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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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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雍正膝上画圈圈,黛玉才正色道:“来这荷花宴上并没有什么正经大事,倒不如省了些时候,多安抚些百姓呢!”

雍正极目远望,虽见人头攒簇,可是心中已有大概,不觉点头,道:“霆的意思是让我们瞧瞧这姑苏何等奢靡,这宴上可也有些事情要让我们心里有底儿,你不理国事,自是不晓得,我倒是瞧见了不少在姑苏身居要职的官员。”

黛玉若有所思,不过这些她都不理会,只是疑惑道:“四哥,我有问题!”还顽皮地举起手,逗得南宫霆伏桌大笑。

雍正握着她的手,问道:“什么问题?”

“四哥,你看,荣华荣贵哥儿俩个都半百的年纪了,那荣老爷子岂不是老头子一个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为何还能身居苏州知府之位?却又为何小姐这般年轻?似与荣华荣贵差了二三十岁年纪?”黛玉一一说来,越想越觉得有些可疑。

雍正示意南宫霆,南宫霆方忍住笑道:“不来姑苏自是不知道,这个荣家,只怕比当日的荣国府宁国府还要肮脏些呢!那荣老爷子还不到七十岁,数十年来朝野姑苏皆是盘根错节,常日家人参鹿茸养着,红光满面,身子骨健朗得很,一生之中有子女十七个,荣贵排行十四,底下还有四岁的小兄弟呢!”

黛玉听了,思索了一会,道:“倒是和皇阿玛的健朗有些仿佛。”

“又说起皇阿玛的不是了,真是淘气!”雍正宠爱地看着她,亦是沉吟片刻,脸上有些诡异的笑:“霆,朕今日不就是该当借着荷花节之喜,召见姑苏群臣么?瞧来,也不必吩咐人去请了,满宴上,十之八九的官员可都是到了。”

南宫霆朗声道:“皇上皇后巡游至此,借荷花节之喜,设下花宴,犒劳姑苏上下群臣!”

他原是练武之人,中气十足,语音晴朗,竟是穿透了雨幕,传到了荷花宴上每一个犄角旮旯之处。

一石激起千层浪,群人哗然,所有官员以及荣家兄妹皆是匆忙踏着地上的水渍,匆匆跪倒在了大帐前,也不管大帐中到底有没有人,有些人更是手忙脚乱来不及整装,更别说撑伞挡雨了,脸上都有些惶恐,口内高呼万岁倒还是清朗得很。

跟随着荣家来的家伙,早已飞快地去禀报未曾过来的荣老爷子。

雍正冷笑了一声,握着黛玉的手,依然是素衣单裳,跨进了大帐之中,并肩坐在上座,下面已经两溜酒菜桌摆好了。

雍正抬手,南宫霆心里明白,笑嘻嘻地道:“皇上设宴犒赏,原是恩典,怎么,各位达人竟还不如座?”

看着眼前的繁华,这些衣衫亦有些不整的官员,亦不敢整装换衣,只得心惊肉跳地随着丫鬟坐下。

南宫霆虽是商贾之家,可是却坐在雍正的左首下面,脸上总是极其圆滑又温和的笑意,锋芒不露。

全不将底下众人的胆战心惊瞧在眼里,雍正举起酒杯,脸色一如既往十分肃然平静:“朕携皇后巡游至姑苏,本着拜祭朕之岳父岳母的意思,不妨却遇到姑苏独特的荷花节,自是应亲自来瞧,今日一见,看到诸位爱卿也与少年男女一般英姿勃发,干劲十足,倒是和朕心中所想有些不同,朕心也甚感安慰啊!”

满帐里的老脸,都是冷汗淋漓,拿不清这位铁腕帝王的心意,只得干笑着连呼不敢。

黛玉瞧在眼里,却浅笑轻鼙:“万岁爷,方才雨声叮咚,倒是少闻歌舞之声,如今各位达人在此,怎好不见歌舞呢?”

雍正听了,亦转头对南宫霆道:“霆,皇后娘娘的话,你未听到?”

“歌舞已备齐,只等皇上和娘娘的意思罢了!”南宫霆轻轻地拍了拍手。

红衣舞娘,身着薄纱,碧裳歌女,皆拿乐器。

歌女喉清嗓嫩,舞娘曼舞生姿,越发觉得繁花热闹在姑苏花宴之上,那轻歌曼舞亦让人心也吊了起来,莫名其妙。

雍正冷冷的目光俯瞰着诸人,手指划过酒杯,轻笑道:“如今倒也是好,荣华富贵,又有谁不爱呢?瞧见荷花宴上一派风流奢靡,让朕觉得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等风流富贵之地,诸位爱卿如此,想必百姓亦是丰衣足食罢?”

众人心中如追冰窖,吞了吞口水,竟是无人敢言。

忽而帐外有人通报道:“皇上,苏州知府荣甲天惶恐待诏。”

雍正眯起了眼睛,眼里有些寒气,似闪过一抹阴沉,更让荣华荣富两兄弟心里没底。

母仪天下第160章隐患

见到雍正脸上有些冷沉,帐中的气氛登时也随之冷凝起来,宛如清晨煮热的奶酪,遇冷忽而凝固,一丝儿波动也不再有。

皇上和皇后驾临至此,外面灾民横行,姑苏官员却在这里席开芙蓉,荷花宴上觥筹交错,热热闹闹,哪能不心里有鬼?尤其是荷花宴的东家荣甲天,来得又晚了些时候,焉能让皇上不动怒?

黛玉却是仿佛不曾听到,只是皓腕如玉,伸手替雍正倒了一杯清澈的酒,粉腮也有些酡红,平静又有些撒娇地道:“万岁爷,好容易回到了臣妾的故乡,看着这般精致的山水,可见往日守护极好,怎么说,万岁爷也都得敬各位大人一杯才是。”

诸位官员忙道:“微臣等不敢有此殊荣。”

这个皇后娘娘如此娇小柔弱,一派小女人的姿态,倒是像个不知世事的闺阁千金,并不似传说中的那般英明神武。

她的话,素来冷情自持的皇上不会听到罢?可是看到雍正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酒杯,众人便不敢在心中揣测圣意了。

“朕的皇后说得极是,山清水秀的姑苏,是朕与皇后邂逅之所,朕少年时代也曾在江南居住甚久,也将姑苏当做是朕的第二个家,看到姑苏依然如此风流富贵,朕又怎么能不敬各位爱卿一杯酒呢?”雍正薄唇带笑,可也带些冷意。

帐中只闻歌舞之声,竟不闻众人丝毫声息。

待得曲终舞散,雍正方淡淡地道:“姑苏知府荣甲天何在?”

南宫霆瞥了雍正一眼,有些失笑李德全怎么还不跟来,倒是让自己来代替他,幸好自己是有妻子儿孙之人,不然还真是被人当成自己是李德全那样的公公了,因此在下首含笑道:“皇上只怕忘了,那荣甲天在帐外待诏。”

雍正点点头,道:“让他进来,朕倒是有不少的事情要问问他!”

荣甲天在外头已然是满头冷汗,却不敢吭声,忙佝偻着身子进来,走三步咳嗽两声,一副极衰弱的模样,只是红润的气色以及夹杂着些许银丝的发,让人知道他素日补品吃的极多,身子骨壮健的很。

“微臣苏州知府荣甲天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请皇后娘娘金安。”荣甲天声音若断若续,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咳嗽声,似乎只有一阵强风吹过,他这把老骨头就会散开似的。

雍正喝干了酒杯中的酒水,眼中也没用火气,只有一派的淡然无波:“荣甲天,朕来此召见诸位爱卿,你来得倒是早得很啊。”没用叫他什么荣爱卿,直言名讳,越发地让人觉察他说话下的火气,不用发怒,亦可让人人自危。

果然荣甲天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色,羞愧满面地道:“微臣一把老骨头,体弱多病,行动不便,还请皇上恕罪。”

跟麾下官员打太极多年,皇上的意思他又如何不会明白,左右而言他,不是只有一个人会啊!

黛玉清亮的眼望着荣甲天,方对雍正笑道:“万岁爷这话,臣妾可也瞧不过去了呢!万岁爷以孝治天下,如今怎好反说荣大人的不是呢?瞧着荣大人这么大的年纪,又这般的辛苦,臣妾身为国母,天下臣民都是臣妾的儿女,臣妾心里也疼得慌呢!”

雍正做事,有些锋芒毕露。多年来也多又让人不满之事,黛玉却是外柔内刚,说话做事便添了些柔气,且她形容娇嫩,也帮了雍正不少的忙,因此雍正听了便眼中带笑,点头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荣爱卿如今年老体弱,很是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朕又怎么忍心让荣爱卿依然为国为民效力劳累。”

黛玉亦点头微笑,耀眼如深夜中的明月,瞬间照亮了众人的心。

雍正挥手道:“荣爱卿为国效力过年,如今年老体弱,力不从心,自今日起,苏州一切事务移交他人,留在苏州颐养天年,不过今日朕宴请群臣虽说荣爱卿已不复是苏州知府,然则一朝为臣,则终身亦为朕之肱骨,南宫霆,为荣爱卿设座。”

荣甲天原为脱罪,故装老装弱,就算是苏州事务有所怠慢之处,雍正也该为他想到年老力不从心,可是哪里能料到雍正与黛玉竟是会顺水推舟,令其卸甲归田?不由得欲哭无泪,也只得随着南宫霆吩咐丫鬟为他设座坐下,脸色极为难看。

南宫霆生性跳脱了些,况且也是极精明之人,和这些人都曾有些来往的,故笑语如珠:“听说荣老爷子家有一位绝色美妾,与荣老爷子的爱女,都实在是旷世佳丽,且才色绝伦,歌舞亦是堪称一绝,如今皇上驾临,如何能不为皇上添歌添舞?”

荣甲天抬眸偷偷愧视了黛玉一眼,但见她神色平静,淡淡的笑,让她越发显得平和,可是却如同明珠一般耀眼,有一种灵秀的气度,似是集天地间的灵气凝结而出,让人不敢逼视,自家的女儿如何与她相提并论?

“小女荣贵萤斗之微,如何能与皇后娘娘这般的日月争辉,实在不敢献丑。”荣甲天忙开口笑对南宫霆,虽远在姑苏,可是朝中之事如何不知道?即使有心想送女儿入宫,自己成为皇亲国戚,可也没那份胆气。

听到荣甲天说起自己,黛玉淡淡一笑:“荣老爷子说笑了。”

南宫霆忙笑道:“皇后娘娘都说荣老爷子说笑了,荣老爷子何必推辞?听说荣贵小姐今日借荷花宴招亲,原本就是赛诗才一说,人如今当着皇上和娘娘的面儿,何愁一门好亲事?”

荣甲天有些讪讪的,女儿招亲,不过就是一个敛财的借口罢了,哪里料到南宫霆竟会如此说,只得起来躬身道:“荣甲天恭敬不如从命。”轻拍了拍手,丝竹声响,宝钗抱着一把瑶琴,荣贵一袭七彩羽衣霓裳,袅袅而入。

两个美女,一个娇艳,一个秀美,若明珠美玉,似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宝钗一身大红薄纱华裳,绣着大朵大朵的缠枝牡丹,脸上特地也蒙着一层红纱,媚眼流波,眼角亦擦着一些荧光粉,美颜若隐若现,可是薄纱轻软柔薄,掩不住雪白锁骨,深红肚兜,春光也随着酥胸起伏而若隐若现,极为香艳。

荣贵卖力地扭动着如水蛇一般的腰肢,七彩羽衣霓裳不胜收,将所有的目光都尽皆引到了自己身上,即使宝钗身着大红,也压不住自己的春光,宝钗露出锁骨,她却露出了雪白又平坦的小腹,一截如玉一般,手腕和脚裸上的铃铛流苏叮咚作响,一副白纱下也是美丽的容颜,歌舞娱人,倘若博得龙颜大悦,她心亦可甚慰,试问天下又有谁不爱荣华富贵?

歌舞中,每每最吸引人的,多是曼丽舞姿,今日亦是如此。

瞧着所有官员的眼光都是给活色生香的舞姿所吸引,不少人底下不断吞咽口水抽气,不曾去看去在弹琴的宝钗,宝钗不禁心中有些怨毒,她一生之中,都是高高在上的,她要活在所有人的追捧之中,在贾家如此,在这里,她仍要如此。

曲调忽然一变,竟极艳媚入骨的靡靡之音,柔和之至,虽极力轻灵,可还是心性所定,沉厚有余,轻灵不足。

荣贵柔舞万千,美丽的双眼露在白纱外面,看不到其他人,也看不到自己的父亲,只冒着丝丝怒气,丝丝妒忌,看着上面如此契合又情深意重的夫妻,腰肢更是如水蛇一般狂舞,旋转之间柔软不可思议,尽是下面的赞叹之声伴随而生。

黛玉喝着淡淡的薄酒,眼里却有些叹息,这些女子,到底是活在怎样的家中?为何皆将荣华富贵当作生平抱负呢?

穿的这般,是养了那些官员的眼,还是想勾引四哥么?也是是吧,但凡是美人,总是会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取得别人的注目。

宝钗脸上的风尘和寒酸是早就不见了的,只有如今的媚态横生,这种媚态,不也如同勾栏中的女子一般无异么?

可是,即便是勾栏娇娃,也是为生计所迫,有一份侠骨义胆,侠女尚且出风尘,她却不会是风尘中的奇女子,因为她的眼中,只有富贵二字而已。为了富贵,她甘愿堕落,可是却又自喻高高在上,不肯与那些低下之人为伍。

原来,富贵真能误人,家教亦是如此。

宝钗与荣贵,都是差不多的人,从小在耳熏目染之下,只惦记着富贵,为了富贵,而甘愿赴汤蹈火。

黛玉吞了一口气,侧身为雍正斟酒的时候,看到了南宫霆眼中的神色,忽而恍然大悟。

富贵人家,其实极少有无辜之人,多少人是踩着皑皑白骨而生,那些人,都不值得宽恕。

歌舞初歇,酒过半酣,雍正轻轻地拍了拍手,赞叹了几句歌舞极好,瞅着荣贵有些微的喜色,便诡异地扬起薄唇:“朕一路行来姑苏,听闻弊政无数,朕心大怒,有不少百姓想朕状告知府荣甲天,朕又亲见灾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之惨状,听其意思,竟是赈灾之粮未曾发放到百姓手中,不知各位爱卿如何跟朕交代?”

听到雍正如此说,并不在夸歌舞上着墨,荣贵也只得咽下不甘,心里焦急地只是担忧着此时牵扯到了父亲的话,自己的荣华富贵也万万不能去想了,因此将一颗心吊起了半天高,听了父亲如何推脱掉这些事情。

退到了下面,宝钗吃过苦头,不敢仰望雍正和黛玉,毕竟积怨极多,如今也只能谨小慎微地自保而已。

可是荣贵自小颐指气使,且在江南一代,自负美貌才情,一生之中听到的赞美之话已经如过江之鲫,越发地让她觉得自己该是人上之人,竟是一门富贵再眼前,便再也看不到别的事情而来,也想不起曾经听说过的后宫之事。

抬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雍正,即使年近半百,可是粗宽之肩,刚挺之眉,锐利之眸,脸容即使坚硬如铁,也在多年的养尊处优之下,显得如玉一般温润,没有一丝老态,腰板挺直地坐下,不怒自威,更是让她一颗芳心荡漾。

一个皇后娘娘,一个林黛玉,怎么能匹配像天人一般的皇上呢?皇上就像是天神一般,他应该有世间最好的女子陪伴,而自己,自负艳媚绝伦,名扬大江南北,谁没听过自己的芳名?那个林黛玉的声名,自己听都没听过,她比不上自己的!

黛玉自是瞧在眼里,这些女子家的心思,她是再明白不过的了,看到自己和四哥恩爱,他们又何必如此呢?为什么,就没有人明白,“宁做贫人凄,莫做富人妾。”的话呢?宫墙深深,只会蹉跎红颜,他们以为自己的四哥待她们会如待自己一般么?

有人觊觎着自己的四哥,黛玉也不会没有火气,清澈的眼里,冒着一些火气看着下面的荣贵,叹息着她死到临头不自知。

四哥说出这句话,就是说明了四哥今天不会不处置荣甲天,他们就真的以为是皇亲国戚,便会脱却罪名么?

这个荣贵啊,为何徒有美貌,却没有头脑呢?前车之鉴,他们竟都没想过么?

对四哥而言不客气,或者四哥还会网开一面,可是心里倘若有人对自己有一丝不敬,四哥就是决不饶恕的!

果然荣甲天急忙道:“这些刁民,每每生事,积压了怨气无数,故对微臣谣言颇多,实在是无中生有!”

雍正龙目一竖,淡淡的指出道:“荣甲天,你已非朝中老臣,这些事情,朕问的是诸位爱卿,可不是你!”

唬得荣甲天不敢再说,荣贵急忙上前躬身道:“家父年老记性差,说话有不尽人意之处,绝非有意为之,还请万岁爷恕罪。”

雍正挑眉冷笑:“朕何尝问过你?你是何人?胆敢在此大言不惭!来人,拖下去!”

吓得荣贵煞是呆住了,真是天子之威,竟是变幻莫测,方才还在赞叹自己,此时却将自己拿下,不觉哭叫道:“爹爹救我!”

见到如此措手不及的场面,都是一生之中未曾料到的,荣甲天如果敢说话?他毕竟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人了,自是不敢为女儿求情,心中亦暗道:“别怪爹爹不救你,实在是爹爹也自身难保啊!”

侍从正要将荣贵拖下去的时候,雍正忽而微微抬手止住了,眼眸中竟是有些嗜血的色彩:“慢着!朕倒是忘了,朕前儿个得了些上好的药材,有一种药,叫做破颜丹,虽听说过其效果,可惜却始终不曾试过,今日倒是可以试试!”

那样简单的话,就好像不是从那样的温润面孔的人口内说出来,简单的就像是在说天气好一般。

荣贵虽爱慕荣华富贵,可是也并不是无知蠢笨的女子,听到破颜二字,脸色已然煞白,即使是胭脂水粉,也掩不住。

“小女知错了,小女再也不敢了,万岁爷饶了小女吧!”跪倒碰地有声,她再也不敢使出从小到大的骄纵和跋扈。

她不知道她错在何处,她不过就是替父亲说了一句话,却为何竟要如此惩罚她?美貌,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啊,没有了美貌,具有一腔才情满腹巧思,她也依旧什么也不是,什么荣华富贵也得不到了!

拥着却是不为所动,轻轻搓了一下手指,打了个清脆的响声,南宫霆身边的侍从已经弯腰行礼,双手捧上一粒朱色药丸。

雍正悠然一笑:“朕倒也是瞧瞧,这粒破颜有何效验?”

两个侍从抓着荣贵的手脚,那小厮捏着荣贵的下颚,将丸药投进她的口中,手指在她下颚一抬,丸药顺着咽喉滑落。

过了一刹那,众人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满眼都是讶异和惊恐。

方才还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年轻美人,此时竟是以迅捷无比的速度老去,光滑的肌肤皱如鸡皮,乌黑的青丝白如飘雪,袅娜的身板佝偻下去,眼神黯淡,竟是个暮年老妪。

“啊!”一个小厮更是故意拿了一面铜镜放在荣贵面前,看到铜镜中的老妪,荣贵一声长叫如同暗夜夜枭,刺耳之极。

她不敢置信地摸着脸,摸着铜镜,这样的变故,让她如何接受?眼睛一白,登时晕了过去。

看着侍从将荣贵脱了下去,雍正脸上有些笑意,可是笑意极轻,寒意却极其浓重,“养女尚且如此,难怪苏州怨声载道!”

荣华荣富两个亦蒙恩典,亦远远坐在角落里,见到如此,亦不免心中焦急起来。

多年来,兄弟两个都是蒙着父亲的势力,加上长兄又是科尔沁部落的额驸,多年来兄弟两个虽说不曾有什么实职,可也有些虚位,也算得上是苏州的小官员,虽小,可是油水十足,贪污腐败,两个皆有之,不觉捏了一把冷汗。

“各位爱卿可是有什么话说?见到百姓受苦,朕可是有心查个水落石出!”雍正眼中一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回皇上,荣甲天欺压良民,糟蹋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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