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徐怀德也没料到这点会如此惊讶。他沉吟了半晌,回到椅子上去坐好,清了清嗓子,“梅若素官来问你,为何闯入钦差行馆刺杀本官?”
“你这等草菅人命的昏官,难道还不该杀吗?”梅若素瞪着徐怀德,恨意十足地骂道。看她的模样,如果不是行动不便,说不准一早就扑上去咬徐怀德几口解恨了。
徐怀德做官这么多年到都是断案如神、徐青天之类褒扬的话,被这样劈头盖脸地辱骂还是第一次是他胸襟再开阔脸也不免沉了脸。
苏晴眸见徐怀德脸色难看,于是看了看梅若素问道:“梅掌柜何口口声声说徐大人草菅人命?”
“哼,他严刑逼供害死了染织使薛大人,不是吗?这种不问青红皂白、刑供逼死人犯的狗官还有脸当什么大人?”梅若素咬牙切齿地骂道。
“哦?说本官害死了薛林山?此话怎讲?”徐怀德听到自己被刺杀的理由更加惊讶了。
梅若素啐了一口,“呸,事到如今还装什么不知情,你这个狗官!”
“难道梅掌柜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谗言?”苏晴眸试探地问道,见梅若素的表情有些松动,知道自己猜对了,“梅掌柜是听什么人说徐大人严刑逼供害死了徐大人的?”
梅若素眼神闪了闪,“哼,你们没有必要知道。”
“呵呵,听闻梅掌柜虽然身为女子,却有男儿不及的气魄,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罢了!”苏晴眸不无嘲讽地笑了几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梅若素转头瞪着苏晴眸质问道。
苏晴眸笑了一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梅掌柜太不坦荡,自己害死了人却归罪于人。钦差大人来到咱们杭州府椅子还没做热呢,就听闻窦大人举报,说染织使薛大人贪赃枉法已经被收监。于是前往大牢探视,没想到一到大牢就看到薛大人和染织署一名名叫方聿的署役倒在血泊里。经查,那名叫方聿的署役对梅掌柜一往情深,听从了梅掌柜你的吩咐才忘恩负义,不顾主仆情谊闯进大牢杀死了染织使薛大人。怎么梅掌柜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事,还反咬一口,跑来诬陷徐大人呢?我实在搞不明白,梅掌柜你一会儿要杀薛大人,一会儿又跑来给薛大人报仇,到底想把薛大人怎样呢?”
梅若素眼睛睁得大大
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能,不可能,方聿不会杀:就是那么随便一说,他怎么会当真?不可能……不对,一定是你们骗我的,你说谎……”她眼泪四溅地看向苏晴眸,“你骗我,骗我……”
“姐姐,不要这样,太难看了!”随着一声叹息,一个身着囚衣女子走进门来,在梅若素跟前站定,眼含凄凉,“姐姐……”
看清楚来人,苏晴眸又是吃了一惊。这不是旁人,正是路学礼的三房夫人梅殊月。她是什么时候被抓住的?
“殊月,你怎么……你不是……”梅若素一双泪眼愣愣地瞪着梅殊月。
“我看到了告示,知道他已经死了,于是前来投案自首了!”梅殊月屈膝跪在梅若素身边,“姐姐,这些年来我们都累了,就让钦差大人给我做个了断吧,啊?”
梅若素用力地着头,“不,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姐姐,我明白的,我都明白。”水顺着梅殊月的脸颊流了下来,“不要再这样下去了,错就错在我们姐妹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既然他已经死了,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不是吗?”
梅若素愣愣:看着自己的妹妹,继而伏在地上放声大声,笑得眼泪四溅,撕心裂肺,直到声嘶力竭才停住了,“妹妹,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因为他心里只有你,只有你,无论我为他做了什么牺牲多少,都不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你不觉得我太可怜了吗?我自己都觉得,只是……只是为什么欲罢不能……”
“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梅殊月紧紧:抱住梅若素,痛哭失声。
也许是妹妹的一番话梅若素放松了心理的戒备,姐妹二人没有丝毫保留,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梅本是叶州的富商,就在薛林山对梅殊月发誓要出人头地赶往神都不久,梅老爷的一宗生意赔得血本无归,欠下一大笔债款。眼看一大家子就要流落街头,刚升做杭州刺史的路学礼回乡祭祖,看上了梅殊月。路学礼答应梅老爷,只要答应把女儿嫁给他,便帮他还债安家。
在梅老的苦求之下,梅殊月只得答应嫁给路学礼,做了他的第三房夫人,并随路学礼来到了杭州府。
薛林山在洛阳得到女皇赏识,兴冲冲地写了一封信给梅殊月报喜,得到的却是深爱的女人已被迫嫁做他人妇的消息,心痛难过之余仍然放不下这段感情,便自动请缨担任染织使,也来到了杭州,见到了梅殊月,二人旧情复燃,便瞒着路学礼暗中偷情。
虽然跟梅殊月情浓意浓,可是她毕竟是路学礼的小妾,薛林山的妒火没有一日停息过,不止一次地谋划着把梅殊月抢回来。只是路学礼虽然是个昏官,对后宅却谨慎得很,不久就开始怀梅殊月和薛林山之间有私情,对梅殊月看得更紧,对薛林山也倍加提防,让他无从下手。
为了放松路学礼的警惕,薛林山投其所好,不断地送上银子满足路学礼的贪欲,也因此成了路学礼的心腹,不止打消了路学礼的怀,还可以随意出入刺史府的后宅,见梅殊月也就更方便了。只是在贿赂路学礼的过程中,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了贪官污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贪污朝廷的拨款,搜刮官府作坊,克扣工役工食粮,无恶不作,贪欲也越来越大,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宫绫官船。
正在薛林山绞尽脑汁打官船主意的时候,梅若素也从叶州来到了杭州府。
说是来投靠妹妹,实则是追随薛林山而来。原来薛林山在梅家做杂役的时候,梅若素便偷偷地喜欢上了他。但是因为薛林山喜欢自己的妹妹,她便把这份感情藏在了心底,没敢表露。直到妹妹嫁给了路学礼,她又重燃起了希望,于是追到了杭州府。
当得知薛林山需要一家绸缎庄做掩护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献身了。与薛林山合计之后,她盯上了益丰绸缎庄。傅掌柜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还不在家中,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于是她买通酒楼的伙计,算计了老实巴交的傅掌柜,谎称他醉酒之后占了自己的身子,软硬兼施,要求嫁入傅家。在新婚之夜毒死了傅掌柜,又勒死了傅夫人,堂而皇之地侵占了傅家的家产,成了益丰绸缎庄的掌柜,专与化外商人做生意,为日后出手宫绫寻找合适的生意对象。
经过一年多的策划,终于万事俱备,薛林山劫取了第一批官船。本想通过和梅殊月和窦平良里应外合,将所有责任推到路学礼身上,没想到梅殊月却出了一个差错
正文第076章恨梅岭
那天夜里我去老地方私会薛林山,回来的时候发现+我房里。他见我身着黑披风戴着斗篷,质问我去了什么地方。我便草草编了一个谎蒙混过去,不过老爷好像并不相信,让有生暗暗地盯着我。
因为姐姐与那倭国商人见面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冲突,不好再出面,薛林山也不能轻易露面,因此跟倭人那边的生意便由我乔装了去跟他们谈。可是被盯得那么紧我无法出门,便跟老爷吵了起来……”
“冲突?”徐怀德似乎对梅若素跟倭人的冲突很是在意,忍不住打断梅殊月问道。
梅殊月看了梅若素一眼,才迟疑说道:“那中镰仓造声称是倭国的贵族,在宫廷政变中因血统卑微受到了排挤和冷落。因为倭国皇族崇尚大周文化,以大周血统为贵,又尤其喜爱大周的绫锦。中镰仓造便化作商人带了重金来大周,一是想搜罗贵重绫锦回去进献皇帝,二则是要寻一大周女子成婚,以正血统。那中镰仓造看上了姐姐,软硬兼施要带姐姐回倭国做他的夫人。姐姐性子烈,又会武功,便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番……”
梅殊月这么一说徐怀德倒是记起来了,从倭国遣唐使那里听过倭国的一些事情,那好像是推古女皇之前的政变,倭国重臣弑君夺权,期间成为权利牺牲品的贵族不在少数,其中便有中镰一族。恐怕这个中镰仓造就是受到政变波及而受到冷落的贵族之后。
“原来如此!”徐怀点了点头,“你接着说吧。”
“是!”梅殊月理了一下思绪,续说道,“那天吵过之后老爷很生气,我本以为他不会到我房里来了跟薛林山相约会面,想要跟他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没想到刚一入夜,老爷便到我房里来了,对我厉声责问,争吵之下我失手用青铜花瓶打了老爷的脑袋,他便倒了下去有气息了,他就这么被我杀死了……”
梅殊月说了久直语调平静,此时声音也多了些许波澜。虽然嫁给路学礼是迫不得已,他们之间更谈不上有爱情存在,可是这些年一直被路学礼视若珍宝,夫妻感情还是有的。失手杀死了路学礼的良心也不会好过。
“当时我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梅殊月平静了一下心情继续说下去,“薛林山迟迟等不到我,担心我出事,便派人来刺史府打探。得知我失手杀死了老爷,匆忙赶来,将我院里的下人尽数迷昏帮我善后。本想将老爷的尸体运出城去,又怕被人发现将老爷的尸体藏到了松心亭的秘道里……”
“路大的尸首本官已经找到了,那松心亭下还有一处密室里面藏有金银珠宝若干,这是怎么回事啊?”徐怀德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梅殊落下一滴泪来“那是老爷为我准备地养老钱。因为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有子嗣。恐我日后受到排挤得不到家产。便为我准备了一些钱财用老之用。那密室是我和老爷在后花园赏月地时候偶然发现地。除了我和老爷无人知道。”
“你确定当时路大人确实经死了吗?”徐怀德盯着梅殊月问道。
梅殊月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确定。当时老爷已经咽气了!”
“你用来杀死路大人地青铜花瓶可是方角地?”
“正是!”
“只打了他一次吗?”
“是的,大人!”
徐怀德点了点头,“好,本官明白了。你对别人谎称路大人和书童有生出门办事去了,可见那有生也出了事,他现在何处?”
“他已经死了!”梅殊月平静地说道,“那天夜里我们处理老爷尸首的时候,被他瞧见之后逃出府去。被薛林山的人追至梅岭杀死了,尸体就埋在在青云观不远处的山涧里。
徐怀德神色一肃,高声喊道:“来人啊,马上去梅岭青云观附近的山涧把有生的尸首找出来!”
“是!”钦差护卫得到命令就要出发。
“慢着!”这时候外面匆匆走来三个人,高声地喊道。
众人一愣,就见两个钦差护卫带着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刚才出言阻止的正是这名小厮。
不等钦差护卫禀报,那小厮便疾步地走到徐怀德跟前跪下,“草民田成叩见钦差大人,草民有冤要申!”
“哦?你有什么冤情?”徐怀德打量了田成几眼,心里暗自猜测着他为什么要阻止钦差护卫,他的冤情跟有生的尸体有什么关系。
田成抬起头来说道:“大人,草民是青溪知县田知祖大人的家仆……”
从他进门开始,苏晴眸就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此时看到他的脸才认了出来,这个人正是她从五溪湖救起来的那个中毒男子。虽然早就料到他跟官船失踪案有牵连,也没想到他竟然是那还未上任就失踪的田知县的家仆,不由得暗暗吃惊。
“那田知祖现在何处?”徐怀德也大出意料,他从苏晴眸那儿得知,这个田知祖还未到清溪任上便已经失踪了,清溪县衙也未接到新官到任的公文,怕是凶多吉少了。如今出现了他的家仆,忍不住探听起他的下落来。
田成声音哽咽地磕了一个头,“大人,我家老爷他……已经了,还请大人为我家老爷做主啊!”
“被谁杀死,尸首现在何处?你将事情经过给本官细细道来!”
“是,大人。”田成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草民随老爷先行来清溪上任,老爷说要先到杭州府拜见各位大人,这是礼数。我们便到刺史府和染织署分别拜见了几位大人,之后赶往青溪上任。谁知道刚出了杭州府不久,就被几个化外人追杀他们的打扮像是倭国人。老爷和草民都不会拳脚功夫,只能任人宰割。
草民本以为死定了,谁知道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涧之中,身受重伤。老爷躺在不远的地方,却已经……过世了。草民伤心之余,想到不能让老爷的暴尸荒野身上有伤又无力气搬动尸身,便找了些树枝杂草将老爷的尸身隐藏起来,想出了山涧找人帮忙。谁知道还没找到出路,就看到那几个追杀我们的倭人也下到山涧来了,连忙躲了起来。草民在暗中看到他们找到老爷的尸身草草掩埋了,又搜寻草民的下落能寻到似乎相当懊恼,便匆匆地走了。
草民费了好些力气才出了山涧想到城里报官,谁知道还没到城门口就看到一个倭人跟官兵一起盘查过往行人,知道事情不好,就没敢进城。那倭人会跟官兵在一起,着实奇怪,草民觉得杭州府的官府不太可靠放弃了报官的念头。
草民身受重伤人生地不熟,思来想去还是去青溪县衙安全一些那里毕竟是老爷要上任的地方。草民打听了一番,到江边租了一条船往青溪赶去知途中那些倭人又乘船追来,船夫吓得跳水逃生。草民身中暗器落入水中,之后便不省人事。
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人家之中,草民被追杀怕了,以为那户人家的人要对自己不利,便仓皇出逃。
事后想想才得误会了人家,应该是他们救了草民的命。草民本想回去谢恩,四处打听的时候,听人说起钦差大人来到了杭州府查案,心中大喜,便赶来为我家老爷伸冤。”
“这么说田知祖的尸首在那山涧之中了?”徐怀德看了看田成,问道。
田成了点头,“是的,大人,那山涧正是方才所说的梅岭之中的山涧。还请大人将我家老爷的尸身一并找出,也好让草民带回家乡好生安葬,落叶归根!”
“大人,大人的尸首恐怕也在那山涧之中。”苏晴眸看了看目光犹疑的梅殊月,对徐怀德说道。
梅殊月已经心灰意冷,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幽幽地说道:“邓大人的尸首也在那里,是我怕他们查到官船失踪的事情,让那几个倭人杀了两位知县大人的杀人灭口,还以邓大人的名义写过一封谎称调职的家书。”
徐怀德脸色严峻地吩咐道:“立刻去梅岭山涧,多带些人手,仔细搜查,将田知祖等人的尸首找出来!”
“是,大人!”护卫领命而去。
田成连忙磕头谢恩,“多谢大人,草民恳请大人抓住那几个倭人,为我家老爷报仇!”
“那倭人此时恐怕已经不在大周了!”梅殊月咬了咬嘴唇说道。
田成听了这话一愣之下登时着急了,刚想说什么,徐怀德对他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看着梅殊月,“把你的话继续说下去!”
“是。”梅殊月点头应道,“按照薛林山的,那些倭人拿到两批官船上所有的缭绫、幻彩纱和绣佛缀锦之后,便出海回国,算算日期,离开大周也有三四天了。”
“你的意思是说倭人只买这些贵重绫锦,那其他的宫绫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徐怀德问道。
不等梅殊月回答,梅若素便开口道:“还是我来说吧,除了不值钱的葛麻布,官船上的所有宫绫都雇佣拉脚夫运到了益丰绸缎庄。像缭绫和幻彩纱那样贵重的绫锦重金卖给了倭人,剩下卖给了其他化外商人,卖得的钱我得两成,剩下的全部归薛林山。”
“薛林山是这样打算的,将得到的钱全部换成大食的银币,装在货箱的夹层里,借助大食转运商的商队运往大食,等躲过风头,他辞官不做,带我一起去大食隐居。不料我失手杀死了老爷,打乱了计划,于是我们决定跟转运商一起逃往大食。不巧的是,我突然被山贼抓走勒索赎金,老爷已死,两位夫人绝对不会给我付酬金,窦大人也不肯帮忙。我无奈之下便让山贼来找薛林山,谁知道他却不肯为我付赎金……”梅殊月越说越伤怀,眼泪汪汪起来,“若不是一位女侠出手相救,我恐怕不是被杀死就是被卖到了妓院……”
苏晴眸听她说到了郁儿,心里不由的一紧,看看冰瑶,眼神里透着不安。虽然掳走梅殊月从某种意义上是救了她一命,可是苏晴眸对钦差隐瞒了此事的罪过恐怕就大了。
正在苏晴眸思忖着要不要和盘托出的时候,梅若素高声地打断了梅殊月的话,“妹妹,你怎么能说这么没有良心的话呢?你失踪之后薛林山一直在找你,为了找你放弃了和转运商一起去大食的机会,他根本就没有收到什么山贼的勒索信呐……”
正文第077章告别时
殊月听了梅若素的一番话,并没有如料想的一般表动,只是怔了半晌,扑簌扑簌地流下眼泪来,嘴角却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如果是这样,那我也死而无憾了!”
苏晴眸听她这么说,知道她没有追究“绑匪”为什么撒谎骗她意思,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徐怀德看了看梅若素姐妹,问道。
姐妹俩相互看了一眼,均摇了摇头。
“那好,既然你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那本官就让你们见一个人。”说吧,徐怀德吩咐了一句,“来啊,带进来!”
话音刚落,就见个护卫搀扶着一个人从后面走了进来。
“殊月!”那人见到梅殊月愣下,随即惊呼出声。
姐妹两个也清楚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们认为已经死了的薛林山,不由得双双愣在当场。
“殊月!”薛林山挣脱开护的手,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未愈,跌跌撞撞地奔到梅殊月跟前,忘情地拉住她的手,“殊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梅月这才回过神来,“林山,你……你还活着?”
“是啊。我还活着!”薛林山握紧了梅殊手。目无旁人地问道。“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让我好找!”
梅殊月把自己遭遇绑架最被人所救地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又急急地问道:“我看到钦差地人告示你已经被方聿杀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是应该死地!那窦平良想杀我灭口。将方聿骗进大牢。制造我被方聿杀死地假象。是苏大人救了我。”薛林山感激地看了苏晴眸一眼。“如果不是苏大人保住我一条命。我今天也见不到你!”
薛林山出现。梅若素一愣之后。便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薛林山。听到这话忍不住愤然地道:“原来都是窦平良那个老贼搞鬼。告诉我你被钦差大人刑供逼死恿我来刺杀钦差大人地也是他!”
“窦平良野心不小将我抓回来。逼问我银子地下落。真是一只阴险地老狐狸!”窦平良恨恨地骂道。又转身给徐怀德磕头道。“虽然罪臣没有资格说这话是还是恳请钦差大人将窦平良绳之以法!”
徐怀德看了他一眼。沉声地说道:“窦平良地事情你们不用操心了官今天清晨接到密报。那窦平良窝藏倭国商人和从官船上劫走地贵重宫绫。已经让崔大人和门将军带人赶往茗湖山庄抓人了。好了。人你们也见过了。你们都犯下了天理难容地重罪。先到大牢里去好好反省吧。本官不日将升堂问审之后将你们一干人犯押解回神都。薛林山。你地罪行就等着到陛下面前去说个明白吧!”
“是差大人!”
看着薛林山等人被押下去,徐怀德突然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而叹。
“报——”
这时候两个钦差护卫匆匆来报,“禀大人官已经奉命查抄了窦府,除了窦大人、窦夫人,窦府上下二十八口均已拘押在案!”
“好,本官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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