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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貂蝉回眸一笑乱三国:美人殇第5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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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诉他。”我开口,声音极低。

貂蝉微微一愣,“你会说话了?”她笑了起来,“我去告诉义父,他一定很开心!”

正说着,王允走了进来,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大一样,似乎……有些释然,有些开心。

开心?

我闭上眼,不想理会。

“乐乐,你先出去一下。”王允温和地道。

貂蝉点头,乖巧地走了出去。

“我知道你醒着。”他在我身旁坐下。

我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恨我么?”低低的声音,仍是温和。

我不动,继续扮演尸体。

“我知道,你恨不得看着我去死。”他一手抚上我的脸颊,轻轻开口。

我仍是不动。

“睁开眼,我便带你去看我是怎么死的。”温和的声音。

这是什么话?

正常一点的人都会说,我带你去逛街,去买衣服吧……有人会说带你去看我是怎么死的么?

可是他……从来都是异于常人……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王允。

见我看他,他微笑了起来。

伸手,他将我抱了起来。

我任由他抱着,没有一点反应。

“知道么?今日便是我的死期,所以我第一个便来告诉你了。”他低头看我,微笑,“因为我知道,你是最希望看到我死的人”。

用那样温暖而开心的神情来说出这样一句话,我闭上眼,竟然有了一丝感觉。

那感觉……叫做疼。

心,有点疼。

但我却仍是没有开口。

一路抱着我出了司徒府,看王允的神情,不像赴死,倒像是要当新郎官了……

“无论我利用你做了什么,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抱着我,一路走,他轻轻开口。

脚链的铃铛一直在响……

叮叮当当……

我死死咬唇,不语。

抱着我,王允站在了宣平门楼上。

“你,坐在这里,看着就好。”弯腰,他将我自怀中放下。

我这才注意到宣平门下,竟是黑压压一片的西凉兵。

“董太师乃陛下社稷之臣,无端端被王允谋杀,臣等特来为太师大人洗雪冤屈,只要王允一死,臣等即刻退兵!”开口的是郭汜。

婉公主和小皇帝也在,只是婉公主此时面色颇有些难看。

刘协看见我,微微一怔,那华丽皇袍下的身躯,依然瘦弱。

莫不是婉公主过河拆桥,欲一雪前耻,想杀了郭汜,才引得郭汜引兵逃窜?然后又来公然叫板?

我默然不语,冷眼旁观。

“王允在此。”一袭白衣,王允临风而立,仿佛谪仙一般。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我在那人群中寻找,并未发现樊稠。

“董卓死了,我的心愿已了,为国而死,千载留名,呵呵……”王允依然一脸温和。

他站在城楼上,忽然转身,看着我,微笑,“看着啊,我要死了。”他笑得温和,那样微带了一丝宠溺的神情,仿佛是在望月楼下,他温和地看着我,说:“我做了一品豆腐……”

没有任何预兆,他一跃而下……

那样的话,那样的神情……

我看着那白衣的男子从高高的城楼上飞身而下,那一抹孤寂的惨白,便那样决绝地坠下……

瞪大又目,我怔住。

麻木的心开始隐隐作痛,那样的痛越来越强烈。

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心痛,我保证。

“纤尘!”我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声音。

这个男人,毁了我所有的幸福……甚至于,他间接杀了董卓……

可是他那样坚持着他的坚持。

我……该怎么恨他?

他说,无论我利用你做了什么,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我……该怎么恨他?

我,不是木头人。那个孤傲决绝,但一脸温和的男子对我的好,我全知道啊……

双脚仿佛不是我的一般,自动自发地飞奔下了城楼。

脚步微微凝窒,我俯视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男子,鲜血仍旧汩汩地涌出,他微扬的嘴角溢出血来。

那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浸透了那一身纯白如雪的衣袍……

有什么晶亮的液体从我的眼中掉下,我缓缓俯下身。

他睁开眼,看着我。

“你哭了。”他笑道。

看着他脑后的血越涌越多,我恨恨地看着他,“为什么连死,你都能那么从容?”

“师傅说……我会死于初平三年,可是……他错了。”他的唇角扬起一个奇异的弧度,“师傅他……终究也有算不到的时候……呵……呵呵……”

如果你知道自己的死期,从降生的那一刻便开始一直等待死亡的降临。那样,该是一个怎么样的过程?

他的师傅,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残忍的人,告诉一个稚童,他几岁该死?然后一生……便是一个等待死亡的过程……

泪水一滴一滴滑落,泛滥成灾。

我的手缓缓抚上他逐渐冰凉的脸。

“对不起……我死了,你该恨谁呢?”他有些歉然地看着我,缓缓抬起染了血的手抚上我的脸。

我该恨谁?

“还是恨我吧,恨的时候顺便想一下纤尘这个人……也好……让我在你心上留下一点痕迹……就算是恨……也是好的……”他的气息开始不稳,口中有血沫涌出。

“我恨你,我恨你……”眼泪夺眶而出,我咬牙切齿。

“你是笑笑啊,怎么可以哭?”他看着我,微笑起来。

我以为,我不会再哭了……

或许,那不是哭,我只是想流泪,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纤尘落泪。

终其一生,他都没有流过一滴泪……

那我,就一次为他流干所有的眼泪吧……

他微微眯起眼,笑,食指轻轻抚过我的脸,然后放入口中。

“原来眼泪……是甜的。”他笑着告诉我。

“笨蛋……那是你的血……”我咧了咧嘴,眼泪更多地滑出眼眶,怎么止也止不住。

“是眼泪的味道,甜的……”他笑着,执拗地微笑,“我会瞑目的,如果有下一辈子,我一定会哭着诞生……哭得比谁都响……”

晚风吹过,我跪坐在原地,看着那个白衣的男子没了气息,即使是死,也一样温和的男子……

温和得那么残忍……对自己……那么残忍……

殊不知,王允即使死,郭汜等人也未退出长安。

即使没有董卓,这天下,依然纷乱……

第三日,婉公主便自尽于公主殿,因为丑闻,故而皇廷悄悄掩埋了事。

我再也没有见过樊稠,传言,他与郭汜等人不和,被设计斩于宴席之上。

传言,死时,他手里紧紧捏着一只精心修补过的碎玉镯。

他,始终未曾忘记他的小姐,他的铃儿。

而我,终是轻信了他。

只有最信任的人的背叛,才能令我万劫不复……

他,在替铃儿复仇呢……

只是现在,一切仿佛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浑浑噩噩地,我在长安大街上游魂一般的晃荡。

可以死心了?可以没有牵挂了?可以回家了……吗?

可是,为什么还是回不去?

还是回不去……

恍惚间,仿佛撞上了什么,有些痛。

“眼睛瞎了!”有人高声骂了起来。

我茫茫然抬头,却见那人不知为何已经一脸畏惧地缩到了一边,再不敢多加指责。

看了一眼滚落了一地的瓜果,我转身,看到了吕布。

“赵云说,他要去投靠北平公孙瓒,没有随我回来……”看着我,吕布讷讷地道。

“嗯。”我应。

投靠公孙瓒,果然是顺应了赵云的历史路线。

婉公主的死讯被朝廷掩盖了下来,赵云怕是不知道此事。

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就如他心中所想,那个高傲而倔强的公主,仍然高高在上,在努力维持着她的皇家尊严……

这样,这世上,便少了一个伤心人。

王允即死,貂蝉无处可去,我便带了她在身边,平日都是她以貌示人,而我,总轻纱遮面。

想不到,最后竟是吕布得了美人归。

断魂散的余毒总未清得干净,我的身子越来越差。

所谓红颜薄命,大概便是指这个吧。

那一日,吕布在长安大街上守着我走了整整一天,然后背着倦极睡去的我回府。

那一日,吕布对我说,“你可以不走么?”

我点头,吕布欣喜若狂。

而我,只是在等一个契机。

历史记载,建安三年十二月初七(公元198年),吕布于白门楼兵败。手下高顺、陈宫等人殉节。

我没有阻碍历史的发展。

当一个人心死了,时间就会变得非常快。

身边一切的事情都如走马观灯一般快速晃过,仿佛是电视里的快镜头一般。

因为郭汜等人犯上作乱,吕布带兵离了长安,先后投靠袁术、袁绍、张杨,最后在张邈、陈宫的策划下入主兖州。

辕门射戟救了刘备,但是战场之上,没有永远的盟友,曹操和刘备联军攻打,吕布被困守下邳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一切,我都是一个地地道道地旁观者,冷眼旁观着所有的一切,世事变动,浮世沧桑,血腥杀戮,所有一切……我都只当在看一场冗长而繁杂的历史电影。

与历史纠缠,那样的苦果,尝过一次,再不敢碰了。

历史人物便是历史人物,敬而远之,是上上之策。

我在等的这一天,建安三年十二月初七,很快便到了。

这一日,我将遇见一个故人,向他讨回一笔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

下邳城,建安三年十二月初七。

吕布麾下的侯成、宋宪、魏续叛变,陈宫、高顺宁死不降,被戮于白门楼。

吕布,也死于白门楼下……

貂蝉不知所踪。

吕布已死,貂蝉失踪的消失四处流传开来。

“你再喝些汤药……”此时,郭嘉正急急地守在我床前,猛灌我他的独门密制之药。

我苍白着唇,浅浅笑开,“臭书生,你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这药的味道,太怪异了……”

“若若……”看着我,这个闻名天下的大智囊有哭鼻子的趋势。

我轻叹,“你啊,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帐内收拾的很干净,空气中弥漫着药的气息,曹操正坐在床榻旁翻着一卷竹简。

郭嘉端着汤药,递到我唇边。

我扭头皱眉,虚弱不已,“臭书生,我都快挂了……放我一马吧……”

闻言,郭嘉眼中的雾气更浓。

“在荥阳救我的时候,你便想着这一回了么?”淡淡地,曹操开口。

我弯唇,没有否认。

时间倒回那一日,在黑暗地地牢里,吕布、貂蝉和我一同被关着。

“我们……会不会死?”抬头看我,貂蝉眼里有雾气朦胧。

我靠近了她,“没有关系,我们不会有事的。”

吕布侧头,狠狠咬牙。

想来他是不甘,当初辕门射戟救下刘备,焉能想,刘备竟会与曹操联军来攻打他,害他一败涂地……

“小药罐,如果这回可以逃过一劫,你会做什么?”坐在铺了草的地上,我看着吕布。

“我想回五原。”有些闷闷的声音。

我微笑,“嗯,那就回五原吧。”

吕布猛地抬头,“你也会一起去吧。”

我笑了起来,“你和乐乐在一起啊,我去做什么?”

吕布抿唇,不语。

貂蝉微微红了脸,有些害羞的模样。

我摘了面纱,安安稳稳地坐下,等着故人来见。

不到傍晚时分,有人来请。

吕布站起身,拉住我。

拍了拍他的手,我轻轻摇头,嘱道:“这一回,若可以逃出生天,便回五原,你要记住自己的话。”

吕布看着我,明亮的眼睛微黯,“你要做什么?”

“不用担心我,出了这监牢,你便和乐乐回五原,待你们大婚之日,我会来喝喜酒呢。”微笑,我轻轻挣脱开他的手。

“你呢?你怎么办?你要做什么?”定定地看着我,吕布开口。

“我啊,我是神女啊,你知道的。”我笑了起来,转身随牢头走了出去。

我不敢回头看吕布。

这个孩子,只要是我说的话,从来不懂拒绝。

即使我明白他的心意,从不曾改变……

这样的我,当真过分。

“真的是若若?”远远地,便见郭嘉迎了上来,“他们说捉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我还不相信呢。”他拉着我,一脸的惊喜。

我只笑不语,注意到大厅里另有几名男子,中有一人,便是曹操。

狭长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此时的曹操,与当时不可同日而语。

“她是?”一旁,有人好奇道。

“貂蝉拜见。”我微笑,俯身。

“哦?便是那引得董卓吕布父子反目的美人?王司徒的义女?”那人惊奇。

我微微垂下眼帘,世人传说,焉可尽信?

故事,果然只是故事,一万人口中,有一万个版本,哪管真相如何。

那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刘备,只是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刚刚坠入时空,对任何名人都好奇万分的笑笑了……

见曹操,便是为了讨回上回在荥阳的三救之恩。

吕布现在,应该在启程返回五原了吧……如愿以偿地带着他的媳妇,回五原。

历史上的吕布已死,那么,他便可以脱离那不幸的宿命了……

几近执拗地以耗尽生命为代价,我等到今天,便是为了留下吕布的性命。

说我是对他歉疚太多也好,说我是想在这时空做一件令自己无憾的事也罢……总之吕布,请你千万要幸福。

因为……这个时代,不幸的人,太多。

放下书简,曹操走到我面前,“快死了么?”

“是啊。”我点头失笑,真是直白。

郭嘉清亮的眼睛开始透着雾气。

看着曹操,我忆起那个怕黑的孩子,那个苍白瘦弱,却又隐忍的孩子,那个身不逢时的小皇帝……

王允死后,李傕郭汜等人没有依言退兵,却是入宫执政,后来李郭二人内讧,刘协被迫流亡,屡被劫持。196年,曹操迎刘协到许昌,改称许都,可刘协却依然只是一个傀儡皇帝。曹操虽然利用刘协来试图实现他一统天下的目的,但名不正则言不顺,他不会重蹈董卓的覆辙,始终未曾取而代之。

历史上,刘协曾试图谋杀曹操,计划却未能实现。先有大臣董承联同刘备等谋杀曹操,后有伏皇后,但事情泄露,董、伏等被杀。220年,曹操去世,其子曹丕认为自己在北方的地位已经足够稳固,于是逼迫刘协禅让帝位于他,开辟了魏国。刘协,被封为山阳公。由于当时盛传刘协被杀,所以刘备以此为籍口,以汉室宗亲的身份即皇帝位,建立蜀汉。魏明帝青龙二年(234年)献帝驾崩,魏明帝以素服为他发丧。八月壬申,葬于禅陵……

这,便是历史呢。

望着眼前的曹操,苍白着唇,我笑得比何时都温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沈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轻轻吐出最后一个字,我看到曹操眼里的惊异。

带了一丝狡黠的笑,我终是阖上了双目。

那一刻,我只看到曹操眼里的惊异,却未曾发现那眼底深处藏着一抹淡淡的痛……那缕淡……淡得刻骨……

鬓发间那永不凋谢的花朵依然绽放,那是双飞……双双对对,永不分离。

这年代,穿越时空泛滥啊……偏我安若不幸,摊上了这么个不幸的时代,又遇上了小生那样后妈的笔者……怨愤呐……

要说卖弄诗词,抄袭古人之作,我安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呵呵,当着曹操,先他一步吟出他的大作……

那样的表情,当真值得好好玩味……

这样,九泉之下,便也没有那么寂寞了……

“媳妇!”一声惊痛的声音蓦然在帐门外响起,“你说了会来找我的!你又骗我!为什么连死也要骗我!为什么总是骗我!”

那是吕布的声音……可惜……我睁不开眼了……

对不起……小药罐……

曹操身后,郭嘉一阵猛咳,仿佛要咳出血来似的,眼中雾气朦胧……

那个青衣小童,牵着一头名叫小毛的驴子,站在那一间草屋前,对着一个小女孩手中的鸡腿猛流口水……

他说,“何处来,何处去……”

何处来……何处去……

郿坞的六月雪,开了几回了吧……

仲颖,奈何桥上,我迟了这么些年,你会等我么?等我……共赴黄泉。

前世今生得相见千年再续未了缘

“如果今生无缘……是否来世还可再见……美人江山,自古两难……”哀怨悠扬的歌声在耳边一遍遍地响起,催人心肝。

那土得掉渣的七彩铃音?真是扰人清梦……

我皱起眉,闭着眼一手四下摸索着,拿到手机,放在耳边,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只一径嘟囔道:“喂,我是笑笑,哪位找我?”

“什么笑笑!”一阵爆发的狮吼,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导演!”

“你在哪儿啊!打你那么久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刚刚莫飞出了交通事故,在医院里,你又在哪儿啊!这大过年的,一个个都怎么回事啊!”导演一副急得快七窍生烟的声音。

莫飞?莫飞又是谁?脑袋一时有些短路,我皱眉想了半天,最后才想起那是《望月》的男主角,剧组里扮演吕布的那个小白脸帅哥。

四处一片黑暗,我眯起眼睛,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二十几个未接来电,看来导演真是急疯了。

“我在……”我张了张口,话未出口,却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汹涌的从眼中滑落,怎么止也止不住。

哭?我在哭吗?

为什么哭?

抬起手,我怔怔地抚上脸颊的泪,整个心仿佛被浸泡在酸涩的泪水之中……痛彻心扉。

我在哪儿?

我是谁?

安若?笑笑?还是貂蝉?

董卓死了……樊稠死了……连王允那个家伙也?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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