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好半日方压住怒火,乃对小红道:“咱们里头都是死人,个个被瞒得严严实实,叫旺儿给我盯着那边,倘或叫别人晓得我知道了这件事,可仔细他的皮!”
小红答应了一声,道:“奶奶只管放心,我已经嘱咐过旺儿了。”
容嬷嬷默默地看着凤姐,等小红出去了,方上前点评凤姐的言行举止,对于凤姐时不时踩着门槛子挽着袖子骂人动不动就亲手给人耳光,粗俗无礼,容嬷嬷觉得实在不像大家出身,就是荣国府下面的丫鬟也没有这样的,且连一点应酬交际的手段都没,明面上长袖善舞圆滑周到,实际上处处不妥,故她一面教导凤姐道理,一面纠正凤姐礼仪。
如今府里有人管家,并非只有自己能管,贾琏的心被尤二姐勾了去,还诅咒自己死,自己病歪歪的只有一个巧姐也常常生病,虽有几个心腹,可谁知道将来自己失势后会不会还对自己忠心,凤姐听完容嬷嬷的教导,忍不住拉着容嬷嬷的衣袖哭。
容嬷嬷叹了一口气,搂着凤姐安慰,正如黛玉曾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作为教习嬷嬷,容嬷嬷教导了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女孩子,其中就有后来被姬妾外室逼得几乎疯魔了的女子,那个女子从小儿敬爱她,容嬷嬷也当她是女儿一般,可惜当时那个男人外放,等容嬷嬷知道后,她已经死了。
不过是五年前的事情,容嬷嬷无论如何都难以忘怀,对于外室深恶痛绝。
容嬷嬷自梳不嫁,未尝不是因为见惯了这些事,对世间男人早觉得失望透顶,且自己出宫年纪老大,故在贾琏偷娶一事上,容嬷嬷十分偏心凤姐,亦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凤姐哭完,容嬷嬷叫人送了热水上来,小红服侍凤姐洗脸净手后,仍是赫赫扬扬的琏二奶奶,面上不见一丝软弱之色。
晚间贾琏并没有回来,只吩咐小厮过来说在宁国府和贾珍有事相商。
凤姐冷笑一声,知他去小花枝巷子了,遂留容嬷嬷同睡,反叫平儿回自房安歇。
容嬷嬷在枕畔间细细教导了她无数事情,也告诉了她许多道理,当她听到容嬷嬷陈述重利盘剥和包揽诉讼两层大罪时,凤姐顿感惊心动魄,不过她虽请容嬷嬷教导自己,却并没有将此事吐露出来,只当容嬷嬷在教导她如何做好一位当家主母,避免这些事情。
凤姐毕竟是本性难改,虽然现今有些害怕,但是却并不后悔做过这些事,她自认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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