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公主闯江湖(np)作者:肉书屋
假死公主闯江湖(np)第13部分阅读
薄薄白雾,裴再生命小厮拿出一件披风,“去给小姐!”
那小厮应了一声,当下便已递给我,“小姐,您披上吧,小心着凉!”
我微微一笑,接过披风径直披上,而这般区区小事,便惹来船上众人侧目。
众人无不又人云亦云,窃窃私语,无非便是‘裴老爷如何疼爱那小姐,如何的体贴入微。’罢了。
我暗自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心道,裴府的家丁奴婢该是整顿一番的时候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事非曲折,传到世人耳里,便全然变了味儿。
我起身,立于船头之上,端看茫茫江景,背对众人而立,一时间,孤傲独芳之姿顿现,清风吹起衣衫翻飞,长发飞扬,我婉若遗世独立的世外仙子。
大船之中蓦地安静,静的,可以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昨晚一叙,我听到了熠的心声,也感受到了烨的无奈,我相信,烨他并不是如传言那般无情冷血,他仍是那个十五年前在卸花园因吻了她而欢呼的小哥哥!他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是一个好皇子。
对,皇子,于目前而言,他只能是一个皇子。
想到此,我欣慰一笑,心中暗誓,总有一天,我雪宁儿要与哥哥们在那金鸾大殿上豪饮谈心,治国安家。
突然,安静的大船内响起了优扬而婉转的箫声,箫声幽远空寂,似远在天边,似近在心中,如此箫声,不知是何人所吹?
我心中如是想道。
“好箫!不知兄台高姓大名!”烨的声音,也问起了我心中的疑惑。
箫声乍停,却听一人道,“兄台谬赞了,在下是华山弟子风雷,方才见那小姐傲然独立,心中所动,便想吹上一曲!”那男子如是说来,原来,这箫,是因为我而吹!
我微微一笑,白衣披风随风张扬,紫色衣裙翻飞,秀发贴于脸上,我缓缓转身,唇边带着浅浅笑意,转身之际,乍听这大船之上一阵抽气之声。
众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向我。
这样的女子高贵端庄,怎会是那勾引人的浮浅女子?
只见一青衣男子身材颀长,墨发飞扬,他手执玉箫,侧身而立,江湖儿女气息展露无遗。
见我回身,他也转眸看我。
“风公子好箫!”我出声赞叹。
“姑娘见笑了,姑娘风华之姿,赫然孤立,在下仰慕不已!”他口中的仰慕与爱慕无关,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也自是不客气,“多谢公子谬赞!”
“姑娘好气魄!”风雷双手执箫作揖,言语动作之间,洒脱之气顿显。
前一阵子,华山被假罗刹血洗,虽未灭门,却也伤伤惨重,我暗观这风公子,他面庞英俊,只是,那额间,有一道明晃晃的剑伤。
那伤痕自左额直至左眼角,很是刺目。
见我看他,他道,“姑娘,可是在下的伤痕惊着了姑娘,这伤痕,以前本是没有的,前不久,女魔头血洗我华山一派,我与众师兄弟与她拼杀时不慎留下。”说罢,风雷眸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我一听,浑身一震,华山派武功自是不弱,这风雷话中居然说他们众师兄弟联手与那女魔头撕杀,可见,那女魔武功有多高。
“风公子,可有见过那女魔头是何面貌?”我道。
“说来惭愧,我们众师兄弟联手也不曾打的过那女魔头,只见她一身红衣如血,脸蒙红色面巾,我等打不过她,亦无法看到她真容。”风雷摇头叹息。
我心道,那假罗刹当然不会以真面貌视人,“风公子,你可想过,那红衣女魔头并非真正的西域罗刹?”我道。
话出,大船之上顿时又是一声抽气声,大家似乎都不可置信,我一介商甲女子居然可以说出此番他们想都不曾想过的话。
身边,淳于烨也是一惊,看向我的眼神,闪过一抹复杂。
见那风雷被我惊的呆若木鸡,我道,“前不久,倥侗,娥媚,青城,万枫万庄以及华山等几派一夜之间皆被血洗,就算那女魔头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来回于那么多门派,诛杀那么多人。”
众人一听,船上顿时一阵喧哗,“姑娘,姑娘言之有理,就算那女魔头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做到,且不说这些个被害门派之间是相距甚远,无法一夜之间来回,更何况是杀那么多人……咦?莫非,姑娘之意是,那女魔头另有同党?”一白须老者道,看衣着,他是昆仑一派,与昨日那位年轻公子是同一派。
这老者话一出口,便惹得船上众人附合,“旋老言之有理,莫非,那女魔头真的另有同党?”
我道,“据说,那西域罗刹独来独往,向来无人见过她真容,她怎么会有同党?更何况,那西域罗刹,自出江湖以来,杀的都是贪官污吏,大j大恶之人,她又怎会无故滥杀无辜的名门正派?据说,那女魔头杀人之后,总会在死者额头烙下‘西域罗刹’四字,试问,如若是真罗刹,她怎么会这般无聊?”我言一出,那昆仑老者捋了捋胡须,眼冒精光,“姑娘当真只是商甲之女?”他蓦地言辞犀利。
我微笑,“小女谬论,老前辈切莫当真。”
他又岂能不当真?
他观看着我,双眸暗含打量。
西域罗刹独来独往的行事风格,江湖中人自是最为清楚不过。
“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莫非,是有人要谄害那西域罗刹,逼她出现,搅起江湖纷争?莫不是那陷害罗刹之人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风雷道。
他言一出,大船之上,人人附合。
我微微一笑,转身,看艳阳高升,映得这江景更为迷人。
好,只要令江湖中人知道我西域罗刹并非杀人凶手便可。
淳于烨目光灼灼,紧紧跟随我的背影,“你如此了解个中情况,众人皆醉你独醒,莫非,你便是那传说中的西域罗刹?”他对我用内力传音。
果然够机敏,我扬起唇角,回眸看向他,眸光暗含赞叹之色,“你说是,便是吧!”
顿时,他与我会心一笑,一时间,天地间一片灿烂芳华。
江行千里,时值中午时分,艳阳高照,越是南下,气候越热,我解下披风,那小厮上前收起,船上大多皆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一时间,饮酒吃肉,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大船之上,众人谈天说地,天南海北,不论门派,皆是一片热闹。
时近半后晌午,听船夫叫道,“再过半个时辰,船便要靠岸了,各路客家,请做好上岸准备。”
一时间,坐了整整一天船的人们皆大声欢呼起来,“他奶奶的,终于可以靠岸了,都累死了老子了!”忽听一人叫道。
闻声看去,方见一人粗布衣衫,头发凌乱,手捧酒葫芦,窝在一角,呲牙咧嘴的半撑起身子,报怨道。
他凌乱的发遮挡了整个脸庞,但是,听声音却足以知晓,他顶多二十出头。
我暗暗失笑,怎生的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他?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不巧,正好对上他精亮的眸光,见我看他,他居然也定定盯着我看。
我眸中漾起笑意,这人看起来脏兮兮的,而且,身子骨却颀长伟岸,而且,他有一双极为明亮的眼睛。
他看了我良久,便移开了眼睑,操起酒葫,往嘴里倒去。
我又打量了他几眼,口中嘀咕,“他该不会是丐帮的吧?”
声音虽小,有心之人却也还是会听到,我嘀咕一声,便转向别处,却不知,那人听我如此说道,唇角暗暗扬起一弯浅浅的弧度,瞥了我一眼,再次埋头喝酒。
举目望去,岸那头一片绿意荣荣,野花星星点点的点缀,果然,江南好景色。
不久,大船已然靠岸。
一下船,在家便各自散了去,我与熠一行人,在江南水乡最大的一家酒楼前驻下脚步,“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绿柳山庄,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不防休息一晚如何?”熠道。
“宁儿,一定累了吧?”他宠溺的握起我的手,直往酒楼里而去。
我抬眸望去,‘醉仙楼’三字赫然入眼,我不禁暗暗失笑,又是醉仙楼,几个月前,正是在这家酒楼里,我遇到了幽云夜雨。
要了上房,端了酒菜,我们刚一落座,便见一人领着一群小喽罗闯了进来,为首那人尖耳猴腮,大摇大摆的闯进酒楼,大声吆喝起来。
我细观这人,顿觉面熟。
忽然,他抬手打开折扇,手背中央的一点伤痕赫然入眼,是他,那上次被幽云用筷子穿透手掌的地痞混混。
许是我对他的注视太久,他已然发现了我的目光,转眸,他看到了我,他先是一怔,继而,恨意刹时间溢满整个眼眶,“原来是你?本少爷找了你许久,今日,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说罢,他已然,朝我走来。
第2卷第18章
这人走近我,目露凶光,猥亵之意顿生,“小美人儿,今日,要么你陪本少爷睡一宿,要么,就把你的一只手剁下来,给本少爷下酒!”
随手一抽,他身后那小喽罗手中的弯刀已然被抽了出来,他举起那刀在我们面前晃了晃。
熠他们皆是面露不悦,而那赵小姐却吓的够呛,只听她尖叫一声,白眼一翻已然晕了过去,身子软软的倒向一旁的炫身上。
“晴天白日,朗朗乾坤,江南水乡如此人间仙境,居然会有你这种败类!”烨面色一沉,双眸如利箭般射向那人,对上烨的眸,那人身形一阵瑟缩,定了定神,他大吼,“你是什么东西,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告诉你,这整个江南,都是老子的天下!”那人如是说道。
莫非,这人是绿柳山庄的人?众人心中顿时皆有了这个想法。因为绿柳山庄在这江南水乡可谓是独霸一方,人人都忌惮敬重几分。
那庄主柳万水常常救济一些贫困百姓,故,他在这江南一代可谓口碑甚好。
“你是绿柳山庄的人?”烨蹙眉,他此次前来一是贺寿,二呢,他是想拉拢柳万水,多一个朋友便多一条路,也就多了一份与肖家抗衡的力量。倘若这人真是绿柳山庄之人,那这事情,还真不好办。
那混混一听烨如此问,顿时恼羞成怒,面色青一阵白一阵,“难道除了绿柳山庄,老子就不能独霸一方了吗?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的爷爷的表姐的姨表妹是当今肖贵妃肖娘娘的亲姨娘!”说罢,双手叉腰,他倨傲的瞪了烨一眼,看向我时又是一副凶相。
“美人儿,上次没有得到你,本公子一直都睡不能眠,对你日思夜想,今日,不想死的话,就让本公子好好舒服舒服,以补偿本公子被伤之手。”说罢,他扬了扬他那只被伤的手,手心之处,仍有黑洞。
“伤你的那人可不是我,你为何来找我算帐?”我斜斜倚在熠身边,嘲弄的瞥了他一眼,他方才说他是谁来着?他爷爷的表姐的姨表妹是当今肖贵妃肖娘娘的亲姨娘?
“哼,你们都是一伙的,他们为什么不来?怕了?”那混混咧开嘴巴笑了起来,“美人儿,主动跟本少爷走,还是让本少爷亲自动手?”
“呵呵……”我轻轻一笑,缓缓起身,“原来,是肖贵妃肖娘娘的亲戚,果然是威风的不得了,好,本小姐跟你走!”我语中讽刺之意甚浓,眸中杀意顿现。
在坐之人皆是一惊,就连裴再生都是面色一窒。
说罢,我就暗暗后悔,我忘了,炫的母妃可正是肖贵妃。
冷眼瞥向那人,我起身欲随他而去。
“宁儿!”
突然,炫唤。
我的身形顿住,“叮当,照顾你家小姐!”他吩咐一声,将被吓晕过去的赵小姐交到她身后的那丫环手中,他起身,“宁儿,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坐下歇着吧。”他温和交待一声,身形一晃,连同那地痞混混一起被带走。
那群小喽罗看着主子被带走一时慌了神,没眼的苍蝇般一窝蜂的朝外窜去。
“熠,我不是故意的!”炫的心中定是不好受罢?
一听那混混提到肖贵妃,我的心便不由的来火,果然与肖家沾边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却忘记了,炫是肖贵妃的儿子。
“宁儿,炫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要多想。”熠轻声安慰我,眸中却若有所思,不仅仅是熠,就连淳于烨都是一样的想法,他们都对眼前这女子的身份产生了疑惑。
入夜,我终于还是敲响了炫的房门。
开门的,不是炫,而是那赵小姐的丫环,叮当。
叮当一看是我,眼珠儿骨碌碌直转,“原来是雪小姐?你有什么事吗?”她瞧了我一眼,没有让我进去的打算。
想必那赵小姐正在里面,看来,我是打扰了炫的好事。
想了想,我想还是算了,以后再与炫解释吧,“没事,我先走了。”对那丫环说了一声,我转身欲走。
“叮当,是谁?怎么不开门?”是炫的声音。
闻声,我顿住脚步,只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炫大步走了出来,他一身白衣整齐干净,青丝如墨,“宁儿,怎么不进来?”他对我展颜笑开,我也一笑,看了那丫环叮当一眼,果然,她面露不悦。
炫顿时会意,正待请我进去,却见那赵小姐正娉娉袅袅从屋中走出。
“炫,什么事?”她道,媚眼如丝,赵小姐一幅杨柳依依的柔弱模样。
炫不作痕迹的皱了下眉头,道,“叮当,这么晚了,快侍候你家小姐回去休息吧!”话毕,见那赵小姐果然脸色一白,幽怨的看向我。
那丫环叮当更是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
遣走赵小姐主仆,我随炫进了屋中。
我有点些心虚,“炫,对不起,今天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介怀才是!”
“宁儿,没什么的,你不用如此耿耿于怀!”他温和一笑,“来,坐吧!”握起我的手,他的大手包裹着我的小手,很温暖,但是,我却迷惑了,他为何这般主动与我亲近?
我坐下,他倒了茶,递了过来,我双手接过,抬眸,却见他正双眸含笑,看着我的眼中是无限柔情。
“炫?”我疑惑。
“宁儿,不知为何,从第一眼在天下第一楼见到你时,对你,我便有种十分亲切的感觉,好像,很久以前,我们便认识一样。”他说。
我面色一窒,不知道他这般说是何意。
“宁儿,我喜欢你!”见我疑惑,他伸手揉揉我额前的发,“宁儿,你知道吗,其实我与熠一样,都很喜欢你,因为,看到你的第一眼,不知为何,总让我们想起我们的小皇妹!”他这般说。
我不语,不知他此话是何意。
缓缓起身,他道,“我们的小皇妹康宁,十五年前突然在宫中失踪了,现在不知是生是死,但是我知道,这一切和母妃脱不了干系……”
“炫!”我豁然起身,面色一沉,打断他,“炫,你说太多了,你与我说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我的心跳的厉害,炫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我的语气不禁有了些急促,手足无措的转身逃离这里,徒留下炫一人在原地发呆。
良久,一人鬼魅般飘进炫的房中,“大哥,不要多想了,我们只是猜测她有可能是小皇妹,并不一定是,就算她是,她现在也不会承认!”
“熠,你知道吗,我们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液,我们都是父皇的孩子,我有一种感觉,我总是觉得她与我们失踪的小皇妹有关系,这种感觉很真切。犹其是今天,提到母妃,她那么激动……”
“或许,是你多想了。”熠打断炫,他的心砰砰直跳,其实他的心中又何偿不激动。
炫说的没错,这种感觉他也有,心底隐隐的有着兴奋,“炫,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若她真的是十五年前失踪的小皇妹,那么既然她不相认,我们就千万不要再提。”熠一手放于炫的肩头,状似安慰的轻拍了拍,慎重叮嘱。
“或许,一切只是我们的错觉……”或许,只是他们太过思念她,才会这般,“熠,我好恨她,她怎么会是我的母妃?”
“炫,不要想太多,如果我们永远都找不到小皇妹,就把她当成她好了,炫,你没发现吗,她似乎也很喜欢我们呢!”熠安慰炫,其实,他也是在安慰他自己,当初宁儿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分明就感觉到,她对他很是喜欢与亲近,而且,那时她握着他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她吻向他的唇时,他分明看到她眼中泛起的泪花……
“对!”炫痛苦的双眸骤然一亮,“熠,你说的没错,她也很喜欢我们不是?或许,她真的是……”
‘砰砰砰’敲门声骤然响起,炫话音一顿,神色一正,“谁?”
门被推开,淳于烨含笑而入,“隐约听到大哥与三哥聊天的声音,睡不着,所以过来凑个热闹。”
熠与炫的脸色均是一白,老四野心不小,而且行事手段阴狠,他们不能保证四老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呵呵,大哥,三哥不必紧张,烨,什么都没有听到,不过,小弟要提醒两位哥哥,小心提防你们身边的侍卫!”烨微抿红唇,含笑看着熠与炫,方才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似乎渐渐理清了一些头绪。
他终于明白,之前宁儿为何会莫明出现,并且相救于他,以及她许诺要相助于他,并且她对他忠言相劝,还让他暗中保护炫与熠……她是小皇妹的可能性,十有八九。
淳于烨在心中笃定。
熠与炫顿感意外,平日里四弟对他们虽没有敌意,却也不甚亲近,一时,他们都无法消化淳于烨带来的这个消息,“四弟何出此言?”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