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媒婆说完,低头大口大口的喝起了姜汤,许是张氏红糖放的足,不消片刻,热滚滚的一碗浓浓的姜汤,就被喝的只剩下垫底的一小口。
李媒婆意犹未尽的抬头,看着仍站在原地面色有些为难的张氏,斜眼一瞪道:“你还傻站着干嘛?快给那丫头盛去啊!”
张氏那干涸的双唇,微微轻嚅了一下,有些尴尬的低声言道:“我也就只熬了两碗,没有多的了。看这时辰薜家的人也快来了,再熬恐怕是来不及了。”
“嘿!你怎么不早说呢!”李媒婆一听立刻火大起来,顺手将土碗放在炤上,心里本就对张氏不满,手里力道也大了些许,直磕的土碗与炤台面硬碰而发出一声脆响。
张氏急忙心疼的上前,将土碗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确认没有裂伤之后才轻轻放下,面对着一脸不高兴的李媒婆一时不该作何言语。
忽然间,见自己碗中还剩着小半碗姜汤,张氏嘴角一裂笑开了。立即手脚麻利的将李媒婆碗里剩下的一小口姜汤,倒在自己碗中。揭开锅盖,将刚才熬完姜汤后烧开的涮锅水,添了一些在碗里。顔色虽然淡了一些,好歹也凑合成了一碗。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张氏抬头对着李媒婆嘿嘿一笑道:“这不成了吗!总还是有些功效的。”
然后,也不等李媒婆答话,颇为自得屁颠屁颠的端着勾兑过的姜汤,向菲儿房中行去。
李媒婆看着张氏离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暗道:这个张氏,一时糊涂,一时机灵。也不知那根筋没有对劲。
张氏一进房门,便对着床上沉睡的菲儿,柔声轻唤着:“我的儿,快起来喝了姜汤,暖和暖和。”
冷菲儿再次被张氏吵醒,一时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轻拧了拧眉头将被单拖起掀过头顶,整个人倦缩在被窝里,嗡声应道:“让我再睡会,我全身上下疼的可厉害了。”
“可不能再睡了,快喝了姜汤,呆会薜家的人来了,还少不了折腾一下呢。”张氏将姜汤放在床边的木柜上,一面掀开了菲儿身上盖着的,己裉色的被单一面言道。
她可不会心疼菲儿身子骨疼不疼,她只一心想着快把菲儿送上轿子,自个儿好安安心心抱着五十两白银过逍遥日子。
被人一再的马蚤扰,冷菲儿一下子感觉很来气,还真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当前世在宿舍睡觉,被同事捉弄时的样子对待了。
只见她,猛的睁开双眼,略微衬起身子对着坐在床边正假装慈爱的张氏冲口而出:“呸呸你个大冬瓜!不是叫你别吵了吗?本姑娘”刚说到此处,突然看清张氏正微张着嘴,一脸不明的所以的看着自己。
菲儿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急忙打住说下去的冲动。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张氏,硬扯了扯嘴角淡笑道:“呃不好意思。刚才梦游呢!”
张氏一脸错愕的言道:“我儿怎么一再的说什么冬瓜,可是饿了?娘这就给你做饭去。”
菲儿哭笑不得言道:“不是饿了,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吧。”同时看着张氏手里端着的姜汤,为打破难堪,便轻询道:“这可是给我喝的。”
“哦!对!”张氏如梦初醒,急忙将碗递了上去。
菲儿接过碗,轻酌一口心里暗道:怎得这么味淡,许是家里太穷了,买不起多余的姜,看来真的需要嫁个好人家。改善一下家里困苦的生活状况。
思至此,抬头看着一脸沧桑的张氏,心想定是生活给予这个家庭太多的磨难,偏偏自己还占用了人家闺女的身子,不禁涌起一阵愧疚,对张氏轻笑道:“娘,姜汤不错,我感觉好多了!”被眼前景象所惑的菲儿,自己也不知就随口将‘娘’喊出了口。
看着刚喝了勾兑过的姜汤,却还对自己笑脸相迎的菲儿,张氏心里也言开了:看来这丫头脑子真的坏掉了,连姜汤都喝不出个好歹来。这倒好,我真的省事了。
就在二人心里各自思量之时,房门传来李媒婆的高喊声:“菲儿娘,薜家接亲的人己到了村口。你快给菲儿收拾收拾,准备上轿吧!可别误了时辰。”
张氏闻言下意识的向窗外探头望去,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却在调头看向菲儿时,又变戏法似的换作一张不舍的神情轻声言道:“菲儿,你如今嫁了户好人家,九泉之下的爹也该暝目了。过去以后,可得时常回来走动啊!”
看着张氏那一脸的不舍,根本不明究里的菲儿不禁回想起,前世妈妈送自己去武校学习时的情景。虽然知道自己会很苦很累,却还是忍痛将自己送上了火车。忆起当初妈妈与自己分别的神情,竟然与眼前的张氏如此相象。
不禁轻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既然意外来到这个时代,与之成为母女,也属有缘。天下间那有害自己儿女的父母呢。如今这门亲事己是板上钉钉之事,也只有接受安排,还是不要为难眼前这位一生劳苦的慈母!
原本在前世性情泼辣的冷菲儿,却是相当的心软,处事原则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如今在张氏与李媒婆的怀柔攻势下,很快便缴械投降败下阵来。
思至此,菲儿也就不再说话,强忍着浑身的酸痛,掀开被单翻身下床,简单的整理起自己衣着。
张氏那里知道,自己不经意的一句‘台词’竟然会无意间拨动菲儿心里最脆弱的琴弦。看着菲儿依顺的下床准备,心里暗喜,急忙手脚麻利的扶着菲儿坐在凳前,替她整理着己经完全干爽的青丝。同时嘴角泛起浓浓的笑意。
卷一魂穿遭家变第四章拜堂
此时的张氏手脚异常灵巧,只见她用木梳在其头上稍作梳理,将其分成两股,各自置于头顶扭转反盘结成一个斜髻。耳发处,略勾出一小缕短黑稍曲的发梢留在两侧,更显婀娜。
冷菲儿只是端坐着,任凭她在自己头上打理。原本自己也不会这古代女子发式繁琐的手法,张氏代劳,自己就也乐得清闲了。
见张氏很快便打理完自己的发型,菲儿再次将那模糊的铜镜拿出照了起来,希望能看出自己如今的面孔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奈何铜镜里也只是隐约显出,一个看似清丽却不真切的轮廓,尖尖的下巴,黑幽幽的双眼,高耸的发髻。
此时的张氏心情格外的好,见菲儿在照着铜镜,急忙言道:“我家菲儿可是这十里村,数一数二的俏姑娘。如今这样打扮起来,更是添彩不少呢!”
与此同时,李媒婆手里端着一个红木托盘,迈进房来言道:“来来来!快些换上!可别再磨蹭了。”
红木托盘上放置着一件鲜红艳丽的嫁衣和一朵不大的红色珠花。张氏见状眼里却闪过一丝惊异,暗道:薜家果真大手笔,取个冲喜的媳妇,也会备下如此好的嫁衣,还真是便宜了这丫头。
自私贪婪的张氏,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嫁女儿,其嫁衣是应由自己准备,捡便宜的也应是自己才是。
心里虽然嘀咕着,手里也没有停下来,急忙将托盘上的珠花拿起斜插在菲儿的发髻旁,俏丽的脸庞顿时更显娇艳。
李媒婆也放下托盘抖落开嫁衣,一股脑的给菲儿穿在了身上,经过二人好一翻的折腾。刚才还病容满面的菲儿,在大红丽装的衬托下,面色显的好了很多,不知是这翻折腾累的,还是衣着色彩所致,原本苍白的面庞,竟然有了丝丝的红润。
看着打理的差不多的菲儿,张氏与李媒婆一左一右搀着,顶着红盖头的菲儿出了房门,直接便将其塞进了停在小院里的轿子上。
这身体的体质实在太差,再加之开初掉进河里险些溺毙,身子又吃了个大亏。如今再被张氏与李媒婆这样一翻折腾,菲儿险些缓不过气来,暗声叹道:要是换作自己前世的身子,就是与三个学员同时过个几十招也面不红气不喘,想不到来了这里竟然会是这般娇弱。忍不住怀念起自己原本的身体来。
待入轿坐定下来,菲儿才缓过气来,轻拍了拍胸口微喘着气,隔着轿帘对外言道:“娘,女儿去了,您老可要保重。”虽然仅与张氏短短相处几个时辰,自己与她并无半点感情。但善良的菲儿心里却依旧以一个女儿的身份与母亲辞行,以作宽慰。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轿帘外却没有传来想象中的不舍回应。李媒婆的声音倒是迅速传来:“起轿!”轿声应声而起,坐在轿内的菲儿原想挑开轿帘向外偷望,却被猛然抬起的轿子吓了一跳,急忙用双手扶着轿壁不敢乱动,任凭轿子晃晃悠悠的前行。
心里胡乱嘀咕着:为什么起初对自己依依不舍的张氏,在自己上轿以后却没了声响,许是太过不舍了吧。看来自己对古人的思想还真是不够了解。
一路颠簸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菲儿只是感觉轿外原本安静的环境,渐渐喧哗起来。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心里估摸着许是路过繁华的集市。
好奇心大盛的菲儿,很想看看古代集市的景象,偷偷挑开轿侧的小帘,却被窗外与之同行的李媒婆及时的用扇子一拍,惊的急忙将帘布放了下来。外面传来李媒婆的声音:“好好呆着,很快就到薜府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多心,菲儿总感觉李媒婆的语气,不似在家里那般和顔悦色。轻轻摇了摇头,也就不作他想,还是老实安份的呆着吧。心里再次猜测着:也不知新郞长相怎样,都说古代产俊男,如果自己嫁个英俊体贴的老公,以后会不会舍不得离开呢。
又过了好些时候,四周渐渐安静下来,终于在一阵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中轿子停了下来。李媒婆掀开帘门,探手将菲儿牵了出来。也不说话,只引领着她七拐八拐,翻过一道道高大的红漆门槛,终于在一间正堂里停了下来。
躲在盖头下的菲儿,目光扫视着能及之处,却没有想象中那种大宴宾客,高朋满坐的热闹景象。四周只有少许的脚步走来走去,看其衣着的下摆处,不难判断出是些丫环婆子在来回忙碌着。菲儿在盖头下努力搜寻着属于新郞的鞋面,却一无所获。
耳边传来李媒婆献媚的声音:“薜夫人,人带到了,可以拜堂了。”
“嗯,开始吧,不要误了先生看的时辰。”一个冷冷懒懒充满傲气的声音传自耳边,应该就是薜夫人的声音。
在司仪的阵阵吆喝声中,菲儿被李媒婆机械的拉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而在夫妻对拜之时,菲儿刚一低头,一只长着硕大鸡冠的红红鸡头却跃入眼帘。菲儿猛的一惊,猛的倒退几步,要不是李媒婆及时将她搀住,还真是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得有只鸡与我拜天地?”菲儿用变了调的声音急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司仪仍旧扬声喊道:“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洞房个屁啊!这是怎么回事?”一种不祥涌上心头,菲儿突然有种受骗的感觉,突口骂了出来,欲努力挣脱李媒婆的挟制,却终因四肢无力被其强按着,与那红红的鸡头拜了一拜。
与鸡拜堂这对菲儿来说真是莫大的耻辱,猛的扯下头顶的盖头,抬眼望去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这哪里是婚礼的布置,周围没有恭贺的宾客,没有彩缎锦挂,更没有新郞。大堂两侧仅站着几个丫环婆子。而一个穿着青绿色布衣一面漠然的婆子,手里正抱着一只大红公鸡,与自己站在正堂中间。如果非要找出与成亲有点关系的物品,恐怕仅有正堂前那红木大案之上,燃的正旺的一对大红蜡烛了。
案前摆着一对红木椅,一位衣着贵气约四十几岁的妇人端坐于上,面色淡漠正凝神盯着菲儿。虽然整个人装扮的珠光宝气钗环满饰,却也难掩眉宇间那抹淡淡的忧郁。想必此人就是薜家夫人,而另一把应属薜家老爷的红木椅上却是空着,也不知是何原故。
丫环婆子一见菲儿自己扯下了盖头,纷纷惊讶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没吃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冷菲儿虽然魂穿至此,却也在前世见过电视里古装戏成亲的热闹场面。如今见此情景,知道这桩婚事并非张氏与李媒婆说的那般美好。显然里面另有猫腻。
偏偏对面那婆子手中的大红公鸡,还鸡头鸡脑的挤着小眼睛望着自己。短暂的失神,冷菲儿心里一鼓子怒火冲上了脑门,一把将手里的红盖头狠狠砸在对面的鸡头上,调头对着身侧的李媒婆破口骂道:“搞什么飞机!这就是你口中说的一门好亲事?尼玛真当姑奶奶没结过婚吗?”
李媒婆那里被人如此骂过,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姑娘家,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急声应道:“冷家姑娘怎得这般泼横,这门亲事可是你亲口应下的”
正在说话间,那只被盖头猛然砸中的大红公鸡,许是受了惊吓,大力挣扎扑腾着翅膀,鸡叫声此起彼伏。抱鸡的婆子被冷菲儿惊世骇俗的一骂,也走了神,手里一松大红公鸡展翅飞去,婆子一急反手一抓,也只抓了一把鸡毛在手,而大红公鸡则在大堂里胡乱扑腾起来。
一时之间,叫骂声,鸡叫声,丫头婆子抓鸡声闹作一团,场面一片混乱。
冷菲儿也被满天飞舞的鸡毛,呛的又是好一阵咳嗽。慌乱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薜夫人的脸色己经铁青,只是一直强忍着不予发作,原本轻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掌却己紧握成拳,关节处隐隐泛白。正在这当口,一个丫头自后厢房急奔而出,一面跑一面大声喊着:“不好了夫人,少爷又犯病了”
原本坐在堂前,隐忍了许久的薜夫人闻言腾的站了起来,手掌猛的扶手拍去,急声对身侧一位穿着黄|色锦缎上装装扮不俗,眉宇间尽显精明之色,看上去挺有些身份的的婆子说道:“吴妈,先把这没规矩的丫头,给我抓起来关进房里。红玉快去请催大夫!”
一番简单的安排匆匆朝后房奔去
卷一魂穿遭家变第五章真相
薜夫人简短的一阵吩咐,便面色凝重的急步向后厢房行去,而眉间那抹忧郁更显沉重,也懒得再管身后鸡飞丫头叫的场面。
看着夫人离去的背影,吴妈嘴角一抿,神情及为不屑的看着混乱的场面,快步来到大堂正中,很是严厉的喝斥道:“都给我停下,还有没有规矩了。今儿个可是少爷大好的日子,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可别让那些个没规矩的人乱了咱们府上的方寸!”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正瞪着眼珠子,与李媒婆僵持着的冷菲儿。
看来这位吴妈,在府中也是说得起话的人物。原本己乱了套的丫头婆子,被她这么一喝斥,顿时一片安静。那正在追逐着满屋乱扑腾大红公鸡的丫头、婆子,一下子也停住了脚步。怯怯的看着吴妈,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正堂刚静下来,李媒婆那原本己被一片混乱声掩盖了的声音,便一下子突兀的冒了出来:“你在胡说些什么,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这样的撒泼,你还想不想在薜府过下去了
正说着却发觉四周一片安静,满屋的丫环婆子全都望向了自己,声音便越发的小了起来直至最后终不可闻。
吴妈斜扫了一眼李媒婆,声音冷冷的对一旁的身形微瘦,面相机灵年约十四五岁的红衣丫头言道:“红玉,送客。”
红玉应了一声,便来到李媒婆跟前:“李九娘请。”
“哎,这”李媒婆见吴妈一开口便是送客,脸色微变欲言又止的吱唔着。
吴妈何等精明之人,一见李媒婆的神情,便知她心里惦记着的是什么,微一撇嘴对红玉言道:“带李九娘到帐房刘叔那里支一百两银子。”
李媒正在担心婚礼被冷菲儿这么一闹,人家要退货,自己红包泡汤,如今听说去帐房支取银两,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脸上立即笑成菊花一样,晃悠着蒲扇夸张的扭动着腰身,讨好的对吴妈言道:“哎哟,吴妈,看您说的,不急的,不急的,咱青铭镇的首富薜府,难不成还会蚀了我这小小一百两银子吗。呵呵呵!九娘我这就回了啊。呵呵呵!”
嘴里虽是这样说,李媒婆却是一面讪笑,一面摇动着腰身,熟门熟路的向帐房的方向行去。丫环红玉跟在身后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掩嘴偷笑心里道:说什么小小一百两,说的大方。全府上下谁不知道,李九娘为了这一百两银子的红钱。差点跑断了腿,终于成功祸害了冷姑娘。如今倒卖起了乖,说上大话了。
听闻九娘与吴妈的对话,冷菲儿心里更是郁结,正欲冲上前与她好生计较一番。谁知刚向前迈了一步,手肘便被人一左一右捉住向后拽,调头一看,自己己经被两个婆子架了起来,向着后大堂西侧而去。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冷菲儿拼命挣扎着,奈何这具身体太不争气了,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气力。只得任凭二人铁钳似的双手,将自己抓的生疼生疼,向后房而去。心里暗暗悲呼,这哪里是新娘子的待遇嘛。
两个婆子将冷菲儿架着直接进了一间厢房,“哗啦”拉上房门并将其成功反插上,任凭冷菲儿
极品大丫环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