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燕云梦作者:肉书屋
花落燕云梦第3部分阅读
也要试一试这火如何烧到在下。”
那男子竟似有所忌惮,见唐茹并无退让之意,身形顿起,竟向我与香云所处房间扑来,不过一瞬间,他已将我与香云分别抓在左右手中,挡于胸前,说道:“唐堡主自己要做英雄替人出头,不可不顾及此二人性命。”
唐茹见他直扑此处,分明是已探听好我们行踪,以我与香云阻止他出手相扰,怒道:“你待如何?速速将她们放下!”
那男子笑道:“唐堡主若要出手,只恐首先丧命于漫天花雨之下的便是她们,在下奉主命擒拿贼子,不得不如此,明日定将她们送还。”唐茹虽是怒极,但是见我们二人受制与他,投鼠忌器,不敢再轻举妄动。那男子将我们抓住,纵身跃上一骑,身法之快让我眼花缭乱。
我来到明代居然遇见如此离奇际遇,不知他要将我与香云掳往哪里。
那马速极快,不多时已至一所大宅院之前。
众骑皆下马肃然依序而入,我与香云同样被那男子带至大厅之中,我心中开始恐惧,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没有唐茹庇护,不知道他们会对我怎样。
那男子放下我们,我便跌坐于地上,他取下遮面黑巾,我不由愣住,此人正是日间所见那少年公子张玉,难怪我总觉他故意压低声音说话,却仍是觉得耳熟,原来竟是他。
宁清风似乎被制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只见一人自后厅而入,说道:“张玉可完成本王之命了么?”
我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晋王朱枫。
我万万没有料到张玉居然是他的属下,将我掳来之处正是晋王居所,但太行一带本是晋王封地,他在这里出现并不奇怪。那张玉今日所为应该皆是受他之命,却为什么要和宁清风过不去?
我心中疑惑,只是远远的看着他。
晋王看到我的第一眼,也是略有惊异之色。
我刚才已经准备更衣歇息,长发披散在肩头,身上仅是穿着一件白色比甲,明代女子常着此衣,可以越发显得身材窈窕修长,亭亭玉立。我此时面上神情,自然是惶恐不安,但是看到他后,我反而渐渐平静下来,顾翌凡永远都能够镇定我的心神,让我觉得安全可靠。
他目光视向张玉,问道:“为何会如此?”
张玉忙近前说道:“此二人是蜀中唐门堡主之随从,属下行事恐唐堡主有所阻挠,破坏殿下安排,是以辖制她们一用,明日即放她们回去。”
他微微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了。”目光看向我时却蕴涵关怀之意,对身后那红衣少女道:“铃儿,你带二位姑娘下去,妥善安置。”那名唤铃儿的美貌少女正是日间与张玉同行女子,她随即走近我们道:“二位姐姐请随我来。”却始终与我们保持一段距离,想必是对唐门中人有所防范。
我不动声色,让她们以为我只是普通丫鬟最好,乖乖跟在她身后。
那铃儿果然极是聪明,似已看出我和晋王之间有些渊源,对我之态度格外不同,笑道:“今日太行之巅姐姐原来是易容改扮过了,铃儿险些错过见识美人之良机。”
太行论剑(三)v
她开口就夸赞唐蕊美貌,的确是乖巧机灵,我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香云在旁说道:“姑娘所言不错,不过姑娘自己又何尝不是美人呢?恐怕晋王殿下对姑娘亦是青眼有加。”
铃儿笑道:“姐姐恐是有所误会,铃儿不过是跟着我家公子相随晋王殿下而已,公子在何处,铃儿便在何处,请二位姑娘勿为今日之事怪责我家公子。晋王殿下王宫之中美女如云,他怎会对我垂青?”
我听她之言似乎晋王宫中妻妾不少,虽然早知定是如此,心中还是难免抑郁,我虽然重新见到了顾翌凡,但是眼前的晋王却与他有着天壤之别。但是此时此刻我对顾翌凡的爱已经延续到了晋王的身上,即使明知未来之路不会那么平坦,我还是愿意去试探他对我的态度。
我问她道:“你是何方人氏?追随晋王有多久了?”
铃儿说道:“我家公子祖籍金陵,去年此时偶遇晋王殿下,一见如故,殿下十分礼遇,因此带我一起来到晋中。”
原来晋王对待张玉也是如同秦王对待唐茹一样,这些藩王都在四处搜罗可用之材,其心昭然若揭,恐怕晋王同样也有谋夺皇位之意。她将我们带至一间小房之内,里面桌椅床榻一应具备,说道:“二位姐姐请今晚在此歇息,明日一早殿下定会送姐姐们回去。”即带上门离去。
我与香云隐约往门外张望,只见守卫森严,分明是将我们严加看守起来。我心中忐忑不安,唐茹此时应该忧心如焚,却只能空自等待,那宁清风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晋王,被他拘拿在此,且不愿江湖门派知晓此事,今日张玉与宁清风过招,是试探他之武功路数无疑。
迄今为止四大亲王中我惟一没有见过的就是燕王同母兄弟,五皇子周王朱博,秦、晋、燕三王前些时齐集蜀地,朝中定有大事发生。我虽然知道历史的走向,史书上记载了朱标之死,但是涉及到具体事件似乎别有内情,我实在是毫无半点头绪。
那个晋王据载“文学宋濂,书学杜环,善骑射,有谋略”,其文韬武略在诸王中出类拔萃,我所知道的仅此而已。
香云见我满心惆怅,附耳低声道:“小姐不必担心,奴婢适才沿途皆已留下唐门暗记,他们明日若不放我们回去,堡主定会前来要人。”
她处于险境之中尚有这般缜密心计,加上她阅人之见识,我感觉她似乎并非等闲女子,问她道:“你父母是谁?可还记得么?”
她神情略有变异,说道:“奴婢早已父母双亡,小姐六岁之时与老堡主路经中原,见到我被恶人欺侮出手相救,将我带回唐家堡庇护照顾多年,小姐恐是忘记了,奴婢却不敢忘小姐恩德。”说至此处她那大大的眼睛里已莹然泛起泪光。
我不曾想到她竟然身世如此可怜,她比唐蕊略大一两岁,我孤身穿越来到明代与她同病相怜,想起顾翌凡,又想起晋王,不由叹息了一声。
香云见我叹息,说道:“奴婢有些话确实想提醒小姐,那晋王殿下对小姐似乎有些不同,奴婢如果所料不错,小姐对他亦有几分心动。但是小姐如今是唐门圣女,即使晋王殿下愿意迎娶小姐,堡主恐怕也不会答应,小姐若要强行离去,堡主定会伤心。”
我不料她竟如此火眼金睛,一望便知我对晋王之特殊感情,旁人如此,想来晋王自己更是清楚不过。但香云所言确是问题,唐茹可以因道衍处决唐蕙,难道不能因晋王杀了我?我若存心跟随晋王,唐茹这一关确实难过。
况且,晋王已有邓妃,我跟着他又算什么?难道要我进入王府做他的妾侍,从此过着金丝雀般的生活?
晋王确实不是顾翌凡,但我的灵魂却依然是林希的,我只要得到他的爱就足够了,那种明代女子的生活方式并非我所追求。我对香云说道:“你放心好了,就算晋王愿意,我也不会嫁给他。”
铃儿离去了些时候,此时又敲门回来说道:“晋王殿下请姐姐过去,姐姐请随我来。”
我已眼神示意香云不必担心,即随铃儿而去。
她带我行至南面一个房间门口,侧身说道:“姐姐请进,殿下已在内等候。”
我轻轻推门而入,却不料刚一进去便落入一人怀抱之中,我定下心神,知道定是晋王无疑,并不害怕。只见他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软绸锦袍,胸前绣着大幅的云朵图案,与青城山中所见不同,隐约已有皇子气象。我目光轻移扫视房间之内,此处并非晋王王宫所在,估计只是他在太行山脉附近的临时居所,陈设简单精致。
他随手将门掩上,低头视我,双眸闪烁出喜悦的光芒,说道:“你我始终还是有缘,原来你竟是蜀中唐门之女,那日我并非有意爽约,只因父皇急诏我赶回金陵,恐误归期只得委托四弟前去传信与你。只是此刻我仍然不知你的芳名,可能告知我么?”
我见他遽然有此亲密举动,却是吓了一跳,本欲逃开,但顾翌凡在身边的感觉已经失而复得,那种感觉如此熟悉,早已在我心头无尽蔓延开来,我无力抗拒,只能软软的依偎在他怀中,任由他抱着我,低头说道:“我叫唐蕊。那日不见殿下前来,我以为此生并无再见之期了。”
他笑道:“如花之真,如蕊之纯,蕊蕊这名字我记住了。今日我属下无意冒犯唐门,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见我身着衣服单薄,伸手抚摸我肩膀问道:“此地不比蜀中,你穿得如此少,不冷么?”
我恐他再有过分之举,忙自他怀中离开,岔开话题说道:“我不冷。殿下所托前来传信之人竟是燕王殿下,我实在是有些意外。”
他视我深情说道:“若不将此事托付给四弟,随意委之属下奴仆,又怎能显示出我对你之重视?我本准备完成父皇诏命后再去青城山中寻访你之踪迹,却不料今日提前见到你,实在是意外而且开心。”
我听他如此细心解释,无论真假,心中仍是无限欢喜,说道:“殿下明日可会依言放我们离开么?”
他轻轻摇头道:“我自再见你之时就无此打算了,明日我自会去见那唐门主人,只要他将你留下,我可以接受他提出的所有条件。”他仿佛觉得世间任何东西都是可以交换、可以谈条件的,包括我在内。
顾翌凡是不会这样的,我只觉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难过。
我忍住情绪说道:“若是堡主他不肯将我交给殿下呢?”
他笑道:“这个你倒不必担心,我自有方法让他应许我。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以后我会时刻把你带在身边,有的是相聚之机会。”他取过雕花长椅上一件披风披于我肩上,柔声说道:“天气寒冷,你莫要着凉了。”
他对我的关心细致和谦谦君子之风,让我觉得或许我的选择并没有错,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更让我心乱如麻,思绪起伏。
我回到房间中,香云仍在等候,见我无恙归来,方才放心,我却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太行论剑(四)v
次日,铃儿前来请我和香云至大厅。
我一眼就看见大厅之中右侧端坐之少年,正是唐茹。晋王坐于大厅中央主位,张玉坐在晋王身旁。
他们都是英俊青年,年纪相差其实并不太远,但是各自气质却不相同。唐茹俊逸柔美,面上却透出狠决之色,以他二十出头的年纪担当唐门堡主,江湖中人无不畏服,足见少年老成。
张玉看上去是举止斯文的书生模样,一柄洒金折扇不离手,那种悠然自得之态仿佛离世出尘,如此翩翩佳公子,难怪铃儿执意追随于他。我在太行绝顶与客栈中我见过他与宁清风两番交手,“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形容他正是恰如其分,其身手也不可小觑。
相较之下晋王气度略显雍容高傲,他身为三皇子,自幼与唐茹、张玉所受教育便不同,朱元璋自己以武力征服天下,胸中墨水并不多,连给徐达御题的碑文都断不开句,因此十分重视对儿子们的教育。诸位皇子自幼就接受了十分严格的皇家教育,朱元璋还不时亲自加以训导,诸王就藩之前,都必须到安徽凤阳老家去住上一段时间,体会“民间疾苦”,然后依据安排奔赴全国各地,镇守四方。
朱元璋以为自己的精心安排可以保住大明江山稳固,却低估了自己那些儿子的野心和能力,太子朱标被人下毒,他命令秦王追查此事,那么晋王、燕王莫非也是为此而来?
唐茹是自己寻来此处,还是晋王请他前来?
我观他二人神色,并无丝毫敌意,似是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一样,倒让我迷惑不解。
我见到唐茹,随香云一起唤他“堡主”,因为我还不知道晋王是否得知我真实身份。
唐茹却说道:“蕊蕊,殿下已经知道了,你还是唤我哥哥吧。”
我望向晋王,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心中大窘,却开始疑心唐茹与他的关系,他们之间似乎并非初次谋面。
晋王转头视唐茹说道:“唐门居然有此绝色佳人,若非巧合,连本王也无缘得见,你这珍藏密敛的功夫着实了得。”
唐茹淡淡说道:“幼妹自幼缺乏管教,随意任性,不过蒲柳之姿而已,殿下如此过誉,属下实在愧不敢当。”
“属下”二字入我耳中,我警觉唐茹似乎已投靠晋王麾下,同那张玉一样,否则不必如此谦称。原来那日晋王来到蜀中,所约之人正是唐茹,才会在唐家堡后山无意遇到昏迷花瘴中的我。
他们二人本来就是认识的。
秦王想到了蜀中唐门,正欲前来拉拢,却不知晋王早已先他一步。唐茹欲知未来天下归属之先机,正是不知在二位皇子之中如何抉择。我无意中告诉唐茹秦王决非未来天子,让唐茹更加相信他如今应该选择跟随晋王。
但是唐茹并不知道张玉擒拿宁清风目的何在,因此方有昨日之事,导致一场误会。晋王昨日那么肯定他能留下我,只因他与唐茹的关系,唐茹不可能因一名少女违抗他的心意。
但是,唐蕊不一样。在唐茹心目中,唐蕊就是唐门的象征与希望。在唐门的祖传遗训与自己的野心之间,他最终会选择什么?
唐茹做任何一种选择,都会付出代价。
晋王沉默不语,凝视唐茹。
唐茹对我说道:“蕊蕊,哥哥有些要事在身,暂时不会返回蜀中。你就安心在此地小住些时候,哥哥事情完结之后便来接你。”
晋王微笑说道:“只恐本王此处太过简陋,委屈了令妹,还是随本王回太原去住些时日,你日后去太原接她也是一样。”
唐茹点头应允,并无异议。
长兄如父,唐茹所说的话,唐蕊只有听从的份。明代女子本来就是如此,我并不觉得意外。唐茹将自己的妹妹献给晋王,赌的正是晋王将来能够登上帝位,但是我却不解他们为何如此有信心?莫非晋王早已暗中策划了一些事情?
秦王根本不是晋王的对手,在晋王的那些兄弟当中,堪称他对手的惟有燕王,但是燕王似乎与他关系还不错。
无论如何,我以后都要跟着晋王了。对我来说,这不算一件坏事,我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他、了解他,可以缓解我对顾翌凡的思念,哪怕只是每天远远的看他一眼而已。
唐茹临走之前,与我在房间之中单独叙话。
他轻声说道:“蕊蕊,晋王胸怀天下,绝非轻易为美色所惑之人,我将你放于他身边,正是要你时刻关注朝廷之动向,你若不想在此,我随时可来接你。”
我摇头说道:“我并非不愿意,哥哥且放心离去,我会照顾好自己,晋王他应该不会难为我的。”
他说道:“不错。你聪明伶俐,其实早已不需要哥哥保护,我此次前去西安会见秦王,本是奉晋王之命,前途如何同样难料。你只须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多加练习轻功身法,时机不对便走为上策。”
我听得明白,唐茹假作投靠跟随秦王之目的,不过是为晋王做间谍而已,而我同样是唐茹下在晋王身边的一颗棋子,可以时时窥探晋王的心意和动向。
尔虞我诈,实在复杂。
我还有一事不明,遂问他道:“哥哥可知晋王为何要将宁清风捉来么?”
唐茹说道:“晋王已告知,十日之前皇宫中一件珍贵宝物被人盗取,且身手非同一般,宫中侍卫皆非此人敌手,任他逃逸而去。皇上为此诏命晋王追查此事,江南飞龙门最擅长此道,自然是最有嫌疑,故而秘密缉拿宁清风讯问,依我看却未必系他所为。”
我说道:“哥哥可知我那日不仅是见到了晋王?后来燕王也出现了,似乎是与晋王同至蜀中。”
唐茹并不觉惊奇,说道:“他们二人属地相邻,颇为友爱,只是燕王此人并不简单,你日后若是再见到他,须得多加小心提防。”
我心道你这句话倒是说对了,燕王朱棣的确不是等闲人物。我对燕王的印象全是来自历史记载,对于那日所见那紫眸男子却全无感觉,不知道真实的他会是怎样的性情。唐茹既然叫我小心行事,定有他的理由,我多几分防范之心总不会错。
唐茹去后,我们在太行山下住了几日。
晋王对我关怀备至悉心呵护,却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不知是他应许过唐茹什么还是他真的无意将我纳作妻妾,我只希望能够永远和他这样相处下去。
一日我正与香云在后院散步闲聊,只见数名护卫匆匆押着宁清风路过,由关押之地至前厅,后院是必经之地,宁清风似乎已经被制住,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那日之后,宁清风似乎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觉得有些可怕,晋王是不会轻易放走他的,如果他不见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朝廷既然是秘密追查此事,分明是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宁清风已知捉他来此的是晋王,晋王没有留下他的性命,其实正好说明盗取宝物之人并不是他,否则一定已经追索到了宝物,该回金陵去复皇命才是。
但是晋王即将要带我去的并不是金陵,也不是太原。
是地处江南的苏州城。
明月山庄(一)v
江南清明前后,绵绵春雨空蒙,晋王带着我共乘一骑,途经山中,只见繁茂的杏花一片片如云似雾,漂浮在山腰,雨润红姿柔弱无骨,越发显得娇娆。那些大簇花朵轻香扑鼻,就像我此刻的心情,愉悦而略带激动。
山间三五名少女冒雨采摘春茶,她们粉红的脸颊比杏花更美丽。
我靠在晋王怀中,轻轻说道:“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江南果然与蜀中不同。”
晋王笑道:“看来蕊蕊似乎更喜欢这里。你应知‘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之句,日后长居太原,可尽情品尝杏花汾酒,体会晋中风情,定然不会逊于江南。”
晋王此次前来苏州,所带随从不过数十人而已,张玉与铃儿亦在其中,我见他们二人虽名为主仆,却是两情相悦如同神仙眷侣,心中感叹不已。
我离晋王越近,越能感觉得到他与顾翌凡的明显差别,他待我虽好,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他对我似是有着防范之意,或许是因我是唐门之女,或许是因他心中对我不过只是有些喜欢而已,并非爱情。
我如果执意要跟着他,他一定不会拒绝娶我。
但是他数日来从不提及未来之事。
我听他此时所言似乎是要我一直相随于他身边,定居太原,隐隐已有许我终身之意,心中虽是高兴激动,却又涌起无限惆怅。
我不愿意与他那些妃嫔妻妾去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