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乾隆在床边坐下,为她理了理汗湿的头发,温言道:“你现在不是情况特殊么。太医来过没,怎么说?”
令嫔闻言,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粉红,娇柔道:“来过了。没什么事儿,只说……有些气血不足,调养就是。是腊梅她们太过大惊小怪,没料还惊动了皇上,妾身真是惭愧。”
“无大碍就好。你啊,就是爱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养好自个儿的身子,知道吗?”强忍着冒鸡皮疙瘩的冲动,乾隆笑着安抚道。
久违的温柔,让令嫔感动得眼眶微红,她难忍哽咽,深情地唤道:“皇上……”
“好了,怎么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叹了口气,他别过眉眼,轻声道:“前段时间朕对你是冷淡了些,因为朕始终不能释怀,你骗朕。”
令嫔一惊。
虽然不知道乾隆到底什么意思,但她绝不能任他坐实她欺君的罪名,哪怕他的态度有所缓、话里有原谅的意思也不能。急急地打断他的话,她泫然欲泣:“皇上,妾身没有,妾身绝对没有存心欺瞒皇上!”
“你别激动,听朕说完。”拍拍他的手,乾隆沉默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纠结的眼神紧紧地锁着她的目光:“朕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不管真相如何,你对朕的一心一意朕还是能感受到的。可真假格格一事,太过重大。当初还珠授封你确实是出了力的,朕不得不罚你啊。”
“皇上!”令嫔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只要皇上能够理解妾身的一片赤诚,就算要臣妾的命,臣妾也绝无怨言!”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乾隆伤感地道:“朕那日确是气坏了,所以严厉了些。只是没想到永琪对那假格格会那般上心,就因为朕处置了那假格格,竟然……也不知他还能拖上几日。还有福伦一家……哎,都怪朕对他们期望太高啊。”
见乾隆提到当日之事,还流露出几分悔意,令嫔不觉沉默下来。今日请乾隆过来,本就是为了给福家说情,但事到此处,她却犹豫了。
乾隆的转变来得有些突然,她的心理心里总盘旋着一丝不安。
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咬牙,令嫔还是决定赌了。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妾身对福家的感觉又何尝不是如此。”感慨地叹了口气,她目光盈盈地望着乾隆,有些犹豫地道:“可是皇上,妾身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且说就是。”
朕可就一直等着你下面的话呢,你若不说,今儿不就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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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说动与比武
“福伦及尔康尔泰这次确是过于糊涂了。但这段时间以来,妾身想了很多,始终觉得,以他们一贯的表现,怎么也不像是会欺君犯上的。”看乾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令嫔句斟字酌地道:“虽然难逃为自己开脱的嫌疑,但细细想来,福伦夫人说的话也是完全没有道理。”
“哦?”乾隆眉头微皱,略带不悦地道:“怎么说?”
令嫔深吸了一口气,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道:“您想啊,一方面,小燕子被带回宫后,您对她疼爱异常,甚至还带着她去祭天以诏告天下;另一方面,紫薇失了信物,根本没有什么可靠的身份证明。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怎能不多想一点儿?”
忍住脸部肌肉的抽搐冲动,乾隆唇角越抿越紧,却似对她的话感触颇深一样微微点头。
令嫔见状,心下一喜,脸上却仍是一副忧虑担心的表情,幽幽道:“皇上,我只是觉得,从他们将事情通报给五阿哥来看,他们并非真的对皇上和格格有什么忤逆不敬之心。他们只是想在尽量不伤害皇上的情况下周全的解决此事。”
乾隆低头敛眉,状若沉思,让令嫔以为已成功将他打动,却不知这实是他要掩饰那越来越忍不住朝发青发黑方向发展的脸色而不得不如此。
令嫔再接再厉道:“没想到,他们以为的周全,反而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对他们,妾身实在是又恨又怜。在痛恨他们欺瞒皇上的同时,妾身心底也觉得内疚无比。就像皇上您说的,若不是妾身当初看走了眼,说不定小燕子根本就不会……”
收拾好内心的波动,乾隆抬头,微笑中带着几分无奈地看向她,叹道:“你自责什么?说到底,册封小燕子为格格、带着她去祭天的决定是眹做下的,瞒下真相、藏下紫薇的决定是福家做下的,你啊,就是太善良,太为别人着想,怎么能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头上?”
忍着打寒颤的冲动,乾隆拍了拍令嫔露在被外的手,触手冰凉。
“皇上。”令嫔感动不已,哽咽道:“说实话,前段儿啊,我这心里真是难受,总觉得让皇上失望了,还连累了五阿哥和福家。真没想到,妾身犯了这么大的错,您还能如此宽容……您的胸襟真是让妾身无地自容。”
不得不说,令嫔那泪光盈盈地眼、那感动地、崇拜地的目光,还有那如林间溪水般的绵言细语,都做得恰到好处,十分地能打动人。
若不是知道她的果断狠绝和心机手段,怕是他也难免会疑惑。这么想着的乾隆觉得自己的承受力和演技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抹抹眼泪,令嫔微红着双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皇上恕罪,妾身失态了。”
摇摇头,乾隆还以一个微笑。
见乾隆并不反感,令嫔面带回忆地道:“皇上,那小燕子虽然口没遮拦,但妾身觉得她有一句话确是对的,您真是最伟大最通情达理的皇上。”
“你啊,快别给眹戴高帽了。”乾隆嘴角抽动了一下,嘴里虽然略带责怪,但面上却作出了一副略带得意的神态。
那前任面对此情此景,该就是这样的反应吧。
果然,令嫔眼中不自觉掠过一丝暗喜:皇上即使有些地方变了,但爱面子的性子还是一如从前。这么想着,她便又道:“妾身只是实话实说,哪儿是给您戴高帽了。皇上,如今小燕子已经处置了,五阿哥和福大人一家,也都已经受到了惩罚。他们到底都是您的左膀右臂,这禁足也已经不少时间了,您看是不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乾隆闻言脸色阴沉了一下,望向令嫔的目光带着微微地探究。
“皇上!”令妃见状不由急急唤了一声,激动之下岔了气,咳嗽不已,咳得满脸通红、双眼泛泪还不忘断断续续地对乾隆道:“皇、皇上,妾身绝不是要干涉您的决定。妾身只是觉得,福伦一家对大清忠心耿耿,又都各有所长,就这么搁置下去,太可惜了。最重要的是,如今五阿哥卧病在床,他与福家的两个孩子一向要好,若是知道您原谅了他和福家众人,心情说不定会好起来,于他的病,可能有好处。您说是吗?”
拍拍她的背为她顺气,乾隆虽仍带几分不悦之色,面色却已明显转晴,沉吟片刻,他若有所思地道:“眹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停顿片刻,他看向令嫔,状似担忧地提醒道:“只是你要记住,类似的话,切莫再说了。祖宗规矩摆在那儿呢,后宫不得干政,小心落人口实,到时候眹也保不住你,知道吗?”
心底虽有一丝别扭,渐渐止住咳嗽的令嫔却还是温婉地点点头:“皇上恕罪,确是妾身越矩了。”
“好了。”乾隆终于笑道:“眹知道你是关心则乱。下不为例,嗯?”
令嫔连忙称是。乾隆又软言安抚了几句便回养心殿了。
看着乾隆远去的身影,令嫔唇角微微弯起。
她知道,这事儿是成了一半儿了。
果不其然,几天后,就传来乾隆召福家父子进宫面圣的消息。
接到圣旨后,福伦与福尔康是欣喜不已,相比自下,最小的福尔泰倒显得镇定许多。
想到可能要娶一个陌生的女人,哪怕对方贵为公主,福尔泰还是只觉得前途一片黯淡。
看着面有得色的父兄,他心中只有苦涩。
尽管如此,第二日他还是换上了额娘准备的新衣,随福伦与福尔康进宫了。
乾隆对福家父子的态度称不上和蔼。坐在御案后,懒得像在令妃面前一样装宽容,他冷冷地看着难掩忐忑的三人,生硬地宣布了对他们的最新处置方案:福伦为协办大学士,福尔康为蓝翎侍卫,福尔泰则为翰林院侍读。
责三人休整一日立刻到岗,又训示了几句,乾隆便让他们下去了。
三人带回了新的任命后,福家上下是欢欣鼓舞,虽然福伦仅领了一个协办大学士的闲职,福尔康也从风光的御前行走变成了最低等的正六品蓝翎侍卫,福尔泰更是由皇子侍读变成了翰林院侍读,但至少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令嫔得到消息后,筹谋着要继续完成福尔泰娶塞娅的大计。没料最终的计划还没敲定,乾隆就送了她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允许尔康尔泰旁观比武大会。
当然,乾隆也没红果果到只允了福家兄弟“旁观”,还亲自点名了军机大臣们绞尽脑汁精选出的大批“才俊”。
对于乾隆的这番决定,太后和皇后都有些不悦。
其他人倒也罢了,这福家两兄弟可是进了那二位的黑名单的,眼看着皇帝不知哪根筋不对又开始“复宠”二人,心底怎么高兴得起来。
好在那拉氏腹黑进度条又满了一格,跟容嬷嬷不痛不痒地抱怨两句,也就冷眼旁观了。
没了皇后这个火药桶子在一旁爆炸,老j巨猾的太后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皇帝霉头,不咸不淡地问了乾隆两句,也就揭过不提了。
晴儿心底则是百味杂陈,有些为福尔康复起高兴,却又暗自恼恨自己这种情绪,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至极。
时光如流水,流啊流,淌啊淌,很快就到了比武大会那天。
这次安排会场的是个正常人,没有出现什么帝后宫妃、公主外臣排排坐的囧事——在正版永琪牌儿乾隆爷的坐镇下,也出不了这种幺蛾子。
比武很快开始。
塞娅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没了小燕子,一个人也能又蹦又跳地弄得整个会场热闹无比。
那拉氏被吵得有点头疼。塞娅那没规没矩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小燕子。
奇怪的是,一样的跳脱,虽也觉得不妥,但对塞娅她却无法像对小燕子那样打心眼儿里痛恨厌恶。
暗暗嗤笑一声,那拉氏觉得自己也许并不像原以为的那样重规矩、守原则。
在场的八旗子弟们,不管有没有被特别“关照”过,都不由对这个塞娅公主侧目相对。有好奇的,有探究的,当然还有惊艳的。
福尔泰就是惊艳派中的一员。
平心而论,塞娅并不是标标准准的大美女,但配上灵动的表情和鲜艳的藏袍,却是整个人都亮眼了起来,洒脱中带着真实,明艳中透着娇憨,让福尔泰看得移不开眼珠子。
像。
像极了小燕子。
不是样子,而是那由内而外浑然天成的奔放性子和率真做派。
从小燕子死后,从自己被父兄逼着求娶公主后,福尔泰第一次觉得,也许上天还是怜悯他的。
这边福尔泰在发呆,那边乾隆不动声色,心里小人儿的脸色却是黑了又黑:又输了又输了……再输下去大清颜面何存!只道要将好男儿们藏起来,谁能料到推出来的这些竟然不中用到这个程度,能连着被那个叫郎卡的挑下去好几个!
那福家兄弟不是“文武双全”么,不是指着娶公主么,此时不积极表现更待何时啊?心思一转,乾隆将目光投向台子下的福家兄弟。
福尔泰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自然是对乾隆“灼热”的目光感应不能。福尔康倒是很快就发现了,回望过去,就见乾隆眉头微皱,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朝他使了个眼色。
福尔康瞬间就热血沸腾了。
皇上对他是多么信任多么倚重啊!这种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福尔康啊!放心吧,皇上,尔康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小宇宙爆发的福尔康,在塞娅的又一声欢呼中一跃而起,飞身进入比武场,与郎卡交起手来。
不得不说,福尔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就见他与郎卡你来我往,打得是热火朝天,一时竟不分上下。
经过一番激烈缠斗,郎卡终是不敌,被福尔康一脚踢中胸口,倒退数步,摔倒在地。
“承让。”福尔康微微一笑,拱手朝郎卡道了一声。
郎卡也还了一礼,便默默退下了。
乾隆脸色稍霁,对福尔康的表现颇为满意。不错不错,继续继续,你离西藏驸马又近一步了。
乾隆有点儿小得意,觉得自己把福尔康塞到西藏当“驸马”的计划真是英明无比、一举数得,难得的是他本人都如此配合,哈哈。
乾隆高兴了,塞娅可不悦了。
她脸一沉,喝道“班九!”
就见一个虎背熊腰的藏族武士应声而出,沉稳地步向比武场,与福尔康再度战在一起。福尔康全力应战,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将班九打翻在地。
接着【藏族的武士就一个轮一个的出场,尔康从容应战,左摔倒一个,右摔倒一个】,直到最后一名武士被打倒。
当然了,到底是福尔康武功了得,还是武士们受了巴勒奔的指示故意放水,就只有天知地知他们知了。
“哈哈哈!”巴勒奔豪爽地抚掌大笑,道:“大内高手、满洲勇士,果然不凡,我等甘拜下风!”
乾隆内心得意,却仍端着矜持的微笑,正待谦虚两句,就听得塞娅不服地大叫:“谁说?我们还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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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调戏与定计
话音刚落,就见塞娅一个飞身,站定在尔康面前。
乾隆眉一皱,看看巴勒奔,见他毫无意外的表情,便也咽下了想说的话,静观事态发展。
“这位勇士,请赐教!”塞娅微微一笑,鞭子在空中划过,猛地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细细的灰尘。
看了眼恍神状态的福尔泰,福尔康有些烦恼地皱起了眉头。想起塞娅要在比武大会上选驸马,他涌上脑袋的热血退了退,潇洒地向塞娅一抱拳,道:“公主千金之躯,福尔康岂敢和公主动手。”
塞娅闻言脸色一沉,喝道:“哪儿那么多废话!叫你动手就动手!”语毕,鞭子一甩就向福尔康袭去。
福尔康猝不堤防,硬生生挨了这一鞭,鞭尾扫过左脸颊,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福尔康倒吸一口凉气,抬手轻触伤口,痛得他不觉龇了龇牙,手指上鲜红的血更让他瞬间黑了脸。
这塞娅下手也未免太狠辣了些。
福尔康还在感慨,塞娅的鞭子已经劈头盖脸的又招呼过来。他心头火起,抬头往看台上望去,见几大巨头都没有阻止的意思,便也放开了手脚,还击起来。
尽管心下暗恼,但他还没怒到失去分寸真对塞娅拳打脚踢。躲过漫天鞭影,他欺身上前,就要夺下塞娅的手里的鞭子。
塞娅见状更是怒不可遏,手中鞭子舞得虎虎生风。两人你来我往,僵持不下。
围观的众人觉得黑线不已。
比武大会到现在,简直变成了一场闹剧。
在福尔康终于夺下塞娅的鞭子,然后一边躲避她的拳脚一边用鞭子卷下她的帽子、耳环、项链的时候,众人已经由黑线转为目瞪口呆。
这小子是疯了吗?光天化日比武台上调戏西藏公主?
巴勒奔转向乾隆,一脸佩服,问道:“真是好功夫!敢问皇上,这位勇士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
没有错过他脸上转瞬即逝的僵硬,强烈恍如未觉,只是唇角微扬,面带得意地道:“这是福尔康,福伦大学士的长公子。”
福伦?巴勒奔目光一闪。根据郎卡收集的资料,这福家是皇帝宠妃的“娘家人”,历来受皇帝宠爱,只是不知为何前段时间忽然被一贬再贬,虽然近日被皇帝重新启用,但供职均大不如前。
想到他们诡异的复起时间,巴勒奔不由眯了眯眼。莫非这就是皇帝准备打包塞给塞娅的人?
巴勒奔看向福尔康的目光不由带了几分寒意。
敢对塞娅如此无礼,“嫁”过来也好,等回了西藏再好好收拾他。
福尔康是对乾隆与巴勒奔的心思丝毫未觉,飞身接住被鞭子卷到空中的项链,站定在塞娅身前,连同鞭子、帽子等一并双手奉上:“公主,到此为止可好?”
塞娅冷冷地看着他许久,忽然嫣然一笑,将东西一一接过,拱手道:“塞娅输了。多谢勇士手下留情。”
被塞娅灿烂的笑容闪得失了一下神,福尔康拱手回礼,谦虚道:“公主女中豪杰,福尔康甚是佩服”
塞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飞身回到看台,和巴勒奔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沉默地立在一旁,看乾隆为这次虽小状况不断却大体圆满的比武大会作总结。
大会散场,乾隆和皇后一起送太后回慈宁宫。
钮祜禄氏一路上都绷着脸。到了慈宁宫,屏退了伺候的宫人们,她便怒道:“那福尔康当真是一点规矩没有。皇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怎么能让他上场?真真是丢尽了大清的颜面!”
乾隆轻咳一声,叹口气道:“皇额娘,儿子只道他是个轻浮的,可怎么也没想到他能轻浮到那种程度。”看看钮祜禄氏的脸色,略一沉吟,继续道:“好在巴勒奔父女对此事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反而好像颇为欣赏他的身手。也算他歪打正着。”
“歪打正着?”钮祜禄氏脸色更难看了,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皇帝道:“皇帝,难不成你还要在巴勒奔他们面前抬举他不成?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他们犯了那么重的罪却只是打打板子停职反省的原因,不就是顾及魏氏吗?你的女人你要宠,哀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别忘了你首先是皇帝,就算再宠她,也不能失了分寸!”
对魏氏,她本想看在她孕有龙胎的份上放下的。没料她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这才几天,就又撺掇得皇帝要重新重用她那一门犯下大罪的“表亲”。
那拉氏坐在乾隆下手,敛眉低目,忍住微笑的冲动,硬作出一副凝重的表情。
乾隆有点纠结。
本来他是打算将巴勒奔可能会把“驸马”带回西藏的消息告诉太后的,但看着太后因福尔康对魏氏耿耿于怀,他忽然有了另外一个主意。
对魏氏,一向标榜重情重义的“乾隆”,还真不宜立刻下狠手。不过,若由太后甚至皇后出手就不一样了。
心底的小人背着手原地转圈,不断评估计划的可行性。一番权衡后,对魏氏和福家的厌恶终是占了上风。一击掌,小人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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