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txt作者:肉书屋
侯门正妻txt第12部分阅读
不能随便放人,只能兵行险招,让贺妈妈受些委屈。”
明珏讲出自己的计划,几人又商议了一番。除了那只刻着温玉娥名字的金簪,她把从温家小姐手里忽悠来的首饰钱财都交给了贺妈妈,大概值二三百两银子。
“回二奶奶,三奶奶派纪嬷嬷来看二奶奶了。”丝菊传话进来。
“进来。”明珏气恼的声音传来。
紫竹递给贺妈妈一块手帕,示意她擦眼。贺妈妈擦了几下,眼圈就红了,眼泪也流出来了。纪嬷嬷进来,看到明珏队沉着脸,贺妈妈跪在地上掉泪,就知道贺妈妈得罪了明珏。她刚要劝解,明珏又发了一顿脾气,她也不敢开口了。
“紫竹,给我把她赶出去,明天再让我见到她,我连你赶出去。”
贺妈妈哭天抢地哀求,苏嬷嬷和紫竹也假意劝解,纪嬷嬷也跟着说好话。明珏不管任何人求情,非要把贺妈妈赶走,紫竹只好把贺妈妈拉走。
听纪嬷嬷说起,明珏才知道萧怀迁也来了医馆,刚到门口,就被巡城卫拦住询问情况。还没说清楚,京城府尹又派来了衙役,说有人告萧家的马车撞伤了人,请他去衙门。他刚安排好管事去衙门,龙仪卫也找来了,又是一场麻烦。
明珏把惊马的过程很详细的说给纪嬷嬷听,只省略了该省略的部份。想必小白氏和某些人很快就会知道,她要好好利用这个传话筒,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巡城卫负责安防,牵扯到五皇子和温顺侯府,又恰逢镶亲王仪仗和龙仪卫出城接人,萧家马车在这时候惊马撞人,不惹一堆是非才怪。一件小事千丝万缕,萧怀迁只能硬着头皮处理,虽说破财免灾,也要搭人情、费唇舌。
明珏只向巡城卫透露萧怀迁夫妇管理萧家的家务资财,放点血、出点小钱不用费周折。巡城卫、府尹衙役和龙仪卫当然财源共享,就促成她跟萧怀迁结盟。
她决定等萧怀迁彻底头大迷茫时,她再展示三寸不烂之舌引导一番,萧怀迁这盟军就结成了。不用她出面,他就要把事情摆平,否则难逃干系。
“二奶奶,奴婢已经把贺妈妈赶走了。”紫竹进来回话。
“知道了,去看看郑嬷嬷和三爷还有什么事,我们也该回去了。”
纪嬷嬷忙陪笑说:“还是老奴去吧!让紫竹歇一会儿。”
明珏点点头,送走纪嬷嬷,紫竹说了送贺妈妈离开的事,明珏才放下心。她让紫竹画图,一只金簪扎在马屁股,鲜血直流,簪子上写着“玉娥”二字。画好图,她让小丫头送给萧怀迁一张,萧怀迁不解,推开手头烂事,跑来询问。
她装成纯洁无比的小白花,一把鼻泣一把眼泪,可怜兮兮倾诉,开诚布公、剖心置处、苦口婆心和萧怀迁长谈一番。除了她忽悠温氏嫦娥钱财和小白树施救的事,全部告诉他,又拐弯抹角分析了此事对萧府及萧怀迁的恶劣影响。
萧怀迁阴沉着脸,媚眼里布满血丝,眼中的桃花也被冰冻了。明珏见自己的话起到作用,越哭越伤心,可她心里早已插上胜利的红旗,奏响了凯旋的战歌。
她执意留下帮萧怀迁处理成堆的麻烦,萧怀迁很感动,媚眼重绽光彩。该治伤的治伤、该赔钱的赔钱,该意思的意思,费了好大劲才把麻烦摆平。
夕阳已冉冉西沉,偌大的府宅被欲渐弥温的夜色淹没,好像一只庞然大物。
车马刚到平北侯府门口,门人就迎上来禀报镶亲王府的总管来了,有事找萧怀迁。明珏的心不由一沉,镶亲王府又来凑什么热闹?
镶亲王府的总管迎到门口,也不回避下人,竟自扯着公鸭嗓宣布斥责令。
“镶亲王钧旨:萧三爷萌圣恩授七品闲职,连应卯都不用,轻轻松松拿奉禄。马养不好,家更治不好,到了朝廷用人之际,还敢重用你吗?这样吧!你向吏部上折子请罚半年的奉禄,再给本王写份陈情的折子,事情到此为止……”
萧怀迁的脸涨得跟霜冻的茄子一样,身体弯成九十度的姿势,连连点头。心里却哀嚎惨叫:苍天呀!大地呀!开开眼吧!老子td比窦娥还冤哪!
镶亲王要斥责平北侯府,斥责的钧旨却针对萧怀迁,明珏隐约感觉镶亲王别有用意。萧怀迁管家,平北侯府出事,他当然要负管理责任。他又挂着闲职白拿奉禄,镶亲王能错过扇平北侯府耳光的机会吗?不过,甜枣也是有的。
明珏心底泛起几丝惭愧,归根结底是她向巡城卫出卖了萧怀迁。她对萧怀迁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也不禁感慨:扇一个耳光赏一颗红枣,镶亲王,人才也!
第一卷清荷初露第五十七章萧老太太的算计
封了厚礼送走镶亲王府总管,萧怀迁的脸早已做成桃花酱,不理会众人,大步向前走去,把明珏和下人都甩到后面,那神情姿态就象要冲锋陷阵一样。
“三爷留步,听我说句话。”明珏抬高声音喊住萧怀迁,快步追上来。
“别劝我了,你受了惊吓,也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萧怀迁很不耐烦。
“我不是想劝三爷,是想恭喜三爷。”
萧怀迁眉头一动,停住脚步,转过身,问:“什么意思?”
明珏见随侍的下人除了她的心腹就是萧怀迁的人,才低声说:“镶亲王斥责令里说‘到了朝廷用人之际,还敢重用你吗?’三爷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三爷明天亲自去镶亲王府送陈情的折子,镶亲王能不高兴吗?”
这颗甜枣真是太可心了,萧怀迁恍然大悟,忙微笑抱拳,“多谢二嫂指点。”
萧怀迁的满脸阴霾中透出几缕光明,眼底闪耀着精光,有外面的广阔天地,谁愿意窝在府里管家?平北侯府和镶亲王府并无深交,平常只是情面往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提前铺路,到了朝廷用人之际,哪里还有被重用的机会?
“不谢,请三爷宽心。”
明珏坐上轿舆,长舒一口气,萧怀迁成了她坚实的盟友,谁是惊马的幕后真凶显而易见,萧怀迁自有动作。她又逃过一劫,离为敌人送终又近了一步。
……
萧怀迁回到院子,心里的阴郁早已消失大半,正算计着怎么勾搭镶亲王呢。小白氏带着几个姨娘、通房丫头迎出来,粉面含春,俏声娇笑。萧怀迁怒从心起,一脚蹬在小白氏的胸口,把她踹出几步远,惊呆了所有的“娘”们。
“老太太请三爷、三奶奶去崇禧堂。”门口的婆子传进话来。
“臭婆娘,回来再跟你算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的好事。”
小白氏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嘴唇哆嗦,“这、这……呜呜……”
萧老太太有请,只要还有口气,让人抬着也要过去。小白氏泪流满面,捂着嘴低声呜咽,连脸也顾不上洗,就跟在萧怀迁后面去了崇禧堂。
崇禧堂的暖阁里,红烛跳跃,昏黄的亮光映衬着一张张表情凝重的脸。萧老太太靠坐软榻上,白夫人、陈氏和袁氏坐在绣墩上,低眉顺眼,各怀心思。
“迁哥儿还没来?”萧老太太阴沉着脸问。
“回老太太,三爷一回府奴婢就让人传话过去了。”
陈氏扫了众人一眼,试探着说:“老太太,惊马伤了温家小姐,这事……”
“二房跟温家有亲,妥善解决此事还需你周旋。”萧老太太的语气透出不满。
“温家跟二房有亲,就等于跟平北侯府有亲。”陈氏讪笑回答。
萧怀迁走在前面,进来给萧老太和白夫人等人行礼。小白氏紧跟在后面,勉强挤出几丝笑容,讨萧老太和白夫人等人欢心,却没收到意想的效果。
“迁哥儿,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又是怎么处理的?”
“孙儿办事不利,让老太太忧心,请老太太责罚。”
白夫人气怒冷哼,“别人出门没事,单单她出门惊了马、伤了人,还惹了一堆麻烦,我看是她没福气坐四驾马车,被洛家的倒霉气摧的。”
萧怀迁嘴角挑起讥诮,毫不掩示对白夫人的轻蔑。他从小在白夫人的滛威下长大,向来不敢逆白夫人的意思行事。明珏跟白夫人闹了一场,替他出了一口恶气,也启发了他,自此,他对明珏产生好感,也心存感激。
“二嫂侥幸逃过一劫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谁不盼望出门平安呢?”
“你……”白夫人狠瞪了萧怀迁一眼。
“他说得对,要是人人出门都惊马伤人,日子就别过了,迁哥儿你接着说。”
萧怀迁把如何处理惊马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着重突出了明珏的功劳。
听说事情全部解决,萧老太太松了口气,又问:“温顺侯府有消息吗?温贤妃贯使手段,温顺侯也是j狡之人,我怕他们揪着这件事不放。”
“还没有,不过请老太太放心,温顺侯府不会把事情闹大。”
“为什么?”萧老太太满脸疑问。
萧怀迁拿提前编好的谎话应服宽慰萧老太太等人,他当然不会说“金簪扎马屁股图”已送去温顺侯府了。正如明珏所说,事情人人尽知,就不能做把柄了。
萧老太太很高兴,夸赞了萧怀迁,又赏了东西,萧怀迁也觉得脸上有光。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也不深究了,把马厩的人处理了,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发生。”萧老太坐直身体,冷着脸说:“一个人活着没什么用,死了作用就大了。她若那次真上吊死了,事态也好平息,若是因惊马而死,那马又喂了红罂花叶,麻烦会有多大,你们想过没有?说不定会把平北侯府搭进去。”
众人都低敛眉静气,萧老太太要把事情压下,自然有人欢喜,也有人着急。
“我也不喜欢她,她出身低贱,没资格做侯门正妻,盲目娶来就是辱没门楣。公爵府贵妾所出的庶女能给一品侯做妾已是高抬,可她的生母却是……何况现在洛家已无职无爵。事实如此,不代表有人能要她的命,我不能坐视不理。”
萧怀迁眼角的余光扫过白夫人,落到萧老太太身上,暗自冷哼。明天去见镶亲王,就算有契机,他心中也怒怨难平。因为惊马之事,他磨了嘴、费了神,又丢了人,心里窝着一团火,因为这团火又勾起他压抑多年的怒恨,不报不快。
平北侯府惊马伤人,注定不能安静,还有一处更不安静,那就是温顺侯府了。
第一卷清荷初露第五十八章温顺侯府
清凤院位于温顺侯府内院东南角,是一座三进院落,装饰豪雅考究。清凤院原是温贤妃待自闺中时的住所,后来又住进了温婕妤。两人都进宫服侍皇上,都颇得宠爱,生下皇子,清凤院就成了风水宝地,被誉为潜凤之居。
温显宗有两子,长子温光曜有三个嫡女,除了温婕妤,还有温氏嫦娥。次子温光扬有一个嫡女温玉婷,另有三个庶女。温显宗确确实实体尝到女子联姻为家族带来的好处,所以温家很重视对女孩的教养和训练,不分嫡庶。
谁都想飞上枝头变成凤凰,因此,清凤院也成了温家女儿的必争之所。她们姐妹争得头破血流,温显宗怕伤了姐妹和气,影响大局,只好让孙女们全挤进清凤院。但都没让她们住主院,他言明要把主院留给最优秀的孙女。
温氏嫦娥分别住在主院后面一左一右两个小院子里,夜色渐渐弥漫,两个小院都灯火通明,下人们穿梭匆忙,空气中充斥着紧张和沉闷。
温光曜从温玉嫦的院子里出来,又去看了温玉娥,脸比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天还有阴沉几分。温玉嫦扭伤了脚,身上也伤了几处,但都是皮外伤。
温玉娥就没那么幸运了,大概领头马认为温玉娥用金簪扎它的屁股是在调情,所以它想跟温玉娥做亲密接触,导致温玉娥肋骨折了两根,腿骨碎裂错位,全身多处受伤。几名御医拼力抢救,她的小命保住了,只是还处昏迷中。
“世子爷,侯爷请你去正院书房。”
温光曜点头应声,跟着下人来到正院书房,温显宗的夫人黄氏和次子温光扬都在书房。温显宗在书房挪来挪去,时快时慢,他沉着脸,眼底精光闪现,显然正在算计。温光曜进来行礼,他才停下来,让温光曜落坐,并谴退所有下人。
“玉嫦和玉娥的情况怎么样?”
“回父亲,玉嫦伤得轻些,已经醒了,玉娥伤得很重,至少要养上一年半载。儿子询问了当时的情况,玉嫦也如实说了,她们也太焦躁了些。”
“什么叫她们太焦躁?我孙女被萧家马车撞伤,怎能善罢甘休?”没等温显宗说话,黄氏就拍案而起,“我明天就进宫请贤妃娘娘做主,向萧家讨个公道。”
温显宗皱着眉,冷冷扫了黄氏一眼,问温光曜,“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温光曜把下人和温玉嫦讲述的情况一五一十讲给温显宗等人,又补充说:“儿子认为应以此事为契机,拉近温家和萧家的关系,而不是把事态恶化。”
“此言有理。”温显宗眼中流露出的赞许透着阴涩,“说说你的打算。”
温光曜受到鼓励,气势更足,“萧怀逸的正妻是原齐国公的庶女,萧怀逸为什么要娶此女为正妻至今还是谜团。温顺侯府小姐被平北侯府马车撞伤,我们装做大肚容人,隐忍不发,萧家就欠了温家一个很大的人情。然后我们请贤妃娘娘和婕妤娘娘说服皇上,把玉嫦赐给萧怀逸做平妻。
这样一来,于公于私萧怀逸都不能拒绝,这门亲事就做定了。玉嫦下个月就及笄了,嫁过去肯定比正妻更早生下嫡子女。正妻年幼且出身低贱,又没有母族支持,想除掉她很容易。我们略施手段就能把玉嫦扶为正妻,到时候……”
“回侯爷,萧家派人送来一封信。”下人的传话声打断温光曜。
信封里只有一张“金簪扎马屁股图”,一侧写着“天网恢恢,报应不爽”八个大字,落款是洛明珏。温显宗几人都没弄懂这张图的含义,可这种样式的金簪是温家小姐的标志,上而都刻着名字。刻着温玉娥的名字的金簪怎么会扎到马屁股上?他们能隐约猜出几分,但不敢确定,只好拿着图去清凤院询问。
温光曜再次回到书房,好像霜打的茄子,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温玉娥的金簪丢了,温玉嫦和下人都证实萧家的马确实因温玉娥做手脚才受惊。温显宗又惊又气,黄氏也心虚了,恐怕等不到他们去找萧家,萧家就要来兴师问罪了。
“父亲,刚才陪她们姐妹出门的管事婆子跟儿子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萧怀逸的正妻跟玉瑶有七八分象,姿态不如玉瑶温柔和顺,倒象大姑妈。”
黄氏腾得一下站起来,“不可能,听说玉瑶被赎出来没多长时间就死了。”
温显宗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抓着桌角,脸上浮现惊恐和怨毒的神色,却没有一丝愧疚。扎在他心底的那根刺又再隐隐作痛,几十年岁月流逝,他一日也不曾忘记被丹娘拒绝时所受的嘲笑,他也没忘记自己发过的毒誓。
若萧怀逸的正妻真是玉瑶的女儿怎么办?有萧家为后盾还能任他摆布吗?
“去查,赶紧派人去查。”黄氏给她的两个儿子下了死命令。
书房的灯烛突然暗下来,气氛变得诡异微妙,温家某些人又要彻夜无眠了。
第一卷清荷初露第五十九章萧家鸡肋
明珏躺在床上数手指,弧型完美的嘴唇高高噘起,小脸皱得象一只冰冻苦瓜。
诅咒萧怀逸,一个克死三个老婆的男人竟然这么抢手,家中妾室成群,又被几只白痴女盯上,给自己惹来无数麻烦。红粉骷髅,胭脂索命,迟早让他死在女人堆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他岂不是很得意?不行。
那就诅咒他终身不举,碗里锅里都满满的,外面还有无数双美丽的贼眼游荡。他看得见,摸得着,就是吃不到,急死他,憋死他。
总诅咒一个人会很枯燥,她想换一个人,换谁呢?水木。这家伙高调张扬臭显摆,迟早……明珏突然于心不忍,他乡遇故知,总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好感,尽管她现在对水木的了解仅限于道听途说,没见其人,更不知秉性人格。
还有那颗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小白树,一个大男人只差给白色睫毛膏做形象代言人了,真不知道他装什么纯?不应该埋怨小白树,更不能诅咒人家,要不他的侍从出手,即使她有自救的办法,丢不了小命,也会重伤。
男人是用来诅咒的,女人是用来争斗的,唉!这是什么世道?
睡觉,让所有的敌人统统死在梦里,她自认比阿q更胜一筹。
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鸣叫,吵得她闭不上眼睛。高床软被、锦帘纱帐,倒象是有钱人住的,可这肚子却象解放前贫农劳工的,而且还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从早晨去洛家省亲到傍晚回来,中途遭遇好像打了一场持久战,幸好有惊无险。依明珏一贯的思路,经历这么多事,差点搭上小命,一定要好好慰劳自己。她慰劳自己的方式很简单,吃饱喝足睡觉,条件允许她还想赌上几把。
她们中午在医馆随便吃了些东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岳嫂子善解人意,早早给她们准备好菜肴点心。可苏嬷嬷却说明珏要服药,必须吃清淡些,忌油荤。于是,明珏丰盛的晚餐变成一碗粳米粥,一碟小菜,菜里连一滴油都没有。
怕吃食隔夜坏掉,苏嬷嬷做主赏了下人们。于是,别人吃着她看着,别人会着她站着,她咽着口水,心想自己的待遇比“老慈禧”还惨。一顿不吃也饿不死,当一碗黑褐色的散发着浓郁苦涩的药汁端到她面前,她颓废了,惊叫了。
“二奶奶,医馆开了七副药,老奴交待岳嫂子,你的饮食要清淡,养好身体。”
明珏当然不肯吃药,拒绝、劝戒,再拒绝,再劝戒。几个回合之后,她发现自己不是苏嬷嬷的对手,为劝她吃药,苏嬷嬷连洛家的八辈祖宗都惊动了。
她败下阵,捏着鼻子吃完药,为出气,她又一口气吃了三碗粥。肚子撑得滚圆,连腰都弯不下了。然而后果就是睡不安稳,接连跑了五次净房,肚子又空了。
隔着明纱屏风,看到紫竹睡得正香,她掩着嘴喋喋发笑,眉毛弯起,眼睛眯成一道缝,好像一只盯上猎物准备出手的小狐狸。
“二奶奶,厨房的门锁了,钥匙在苏嬷嬷手里。”
明珏险些惊叫出声,捂着嘴怔到卧房门口,三更半夜,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厨房?”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明珏差点咬掉舌头。
“苏嬷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