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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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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作者:肉书屋

后宫孽杀_落尽梨花春又了第4部分阅读

恭的和每个人道别,这些女子都似有些受宠若惊,齐声赞我贤德,稍待,纷纷去了。

我依旧扶了蒋秀顺着林荫道往回走,太阳已经高高的挂起,湖风也暖了许多,我眼角往湖面一扫,依旧的空寂无人,心里安定了一些,路边的修树摘花的太监宫女见我全都恭敬行礼,并无一人神色有异。

如此看来,早上在湖面小桥上的一幕,并没有人在意,我长吐了口气,心里慢慢的定了下来。

正和蒋秀喏喏的说着刚刚太后宫里的事,一顶小轿经过身边,忽的停下,帘子一掀,赵紫芫从轿中出来。

身边再无他人,我含笑沉身一礼,扬着声音道:“给小仪主子请安了。”

说罢,掩嘴笑了起来。

赵紫芫上来就要掐我,“沈姐姐坏死了,又在拿我开心呢!”

我忙求饶,“好姐姐,再不敢了。”

紫芫不依,“说不敢却又叫起我姐姐,诚心啊你。”

我敛了笑,正色道,“姐姐休要恼,您现在是小仪主子了,是该叫您姐姐的,咱姐妹纵是交好,宫里的规矩也是要依的,没的让人挑了刺去。”

紫芫楞了楞,“也是。”

却又捂了嘴笑,在我耳边说,“那你他日侍寝晋位后,必是在我之上的,现在叫了我姐姐,到那时就又得改过来,如此反复无常,实在是好笑呢。”

她依旧是不肯叫我妹妹,只以你我相称。

我也不再争,只叹了口气,“世上的事,本就是反复无常的,更又何况是在这宫里。”

见紫芫脸色黯了,我心里有点悔,忙又笑着换了话题,“姐姐今日怎么来晚了?”

紫芫脱口说:“还不是昨天晚上皇上闹的,今儿就起晚了……”

话一出口,立时掩了嘴,脸儿羞红。

看着她满面的霞光,想着宫女们说的,皇上对她如何宠爱有加,我从心里深深为她高兴,见她害羞,也不再逗她,只叫她赶紧回去歇着。

“你身子尚未好,怎么不传轿呢?”紫芫疑惑的看着我,“要不,坐我的轿子回去……”

“我喜欢这早上的风,再说,也想活动活动。”我摇摇头。

“那我走了,”说着,紫芫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我一笑,“好啦,走吧。”

看着她的轿子远去,我扶了蒋秀的手慢慢往回走,堤岸的拂柳随风极力伸展着腰枝,摇曳的落下片片飞絮,几片雪白落在我的发上,风一吹,又飘飘摇摇的拧着身子飘向别处去,湖里的枯荷亦在迎风摇摆,只是,却是无力的,就那样的,摇一摇。

忐忑不安的呆了几天,宫里却没有任何的动静,我紧张了几天的心一点点的回落,被我推下水的那个男子必定也是心虚的,所以,想来也一样不敢张扬,如此,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握着手里的帕子,我深嘘一口气。

惊遇

我的身子时好时坏,因此,敬事房一直没安排我侍寝,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依旧只是个小小的贵人,依旧窝在小小的浅梨殿内,甚至,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众妃嫔见我并无太大的锋芒,再见我时,不免轻慢了许多。

面对这一切,我只是一笑,并不在心上。

浅梨殿外的人和事我一概不管不问,好的时候我就去太后皇后的宫里请安闲话,坏的时候就只在浅梨殿弹琴画画,日子过的悠闲自在,我很满意这样的日子,甚至开始觉得,宫里的日子,原来也并不是很难过。

倒是父亲着了急,悄悄的托了关系递了信进来询问,我亦不理会,随手丢在了熏香的镏金炉里。

转眼,端午将至,天气一日日的热了起来,满宫里全都换了纱衣裳,宫女们似轻烟淡雾般,在花柳间穿拂,真真是好看。

我的心情亦随着好了起来,着了一身浅紫的纱裙,扶了蒋秀往太后宫里去,我向来不喜乘轿,只爱这样一路的漫步过去,一路上看看花瞧瞧草儿,累了,就在边上的石头牙子上坐会,肌肤靠着沁凉的石头,实在是舒服。

蒋秀娓娓的告诉我,赵小仪因有了身孕,被封为容华了,若是生个皇子,怕是还得晋位呢,这些日子以来,风光无限至了极点。

我笑着点点头,紫芫能有此结果,也是她的造化了。

“听说容华主子自从害了喜,那口味就变得古怪的很,御膳房的师傅绞尽了脑袋汁,也不能让她多吃俩口的,”蒋秀知道我跟紫芫交好,平时虽不多走动,到底是想着的,所以,打听的也就很详细了点。

“是这样的吗?”我愣了楞,停住了脚。

蒋秀见我颦了眉,忙道,“小主别担心,害喜时嘴刁些也是正常的。”

我却依旧忧心,“秀儿,早上咱们小厨房做的豆糕很好,你回去拿点来,给太后请了安后,咱们瞧瞧她去。”

蒋秀有点犹豫:“小主的身子受得了吗?”

“不防事,”我摇头,“我在这等你,也正好就了这会子歇歇。”

蒋秀无奈,好在离着太后的荣寿宫已是不远,只得找了个避阴的假山石,垫了块帕子扶我坐下,方才施施然的去了。

看着蒋秀去了,我百般无聊的绞着手里的丝帕,这帕子是太后特赏的,用南京的云锦制成,做工精秀细致,白色的底子上是苏绣的芙蓉,我用浅色的细丝在那边角又绣了一只小小的蝴蝶,翩飞萦绕,若隐既无,轻易看不出来。

进宫近俩个月了,初进宫时的忐忑惶恐被生活的平静无波所拂平,眼见着别人的荣宠风光,心情是平淡的,甚至带了点窃喜,为自己的小伎俩得逞而得意,避宠,是的,我一心避宠,为了自己,也为了,栩、表、哥。

栩表哥,你,还好吗?

闭了眼睛仰头呼吸空气中清新的气息,手指轻抚帕子上的蝴蝶,暝想着有一天能似祝氏英台那样,变身为这轻灵的小生命,出了这似海宫墙,随了心爱的人去。

泪轻轻滑落,这一生,终究是再不能相见了的,只盼来生,我暗自祈愿,栩表哥,欠你的,我来生加倍奉还。

“远远的瞧着像你,却果然是你在这里!”一个冷冷的声音陡的传来。

我猛的一惊,立时回过神来,睁了眼看时,假山左面的柳树下,一人素衣简服,正背手而立,冷冷的看着我。

“啊,你……怎么又是你……”我心跳骤然加剧,霍然起身,手指着他,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正是那日被我推落水中的男子,只是,却不知已站了多久,而我刚刚的神情,亦不知被他看去了多少。

时隔一个多月,我早已忘记了他,却哪里能想到,猛然间,他竟又站在了我的面前。

并且,还是如上次那样,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很突兀的,就出现了。

心里不觉恼了起来,他,到底想怎么样?

稳了稳心神,我定定的盯着他,“你……你想怎样?”

他却不说话,只是眯了眼看着我,眼神轻慢,仿若我只是一粒尘土般令他不屑,眼里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冷意,直冷到人的骨子里。

我终究是心虚的,慢慢的怯了起来,转了身欲走,想着转过了这座假山就该有人经过,他纵是大胆,在太后的寝宫前,也该收敛了罢。

“又想逃吗?”他大步一跨,人已正正的拦在了我的面前。

我又惊又恼,却不敢大声,低声喝道:“让开。”

“让开?”他像是听见了一件好笑的事,眼里满满的讥讽。

“好容易见了你,怎么会让开呢!”他咬牙切齿,话语轻薄,语气却是逐渐冰冷。

“放肆,”我哪里听过如此轻浮的言语,立时又羞又怒,挥手一掌过去,他这次却是有了防备,抬手就将我的手抓住,一下子,我便动弹不得。

他手心的温度让我涨红了脸,急怒交加,我的脑子里立时的一片空白,张口就往他的手上咬去。

“啊……”他痛呼出声,忙缩了手,我隐约只见一月牙形的印子颜色深红。

竭力的稳住了心神,不待他说话,我逼视着他,“你好大的胆子,在太后的荣寿宫前,竟敢公然戏谑妃嫔,纵使你贵为王子皇孙,只怕太后和皇上知道了,也不会轻饶了你。”

“王子皇孙?……戏谑妃嫔?”他的眼神由暴怒渐渐的浮上了丝戏谑的神情,“你……你不知道……朕……我是谁?”

茶聚

我满心的慌乱,一心只想尽快的摆脱了他,哪里有心听他说些什么,扭过了脸不看他。

远远的就见蒋秀带了剪冰捧了个食盒过来了,我忙绕过他的身子,向她们迎了过去,他想来有了顾忌,亦不再拦我。

一阵清风吹来,身上起了凉意,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是满身的冷汗,贴身的纱衣竟微微有点湿了。

一晃眼,蒋秀她们到了跟前,刚刚照了我的面就惊的叫了起来,“小主,您怎么哭了?”

忙忙的放下手上的东西,来扶我。

“啊,这嘴角还有血!”蒋秀的脸儿立时刷的白了,声音也哆嗦起来。

我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竟是忘了拭去脸上的泪,如此一来,在他面前岂不是仪态尽失,这样一想,心里更深的恨起来,用帕子轻拭嘴角,一抹淡红嫣然可见,那一口定是咬的不轻,念及此处,心里方才解气了点。

“小主,您怎么了,可有哪里不好,这是怎么说的,我刚走一会,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蒋秀又急又忧,又转了头骂呆愣在一边的剪冰,“瞎眼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轿,传御医去。”

“别,别,”我忙拉住了她的手,“秀儿,我……没事……”

“没事?”蒋秀满脸的狐疑,“小主,您……”

我不耐烦起来,道,“秀儿,你几时也这样罗嗦起来了?”

蒋秀见我烦躁,垂了眉不再问,细细的用帕子替我将脸上插拭干净了,又替我抿了抿头发,方才扶了我走。

我心儿犹自突突的跳着,满心里还是刚才那男子冰冷的眼神,惟恐再被那男子跟来,却又不愿被蒋秀知道,唯有强忍着满心的慌乱,耐了性子让蒋秀慢慢的替我收拾了,既忙忙的进了荣寿宫。

“秀儿,今后出来,一律传轿,”我吩咐着。

“啊,”蒋秀愣了愣。

我不再多言,眯眼看着荣寿宫的翠瓦朱檐,金色的阳光透过树的枝叶,印在金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冷冷的光,冷的人的心亦跟着一路沉下去。

太后这几天身子不适,我去时她正在软塌上歪着,神情困倦,见我去了,只眯了眼瞧了瞧我,并不多说话,坐了一小会,我便告了退。

蒋秀扶了我出了殿,在殿外候着的剪冰忙迎了上来,我命将带着的豆糕拿了一份交给荣寿宫的内侍,便悠悠的往祥芙宫走去。

祥芙宫位于皇宫的最北边,离的稍远了点,我一路走的急,待进了祥芙宫,我的头上已是沁出了细细的汗,进了祥芙宫正殿往右一转,一条细细的石子路过去,就是紫芫住的清音轩了。

因平时总是托着有病,入宫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来看紫芫,清音轩全是用木头建成,跟我的浅梨殿相比,布局更是小巧精致,别有风格。

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娇笑声,好象有不少人在,我向来不喜人多,不由颦了眉,停在了门口。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已经被里面的人给发现了,却是紫芫贴身的小宫女叫蝉儿的,见了我忙连声的迎上来,又高声的向里回着,“主子,娴贵人来了。”

只见迎面正厅的帘子呼啦一下掀起,一个小宫女已经立在了门边候着,我只得硬了头皮进了厅,里面的光线有点暗,我刚刚从大太阳底下进来,眼睛一下子难以适应,不由眯起了眼。

紫芫的笑声欢喜,忙着吩咐人给我斟茶落坐,我轻揉了下眼,光线渐渐适应,抬眼看去,紫芫精神却是很好的,正满面含春的歪在软塌上,边上花枝招展的围坐了了四、五个丽装女子,陈清莲和江敏也在。

我移步上前,恭谨有礼,“正六品贵人沈凝霜见过容华主子。”

紫芫忙让人来扶,口里直叫,“哎呀,快扶起来,哪里来这么多礼数的,没的让我们姐妹都生分了,快起,快起。”

说着拉过我的手,关切的问:“身子怎么样?看你今天气色不错,大好了没有。”

我含笑答了,这才落了坐,蝉儿奉上茶来,我揭了盖子一看,茶汤清澈明亮,色泽翠绿带紫,味道甘鲜清爽,隐隐有兰花香气。

捧了茶轻噙了一口,立时唇齿留香,我不禁脱口吟出,“牡丹花笑金钿动,传奏吴兴紫笋来。”

紫芫笑着点头,“娴妹妹好见识,这一屋的人都没一个识得的呢!”

却听边上陈清莲低低的‘哼’了一声,像是极不屑的。

我只装作没听到,笑向紫芫道:“哪里是什么好见识,这顾渚紫笋茶乃是世间极品,相传炒制一两干茶,约须芽叶3600个,从来都是供奉给皇家的贡品,寻常人家哪里见得到呢,嫔妾也是那日在太后宫里时,太后隆恩,赏了一口,因此记住了。”

“我这也是皇上那天高兴,赏了我一点,今天众姐妹过来,没的好招待,就拿了它来,大家不过尝个新鲜,”紫芫一脸的幸福满足,“本来你病着,平常不出来的,我刚还想着要叫人送包给你去,巧巧的你就来了。”

我尚未答话,只听陈清莲在一边冷冷道,“芫姐姐面子可真大,娴贵人除了太后、皇后那里,可是哪里都没去过的,今儿个却来了芫姐姐这里,可见还是芫姐姐有面子!”

我心里一沉,脸上却分毫不现,只用茶盖轻推盏中茶水上浮着的叶子,并不应她。

边上的人却是听得呆了,只盯了我的脸看,见我没有言语,都像是松了口气,却又隐隐像是有点失望。

孕喜

紫芫笑道,“娴妹妹身子欠佳,就连太后皇后都怜悯,不让她常去请安的,今儿个必是身子好些了,才来我的清音轩坐坐,哪里又关面子什么事?”

说着,眼神略带凛冽的扫了陈清莲一眼,边上的江敏忙轻轻的一拉她的袖子,她却是身子一扭,但终究是不敢再说。

室内气氛沉闷起来,大家都默默的喝着茶,没人肯先开口,正在逐渐尴尬的时候,院里喧嚷起来,一个小太监大着嗓子要找他们小主,说是敬事房来了话。

屋子里的人都愣了起来,紫芫皱了皱眉,蝉儿忙掀了帘子出去,就听她低喝道,“喊什么,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又缓了声音,“你家小主是哪位,糊涂的东西,说清楚了。”

那小太监立时细了嗓子,“奴才找新进的陈答应陈小主,敬事房传了话来,今儿个晚上要她侍寝,奴才特来请小主回屋子做准备。”

又笑了陪罪,“蝉儿姐姐别怪,奴才也是太高兴,才会一时忘了规矩。”

屋里的人都愣了,齐齐的看向陈清莲,宫里的规矩,召哪位妃嫔侍寝,都是在黄昏后敬事房方才传话,怎么今天刚刚日上中午就……

陈清莲也是愣了,她和我一样,进宫俩月尚未得见皇帝一面,今儿突然的这样一着,倒使她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还是紫芫打破了沉静,笑着道,“恭喜妹妹,实在是大喜,快些回去备着吧。”

众人这才回过了神,忙都起身祝贺,陈清莲到底脸皮儿薄,经大家这么一闹腾,立时羞了起来,脸儿红红的,含笑低了头不说话。

我只微笑了站在一边,并不说什么,心底却也是为她高兴的,毕竟这是宫里女子唯一的出路。

紫芫命人拿了一枝通透的翠玉簪子来,亲手插上她的发髻,“妹妹大喜的日子,姐姐没什么送的,这枝簪子不过是个意思,别嫌弃。”

陈清莲红着脸儿谢了,祥嫔佯嗔道,“哎呀妹妹,你大方就算了,倒害我们姐妹丢人了,这会子我们都俩手空空的,可拿什么当贺礼呢?”

大家都笑了,陈清莲更是扭捏起来。

等到陈清莲扭扭捏捏的出了门,剩下的也都陆续告了退,我正要跟着告辞,紫芫一把拉了我,暗使了个眼色,我只得站了,等着众人全都走了,紫芫方才一笑,拉了我进内堂坐下。

“你出去守着,若是有人来,就说我睡下了,”紫芫吩咐蝉儿。

蝉儿忙应了,掩下内堂的帘子,内堂的光线立时暗了下来。

我愣愣的看着紫芫,满心的不解。

她见我疑惑,不由笑了,“整天的都是人来人往的,烦死了,心里想见的只有姐姐,可姐姐身子不适,偏妹妹我现在被胎训给绑上了,轻易不让出门,唉,真真的闷死人了。”

她抬手拔下头上的簪子,一头乌发黑瀑似的直泻下来,“在她们面前,得模是模样是样的,只有在姐姐面前,才能随意了。”

放下簪子,她伸了个懒腰,孩子似的轻嚷,“哇,真是舒服啊。”

我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竟然有点受她情绪的感染,心情亦好了起来,伸手帮她理了理散到一边的发丝,含笑嗔道:“你啊,都是要做母妃的人了,怎么却还像个小孩子?”

紫芫羞了起来,“难得姐姐来了,却又笑人家。”

我正色说:“姐姐又忘了妹妹的话了,如今姐姐位分高过妹妹许多,却还叫我姐姐,若是有心人听去,怕要生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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