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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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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啪”的一声,探春手中的盘子顿时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众人皆惊异,却是王夫人一手掀了过去,怒道:“别在我跟前献殷勤,说不定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探春双目含泪,柔声道:“王太太,姨娘她是好心来看我们,您也别生气了。”

冷毒的目光直勾勾瞪着赵姨娘主仆,赵姨娘在她房里哪里敢吱声儿?如今更是浑身瑟缩了一下。

彩云却是上前道:“太太心里放不下三姑娘,所以过来瞧瞧三姑娘。”

斜睨着彩云一眼,王夫人冷笑道:“你吃着我房里的饭菜长大的,如今攀了高枝儿,就忘恩负义了不是?”

彩云淡淡地道:“我是做人奴才的,谁买了我去,我便是谁的奴才,斗爷买了我,吩咐我服侍着太太,能有个安身立命之处,便是我的福分,也没有什么攀高枝儿的心,没得主子的意思,我自是不能擅自出入家门,也没什么忘恩负义的心!”

赵姨娘也只是看着探春呆呆站立在那里,心中十分心疼,道:“好容易出来一遭儿,竟别光站着了,东西都冷了!”

当着贾母的面儿,探春心里十分难堪,天生认准了规矩的她,更是觉得心中对不起赵姨娘,只得道:“如今家人都在这里,我怎么好一个人穿着厚厚的冬衣,吃着热饭呢?老祖宗这么大年纪了,老爷又流放在外头,太太心里难过是有的,偏生竟没一个在外头周旋打点的人,姨娘回去跟环儿说一声,好歹,总不能叫老祖宗这样的年纪,还在牢狱里吃苦受罪。”

说到这里,不禁滴下泪来,身上单薄的衫裙随着窗户口儿透进的风,有一丝儿波动,更显得整个人儿楚楚可怜。

赵姨娘原是好心来看探春的,不想她竟一心一意为贾母他们说话,不由得一呆。

再听了她这话,看着她的神色,赵姨娘哭道:“我原是打量着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瞒着环儿就来瞧你,不成想,你竟不像环儿那样能对我说句肯定的话儿也罢了,你原是有志气的,怕我的身份玷辱了你的尊贵。可是,你偏说这些求情的事儿来,真是硬生生地割着我心头的肉!”

探春听了这话不像,急忙隔着栅栏拉着赵姨娘的手,哭道:“我并没有如此的,只是不忍看着合家竟在牢狱里过日子!既然环儿有这样的本事,他是贾府的子孙,怎么能眼睁睁地瞅着咱们家落得如此呢?对咱们自己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儿,可是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环儿虽无情,可是听姨娘的话,为何不能劝着他一些儿?咱们才好一家子团聚啊!”

赵姨娘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心心念念着你们一家子!”

说着,颤抖着手指着探春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当环儿是你的兄弟了?从来没有!你们都怪环儿无情,可是你们比他更无情!我念着骨肉情来瞧你,就是告诉你,着血缘是割不断的,我不在乎你素日里看不起我,可在我心里你还是我的闺女!哪里知道,你眼里心里,都是你那劳什子规矩,只认嫡母,不认庶母兄弟,到了这时候,你还只是记挂着让环儿替你们求情!你也白想了,那毒花儿的事儿,你也脱不了的干系!”

说到这里,赵姨娘已经是泪流满面,她说的,岂止是她心里的话呢?更是她为儿子痛心!

赵姨娘在牢外哭,探春亦站在里头哭,呜呜咽咽地不住打嗝,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姨娘是一心为我,我心里感激姨娘!也好高兴、高兴环儿能有出息,能照应着姨娘,我就放心了。”

看着母女两个哭得这样稀里哗啦,贾母却始终端庄地坐在那里,原本披散着的银丝,已经拢得十分整齐,露出高雅依然的面庞来,不减一丝儿大家气度,缓缓地道:“三丫头,瞧你,哭得什么样儿了?咱们贾府的女儿,绝不能掉一滴不值得掉的眼泪儿!”

听了贾母的话,探春立即止住了眼泪,可是哽咽还是压抑不住的流淌在牢狱之中。

贾母看着赵姨娘,双目依然凌厉无比,道:“你说你是瞒着环儿来得?”

赵姨娘对贾母还是有些敬畏的,只得道:“环儿不知道,所以我才过来瞧瞧三姑娘。”

“那我问你,你得实话说,外面可有什么大事儿没有?”贾母心里品度着,总想找到个翻身的契机。

眼瞅着别人在哭,在急,在面无人色,成日家哭哭啼啼的,她可不这么做,那些可都是没有本事的人才做的事情。

赵姨娘品度了一会儿,忽而想起斗影临走时说的话来,又想着近日每每听到的风言风语,忙道:“并没有什么大事,倒是听说了,皇上下旨要重查当初福晋家七色仙花的事儿。”

贾母目光陡然跳动了一下,宛如牢狱中的一灯如豆。

赵姨娘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淡淡地道:“听说雍亲王爷给福晋调理了好些时候,如今认了蒙古的王子为长子,可巧竟是双喜临门,福晋自个儿也有喜了,可把雍亲王爷高兴坏了,成日家欢喜的都傻傻的。”

此言一出,赵姨娘便细细打量着众人神色。

凤姐和贾琏夫妻是喜动颜色,真心为黛玉欢喜;邢夫人与贾赦是愕然,也许是不曾想到黛玉中毒了竟还能有孕;另一边牢狱里的薛姨妈母女,以及贾母王夫人与探春却是又惊又怒,深情而竟是如出一辙!

只是瞧着诸人神色,却叫赵姨娘的心凉透了,黯然对着彩云彩霞摇手道:“咱们且回去罢!”

彩霞讶然问道:“怎么?太太不再多瞅着三姑娘一会儿了?”

赵姨娘神色黯然地道:“人生在世,不过图的就是个有情,如今,人各有志罢了!”

她也总是想着自己的闺女是个好人,总是心里苦,也是无可奈何,今儿这一看,她心里顿时明白了,她那样聪敏慧黠的人儿,什么事情看不透的呢?她比迎春聪明得多,更大方得多,不管什么事情,她比别人更透三分,若非她愿意,她是不会做任何事情的!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啊!

回到家中,赵姨娘便怏怏成病,解不开的心事儿,抛不开的母女情分啊!

彩云深知赵姨娘心事,只得坐在炕边解劝,道:“既然太太说人各有志,就不要太纠结在心里了。”

赵姨娘倚着靠枕点点头,嘱咐道:“别告诉环儿咱们度牢狱探望探春的事儿,我也不想给他添什么烦恼。”

“太太,为啥不跟爷说?只要爷求求王爷,不就什么事儿都完了么?”彩霞虽然有些明了,却依然疑惑地问道。

赵姨娘握着彩霞的手,热泪盈眶道:“傻孩子,罪有应得的事儿,怎么求呢?又怎么张口?环儿熬到如今,不容易,付出的都是血汗,咱们谁都不能依靠他的付出,如今都是靠着他,才能有口饱饭吃,不能给他添烦恼。”

空着手又抹了一把泪,才道:“我原以为三姑娘便还是有点儿亲情的,哪里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还是贾府里的荣华富贵,提到环儿,都是求情的事儿,我怎么能让他们给环儿添乱呢?我都不忍心给他添什么乱子,怎么能让那些无情无义的再耽误环儿的前程?我是万万不能让他知道的!”

彩霞点点头,道:“太太说的极是,咱们很不能给爷添烦恼。”

爱憎分明的爷,真个儿是黑白分明啊!

窗外风雪浓重,斗影血色的人影映着白雪愈加显得分明。

黛玉送了他两枝长白山的老人参,他便送回来与母亲补身子,不曾料到竟听到这样的事儿!

自己一直以为娘亲是极没见识的人,却没想到,如今也能有这样的见识了。

想想也就能知道个大概了,必定是她对探春寒透了心罢?

将手上的人参盒子放在窗台上,斗影便转身回去。

极大的风雪,在他身后形成极大白色漩涡,带着肃然的杀气!

才回到雍亲王府,就听风影道:“组主,听说,牢狱中贾府和薛家的人要翻案。”

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温润和煦,可是只有自己人,才知道他有些儿兴奋呢!

斗影冷冷地拂袖道:“很好,咱们就去牢狱里提这些家伙来玩玩!”

“是!”风影站直身子,忙传令去了。

次日一早,赵姨娘便得了消息,贾府与薛家翻案,黛玉有喜,便不是七色仙花有毒。

赵姨娘不禁怒道:“七色仙花的事儿,他们都蒙着谁呢?如今福晋有喜了,他们就将错都一概不承认了!”

彩云也叹道:“可不就是,如今福晋有喜了,竟是给他们钻了空子了,极力否认七色仙花之事。”

赵姨娘这两日病着,也没出去,又问道:“是环儿办的事情?那后来呢?可如何了?”

心里情不自禁地担忧着斗影,虽然贾府绝情,可是儿子如此做,还是背负着不忠不孝呃罪名儿!

彩云道:“说来也是奇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爷竟然将贾府和薛家的人都放了!”

“放了?”赵姨娘“腾”的一声坐起身来,诧异道:“怎么放了?”

彩云道:“我也奇怪着呢,就是放了,还听说,贾府的家庙祖坟的祭田是不曾抄没的,让贾府的人住到那儿去了。”

赵姨娘也是疑惑不解,纳闷道:“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却不知道,让贾府和薛家仅仅入狱,就是太便宜了他们!

刚出狱的人,皆入贱籍,外面的人但凡是见了他们的,皆是避之惟恐不及,谁还肯给他们一个好脸色?

贾府如今蜗居家庙外,皆要为生计发愁,为吃饭奔波。

斗影居于高处,冷冷地看着铁槛寺,看着贾母带着媳妇们做着活计,尤其是探春的活计好,做的活计十分精致,每每都靠着卖这些针线活糊口,但是这些钱又够做什么的?喝口稀粥也罢了。

宝玉是吃喝玩乐惯了的,只气得砸东西,嚷道:“我不要去劈柴!我什么都不要做!我要吃糖蒸酥酪,不要喝这白粥!”

贾母只气得直哭,捶胸道:“这真是作孽!作孽啊!”

她生平历经风浪多,守得富,耐得贫,就是坐牢了,也没有意思惊惶,可是面对着如此的凄惨,她竟是止不住的眼泪!

可是,她最不能看的,就是贾府竟没有回天之力,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看着面前的稀粥、咸菜,再看着宝玉瘦削的容颜,这些东西连自己都吃不下,更何况自己的宝贝孙子,贾母心中更疼,搂着宝玉大哭道:“我的苏纳啊,老祖宗哪里会舍得你吃苦啊?”

说着咬牙切齿地瞪着贾琏与凤姐,道:“二丫头在哪里?好歹咱们不能活在家庙里。”

贾琏淡然地道:“二妹妹如今不管如何,总是她的事儿,咱们如今是寸步不能离铁槛寺,纵然知道又如何?”

贾母气得指着贾琏,王夫人站起身,冷声傲:“恐怕他们还将咱们家银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罢?”

凤姐叹息了一声,看着在土炕边勤勤恳恳地做着活计的探春一眼,道:“倘若三妹妹能改一些儿,何以用得着在这里累死累活这是报复罢?也许更是折磨,不是吗?可是,”

说着双目扫过所有的人,淡然地道:“你们都别忘了,在牢狱里,和薛家姑妈针锋相对的事儿,出了牢狱,怎么能完?”

王夫人闻言一惊,问道:“薛家至今如何了?我竟忘记了,咱们家没人接了,可是薛家还有二房里的人能接济他们!”

正在这时候,却听得薛姨妈道:“姐姐落得如此了,怎么还惦记着我们娘儿两个呢?”

一面说,一面堂而皇之地举步进来,可是面色之中,却尽是怨毒,想必是报复来了。

雍亲王妃118章着火

见到薛姨妈进来,布衣老妪贾母却是神色自若,淡淡地道:“姨太太怎么到了我们这小破地方来了?”

言语沉稳,不减大家风度。

薛姨妈厉声道:“我来,就是要问问你们,你们竟如此狠毒,对钗儿下毒!”

“你说什么?”贾母和王夫人都是霍然站起,道:“宝丫头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看着贾母与王夫人一脸的茫然,薛姨妈愈加气愤,颤抖着手道:“你们不知道?是你们下的毒,你们竟会不知道?”

贾母疑惑地道:“这可是奇了,我们家与你们家入狱,也不过是前后脚的事儿,自从出狱,也一直不能出铁槛寺半步,如何能对宝丫头下毒?莫不是姨太太弄错了罢?竟是仔细弄清楚了,再来说才好!”

薛姨妈哭着指责道:“怎么能弄错?那七色仙花,还不是你们家才有的?当初送入了雍亲王府里的,别当我不知道,你们心里也都是有谱儿的,你们怕宝丫头夺了宠爱,一面害了福晋,一面就来给宝丫头下毒!你们的心,怎么就那么狠!”

王夫人震惊地看着贾母,贾母却是摇摇头,沉吟了片刻,贾母才吩咐探春给薛姨妈沏茶来,只是粗瓷大碗,绛红色的粗茶,可是当着如今大冷天,薛姨妈却是一口气喝干,如饮甘露,瞧来,她和宝钗的日子亦不甚好过。

贾母见薛姨妈神色平静下来了,便缓缓地道:“姨太太,虽说咱们两家也有些过节,然荣华富贵谁又不爱?都想进了雍亲王府里的,那两个侧福晋的位子仍旧是空着的,与其闹了过节,莫若联手,岂不是更好?”

薛姨妈双手拢了拢方才哭泣时散落的鬓发,冷笑道:“说得却是好听,你们对宝丫头下了七色仙花毒,如今她还是神志不清,连人都认不得了,肌肤起起伏伏,好似有虫子在她身子里乱咬乱钻似的,就算是有了这心,也没这力!”

“姨太太,我们虽不济,可是却也是光明正大之人,如何会算计自家亲戚?我们娘儿几个,从来没做过下毒事儿!”

贾母神色俨然,目光更是清明郑重,让人找不出目光中的一丝儿破绽来。

薛姨妈不信:“若不是你们,谁还会有七色仙花之毒?宝丫头又怎么会中毒?思来想去,若说宝丫头损害了谁的利益,唯独你们家的三姑娘罢了!我知道,三姑娘为人精明敏捷,你们都想送了三姑娘去雍亲王府里,宝丫头生得比三姑娘模样好,你们就算计着我那可怜的宝丫头!”

贾母揉揉额角:“姨太太,这话说到这时候,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们家,并没有对宝丫头下毒!”

探春亦上前看着薛姨妈,柔声道:“七色仙花只是绝育之毒,况且是显露不出来,既然姨妈说宝姐姐身子里似乎有虫子钻来咬去,那便不是七色仙花的症状,开一帖下虫的药方吃了,想必就会好了。”

薛姨妈斜睨着她,冷笑道:“别在我跟前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谁不知道你满心里也是有志气的?七色仙花原是你们家的东西,是当年二老爷送给蟠儿做礼物的,哪里想到,我们送给你,只怕也反给你们摆了一道!我告诉你们,都给我听得清楚了,我薛家还是在金陵有些家业的,不是你们这样一无所有!早晚有一天,我得讨回这口气!”

说着摔门帘便大步走了出去,虽然也是荆钗布裙,可是身形却是十分沉稳厚实,可见精神抖擞!

可是,背对贾毒王夫人等,因此脸上神情他们也看不到,薛姨妈的嘴角,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笑意。

贾母给薛姨妈的话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这个女人,竟威胁起她堂堂的国公夫人来了!

王夫人却是慈祥着薛姨妈的背影半日不言语,过了良久,才道:“老太太,你瞧,咱们如今该怎么着?”

宝玉一旁皱眉看着面前干硬的饽饽,一面道:“既然是一家子亲戚,为何不能住在一起的?既然咱们家已经一无所有了,住在姨妈家里又何妨?姨妈家底丰厚,又只有她们娘儿两个,还怕多几个人吃饭不成?”

听了宝玉的话,凤姐和贾琏皆是目瞪口呆,果然是食肉穈之人,竟不知人间疾苦!

贾母柔声道:“傻孩子,你姨妈如今说是咱们家害了你宝姐姐,哪里能住在一处呢?再说了,咱们在这里再贫困,也不好寄人篱下不是?好孩子,你就多担待些罢,如今还有你三妹妹在家,总有一天,咱们还是会发达起来的。”

宝玉扭股儿糖似的黏在贾母怀里,哭道:“这日子,一日也过不下去了,幸而在牢狱中也只是过了几日罢了,那个地方,我一辈子都不要进去了!为什么咱们出来,还要吃着和牢饭相差无几的东西?就是咱们家的猫儿,吃得也比这个好十倍呢!”

说得贾母一阵心酸无奈,道:“这是没法子的事情!如今咱们是罪人啊,哪里还能有昔日的荣宠风光呢?”

宝玉原也是聪颖绝伦的小公子,多年来又是养尊入优惯了的,虽然父亲被流放,那时候抄家了,可是贾母梯已犹在,再者没了贾政在身边督促着读书,自己也乐翻了天,故而仍旧不管世事,只知道与丫鬟们调脂弄粉,或是读几句书,看几出戏,竟是神仙一般自在的日子,哪里能过得这般的苦楚?不由得又哭又闹起来。

王夫人看着宝贝儿子如此,再想到赵姨娘与贾环如今丰衣足食,不由得恨意陡生,立眉断喝道:“宝玉!你给我住嘴!”

吓得宝玉一头钻进贾母怀里,不敢吭声了。

见宝玉平静了些,王夫人傲然地对探春道:“既然那个姓赵的娼妇能进牢狱里看你,可见她心里还是惦记得你的,也不用你在这里累死累活,就去跟她说一声,接了宝玉住过去,好歹宝玉是少爷,做奴才的,原就是该好好地伺候着少爷!”

探春微微一怔,随即低头道:“咱们是不能出铁槛寺的,更何况,环儿不会让宝玉进门的。”

“什么不让?”王夫人狠狠地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怒道:“是奴才,就是一辈子的奴才,别想给我翻身!宝玉住进他们家,那是凤凰临山,是他们家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一点儿伦常规矩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忽而听到邢夫人跌跌撞撞进来道:“不好了,铁槛寺,着火了!”

贾母和王夫人登时木了半边身子,叫道:“你说什么?”

邢夫人一面扯着凤姐贾琏往外跑去,一面回头嚷道:“快出来,快出来,铁槛寺后院起火了!”

探春急忙一手扶着贾母,一手扶着王夫人,扶持着跌跌撞撞跑出了铁槛寺,回头看时,浓烟四起,火舌飞舞!

晚霞洒落,残阳如血,大风吹过,助长了火势,仿佛火龙在眼前飞舞,不断吞噬着足以容身的居所!

贾母脸色惨白,颤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目光看着贾母赦夫妻、贾珍夫妻、贾琏夫妻与王夫人探春,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却陡然不见了宝玉,不禁骇然道:“宝玉呢?宝玉呢?宝玉怎么没出来?宝玉还在里头啊!”

一面说,一面挣扎着往里头去,却不防脚下一滑,登时摔倒,“啊”的一声尖叫,腰间的骨头竟然摔得错位了,痛入骨髓!

王夫人发疯似的往里头跑,嚷道:“宝玉!宝玉!我的命根子!”

探春又是急,又是哭,一面死拉着王夫人,一面哭道:“火热太大了,进不去啊!一进去就完了!”

王夫人狠狠在探春手背上咬了一口,探春痛得手上一松,王夫人已经跑了进去。

当初贾府挥霍奢侈,因此构造铁槛寺的时候,用的皆是金丝楠木和紫檀木,此时着火,更是容易大起来,发出木料剥剥之声,时而又传出“噼啪”之音,透出紫檀木所特有的香气,熏人欲醉。

贾母一生的命根子就是宝玉,从小疼到大,疼了十几年,如何能由着他被烧死?

一面狠推着贾琏,一面道:“你是哥哥,快去救宝玉!快去救宝玉啊!”

贾琏却是身形沉稳,纹风不动,一面眼睁睁瞅着火势越来越大,一面叹道:“火势太大了,进去了,就是死路一条!老太太,孙子还有媳妇,还有女儿,都是要我照应的,我如何能去送死?”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如是,他不是孑然一身,说死就死了,他还要照顾他的妻子女儿。

贾母满脸悲愤之色,咬牙切齿地道:“我真是白疼了你一场,你竟然对亲人见死不救!”

如同剜去了心肝一般,痛得让她连呼气都极困难!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血红色人影钻入火海,探春一眼认?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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