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眸望着胤禛,让他给自己拿个主意。
胤禛想了一想,忽而招招手,一道黑色人影现入眼帘,躬身道:“请爷吩咐。”
胤禛淡淡地道:“爷要在一个时辰之内,知道那名老嬷嬷的所有事情,以及有没有危险。”
黑衣人躬身答应一声,仿佛一只黑色的大鹰,立刻消失在众人眼帘。
黛玉满是兴奋地道:“四哥,四哥,这是咱们家专门客各种消息的鹰阁吗?好厉害!”
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敬佩,却也愈加让人感到喜悦和舒心。
胤禛向不可微地点了下头,轻轻弹了一下黛玉挺俏的琼鼻,道:“你才是林家的主子,这些,本该都是交给你的。”
黛玉撒娇地笑道:“这些,给四哥,给玉儿,不都是一样吗?何必分得这样明白?”
两人说笑了一会,让一旁的慧人忍不住拧起了眉头,问道:“格格不去见老太君吗?”
黛玉回眸对她一笑,道:“既然登门求见,何必随见随到?既然很不将禛贝勒府放在眼里,就很该让他们等上一等。”
反正都是坐在偏厅里,好茶好水伺候着,又不是让他们当着大太阳的时节站在院落里。
慧人听了方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胤禛和黛玉都是一副悠闲的模样,却是这个主意。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艳阳高照,阳光也更热烈了一些,晒得一些花儿朵儿愈加灿烂,荷叶也更显得碧色透亮。
偶尔一两只锦鲤跳跃出水嬉戏,更有一副花开蝶儿绕,荷碧红鲤跳的景象。
黛玉追着粉蝶儿玩了一会儿,就见一道黑影已经立在眼前,躬身将一卷东西递给胤禛。
“爷,林太太奶娘刘氏嬷嬷的所有身家卷宗皆在此处。”
黛玉忙凑到了胤禛跟前,一同翻阅着卷宗,密密麻麻,竟真是将刘氏生平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于刘氏穿过几件新衣裳,有几件好首饰,也都记得分明。
黛玉忍不住娇笑道:“这个鹰阁倒是有趣,玉儿要是想知道什么事情,只要吩咐一声,谁的生平都明白了!”
说着便不管卷宗,径自往偏厅走去。
却因天气太热,胤禛吩咐慧人道:“大热天,还叫格格晒太阳不成?吩咐抬一顶凉轿来。”
慧人忙答应了一声,自有几个婆子抬了一顶青竹凉轿,送黛玉到了偏厅。
才下了凉轿,未曾踏时进偏厅,就见贾母已经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立在门边跪下,苍老的声音道:“奴才给格格请安。”
黛玉扫视着厅中,不仅仅是三春陪着贾母过来的,还有刑夫人王夫人以及凤姐,与李纨,可谓是合家女眷皆已到齐。
“大热天的,难为外祖母亲自来看黛玉,慧人,快扶了外祖母起来。”
黛玉素手轻抬免礼,裙摆荡漾,当先走到了偏厅正座缓缓落下,轻轻抿了一口宜人才送上来的茶。
待得她放下茶盅,贾母等人已移身到了黛玉跟前。
黛玉含笑道:“外祖母快请坐,黛玉坐着,外祖母却站着,岂不是折了黛玉的寿算?”
听了这话,方分了宾主坐下,邢夫人和王夫人凤姐李纨等皆站在贾母身后,三春倒是坐下了。
毕竟在如今世道,原本姑娘们的地位就远比媳妇为高,即使邢夫人王夫人贵为太太,也不及姑娘金贵。
除了让座,便又寒暄了几句,贾母见黛玉始终不问来意,忙笑道:“这个月,听说格格身上甚是不好,原来来了几遭儿,皆给金佳管家推掉说格格养病,不见外人,故而未曾得见。今儿见格格,气色倒是好的,奴才这个老婆子也放心了。”
黛玉听了忙道:“多谢外祖母记挂了。说来,也不知道是谁家挨千刀的,竟打主意到了我们禛贝勒府来,雇用的皆是江湖上顶尖儿的杀手,幸而林家还是有些势力的,连皇上伯伯也忌惮三分,那些刺客还过就是以卵击石,当夜刺客已经全歼,黛玉也不过就是受了点惊吓,未曾有甚大碍。”
听到黛玉说林家竟是还有些势力,连康熙都忌惮三分,贾母不由得一怔,顺口道:“林家竟是还是有些实力的?”
这些事情,为何她竟不知道呢?还只当黛玉不过就是因贾敏之故,才得了一个郡君的封号,指婚禛贝勒。
却原来,林家,的确还是有些自己所不知的势力,对皇家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康熙才会指婚。
真是失算啊!
黛玉目光流转,如同一道淡淡光华射在厅中,笑容更是灿烂,道:“外祖母这么大年纪,自然是明白朝野联姻,皆因女儿家背后的势力方才如此,八贝勒取了阿穆姐姐也是如此,四大家庭联姻更是如此,先父在世之时,自然也曾考虑到了这个,岂能由着自家的女儿孑然一身任由他人欺侮?”
贾母忙道:“我就说姑老爷最是精明强干的,不然也不会做上了江南道的盐课御史,哪里能不给格格预留些势力。”
黛玉点头叹道:“素日里皆因黛玉不肯张扬太过,故而人人皆以为黛玉是软柿子,随便一个奴才也能爬到了头上撒野,如今遇到了那样大事情,有些儿势力,还是亮出来让大家伙都知道才好,不然,层出不穷的算计,倒也是让人寒心不已。”
说得贾母神色略有些尴尬,却忙笑道:“格格金尊玉贵的,哪些不长眼的奴才竟能爬到格格头上撒野,格格说了出来,外祖母给你出这一口气。”
说着又忙笑道:“上回环儿得罪了格格,外祖母已经罚过他了,今儿也交到格格手里发落!”
忙使了个眼色,果然有两个丫环押着贾环上来,推着他跪倒,磕头有声。
黛玉见他眸子发红,似乎怒火已到极点,想起上回风月回来说,好不可怜见的,竟是伤得极重,不由得也有些叹息,却对贾母含笑道:“既然外祖母将环儿交给了黛玉处理,日后外祖母便不可过问黛玉如何处置他了。”
“既已经交给了格格,或打或杀或卖,皆看格格心意了。”
贾母说着此话,眼光也不去瞧贾环,更不去瞧一旁神色焦急的探春,隐隐之间,似乎将贾环的生死不管了。
也难怪她如此了,贾环不过就是庶出之子,且人品卑劣,生得又猥琐,虽也算是她孙子,可是跟宝玉相比,又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用贾环一个人,换来家中儿子的官复原职,将来这些都是要给宝玉继承的,可是划算得很。
黛玉听了这话,更是齿冷,却依旧吩咐慧人道:“既然外祖母已经将环儿给了我处置,你便带了下去,暂且交给四爷罢!”
慧人答应了一声,心中原对贾环极怜惜的,忙拍开了两个丫环的手,故意凶悍地拉起贾环,道:“跪在地上做什么?难不成是祈求主子垂怜不成?烂透了心的人,不管是谁,格格也是不怜惜的!还不跟我过去!”
一阵推搡,便将贾环带到了后院去。
黛玉瞧了一眼探春的欲言又止,神色淡淡地问贾母道:“听说外祖母今儿个带了一个娘亲生前的奶娘,可不知在不在?”
贾母忙笑道:“自然带过来了,说起来,这个奶娘是从小服侍着我的,后来又做了敏儿的奶娘,极好的一个婆子。”
说着便吩咐一个苍老如古松的老嬷嬷进来,发丝银白,精神却是极好,身子板也极硬朗。
“奴婢刘氏,给格格请安!”
声若古松,确是上回在桃花阁说话之人,且声音之中,更是充满了沧桑之意!
雍亲王妃第071章威势
上回说到贾母竟琮了曾奶过贾敏的老嬷嬷刘氏来,黛玉亦听出是上回桃花阁里说话之人,忙下座亲手扶了她起来,含笑道:“嬷嬷原是娘亲的奶娘,原比年轻的主子们有体面,黛玉竟是不敢当了。”
刘嬷嬷忙陪笑道:“奴才就是奴才,再怎么体面,仍旧还是奴才本色。格格是皇上亲封的郡君,将来也是要做四贝勒的嫡福晋,是个金贵人儿,奴婢也不曾伺候过格格什么,自从姑娘嫁到了江南,也未曾尽过心,这主仆之分还是要守着的。”
黛玉便不觉细细打量了半日,见她容貌精神,且说话有条理,举止亦极不俗,且话里隐隐影射贾母等人在自己跟前不分主仆,瞧来倒是个胸中有成算的人,心中倒是暗赞了两句,忙命人取了脚踏来与她坐了,又命人沏了茶上来与她吃。
看到黛玉和刘嬷嬷倒是亲热,贾母也不由得会心一笑,道:“你娘打从出生就是她照料着的,娘儿两个也是极亲热的。”
黛玉含笑问贾母道:“我原说极想知道娘亲未出阁前的事情,却没料到外祖母竟将刘嬷嬷送来了。”
贾母笑道:“我左思右想,家中也唯独她服侍你娘多些,便带了过来,陪你解闷,说些你娘年轻时候的趣事。”
黛玉原已坐下,听了这话,忙站起身笑道:“如此多谢外祖母替黛玉想着了。”
贾母笑了笑,半日才道:“格格是尊贵人,奴才们只是奴才,怎能受格格的谢意?倒是折杀了奴才了。”
黛玉听了这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只是轻啜了一口香茗。
静寂了半日,贾母似乎有些讪讪的,欲言又止。
宜人送了些冰块过来,放在角落里,随着风,细细的白气便飘向黛玉,整个偏厅也舒爽了起来。
黛玉扭头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我身子弱,受不得寒气,你还放在那里,尽往我这里吹!再者,外祖母到底是长辈,瞧外祖母热得一头汗,竟是将冰盆放在外祖母身后,吩咐个小丫头子轻轻扇着才是。”
宜人听了方将冰盆挪到了贾母身畔,果然吩咐两个小丫头扇着风,笑道:“我们格格原是极孝顺的,便是冰盆,也先想到老太太。偏生这样的世道,就是有些人总是给格格惹下些烦恼,让人说是也不成,说不是也不成。”
黛玉嗔道:“偏就你这丫头子多嘴,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说着对贾母笑了笑,更显得清新淡丽,道:“外祖母来瞧黛玉,黛玉如今已经大好了,只清净养些时候便是了。环儿自有四爷处置,刘嬷嬷黛玉也留着说几日话了。天气这样热,竟是晒得头晕,外祖母用过午膳再回去罢!”
听了这话,贾母神色未变,身后邢夫人和王夫人的脸色登时变了,王夫人急忙道:“大姑娘!”
宜人呵斥道:“太太这是什么话?谁是什么大姑娘?格格名分已定,就是贝勒爷太子爷过来,哪一个不是叫格格的?”
王夫人忙向黛玉请罪,道:“奴才不知礼数,还请格格恕罪。”
黛玉款款站起,扶着宜人的手,淡淡一笑道:“舅母请罢,一言之罪,我还是不在意的。”
王夫人放下心来,却又焦急地道:“今儿来,意是有一件大事求格格的恩典。”
黛玉面色沉静如水,含笑道:“难道外祖母和舅母,竟不是单单过来瞧我身子好不好,却是有事相求的?”
王夫人神色有些儿讪讪的,却祈求道:“原是真心实意来瞧格格的,偏生家中竟出了极大的事情,格格的两位舅舅如今都休养在家,竟是一点儿官职权势都没有了,还求格格瞧在是亲舅舅的份上,求四爷一声,帮衬一番。”
黛玉冷笑道:“舅母这话竟是何意?我不过就是一个女儿家,虽得皇上伯伯恩典,封了个郡君,可是到底宫中有规矩,女眷怎能乱国法朝政?两位舅舅年纪大了,皇上伯伯恩典,准其官假休养在家,原也是一番好意,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舅母的意思,竟是瞧着这恩典是灾祸了?”
说得王夫人更是心急火燎,却无话可说,只焦急地看着贾母。
贾母长叹了一声,正要说话,黛玉却问道:“我虽不管什么事情,却也知道,大姐姐元春如今是太子爷的庶福晋,才有了身子的,前儿贺喜得那样热闹非凡,竟是我也不曾见过的。元庶福晋如今也算是毓庆宫中的红人了,身子娇贵得很,又是贾府根苗正长的嫡亲女儿,如何不去求她,却来求我这么一个外姓人?这道理竟也说不过去罢?”
众人听了一怔,贾母只得道:“玉儿,你也知道,虽说你大姐姐才是贾家人,可好容易盼到你大姐姐有了身子,如今娇贵着,哪里敢找她去求太子爷,拿着草根儿戳老虎的鼻子去?”
黛玉冷笑道:“听外祖母的意思,元庶福晋是娇贵的尊贵人,我竟是贫民家的丫头,任由着你们呼来喝去的了?”
贾母等人听了这话不像,不由得大惊,连忙躬身连称不敢。
黛玉冷冷地道:“话说得倒好,不敢,可是今儿却是来做什么的?外祖母也用心想想,不敢让太子爷去求皇上伯伯,难不成,我们家四爷竟是有那个胆子,去碰一鼻子的灰的?莫不是,外祖母竟忘记了,我如今带病在身,我们四爷月前遇到刺客受了重伤,如今休养在家,拖着病体去给贾家打点求情不成?“
见黛玉如此威严慑人,贾母只觉得额头上冷汗密密层层,却又不敢伸手去擦拭。
半日才垂泪道:“话虽是这个理儿,可是玉儿,外祖母已经年纪大了,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棺材里,也不知道能有几年的活头,眼瞅着偌大一个家业没有料理支撑,你两个舅舅又都忽而无缘无故地休养在家,我心里痛得很,怎么能不给他们谋划?”
“意恕我年纪小,外头的事情一概不知,外祖母这话,交似想叫我来替贾家谋划不成?”
黛玉嘴角噙着一点冷意,面上虽是笑意盈盈,可是目光却如雪水一般,寒气逼人。
“扑通”一声,贾母已然跪在黛玉跟前,痛哭道:“玉儿,你就可怜我这么大的年纪,还要为后世子孙谋划,竟是帮外祖母这个忙儿,跟四爷说一声,使唤几个熟人替你舅舅疏通疏通罢!”
见贾母跪下,邢夫人王夫人等皆乌压压跪了一地。
唯独惜春依然坐在那里,一眼都不瞧。
黛玉低头看着贾母苍老的容颜,那眉目之间的一层精光,却是无法掩盖在沧桑之下的。
她本是极孝顺的人,见外祖母如此,自是心中一软,倒也有些怜悯。
可是一想到那一回的刺客,绝对少不了贾家的一份,连康熙都有如此警觉,她岂能饶恕?
贾家,是要害自己的四哥的啊,让她帮衬吗?
办不到!
轻灵如雾的语音缓缓扬起:“按理说,论非分,外祖母是长者,身为外孙女,我自是不敢受此大礼,恐怕折了寿算;可是论起身份,我却是正黄旗的主子,原也还是受得起的。”主仆分明,该当立威。
听黛玉冷漠至此,贾母等人皆不由得心中打了个寒颤。
贾母泪流满面地道:“玉儿,你竟真的忍心外祖母一个人支撑着家业,不肯帮衬吗?”
磕头,在地上有声。
难为她这么大年纪,却还要磕头向外孙女求情。
黛玉心中更是一痛,语气却更淡了:“外祖母,你想娘亲过世之前,嘱咐了我什么话么?”
贾母心中一惊,抬头泪眼凝视着黛玉,摇头道:“玉儿你从不曾说起过我那苦命的女儿的嘱咐。”
这话说得,充满了生分的感慨,明明是她亲生的外孙女,却从不曾在自己跟前提起过贾敏临死之前的事情。
黛玉缓缓摇头,蹲在贾母跟前,道:“娘亲从来都不是苦命的,外祖母日后也不要用苦命二字,来为娘亲的一生定位。娘亲与爹爹一生相爱,一生扶持,如今团聚在九泉之下,比世上仍旧郁郁而行的人,仍旧是幸福了许多。“
提起父母,黛玉的眼神柔和起来,道:“娘亲临死的时候,告诉我,做人,不能心软,要学着刚强,要学着心冷如铁!”
对于总是算计着自己的人,越是手软,越是给他们算计之机,所以,不能手软。
贾母目光悚然,泣道:“难不成,敏儿竟临死的时候,还要教你对着骨肉至亲冷漠无情么?”
生了女儿,原就是要扶持着娘家,这才是生她养她的使命,她怎么能这样做?
自己养活她十几年,像是捧着凤凰蛋儿似的娇惯着,她竟是如此对待自己的娘家自己的母亲么?
黛玉语气淡淡地道:“娘亲从来都没有教过我对骨肉至亲冷漠无情,她教的,是让我对有企图心的人心冷如铁。”
凝视着贾母略略变色的容颜,黛玉轻轻笑道:“我素来敬重外祖母生养了娘亲,是黛玉的外祖母,原是该一心孝敬的。可是外祖母原是极聪敏的人,一生之中经历的风风雨雨,原是非我可比,更不能相提并论。以外祖母的精明果断,怎么能忘记了呢?多少事情,不是说瞒就能瞒过的。人人头上三尺有神灵,任何事情,人在做,天在看。”
贾母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一双依然修长柔软的手,竟在身侧两旁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黛玉将这些尽收眼底,柔声道:“外祖母,您老人家年纪大了,正是该享福的时候,家业,就要放手给后辈料理,只有后辈出息了,自己才能安享晚年,难不成什么事情都要由着外祖母谋划不成?外祖母又能替他们谋划多少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倘若外祖母不在了,他们又该当如何?有几个女儿能填补数十万的亏空呢?”
贾母之权,掌控着整个贾家,不允许任何人爬到她的头上去,王夫人进门多年,却始终都是一个摆饭奉茶的媳妇,心中岂能甘心?便也因此会生出极多的事故来。
阳奉阴违,真的就是她所要的么?
纵然掌控整个贾府的大权,又怎么能掌控人心呢?
溺爱子孙,最终害的,岂止是家里呢?子孙的终生不也是会因此而毁?
一席话说得贾母跌坐在地上,刹那间神情竟是现苍老了许多,还隐隐有一些惶然。
原来,黛玉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当年贾敏出嫁,是为了填补贾家的亏空。
怪不得这么些年,总是对贾家不冷不热的,生分得厉害!
王夫人扑到黛玉脚边,哭道:“格格,求格格瞧在两位老爷都是格格的亲舅舅,竟是出手一番罢!”
黛玉目光幽深,静静地凝视着王夫人,淡然地道:“我一个女眷,如何干政?如何出手?如何帮衬?”
语气从柔和,渐渐凌厉起来,仿佛一道寒气刮过夏日,让人凛然生寒。
王夫人嗫嚅道:“格格金尊玉贵,跟四爷说一句话,顶得上我们说一百句一千句。”
黛玉听了这话,冷笑道:“舅母可别忘记了,四爷如今有伤在身,皇上准假休养,从来不进宫的,便是说话有分量又如何?说了也不过就是白说!我依然记得大舅舅与八贝勒极交好,舅母的妹妹家又是九贝勒的门下,这两位如今风头正盛,不去求这两位大菩萨,却来我们这个小庙求我做什么?”
王夫人闻言一怔,倒是未曾想到这两位爷,竟真是急得糊涂了,只记得黛玉最是容易说话,该?br/gt;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