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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添香(完结)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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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婆子上前,道:“回姑娘的话,所有物事均齐备了。”

“如此甚好,”仰头看看一轮满月在漆黑天幕中,不仅有些怅然,“不若现在开始拜月仪式吧,稍后吃过了‘月夕宴’给你们假,出府瞧灯会去吧。”

众人大喜,行礼道:“多谢姑娘。”

南楚人崇月,拜月仪式一年一次,小门小户尚且不敢怠慢,如今红绣住在别院,仪式自然不比寻常人家差。

长长地案几上摆着月团糕饼,还有各类瓜果祭品,红烛高燃,红绣双手合十对月三拜,身后丫鬟婆子下人们也共同行拜祭礼。随即,红绣将“月团”切开,等分给府中的下人,每人不多不少均分得一小块,吃在嘴里,甜在心上,象征团圆,也象征来年的日子甜蜜红火。

月夕宴与往常宴席也不同,今日宴上没有酒菜,只有螃蟹。螃蟹用蒲包蒸熟之后,全府人围着一张大圆桌,每人一个,佐以酒醋,间或有丫鬟来段唱词,又有家丁打一段拳,更有甚者还引吭高歌,五音走了四音,好听难听不说,要的是个喜气儿。

临近亥时,月夕宴才算结束,红绣给了全府下人不少的赏钱,叫大伙儿出府游玩去。丹烟担忧的问:“姑娘,咱们今儿惹了诸葛老爷,下人们又都出府去了,万一他们上门找麻烦可如何是好?”

红绣莞尔一笑,“莫怕,诸葛老爷今日不会来,月夕节咱们过,他们诸葛家大门大户为了讨个好彩头,也必然过的,再说来人找不痛快咱也不怕,”对三婢女摆摆手:“紧着去换衣裳,咱们也出府看灯去。”

“小姐,黑灯瞎火的,怕是不安全,要不找回两个家丁跟着保护?”

红绣掐了丹烟的鼻子一下:“就你啰嗦,街上人多,怕什么,要不你去给我弄身男装来,这下能放心了吧?”

丹烟蹙眉,明摆着还是不放心,凡巧笑起来:“姑娘,奴婢去给您寻来。”说着撒腿跑远了。

第一卷为己筹谋第一百零一章诶~好肉麻

第一百零一章诶~好肉麻

这是红绣头一次披星戴月的逛古代市集,身上的白色锦缎男装衬得她俏脸如玉,长发尽数挽起,于发顶用白玉簪固定,修长的脖颈用高束的中衣遮住喉结部位。手中折扇摇晃,月白大氅遮住她身段,加上在现代走惯了的大步子,微风吹来,步履翩然,明显是一个漂亮的束发少年。

“小……少爷,那边有卖枣糕的”

手中折扇指尖流利转了一周,啪一声轻击在梅妆头上。

“又叫错了,出了趟门,不过一炷香时间,我的称谓被你们换了几个了?”

“姑娘,我们也是寻常叫顺当了。”梅妆拉着红绣的袖子,道:“咱们到那边儿去。”

红绣无奈摇摇头,“你们三个如今都是小厮打扮,怎么也要扮的真切,莫要露出女儿态,叫人对我起疑心了。”

丹烟拱手行礼:“是,少爷。”

“这才对嘛。”

红绣与婢女打趣,转身步入灯火阑珊的临江集市当中,夜晚的圣京城不若白日里燥热,夜风习习,灯火绚烂,临近亥时街市上行人不见少,反而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而只有红绣知道自己的感觉,人潮越汹涌,落寞越甚,周围的人皆家家团圆,只有她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娘亲去了,于古代她再没了亲人,也没了依靠,只能靠自己。

红绣微笑着摇扇,方步迈的优雅,俊俏容貌和唇边温暖笑容,不知迷煞多少女,吸引多少注目。如今只有微笑,能冲淡心中的落寞和孤独,团圆时刻,想到的是连翘,也是在现代今生永不能再见的家人。

“小少爷,您尝尝这个。”

丹烟将油纸包赛给红绣,平凡的小脸因笑容而明媚许多:“这是松子糖,‘会君坊’拿手的招牌甜食呢刚吃了月团,您也换换口味。”

红绣回过头,凡巧与梅妆二人面上皆是笑容,因含着糖,两腮鼓起,跟土拨鼠似的。

不知为何,红绣的心中注入了一道暖流,似乎方才的落寞被冲散了许多。

梅妆道:“公子,咱们为了散心而来的,那些烦心的事儿就先放放,明日再怎么样,也是明日的事啊。”

凡巧连连点头:“正是,姑……表少爷玩得尽兴开怀,奴才们不也能松口气么。”

红袖莞尔,“得,我又成姑表少爷了,反正你们怎么唤,我怎么应便是了。”

见红绣笑容变的真实,不再似方才那般强作欢喜,三婢女都同时松口气。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圣京城闻名的千载江边。

红绣闲来无事从地质典籍上看过,千载江乃是楚江的一条支流,贯通圣京城南北,而楚江自西向东而流归入大海,在南楚历史中的地位,类似于现代的长江。

今夜千载江上画舫无数,江边灯火通明,于草坪上有许多文人士子三五成群,或吟诗作对,或谈论时事。

红绣微笑着走到千载江畔,看着漆黑江水缓缓流去,不免心生开阔之意。

“哎?这不是红……红公子么。”

发呆之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声音,红绣回头,瞧见商福全笑吟吟的走到近前,拱手行了一礼。

“红公子今儿换了新衫子,小的险些不敢认了。”话语中多了许多亲切,今日少爷宣布了婚事,全圣京城都知道未来的三少奶奶是红绣,他俨然已当红绣是他半个主子了。

红绣也了解他的小心思,福全儿小猴子瞅着也不过十五六岁,半大孩子而已,人家对她示好,她绝不会给人家面上过不去。

“福全啊。我当是谁呢。”红绣拱手,随即甩开折扇摇了两下,潇洒与男子风采无异,道:“你们公子给你假出来过月夕?”

商福全呆了呆,待回过神在心里好生赞叹红绣潇洒,他伺候那个如天空皎月般的美男子,一般的“美人”现下皆入不得眼了,倒是未来少奶奶丝毫不输给三少,不论女装男装都是风雅无限的人,甚至比三少的红颜知己“西月楼”的第一大家宛月姑娘还有三分风采,更多了许多风骨。

“回红少爷的话,小的今儿是服侍我们公子爷出来的。他正在那会些朋友,”伸手一指江边一座三层酒楼,“楼上不需小的伺候,公子便给了银子打发我下来自个儿玩儿。”

红绣笑着点头:“你们公子倒是好雅兴。”

商福全显然是误解红绣一番话的意思了,忙摆着手急道:“红绣……红公子莫要多想,我们公子旁日最喜欢看书弹琴做消遣,出府来会朋友也有,不过皆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儿,可没有做旁的。”当然也有偶尔听宛月姑娘弹琴,三少奶奶还没进门,可先别说出来免得她拈酸吃醋了。

红绣一愣,因商福全一番抢白脸颊发热,她跟商少行不过公平交易双赢对策罢了,倒叫小猴儿误会了去。

“我省得,额,我还要继续逛去,先走了。”红绣点头至意,帅气一抖折扇转身离去。

丹烟梅妆和凡巧三人早已经在糖人摊子旁边一人卖了个糖人,舔食了大半,见红绣过来忙又塞给做糖人的老汉一个铜钱。

“劳烦给我们小公子也做一个。”

“哎,好嘞。”

老人家须发全白,身子干瘦佝偻,但做糖人的动作却流畅非常。就见他舀起一勺糖浆,在平底锅子上流畅自如似泼墨作画一般,间或抬起头瞧红绣一眼,一面浇糖一面倒:“公子生的好相貌,将来定会大富大贵。”

红绣本不喜甜食,但瞧着老汉做糖人不易,便也未推辞。对于他所说也只是笑而不语,静静等候。

“那,公子爷,您的糖,瞧瞧像不像?”

老汉干枯的手捏着糖人的细竹签,红绣素手接了过来,借着江边灿然灯火,瞧见糖人正是她自己,一身长衫,手执折扇,形似神更似。

“像,果然是像。”红绣笑着赞许,给身后梅妆递了个眼神。

梅妆会意的上前,从钱袋里捻了一块碎银放在摊位上,“我们少爷给您的。”

老汉忙行礼,“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莫要客气了。”

红绣还了一礼,举着糖看了看,瞧梅妆她们吃的开心,自个儿也入乡随俗舔了两口,还成,不怎么甜,是她喜欢的味道。兴致一来,便咔嚓咬了一口,将糖人脸脑袋带肩头摇了下来含在口中,撑得嘴巴都变形了,逗得丹烟和凡巧咯咯直销。

主仆四人转身往前,刚走出几步,突听身后却传来一个清澈如山泉的慵懒声音:“诸葛兄好雅兴啊,想不到竟在此地相见。”

红绣一口糖人含着,险些没噎死她,脚步顿住,有心回头招呼,嘴里的糖还没化呢,她形象实在不雅。

犹豫间商少行已经走到她跟前,见红绣一身男装潇洒漂亮,凤眼中赞赏闪过,在瞧见她殷红的小嘴正努力“咔嚓咔嚓”的嚼着什么,两腮鼓起,左手执扇,右手举着半拉糖人,商少行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美人月下露笑颜,何该是赏心悦目的,红绣此刻却没心思,只气的将糖人塞给偷笑的梅妆,咽下嘴里的糖,吧嗒吧嗒嘴,哼道:“三少不是临江楼上会客呢么,怎的有心思下来。”

“若不下来,还不知诸葛公子喜欢吃糖呢。”

“额,我……”红绣哑然,手中折扇刷的展开,自顾自闪着凉风。

商少行也知玩笑不能开的太过,道:“方才福全儿来报,说见着‘红公子’在楼下,我还训斥他怎不将你请上来,不过又一想叫下人来请你,总是辱没了你,便扔下朋友亲自前来。诸葛公子,不如随我上楼去,也好认识些人,都是圣京城各个商家的公子少爷,对将来也算有帮助不是。”

红绣犹豫了一下,摇头道:“三少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今日我是出来散心的,楼上诸位我一个不识得,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

红绣话音刚落,却听商少行身后传来几声爽朗大笑。

“是什么尊贵人儿,倒要商兄亲自下来请了?”

“就是,我与许兄亲自前来瞧瞧。”

两名男子,皆是弱冠之年,分别着锦袍,夜色下看不清他们穿的是什么颜色,只能瞧见上好的料子反射的光。个高的那个面若银盆,五官平凡的紧,鼻梁高挺,带着爽朗。见了红绣一怔,笑道:“商兄何时交了这么个精致的朋友,快为在下引见一番。”

中等身材的粗犷男子也笑,“许兄说的是,既是商兄的朋友,不若一同上楼共饮一杯。”能和商少行呼朋道友,且还是如此衣着不凡的精致人儿,结交下来一准没错。

红绣无奈对二人拱手,推辞的话未等说出,突觉耳边一阵热气吹拂,麻痒感觉从背脊窜上全身,浑身忍不住机灵一抖,回头,商少行的嘴唇正擦过她耳廓,低声以气音道:“上楼去吧,莫非还要我以未来夫君的身份命令?”

红绣鸡皮疙瘩险些掉了一地,他脸皮怎么这么厚还夫君?心里骂着,身上鸡皮疙瘩冒着,她最怕痒,尤其怕有人在她耳边说话,浑身汗毛都竖起来,痒痒的受不了。

商少行瞧她耳垂红的透明,好笑的拉着她胳膊便走。

“许兄,张兄,咱们楼上说话。”

第一卷为己筹谋第一百零二章抱歉,我欺负你了

第一百零二章抱歉,我欺负你了

临江楼位于千载江畔,楼高三层,装潢奢华,拿手的好菜便是千载江中特产的白鱼,配上临江楼自酿的浊酒,美味之极远近驰名。来临江楼吃一条鱼喝一壶酒使的银子,足够寻常人家生活一年还多,更何况此时满桌的酒菜。

红绣暗自撇嘴,白了商少行瘦高的背影一眼,若不是他小人行径“乘人之危”硬拉她上楼,她现下说不定到哪吃小吃去了,多自在,也好过此处奢侈又无趣。四处瞧瞧,二层此刻宾客满座,觥筹交错,看来不论什么时代都不缺有钱人啊。

见商少行与许、张二人回来,还带回个面白如玉的俊俏公子,临窗一桌三人均站起身。

“商兄,你说的友人便是他?”身穿翡蓝锦袍、发束玉冠的俊美男子笑着揶揄:“这位公子倒也像你商少行的朋友,瞧相貌,真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

众人闻言皆大笑起来。

商少行面容漂亮乃是圣京城出了名的,不过由于病弱,缺了许多男儿的阳刚之气,多了些缥缈孤傲如竹如松的风范,但在许多粗犷汉子眼中,一个爷们长了精致的脸总是有些女气。如今的红绣便是如此,漂亮有余,刚硬不足。

红绣哪听不出他的揶揄之意?她吃饭吃吃糖吃果子,就是不吃亏,当下折扇手中一转,潇洒拱手,压低声音道:“兄台说的正是,今儿月夕佳节,诸位与商兄欢聚临江楼,不也因朋友之谊?”言下之意你们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要娘们一块娘。

俊美男子吃个颗软钉子,到不知如何回话,众人又笑,商少行拍了拍红绣肩头,对众人团团一礼,“众位莫见怪,诸葛兄弟就是如此有趣。”

“都是自家朋友,何须如此客气。”

……

寒暄一番,店小二已殷勤的为红绣加了把椅子,红绣挨着商少行坐下,透过二楼临江的雕花窗子望向窗外,漆黑千载江水反射月光,银闪闪铺满江面,楼船画舫灯红酒绿于江中络绎不绝,歌声琴声不时传来,临江楼的景儿倒真开阔。

待店小二送上崭新餐具,为红绣斟了酒。商少行才道:“诸葛兄,我来为你引荐,这位许兄乃是圣京城医药皇商许家的少东家,张兄家里经营木材生意,刚才与你玩笑的杜兄乃是南楚米粮皇商杜家的孙少爷……”

商少行为红绣一一介绍,两方人互相见礼,那位“杜兄”红绣多瞧了一眼,米粮皇商,不正是诸葛言然生母杜氏的娘家?难怪此人眉目间有些熟悉,她敢断定他与杜氏一定是血亲。

介绍到红绣,商少行随意胡诌道:“诸葛兄从南方沿海处来,家里是经营绸缎生意的,与我商家多有来往,近日到得圣京城也是为了月夕比评之事。”

“原来如此。”

“难怪诸葛兄生的如此模样,原来是南方来的。”

……

众人纷纷议论,红绣笑着点头寒暄,南方就南方吧,沿海地区,不是现代的广东福建一带吗?倒不知南楚国的沿海一带叫什么名字。

刚这么想,方才打趣她的杜少爷突然道:“原来诸葛兄弟系沿海人,唔知噶度风土人情点勒?同我地介绍下,好等我地见识见识。”

杜少爷粤语一出,红绣顿时愣住,心中不仅暗自庆幸前世大学是在广州上的,笑着用粤语回答,意为:“杜少爷说笑了,风土人情再有不同,不也是咱们南楚国的国土?大同小异罢了,小弟听杜少一口地道的沿海话,想必是去过那儿的,改日得闲咱们好生聚聚再聊,如今大伙饮酒作乐不是更好?”

说罢端起酒杯,改用圣京常用的“普通话”,道:“小弟今日有幸结识各位兄台,甚为欢喜,今日月夕,能与友人齐聚,当浮一大白来,诸位兄长,小弟祝各位财源广进”

“好一个财源广进干”

“诸葛小弟好生有趣,冲一句‘财源广进’,干了”

……

众人举杯,豪爽饮尽。红绣以袖掩口一饮而尽,但并未喝下,而是尽数吐在右侧宽袖上,料子吸水,外人瞧不出来。上次她被商少行灌醉,已经见识过古代酒水的厉害,别看喝着酒味不大,后劲可不小,她如今女扮男装,要是醉了露出女儿态,到时还要费力与人解释。左手握住被酒水沾湿的位置,将白瓷酒盅倒过来展示给众人,随即坐下,与南楚国圣京城中各行各业的翘楚高谈阔论起经商之道来。

红绣谈吐不俗,加之现代的许多“新奇”思想,让众人皆有耳目一新之感,杜少、许少等人听到兴起之处,忍不住拍案叫绝。商少行却是满脸的平静,举箸吃几口菜,再慢悠悠抿口酒。

从红绣说出一口流利粤语开始,商少行心中的疑惑与惊讶便不曾褪去。虽说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少了时下闺阁女子的娇气,多了些飒爽果断,这还能理解。可探子调查她的身世,并未回报她曾离开圣京城,她的生母连翘曾经是杜氏的陪嫁丫鬟,也不可能会说沿海南方的方言,她是怎么会的?

疑惑之余,商少行突然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对红绣的关注有些过多,她爱如何是她的事,他管那许多做什么。

想到此处,商少行不免自嘲的抿了抿浅色的薄唇,刚刚拿起酒盅,突听隔壁邻桌传来一声饱含鄙夷的声音,“切不愧是商贾之辈,在月夕节如此雅致之时,话题竟三句话不利铜臭,还敢如此高声谈论,无端端扰了临江楼的清静。”

红绣正与张少、许少等人讨论南楚国各地各行生意的利弊,被突然而来不高不低的一声说的不知如何开口,也警觉自个儿一激动,动静确实大了些,有些扰民了。

红绣这么想,可跟她同桌的随便哪个不是家中的主子,娇生惯养到大,何曾被人如此指责过。

一位姓刘的公子当下拍案而起,一只肉掌与木质桌面发出极为响亮的声音,震的桌面杯盘晃动。

“谁家的野狗放屁我等谈论商业之事与小子何干信不信我……”

“刘兄,坐下。”

刘公子话未说完,杜少轻轻拉了他一下,低声道:“说话的是刑部侍郎的二公子,不惹为妙。”

刘公子义愤填膺之气顿时矮下来半截,气哄哄坐下,抓了酒盅一饮而尽。

红绣看的摇头,饶是在再有钱,自古“士农工商”,“商”排最末,该隐忍的时候还是要忍,谁愿意与官斗呢。

本以为事情就此作罢。红绣拿起象牙筷刚要吃菜,想不到邻桌的五人却不干了,刑部侍郎二公子站了起来,面带嘲讽的望着红绣所在一桌,怒声道:“方才那位兄台说谁是野狗?在临江楼如此风雅之地大谈阔论,皆讨论商贾铜臭满布之事,扰得我们无法谈论时事,无法吟诗作对,怎的,你还觉着有道理了”

刘公子气的满面赤红,不顾杜少的拉扯站起身骂道:“小爷管你是谁临江楼是你家开的不成怕吵?你到三楼雅间去就不吵了,何故与我等‘不雅?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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