆住了。

贾母搬过宝玉的脸,端详道:“昨儿吃了酒,可觉得头疼?”

贾宝玉摇头说不疼,贾母方放下心来。

王夫人见状,眉头轻轻一皱,抬头对贾母笑道:“昨儿娘娘赏的东西,该打发人给琳琅送去。前儿宝玉得了那样好的牡丹花,连老爷房里的清客相公都称赞,还借去赏玩数日,可见是千金难求。我想着快到端午了,可巧房里有两个赤金累丝的香囊,拿给她那小子顽!”

贾母笑道:“你做主便是。”

又叫鸳鸯道:“新叫人制的豆娘,拿一套出来,和娘娘赏赐之物一并给她。”

第91章091章:玉虚观琳琅得佳谶

来送礼物的依旧是玉钏儿,一大早就过来了。

琳琅从她口中得知元春赏赐的数目,不禁莞尔一笑,低头摆弄着贾母送的豆娘。所谓豆娘,即端午节妇女所佩戴的头饰,亦名步摇,江浙一带又唤作健人,或曰艾人,以金银铜丝制为诸般辟邪形状,极是繁复,大户人家所制必是富丽堂皇。

又看元春赏赐之物,自己竟与王夫人薛姨妈等人无异,只比贾母少了个玛瑙枕,琳琅不觉微微一怔,随即暗叹元春心思细致,也见机得快。倘若元春还是贾家大小姐,何至于此?

只听玉钏儿忽然笑道:“想来姐姐也知道,娘娘这是愿意宝姑娘嫁给宝玉呢!”

琳琅道:“不过一点子东西,你怎么就知道?”

玉钏儿侧头看着窗台上摆着的一盆石榴花,揉着手里的帕子,道:“不光是我,是底下丫头婆子媳妇们都这么想呢!怪道宝姑娘平素不爱花儿粉儿,偏就爱两样。”

琳琅不解,问道:“哪两样?”

玉钏儿抿嘴一笑,道:“一个是藏在衣襟里却人人皆知的金锁,一个是娘娘才赏的和宝玉一样的红麝香珠串子。倘或真不爱富贵闲妆,怎么偏就戴这两样?可见都是和宝玉有关的才戴。不过说实话,我们也愿意宝姑娘嫁给宝玉呢,好歹比琏二奶奶厚道些。”凤姐为人,已是人人暗恨在心,谁不盼着宝二奶奶将她拉下马来。

琳琅叹道:“他们爱怎么便怎么,你们何必在下头跟嚼舌头根子?横竖和你们无关。”

玉钏儿又是一笑,道:“自从林姑娘家去,如今又定了亲,二三年没来了,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只有宝姑娘一人了?不过吃饭时说些闲话罢了。”

一时又道:“我得赶紧回去了,怕这会子老太太奶奶姑娘们已经到玉虚观了。”

琳琅笑问道:“你见天儿地能出门,还凑这份热闹?”

玉钏儿道:“我哪里能有这份闲心?太太昨儿说身上不好,二则预备娘娘打发人来,就不去了。我们跟着太太,自然也去不得,只是那些姐妹们哪有不去的?人都走了,我好歹在家里服侍太太,说不得倒清净些。”

琳琅忽的想起金钏儿之事便在眼前,遂笑道:“既云清净二字,且远着些宝玉,岂不好?”

玉钏儿嗳了一声,道:“远着?哼,凤凰儿似的,谁敢远着他?若正经远着了,太太又说我们不眼里没有宝玉。我们又不是鸳鸯,太太也无话可说。”

琳琅提醒道:“太太最恨丫头狐媚子霸道地勾引宝玉,好歹你们规矩些,也告诉你姐姐。”

玉钏儿不解,点头应了。

琳琅暗暗一叹,方送她出去,回身又命人快快收拾了猪羊香烛茶银之类的东西,好预备荣国府在玉虚观打平安醮时送礼。

玉钏儿回到荣国府时,门前车辆纷纷,乌压压占了一街,浩浩荡荡还没走完,前头贾母已经到了玉虚观前,全副执事摆开,钟鸣鼓响,早有张道士率着众道士在路旁迎接。

进了玉虚观,凤姐赶上前来扶着贾母,偏一个小道士冲撞了她,立即给了一记耳光。贾母心善,啐了凤姐一口道:“小孩子家家的,有个过失也算不得什么,你这么打他,他自小娇生惯养的,家里就不心疼?这可是神仙之地!”一面说,一面命贾珍带他下去拿果子吃。

后面鸳鸯等人急忙赶了上来,贾母方带着人一层一层瞻拜观赏,张道士亲自相陪,说些名胜事迹,因果报应,神话传说等等。

行得累了,才到钟楼落座,便有琳琅打发人送礼来。

贾母见到了,忙道:“她自己在家,也寂寞,接她来顽两日。”

凤姐忙打发车轿去接。

不久,琳琅便来了,请了安,方落座,正要说话,便见张道士进来请安,贾母笑道:“老神仙,别跟我弄这些虚礼,当不起。”

张道士笑道:“如何当不起?老太太万福万寿,我也跟着沾光罢了。”又问宝玉。

贾母笑道:“他生得弱,不大出门。”一时又叫宝玉。

见到宝玉,张道士忙抱住问好,又连声夸赞,向贾母道:“我瞧着哥儿的模样身段,言谈举止,竟和当日国公爷一个稿子出来似的。”说着不禁落下泪来。

贾母听了,也不由得满脸泪痕,道:“正是呢,我养这些儿子孙子,也没一个像他爷爷的,只有这玉儿像他爷爷。”

听到此处,琳琅蓦地了悟,贾母疼宝玉,一则是衔玉而诞,二则便是肖似贾代善罢?

正想着,只听张道士又道:“前儿在一个人家里见到一位小姐,今年十五岁了,生得倒也好个模样儿。我想着哥儿也该寻亲事了。若说这小姐模样,聪明智慧,根基家当,倒也配得过,只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样,小道未敢造次。等请了老太太示下,才敢向人家去说。”

贾母听了,淡淡一笑,道:“上回有个和尚说了,这孩子命里不该早娶,等大一些再说罢!你如今倒可先为我家二丫头打听着,她如今都十五岁了,耽搁不起。前儿我们大太太还托着杨家这孩子留心着呢!”说着指了指琳琅。

琳琅素知这张道士身份,也不敢自视甚高,忙起身福了福身子,口呼老神仙。

张道士一怔,深深看了琳琅一眼,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不觉笑道:“这位奶奶倒是好面相,相由心生,奶奶一辈子积德行善,又一生夫贵妻荣,晚年怕是有公夫人的命格呢!”

听得张道士如此说,别人犹可,唯有贾母双眉一挑,问道:“老神仙竟能看出来?”

琳琅心中也是十分诧异,公夫人,超品,离她太过遥远。周易推演之术虚无缥缈,倘若这张道士能看出来什么,岂不是人人都趋之若鹜来请他看相了?

张道士笑道:“必定不错的。我也略懂些相术,这些奶奶姑娘们怕都得益良多呢!”

琳琅皱眉道:“老神仙拿我取笑呢,这些哪里做得准?我们如今不过是低阶小官罢了。”

贾母忙对琳琅道:“你可别小瞧了老神仙,先皇御口亲呼为大幻仙人,上皇极敬重,如今执掌道录司印,连圣人都封他为终了真人呢!现今王公藩镇都称他为神仙,可见必有道行。”

张道士呵呵大笑,道:“红尘俗名,也算不得什么。这相术,也不过是信则灵。”

又对琳琅笑道:“奶奶不是我们这里人呢,不过倒也是一份奇缘。”

琳琅闻言悚然一惊,越发敬畏。

贾母听了,忙转头对张道士含笑道:“你瞧瞧我的宝玉如何?”

张道士瞅着宝玉笑道:“哥儿聪明灵秀,远非常人所能及,乃被国公爷寄予厚望,托天指引,倘若就此入了正道,必定有所成,怕前程还要在众人之上呢!”

贾母听得大喜,道:“都说我这孙子如何禀性乖张,生性诡谲,哪里及得你这话公道。”

唯有琳琅听出了张道士为竟之语,倘若宝玉不肯读书上进,自然一事无成。

别人犹要问前程,不想张道士岔开笑道:“小道是常见哥儿的玉,偏那些道友都没见过,也都知道是天外神物,故此想借去看看,如何?”

凤姐笑道:“你别忘了我们大姐儿的寄名符。”

张道士笑道:“不敢忘,不敢忘,这就去拿,好歹哥儿把玉叫他们开开眼。”

贾母道:“你先去拿寄名符罢,回来再来拿玉出去。”

张道士闻言答应,出去半日果然捧着寄名符来,倒被凤姐好一顿嘲笑,方托着宝玉解下来的通灵宝玉战战兢兢地去了。

这边众人少不得对琳琅一番另眼相待。

凤姐拉着琳琅的手,朝众人笑道:“听到没有?老神仙说了,这位可是将来的公夫人呢!咱们如今好生巴结着她,灌她几杯酒,尽了心,明儿她做了一品夫人,穿着凤冠霞帔时,好歹记挂着我们今日之情。”

众人笑得不行,琳琅道:“谁信这些话?不过张道士说笑,用这话来引人进正途,偏你说这酸话,没听张道士说了,我一辈子积德行善又靠夫贵妻荣呢!倘若你肯积德行善不作恶,再叫琏二爷上进一把,难道还怕当不上一品夫人?便是琏二爷袭爵,你就不能好生调养身子,生个哥儿读书上进,给你挣个一品夫人?”

贾母笑道:“她这话实在。凤丫头,你可听明白了?”

一语未了,张道士捧着通灵宝玉送来,并一盘子珠宝物件,珠穿宝贯,玉琢金镂,约莫有三五十件,堆积在盘子上分外耀眼。

贾母忙说道:“这是做什么?”

张道士道:“这是我们一点子心意,也无可敬献之物,以法器作之,给哥儿顽罢!”

宝玉叫小丫头捧着盘子到贾母跟前,自己接了玉重新带好,翻看盘子里的金玉物事,贾母忽然拿出一个赤金点翠的麒麟来,笑道:“我恍惚记得,哪家的孩子也有这么一个?”

别人也都不记得了,琳琅正要开口,却见宝钗笑道:“史大妹妹有一个,比这个略小些。”

贾母笑道:“原来是云儿有一个。我就说,哪家小孩子没个金器玉环的!”

薛姨妈低头吃茶不语。

宝玉闻得湘云有一个,立刻攥在手里,悄悄往荷包里塞,还当别人没看到。

别人都是一笑,也不理论。

探春笑道:“宝姐姐有心,别人都不记得了,唯独她记得。”

贾母道:“正是呢,是个好孩子,哪里像你们,一个个浑然懵懂,万事不知,万事不管。脖子上的项圈旧了,我瞧着不鲜亮了,也不知道打发人去炸一炸。”随手从盘子里挑出三五件岁岁如意、事事平安的珠宝物件,叫鸳鸯包上,道:“拿给琳琅家小子顽去。”

琳琅忙道:“这是老神仙给宝玉的,我们可当不起,不敢当。”

贾母心里却记挂着张道士先前说的话儿,兼之原本就爱琳琅为人,便笑道:“我们也不过是白得的,又不是自己出,你只管拿着便是。”

琳琅推辞不过,只得收了。

一时又有冯紫英家来送礼,紧接着赵侍郎家也来了,于是接二连三,知道荣国府在这里平安醮,女眷在庙里,但凡远近亲友来往世家都不约而同地送礼,贾母不觉又后悔起来,凤姐只得忙着预备赏封,又不得清净了。

因没有黛玉,故此第二日平安醮贾母也来了,琳琅又陪了一日。

谁承想初三是薛蟠的生日,摆酒唱戏来宴请荣国府诸人,宝钗又亲下了帖子来请琳琅,琳琅少不得去坐一坐,权当陪着贾母和王夫人了。

好容易完了,初四琳琅便忙忙打发人去接杨奶奶和虎哥儿,在城里并蒋玉菡一同赏午。

蒋玉菡原本要早早启程的,琳琅便道:“横竖几日就是端午了,何不过完节再走?”因此蒋玉菡又留了两日,也是和人吃酒看戏。

至次日正节,蒲艾簪门,虎符系臂,琳琅戴了豆娘,佩着香包,又命人包了好几种馅儿的粽子,倒也乐业,无话可细述。

到了初六,蒋玉菡收拾东西启程。

等他走了,琳琅又将东西料理一番,嘱咐下人一顿,自回家午睡。

杨奶奶年老,早先睡了,唯有虎哥儿精神抖擞不肯睡,琳琅在自己房里凉榻上铺了芙蓉簟,拿着在玉虚观得的东西给虎哥儿顽,虎哥儿见那玩意十分灿烂,顽得也十分开心,母子两个又吃了一块西瓜,忽见荣国府打发婆子送东西来。

琳琅问道:“谁给的?”

那婆子忙道:“才接了史大姑娘来,史大姑娘给奶奶的,使我送来。”

琳琅细看,两样鲜果,两个绛纹石的戒指,看毕便笑道:“难为史大姑娘还记挂着,这鲜果是园子里的,还是史大姑娘从侯爷府里带来的?”

那婆子道:“戒指是史大姑娘特特带来的,奶奶两个,鸳鸯姑娘一个,平姑娘一个,花姑娘一个,白姑娘一个,别人都没了。”

琳琅淡淡一笑,道:“史大姑娘有心了。”又叫翠儿倒茶给她吃。

那婆子吃了两口,又道:“奶奶可听说了,白姑娘死了。”

琳琅顿时吃了一大惊,问道:“你说哪个白姑娘?”

那婆子道:“还有哪个?自然是太太房里的金钏儿,白大姑娘,不知怎么着,前儿叫太太撵出来了,在家里哭天喊地,别人也都不理会她,谁叫他们从前常欺负人呢?谁知今儿个到处找她不见,午后有人在东南角井里打水洗西瓜,谁承想见了一个尸首,打捞上来一看,不是不见了的金钏儿姑娘,又是谁?他们家已经乱成一团了!”

琳琅听说,想起金钏儿在香菱之事上十分尽心,也曾说过极有见地的话,哪里想得她自己竟然毫不在意地跳井而死,不觉滚滚落下泪来,也不知玉钏儿丧姐又如何伤心,忙更衣梳洗,命人驾车,先将虎哥儿送至杨奶奶房里,方转身到荣国府来。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不小心把蒋玉菡写启程了,改动了一下,初一是不出门的,这一章过完端午才启程。

第92章092章:伤自尽诸婢皆离心

行到途中,琳琅从突然的悲痛中冷静下来,自觉此行太过唐突,金钏儿之死必是王夫人急于掩盖之事,自己如何能上赶着道安慰?想罢,便叫刘二回去。

翠儿不解地问道:“奶奶不去了?”

琳琅道:“是我感于素日姐妹情分,太疏忽了些。”

翠儿目光一凝,轻声道:“那荣国府的婆子还在后头呢。”

琳琅道:“你把我预备好的一匹红绢,一匹红棉布和几件簪环包好,叫她捎回去给玉钏儿,什么都不必说,玉钏儿心里自然明白。再赏婆子一吊钱。”

翠儿点了点头,忙拿着包袱下了车,径自到了婆子车前,送上东西和荷包,道:“我们奶奶身上突然不好了,竟像是中了暑气似的,没奈何,只好过两日再去给太太道安慰,这些东西暂且劳烦妈妈送到玉钏儿姑娘处,一吊钱给妈妈买瓜果吃。”

喜得那婆子连连念佛,道:“姑娘放心,奶奶且顾着身体为上。”

翠儿含笑看着马车过去,方回到琳琅车上,掉转回头。

却说那婆子回到荣国府,先去回了史湘云的话,又去王夫人房中,见玉钏儿正坐在廊下垂泪,满院寂静无声,便悄悄过去将琳琅给的东西交付于她。

玉钏儿含泪打开包袱,见到是红绢和红布,和几件金珠簪环,还有两锭银子,便知是琳琅送来做金钏儿装裹衣裳的料子和首饰,不觉道:“姐姐有心了。”说罢回到自己屋中,取了几百钱给那婆子,吩咐道:“这件事不许声张,你只管吃酒罢。”

那婆子再没想到今日竟得了这么多钱,连连答应,欢天喜地地去了。

玉钏儿才收好东西,便见宝钗过来道安慰,径自进里间去了。玉钏儿低头思量一回,并没有过去倒茶,只在外间坐着,听得里头娘儿俩说话,起先并没有在意,待听得宝钗安慰王夫人的话,又劝王夫人道:“姨娘也不必念念于兹,十分过不去,不过多赏几两银子发送她,也就尽主仆之情了。”玉钏儿听罢,不觉惊心动魄,忙起身出去,避到窗外廊下。

一时听到王夫人在屋里叫人,玉钏儿拭尽泪痕,假作无事进去,道:“太太有什么吩咐?”

王夫人拭去脸上泪痕,对玉钏儿和彩霞道:“宝姑娘心善,前儿做了两套新衣服,你跟去拿来送家去,给你姐姐做装裹。”

玉钏儿推辞道:“这如何使得?姐姐的死何等晦气,宝姑娘难道不避讳?”

宝钗笑道:“你姐姐活着的时候也穿过我的旧衣服,身量又相对,我那两套新衣裳拿去给她,岂不是省事?没的再叫裁缝赶制两套的道理。”

王夫人也笑着点头,玉钏儿只得磕头道谢,跟着宝钗去拿了衣裳。

取了衣服回来,却见宝玉坐在王夫人旁边垂泪,也不知王夫人在说他什么,因见宝钗和玉钏儿等来了,忽然掩口不说。宝钗何等聪颖,早已觉察了七八分,于是将衣服交割明白。

王夫人叫来金钏儿玉钏儿之母白老媳妇,又赏几件簪环,道:“请几众僧人来念经超度。”

白老媳妇磕头谢了。

玉钏儿忙道:“求太太恩典,叫我和母亲说几句话儿。”

王夫人听了,想了想,道:“你家去陪你母亲罢,明儿再回来,可怜见的。”

玉钏儿方磕头谢过,回屋收拾东西,陪着白老媳妇回家。

一回到家,玉钏儿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道:“姐姐你怎么如此糊涂?你走了,一了百了,也洗不清你的清白名儿,独留下爹娘姐妹伤心,难道便是你的孝心?”

白老媳妇含泪道:“我已经没了一个女儿,哪里还经得起你这样?”

玉钏儿哭了一场,逐渐收住眼泪,道:“姐姐已经没了,我自然该好好活着,孝敬您二位老人家。我只想着,姐姐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初是怎么劝香菱的?轮到她自己,不过别人奚落几句,偏自己想不开跳了井,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白老媳妇道:“她自小在太太房里何等尊贵,哪里经得起别人笑话她?偏又顶着勾引主子的名儿叫太太撵出来,上上下下几百口子,闲言?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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