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虽然在哭,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哭大闹,看来这些话对她起了作用。苏晴眸狠了狠心,接着说道:“你不肯换衣服会热死,不肯吃饭会饿死,不肯看病会病死,你爹娘让你逃出来是为了你能好好活下去,不是让你这么随随便便就死的,你知道吗?”
是不是造船刘夫妇保护着这孩子逃出来的,苏晴眸也不是很清楚,都是她的猜测。如果不是爹娘嘱咐了她什么,她怎么会这样缄口不言?为了打开这孩子的心结,她也只有这么说了。
“哇……”兰草大哭出声,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苏晴眸连忙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哭吧,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
兰草双手环住苏晴眸地脖子。放声大哭。小小地身躯不断地抽搐着。似乎要把积压在心里地所有痛苦都一股脑地发泄出来。苏晴眸地鼻子也酸了起来。又忍不住愤怒。那些杀人放火地恶人。竟然让这么小地孩子承受这么大地痛苦。在她幼小地心灵留下了难以抹去地阴影。不让他们付出代价天理难容!
钱贵友被萧占和单迎拉出井口。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上。吐了一口。吐出一口血水。见血水里有一枚白色地东西。连忙用手摸了一下。果然少了一颗门牙。顿时哭号起来。“呜呜……你这个混……”见单迎眼睛一眯。露出一道冷光。连忙改口。“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还我地牙来……”
“唉。我也不是故意地嘛。谁让你们出口不善地?”单迎露出一脸无害地笑容。“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地。”
“那你也不能用这么狠毒地方法对待我……呜……”钱贵友没了一颗门牙。说话都漏风了。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不见了平日里地半点威风。
小五子被吊在下面。被钱贵友踩着脑袋。身子都浸在水里半截了。早就吓得晕死过去。萧占费了好大地劲才把井绳从他嘴里弄出来。却崩掉了他两颗门牙。比钱贵友还惨!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单迎。玩笑也开太大了吧?同是来金府做客地。因为几句口角把人折腾成这样。钱贵友虽说是纨绔子弟。但也是金老爷至交好友地儿子。他下手竟然一点儿也不留情!这要是钱贵友回家告上一状。金老爷地脸上也不好看啊!
“别哭了。一个男人。哭天抹泪地像什么样?”单迎目露鄙夷地瞥着钱贵友。随手在袖子里摸了一下。摸出几个铜板扔给钱贵友。“不就是一颗牙嘛。我给你钱你去找大夫补上好了……”
钱贵友捡起那几枚铜板看了看,嚎啕大哭起来,“你欺负人……”
“不够吗?”单迎脸上明显有了不耐烦,又摸出几枚铜板抛给钱贵友,“喏,这是我全部家当了,都给你了,你就别哭了。”
萧占被单迎搞得哭笑不得,戏弄人也要有个限度吧?见不少金府的下人被钱贵友的哭声给招惹了来,怕事情闹大了,连忙过来劝说钱贵友,“钱公子,你就别哭了。你们钱家不缺那几钱补牙的银子,何必跟一个走江湖的穷小子一般计较,丢了牙事小,丢了面子事大啊!”
单迎听萧占这么说,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萧占瞪了回去。他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一些,萧占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也是为自己圆场子,只好忍气吞声地别过脸去。
钱贵友也是个单纯的家伙,听萧占这么一说立刻止住了哭声,霍地站了起来,腰杆挺得笔直。要不是萧占提醒,他忘了自己财大气粗这茬了。用力地擦了一下眼泪,示威地瞪了单迎一眼,“本公子不跟你计较,哼。”用脚踢着小五子,“小五子,给我起来,咱们补牙去。本公子今天破例,也给你补两个金牙!”
小五子被踢醒,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钱贵友扯着去补牙了。
萧占和单迎看着那主仆二人的背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了半晌,觉得不太对劲,相互瞥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停住了笑声。
“谢了!”单迎很没诚意地说道。
“别误会,我不是为了帮你,我是不想让晴眸脸上不好看。”萧占哼了一声抬脚出了门。
单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哦?晴眸?”也抬脚跟了出来,“喂,你跟晴妹妹什么时候认识的?”
“跟你没关系吧。”萧占冷淡地回道。
单迎笑眯眯地搭住萧占的肩头,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随便聊聊嘛,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也跟你没关系吧……”萧占甩开他的手。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回来苏晴眸和兰草所在的别院,就见兰草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脸上泪痕犹在,却睡得很熟。苏晴眸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东西,见两个人进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外面,示意出去说。
“哭了一场,总算是开口了。”苏晴眸也不等他们开口问,便叹气地说道,“看来这些日子忍得很辛苦,这才安心睡下了。”看了单迎一眼,“单公子,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她的?”
单迎笑了一笑,“虽然单某也有很多问题要问,不过先回答晴妹妹的问题好了。那小丫头是我从新安江边上的树林里捡到的,我记得应该是在兰溪县吧……”
正文第059章落脚处
“是吗?这孩子的爹娘都被烧死了……真是可怜啊。”柔娘听苏晴眸说了兰草的身世,眼睛看着房里唏嘘道。
苏晴眸点了点头,“是啊,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喜欢认字。只可惜……”
“姑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柔娘眼神有些急迫地问道。
“柔娘请说。”
柔娘犹豫了一下,脸色微红地低下头去,“不瞒各位说,我嫁入金家也有三年了,可是这肚子……它一直没有音讯。夫君和我都很喜欢孩子,也看了不少大夫,都说我们没什么问题,可就是……大概缘分还没到吧。我想,既然兰草的爹娘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这孩子孤苦伶仃也怪可怜的,能不能让我当她的娘亲,好好照顾她?我想我家公公和夫君也会高兴的……”
柔娘每说一句就小心地瞟一瞟苏晴眸的脸色,生怕她不肯答应。说完见苏晴眸只管盯着自己不言语,于是叹了一口气,“果然不行吗……”
“柔娘。”苏晴眸拉住她的手,郑重地道,“谢谢你!”
“啊?”柔娘愣了一下,继而露出欣喜的神色,“这么说,姑娘你答应了?”
苏晴眸笑着点了点头,“像柔娘这么温柔的娘亲去哪里找,把她交给你大家都放心,我替兰草的爹娘谢谢你了。我想单公子也没意见吧?”
“当然,单某对晴妹妹说的话没有半分意见。”单迎笑眯眯地道,“那小丫头虽然是我捡到的,可是我拿她实在没辙。这下单某就可以放心了,哈哈,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苏晴眸拿出先前写好的药方递给柔娘,“这是要给兰草服的药,该注意的事情都写在上面。她只是受了些惊吓,让她好好休息,按时服药,调理上三五天应该就没事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就把她交给柔娘你了!”
“当然。当然。姑娘尽管去忙。我会好好照顾她地。”柔娘喜不自胜地接过药方。忙不迭地叫了几个丫鬟来。让她们去抓药熬药。去给兰草准备房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吩咐一个丫鬟留下看着兰草。自己亲自去准备了。
苏晴眸见她这样。忍不住微笑了。
“你该放心了。柔娘是个善良地人。就算日后有了自己地孩子。也不会亏待兰草地。”萧占看了看苏晴眸地表情。笑道。
“是啊。没想到兰草这孩子还有些福分呢。金家毕竟是富裕人家。衣食不愁。还能让她读书识字。对她来说最好不过了。”苏晴眸笑了一笑。“看来这里没咱们什么事了。走吧。”
“嗯!”萧占点了点头。拿了长剑站起身来。
“单公子。我们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会。告辞。”苏晴眸跟单迎打招呼道。
单迎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晴妹妹这就要走了,真是可惜啊。单某跟晴妹妹一见如故,真是相见恨晚,改日一定要倾谈尽欢。”
“一定。”苏晴眸笑了一笑,跟萧占转身离去了。
单迎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脸上的笑容倏忽散去,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回到冰瑶所在的别院,却见冰瑶正捂着胸口走了出来。
“冰瑶姑娘,你怎么起来了?”苏晴眸连忙过去扶住她。
冰瑶看到苏晴眸眼睛亮了一下,“苏大人,原来你在这儿啊。我醒来发现身边什么人也没有,还以为……”
“放心,我没事,钦差大人都已经来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苏晴眸扶她坐到椅子上,给她搭了搭脉,发现已经没什么大碍,才放心了,笑着说道。
“钦差大人来了吗?”冰瑶似乎有些意外,“来的是谁?”
“司刑寺丞徐怀德徐大人,工部侍郎崔彦良崔大人。”
冰瑶点了一下头,“原来是这二位大人,来得好快!”一抬眼瞟见了站在苏晴眸身后的萧占,愣了一下,“这不是萧公子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下现在是晴眸姑娘的人。”萧占对冰瑶微笑地抱了抱拳,“看来姑娘身体已经好了,改日你我再切磋切磋,如何?”
冰瑶对萧占是苏晴眸的人颇在意,但是又不好多问,于是也抱拳回礼,“一言为定。”
苏晴眸看了萧占一眼,“正好冰瑶姑娘也醒了,把之前被打断的那件事情说说吧。”
“嗯。”萧占点了点头,走过来坐下,正了正神色道,“那天夜里我去钱塘码头,找了了很久也没找到倭人的船。正想着是不是找错了码头,就看到几艘快船靠了岸,不多时就有几个拉脚的牛车到了,将一些木头箱子装上了那几艘快船。我觉得不太对劲,便趁他们不备,潜入一艘快船跟去了。
那几艘快船行至钱塘湖中央停住了,那里停着好几艘看似花船的大船。从最大的一艘船上走出来一个倭人,指挥着那些人把木头箱子都装上了后面的两艘船上。
我想这些扮成花船的大船应该就是那几个倭人的货船没错了,便悄悄地潜入大船,想要趁那些倭人护卫不备,将中镰仓造掳走。我刚放倒了两个倭人侍卫,就听到周围一片嘈杂,放眼一看,就见花船周围火光大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无数艘快船,将这几艘花船层层包围起来,船上站的都是官兵……”
“官兵?!”苏晴眸和冰瑶都忍不住吃了一惊。
萧占点了点头,“没错,领兵的正是那个长史窦平良。他说有人暗中通报,说几艘商船非法偷运进贡用的贵重绫锦,要严密搜查所有船只。倭人不让搜查,结果一语不合,双方都打了起来。我见事情不好,趁乱跳入水中,不曾想中了一箭,一个闭气不及,就呛了过去,被一股暗流冲出好远。好在被一个下在水中的暗网拦住,才停了下来。
等我游回出事的地点时,只有少数官兵在水面上搜寻着什么,三艘花船和大部分快船都已经不见了。我抓了一个落单的官兵来问了一下情况,他说那些倭人和花船都被窦平良押走了,具体押到什么地方他却不知道。我在钱塘湖附近找了许久,也没有半点线索,就想回去翠红楼跟你商量一下,没想到你已经去了染织署衙门……”
“这么说中镰仓造他们没有出海回倭国。”苏晴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那窦平良瞒着薛林山劫走了倭人的货船,之后又抓了薛林山跟钦差大人邀功。大牢里不见那几个倭人的身影,窦平良更是没跟钦差大人提过一句有关官船失踪一案的事情……”
“莫非他想私吞倭人货船上的绫锦?”冰瑶恍然大悟。
苏晴眸冷冷一笑,“这样看来错不了了。薛林山已死,即便是钦差大人查出宫绫的去向,也会认为被倭人带回倭国了,无从查证,总不能为了一件案子派出使者去倭国调查吧?况且两国交往已久,陛下一高兴就赐绸缎布匹给倭国,有大周的绫锦在倭国出现也不足为奇。
只要把所有责任往薛林山头上一推,那他窦平良就是帮助破获官船案的功臣。等案子一结,风平浪静了,再把窝藏的绫锦拿出来换成银子,好一个财名兼收的如意算盘啊!”
“苏大人,我们马上把这个情况告诉钦差大人,”冰瑶眼神一冷,“让那个窦平良财名皆空!”
苏晴眸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钦差大人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急着找到宫绫的下落,一定会审问窦平良,窦平良老j巨猾,不只查不到什么,还会打草惊蛇。最起码要知道窦平良把那几艘货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才好下手……”
“嗯,只要盯着那个窦平良,我看迟早会找出来的。”萧占点头道,看了看苏晴眸的脸色,“那你呢?都从兰草那儿听说什么了?应该不只是你跟单迎和柔娘所说的那样吧?”
苏晴眸笑了一笑,“当然,单公子和柔娘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知道多了反而对兰草不利。”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一块白布放在桌子上,“这是从兰草的衣服里子上拆下来的……”
正文第060章析案情
“这是……”萧占和冰瑶看到那白布,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苏晴眸点了点头,“没错,这是兰草娘临死之前咬破手指写下的。”
“难怪那小丫头一直不肯让人碰她的衣服,原来衣服里子上写着这个几个血字。”萧占看到白布上那几个触目惊醒的血字,忍不住唏嘘,“可是造船刘一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晴眸叹了一口气,“根据兰草所说的,那天夜里有几个黑衣人闯进了造船刘家,先杀害了船工和兰草的祖父,兰草爹为了让妻女出逃,拼命抵挡了一阵子,也惨遭杀害。兰草娘知道逃脱不掉,才抽空在兰草衣服上写下了这几个字,叮嘱她不要跟任何人说,日后找机会报官,便将兰草藏了起来,自己也被杀害了。
那些人也许没把兰草一个孩子当回事,便放火烧了造船作坊,毁尸灭迹。之后兰草逃了出来,被单公子所救,阴差阳错地带到了金府,遇到了我们。不然那孩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让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眼睁睁地看着亲人被杀害,果然残忍。”萧占看了苏晴眸一眼,“那兰草看到凶手的模样了吗?”
苏晴眸点了一下头,“看到了,根据她的描述,其中一个与追杀我和冰瑶姑娘的那个黑衣人有八分相像,想来错不了了,应该就是他!”
“苏大人,那个追杀我们的黑衣人虽然没用刀,但是我感觉到了,他与在水上跟我交手的那个人应该是同一个人。”冰瑶双眼泛起冰冷的光芒,“竟然两次栽在他的手上,下次定要让他好看!”
“嗯,这个黑衣人十之就是窦平良的人。”苏晴眸冷笑了一声,“这么一顺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不明白。”萧占皱起两道浓眉,插话问道,“这个窦平良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他是想杀死你们,就没必要装扮成染织署衙门的人去水上伏击你们吧?之后又让人去染织署衙门袭击你,还用上了蜂蛇毒,明显是要置你们于死地的。他这反反复复的到底搞什么鬼?”
冰瑶也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苏大人,我也搞不明白这一点。当时他们明明有机会在水下杀死我的,可是却并没有那么做,仿佛故意放我走一样。”
“我觉得这个不难解释。”苏晴眸笑了一笑。“我想窦平良一开始确实没打算杀死我们。而是想通过我们地口来嫁祸染织署衙门。之后经过一连串地事情。我以为萧占被抓。去染织署衙门探查消息。还让许多人都看到我走进了染织署大门。可是我也失算了。那样虽然薛林山不敢动我。却正中了窦平良地下怀。如果我死了。钦差大人一到。一定会怀疑上染织署衙门。那么薛林山做地那一档子事情就包不住了!”
“好一只老狐狸!”冰瑶冷哼道。
苏晴眸点了点头。“窦平良确实老j巨猾。恐怕钦差大人要来地消息他死死地瞒住。不让薛林山知道。就是怕他会提前逃走。”
“薛林山逃走岂不是对他更有利?到时候任凭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薛林山头上。他岂不是落得一身轻松?”萧占不解地看了苏晴眸一眼。“何必又大费周章。将薛林山劫了回来。又在大牢里害死他。他当钦差大人是傻子。看不出破绽来吗?”
“我想他不是不想放薛林山走。而是不能放他走。”苏晴眸眼神闪了闪。“一个是他想从薛林山身上得到地东西恐怕还没到手。在得到东西之前舍不得他走。二是薛林山逃走之后。万一被朝廷抓住了。一样会把他给供出来。那就不如在他眼皮子底下来得安全。只是钦差大人来得太快。让他地计划落了空。才不得不杀了薛林山灭口。只要把责任往别人身上一推。没证据钦差大人照样拿他没辙!”
萧占点了点头。“确实。抓住逃犯实属大功一件。利多于弊。如意算盘果然打得响!”
“苏大人,我记得你说过,造船刘一家和青溪两个拉脚夫脖子上的伤口十分相像,应该都是被同一件兵刃所伤,也就是说都是窦平良手下那个黑衣人做的,而不是染织署所为了?”冰瑶沉吟了半晌,问道,“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窦平良是怎么知道造船刘一家知道官船失踪案的秘密?还有拉脚夫,据说去五泄拉活的拉脚夫很多,他如果想要灭口,为什么偏偏只杀掉青溪的那两个人呢?”
苏晴眸笑了一笑,“我想窦平良的目的不是杀人灭口,而是另有深意。刺史府三夫人失踪,第一个知道的不会是薛林山,而是窦平良。梅殊月可谓是除了薛窦二人之外最大的知情人,她的失踪让窦平良警觉起来。咱们大周朝的钦差查案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那就是暗访。窦平良一定是认为梅殊月十之落入了钦差大人的手中,所以他要第一时间把钦差大人的视线转到薛林山身上去,又不能做得太明显。
官船是在青溪失踪的,钦差大人暗访的话一定会从青溪下手查起。只要钦差大人注意到拉脚夫,注意到五泄口,那么很快就会查到染织署头上去。他未必就知道造船刘一家知道什么秘密,恐怕只是为了引起钦差大人的注意草菅人命而已。
至于那两个拉脚夫的事情就更好解释了,牛老六赚到银子在青溪到处显摆过,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至于赵大头只是偶尔被牵连进去罢了!”
“这个窦平良,还是真是费尽了心思!”萧占眼睛里闪过一丝怒色,“有这等只谋私利的狗官在,老百姓怎么能过好日子?”
冰瑶神情懊恼地低了头,“如果不是我劫走了梅殊月,也许造船刘一家和那两个拉脚夫就不会死……”
“冰瑶姑娘,你不要太自责了,毕竟你也不是有心的。”苏晴眸拍了拍冰瑶的肩膀,安慰她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懊悔是没用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把凶手绳之以法,给他们报仇!”
冰瑶点了点头,“嗯。”
“事情全都明白了,现在只要揭穿窦平良那只老狐狸的假脸孔就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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