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妾身哪里敢,侯爷一定是看错了。”
“不敢?”傅城恒似笑非笑哼了一声,忽然一用力,便将她扯上床,趴在了他胸前。
孔琉玥又慌又怕,下意识挣扎了一下,随机却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就发现她已整个被傅城恒压在了身下。
昏暗的灯光下,傅城恒脸部的轮廓有些模糊,一双平常多显锐利的眸子,此刻也多了几分朦胧,衬得脸上的冷峻和淡漠,也似在这温热的气息中化开了一般。
眼见傅城恒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孔琉玥只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她很想伸手推开他,又有些不敢,怕惹恼了他,要知道他不仅仅对她有完全的支配权,他更是一个男人,撇开其他因素不谈,单凭体力,她就拼不过他万幸他的脸,终于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时,停止了下俯。
她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后很快她就意识到,这种姿势实在太暧昧了,她又不像某人,泰山压顶都能面不改色,她真怕自己又像新婚之夜那样,被他强大的气场摄得无所适从,然后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从了他。其实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傅城恒的鼻梁挺直漂亮,下颌线条有力,表情也不若白日里那般冷峻,还有他脖子上突起的喉结……完全就是一个成熟性感的美男。
这样的性感美男,看看倒还可以,可问题是,他是那种愿意只给她看看,不采取进一步行动的人吗?
她的目光不经意又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就见其上赫然有一圈清晰无比的牙印,已经结了暗红的痂,看起来有些狰狞。她不由有些后怕,想不到她将他咬得这么重,幸好他不曾跟她计较,否则在这个男权之上的社会,到头来倒霉的只会是她自己!
正想得出神,孔琉玥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大手,慢慢探进了她的小衣里,陌生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头皮一麻,心脏也几乎快要停止跳动了。
她想躲开,但他的嘴唇却已如影随形般压了下来,带着灼热的气息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并且渐渐移到了她的唇边……她忙将头一偏,躲开了他的吻。
身体她可以交付,也不得不交付,但要她与一个近乎是陌生人的男人接吻,她自问做不到。在她看来,接吻是只有在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才可能也可以发生的行为,而她与傅城恒之间,显然并不在这个范畴内!
傅城恒感受到了她无声的抗拒,心下恼怒,修长的手指掐上她小巧的下巴,微微一用力,便迫使她正对上他,然后对着她潋滟的红唇,重重印了上去。
孔琉玥两世以来的初吻,便这样以近乎被强迫的方式,没有了。
先是一双稍显冰凉的唇印了上来,接着是不停的吮吸,再来便是用舌尖攻克阻碍,长驱直入的探了进去。吻得又强势又霸道,吻得让孔琉玥渐渐忘记了恼怒和难堪,只剩下拼命的呼吸许是初夜时的记忆太糟糕,许是这具身体是疼痛敏感体质,当傅城恒进入的时候,孔琉玥虽然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疼的尖叫出声,却还是疼得厉害,只感觉身下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疼痛,以致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算勉强忍住没再喊出来。
傅城恒当然感受到了她的僵硬,事实上,他也被她绞的很不舒服。他不明白,明明他都做足了前戏,也感觉到了她的软化,怎么还会这么紧?
他强忍住想动的冲动,伸手先是在她胸前的小樱桃上轻捻慢捏了一会儿,然后便换成了嘴,手则一路向下滑,最后停在了它们结合的地方,轻轻按捏起来孔琉玥只觉身体似被人操纵了一般,已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身体渐渐放松飘升下来之余,心上却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嘲和羞耻感来,原来古代男人睡多了通房小妾,还能有这个福利;原来没有爱,单纯只有性,她的身体也能在他的支配下,得到快感!
傅城恒又揉搓了她一会,知道时机已经到了,便不再控制自己,先是试探性的轻顶了几下,渐渐便不再控制自己,手上和身下的动作都越来越用力起来红纱床帐的外头燃着几只蜡烛,像是和床上的情景互相呼应一般,时不时的爆出火花,闪过转瞬即逝的绚烂光芒。
半晌过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白书与蓝琴候在外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里面熄灯,面面相觑之余,不由都有些疑惑起来。昨晚上侯爷和夫人明明睡的极早,今晚上怎么到这个时候了还没睡下?还是他们其实已经睡了,只不过忘了熄灯?可夫人素来都很体贴她们,既然吩咐过让他们瞧见熄灯后便去歇下,便一定不会忘记“来人!”两人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听见里面传来了傅城恒略显沙哑的低沉声音。
白书忙推门进去,听了吩咐立即又出来。
蓝琴忙迎上前问到:“怎么了?还没歇下吗?”
白书红了脸,小声道:“……要水。”
蓝琴的脸也红了,两人忙下去安排。
傅城恒看着怀里浑身青紫,已呈半昏迷状态的人儿,有些后悔刚才的孟浪。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只要一挨上她腻滑细软的肌肤,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便会急剧减弱,最重要的是,他想征服她,想看见她心甘情愿的为他绽放,虽然事实证明,接连两次到头来,先失控的那个人都是他自己!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本能的烦躁,无所适从…
孔琉玥嫁进傅家三晚,就属昨夜睡得最好,一觉醒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不由心里一紧,完蛋了,起迟了……上司会不会因此而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要知道这世上可是没有喜欢员工迟到的上司的!
“白书!”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几分淡淡的惊慌。
红纱床帐被撩起,白书的脸应声出现在了外面,”夫人,您醒了。”
孔琉玥被帐外透进来的灯光刺得本能的眯了一下眼,片刻后待适应了,才问道:“什么时辰了?侯爷是不是已经上朝去了?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白书抿嘴笑了一下:“是侯爷不让我们叫醒您的。”
话音刚落,就见一身官服的傅城恒已从净房走了出来。
孔琉玥忙就着白书的手,批了外衣下床迎上去,“侯爷,今儿个妾身起迟了,请您见谅!”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穿官服,不由多看了一眼,其他地方倒还罢了,微微竖起的领口一扣,却更显得他冷峻硬气,与他昨晚上那稍纵即逝的温柔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傅城恒见她长发披肩,脂粉未施,瞧着倒比妆扮好时,又更多了几分楚楚,表情不自觉放缓了几分:“你累了,就多歇息一会儿。”
孔琉玥登时胀红了脸,想到了昨晚上的事,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好像又是事毕之后便立刻睡着了,可才刚她醒过来时,身上又分明穿了衣服的……难道,又是傅城恒给她善的后?
思及此,她甚至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只是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明儿不会再起迟了。”
傅城恒未置可否,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时辰尚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去了。”便大步走了出去。
13
孔琉玥目送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中后,方胯下肩膀,再次抱怨白书道:“你们怎么就不叫醒我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去上朝,而且不拘严寒酷暑皆是如此,可见高官重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白书面有赧色,“侯爷不让我们叫,说您昨儿个累着了……”
蓝琴在一旁满脸促狭的插嘴:“要我说,这也是侯爷对夫人的体贴,我们若是叫醒了夫人,岂不是在下侯爷的脸面?”
孔琉玥仍是满脸的懊丧,懊丧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侯爷吃了早饭吗?”若是没有吃,传了出去,便是她做妻子的失职。
白书笑道:“吃了的。我们院里的小厨房一直偎着粥,还有各色小点并小菜,饿不着侯爷的。”
“我们院里还有小厨房?”孔琉玥有些吃惊。
白书一脸骄傲的点头:“那是,整个侯府除了老太夫人和太夫人就数侯爷最大,而且侯爷每天都要上朝,有小厨房也方便一些。”
主仆几个说了一会子话,孔琉玥残存的那几分睡意也没有了,索性没有再上床睡回笼觉,直接去了净房梳洗更衣。
刚梳洗完毕,正吃早饭,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几位姨娘来给夫人请安了。”
孔琉玥素来不喜当着外人的面儿吃饭,于是命那小丫鬟:“带她们到小花厅稍等片刻。”然后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等她吃完饭漱了口,去到小花厅时,果然就见三位姨娘俱已侯在那里了,瞧得她进来,忙都屈膝行礼:“给夫人请安。”
蒋姨娘还赔笑道:“夫人一早起来伺候侯爷上朝,一定很辛苦,不如打明儿起,婢妾们过来伺候夫人梳洗用早饭罢?”
让她们三个伺候她梳洗吃早饭?不管她们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目的,抑或是职责所在,她都怕自己到时候吃不下去。
孔琉玥微微笑了一下,未置可否,只随意与她们寒暄了几句,便打发了她们。作为孙媳妇和儿媳妇,依例她早晚都是该去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请安的,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她们三个身上。
给老太夫人问过安后,孔琉玥又去了太夫人的景泰居。
景泰居是一所三进五间的宅子,坐北朝南,当中被一座两层的穿堂连接起来,两角还别出心裁的造出了两座小阁来,看起来虽不及乐安居辉煌大气,却也另有一番小巧精致的意趣。
孔琉玥还是第一次来景泰居,守在门口的两个小丫头见了,不由怔了一下,方反应过来,忙有一个赔笑着上前屈膝行礼:“见过大夫人!”另一个则进屋通报去了。
片刻之后,便见三夫人满脸是笑的迎了出来:“大嫂已经去过祖母那里了?”又道,“昨儿夜里大嫂使人送来的绢花和端砚,钊哥儿和颜姐儿都很喜欢,真是多谢大嫂费心了。”
孔琉玥笑道:“不过一些小玩意儿,不值什么的,三弟妹太客气了。”
妯娌两个说着,进了屋里,就见太夫人已坐在靠窗的榻上候着了,孔琉玥忙上前见礼:“给母亲请安!”说话间飞快打量了一下屋里的布置。
但见屋子的中堂是一副《荣华着锦》的墙面,下面一张长案,其上供着一柄玉如意,两边则摆着素三彩海马八吉祥纹罐,一边的卷着湘竹帘,一边的垂着雨过天晴的软烟罗,另一面则是多宝格,上面放着黄地粉彩镂空四季转心瓶和三彩花瓣式三足盘,并其他一些玉器古玩,一派端正富贵的气象。
太夫人吩咐孔琉玥坐了,命丫鬟上了茶来后,方亲切的问道:“这几日可还习惯?大郎他待你,可还好?”
孔琉玥露出一分恰到好处的羞涩:“还习惯,侯爷待我也好,多谢母亲关心!”
太夫人就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习惯就好。你不知道,大郎的脾气有些犟,我受身份所限,又不好管他太多,心里一直为你担心呢,这会子听你说他待你还好,我也就放心了。”
三夫人在一旁笑道:“大嫂这样的人品才貌,便是我同为女人,见了也由不得喜欢,更何况大哥?娘您这回呀,可真是杞人忧天了。”
正说着,有丫鬟来禀道:“管事妈妈们来回三夫人事了。”
三夫人于是冲孔琉玥歉然的笑了一下:“我不能陪大嫂了,还请大嫂见谅!”又给太夫人行了礼,急匆匆去了。
这里太夫人方笑向孔琉玥道:“你三弟妹如今管着家计,可说是一刻不得闲,还好如今你过门了,既是长房长媳,本身又是个再聪明不过的,等过些时日,你对府里的情况再熟悉些了,她就可以卸下重任了!”
孔琉玥闻言,忙一脸惶恐的摆手道:“我何德何能,年纪又轻,见识又浅,如何能当此重任?母亲实在是太抬举我了!”看三夫人那崇尚体面排场的样子,便知道她一定不会轻易交出管家大权,那么显然太夫人说这一席话,就是在试探她有没有接手管家之意了。
太夫人笑道:“这些事情,说难也不难,只看你有没有心学,你是个聪明的,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日,便一定能学会。”话虽如此说,眼里却有得色一闪而过,显然对孔琉玥的回答极为满意。
孔琉玥仍然一副惶恐的样子,“母亲不知道,我笨得很,便是有心学,也不一定学得会。”
说着故意岔开话题又寒暄了几句,便借口还有一些箱笼需要整理,告辞而去了。
她前脚刚走,三夫人后脚便回来了,一进来便急声问道:“娘,怎么样,您看她像不像个上得高台盘的?”
太夫人回想起方才孔琉玥的诚惶诚恐不像是作假,嗤笑起来:“她一个小庶女小孤女,年纪又小,势必没有受过管家这一类的训练,咱们家家大业大,规矩更大,她便是心里想接过管家大权,也得有那个能力啊!还算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接不下,慌慌张张走了!”
三夫人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可笑大哥还妄想通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对她的宠爱,来达到为她立威造势的目的,也不看看,她到底上得上不得高台盘!”耳边浮过蒋妈妈的话‘当着几十个丫头婆子的面,就与侯爷搂搂抱抱的,哪里还有半点侯爷夫人的庄重?’心里暗暗发狠,侯爷夫人的名头,她早早晚晚都要让那个小庶女乖乖让出来的!
孔琉玥与珊瑚回到新房。
谢嬷嬷领着白书蓝琴接了出来,行礼后有些严肃的道:“夫人,我有话与您说。”
孔琉玥见她神色郑重,想来的确有要紧话与自己说,也就点了点头,命白书等人道:“你们去把我陪嫁的紫檀大四件柜整理出来,待会儿我要用。”
白书等人答应着去了,这里孔琉玥方笑向谢嬷嬷道:“现在再无一个旁人了,嬷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谢嬷嬷却忽然变得扭捏起来,片刻方红着老脸,凑到孔琉玥身边小小声吞吞吐吐的说道:“夫人,您身子弱,侯爷又那般……命硬,一旦受孕,只怕……,先头两位夫人,也都是因此而去了的,您以后跟侯爷在一块儿时,最好还是想想法子……若果真想要孩子,等再过一二年,将白书蓝琴收了,待她们生下儿子,夫人养在名下也就是了,将来同样是依靠……还请夫人千万将此事放在心上!”
前世虽然是中医,孔琉玥对妇科还是有一定涉猎的,自然知道年纪太小怀孕可能会带来什么后果。眼下她这具身子本来就还稚嫩,又生的羸弱,勉强承受了鱼水之欢也就罢了,若说生孩子……,就实在太凶险了些,说得不好听一点,简直就是在拿命去博,而且还是希望很小的那种。古代可没有剖腹产,医疗条件又落后,万一难产,可就是一尸两命!
再一点,侯府如今的局势是如此的复杂,指不定她一旦证实了有孕,根本连熬到生产的机会都没有,便一尸两命了;就算是她运气好,有那个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只怕也会元气大伤,没准儿活不了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而年幼失去母亲庇佑的孩子命运会如何?她简直想都不敢想,只看洁华如今丝毫不得父亲疼爱便知道了,若是再来个后母什么的,那她可怜的孩子岂非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所以她未过门之前,便已打定了主意,至少二三年内是不会怀孕了;等到过门之后,见识了侯府复杂的局势,她又在心里自动将这个期限扩大到了四五年,也就是说,好歹要等到傅镕顺利册封了世子之后,她才会考虑怀孕。
倒是没想到,谢嬷嬷竟也想到了这一点,虽说在她心里,只怕是怕傅城恒“克”她更多一些,可她不会不知道子嗣对于后宅女人的重要性,难得的是她还能想到劝她想法子不叫自己受孕,可见是真心疼爱自己。
只是她提出的解决法子,却让她有些不敢苟同就是了。什么叫‘收了白书和蓝琴’,将她们生的儿子养在名下,也同样是依靠?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做不出那等主动为自己丈夫纳妾收通房的事,就算不爱,也做不出,尤其对象还是她的贴身丫鬟,在她心里其实比她所谓的“丈夫”还要亲近的人;她希望她们能过得好,能不要像那些妾室姨娘们那样“主不成主,奴不成奴”,能实现她已没办法实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基本愿望,她至多能做到的,就是不闻不问罢了!
不过孔琉玥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谢嬷嬷是一定接受不了她的想法,也与她达不成共识的,所以她只是点头应下了她的话:“嬷嬷放心,我记下你的话了,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嬷嬷方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长气,“听夫人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自打新婚之夜起,谢嬷嬷便一直在为此事而悬心了,但她也知道新婚之夜是没有办法,自家姑娘必须与侯爷燕好,方能在侯府站稳第一步,所以她悬心归悬心,除了一有空便祈祷老爷夫人在天有灵保佑姑娘不要受孕之外,倒还勉强能坐得住。但昨晚上在听得丫鬟们说上房又要了水之后,她便再坐不住了,侯爷正当盛年,血气方刚,自家姑娘又生得那般品貌,侯爷再是
继室谋略全本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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