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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时衣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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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符合她心中那个长久以来的,模糊的衡量标准吗?

她没把“未来夫婿”这个标准往奉烈身上套过。

可是,好象那个标准本身也没有什么意义。

人们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个人,那个人未必是你设定的,标准的模样。但是他就那么来了,恰到好处。

小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越说越凌乱,声音也进小。

她索性闭上啃,认真的,注视着面前的人。

第六十三章生辰上

秦烈的轮廊分明,不用仔细看也知道他有外族血统。

一般混血儿都生得好,眼深,鼻挺,嗯,嘴唇还很性感,皮肤是小麦色的,俊朗英挺。

秦烈的眼睛生得很好,睫毛浓密,眼珠是一种琥珀色,每次他一笑,眼睛里就有一种流动的宝光似的,很勾人哪。

可这些小冬以前都没有留意过。大概以前总抱着看兄长的心态,当然不会注意这些。

“我不知道……戏本里那种生死相许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秦烈插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小冬不知为什么很想笑,不过她忍住了。

“我也不怎么会操持家务……”

“不要紧,那些我都能做。”小冬忍不住瞥他一眼:“你别打岔,你一岔,我连想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事。”秦烈笑微微地,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我都知道的。”

小冬的手小而绵,握起来暖暖的软软的,好象没有骨头一般。

对,书上说柔若无骨,应该就是这样。

秦烈还记得他以前帮小冬穿过二次鞋子,她的脚也是这样,套上精致的绣鞋,特玲珑洗细巧。他这么一走神,小冬已经把手抽了回去:“你知道什么?”

知道……秦烈笑着,没有说出来。一说,小冬就不止恼羞,大概还要成怒的。

这会儿她的脸还是粉红粉红的,象是桃子似的。

过了一会儿,秦烈低声说:“等你病好了,我给你补过个生辰。

小冬想了一声,然后又想起来说:“下回你再来,就别爬窗户反正现在都……要是再让人看见他爬窗户,那可不惹人笑话……秦烈心情大好,胸口满满涨涨的全是欢悦甜蜜,只恨不得扯开嗓子大喊几声以抒胸臆一一可是不能够。

人在许多时候,不光是要自己默默的咀嚼悲伤失落,这种只能意会的甜蜜心情,也只能自己偷着乐。

他小声说:“我喜欢翻窗户。”

就象小时候去邻居家树上偷杏,其实杏多半未熟,青青的,吃到嘴里不但发酸,有的还发涩发苦。但是那也觉得很快活,骑在墙上抓着树枝向前探出身去,手拈触到杏的时候,那种快乐和满足,其实比真的吃到杏要快活得多。

就象现在似的,他偷偷来见小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可是如果正正经经从门进来,胡氏一见他就是一副凶相,那些小丫鬟看着他就象在者一个潜进家里来偷东西的贼一样。小冬对他也只能客客气气,说不上几句就得端茶送客。

所以他还是喜欢翻窗户。

小冬白他一眼。上次这人可是从门进来的,可最后居然还是翻窗户走了。回来小冬面对红芙和胡氏狐疑的目光,真是尴尬之极。

“好了,你回去吧。”

泰烈舍不得走:“外头那么冷,我再待一会儿。”

咦?

小牵挑起眉梢,这人真会打蛇随棍上啊?这就开始露出赖皮相了。

刚才来时那个紧张得呼吸频率都失调的好象不是他一样。

难道因为得了准话,所以马上觉得自己身份不同了?

“你走不是?”

秦烈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

小冬忽然扬声说:“红芙,去茶房看看我的药煎好了没有。”

外头红芙脆脆的答应了一声,秦烈这下想不是也不成了。

小冬咬着唇忍笑,看他一步三回头的往窗户那儿去,忽然间折了回来,两大步走到塌边,在她鬓边飞快的亲了一下。

小冬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眸睁看着秦烈笑得象只偷腥的猫一样,轻快地跃出了窗子。

这人……胆太大了!

红关红荆端药进来时,就看见小冬脸涨得红红的,忙放下托盘过来,用手背试她额头。例也不算烫一一可是脸怎么这样红呢?

“郡主身上觉得怎么样?”

小冬深吸口气,努力平静心绪:“没事儿,可能是地龙烧得太热了。”

红关端药过来:“还有些烫,慢些喝吧。”

红荆棒过水来让她漱了。,又打开装蜜饯糕饼的盒乎。甜蜜蜜的香气一飘出来,熔在揭边打晚的梅花立时来了精神,跳上榻来,冲着红荆又是摇头又是摆尾,那样子别提多么谄媚了。

正赶着小冬心气不顺,挥手说:“去去去,馋猫一只,也不见你抓老鼠,就是整天要吃的。今晚谁也不许给它晚饭吃。”

红芙不知道小冬怎么突然看梅花不顺眼起来,笑着说:“不给它,它也会偷着吃的。”

对,和某人一样,正门不是还可以爬窗户,而且还会偷袭!

小动的脸一晚上前红了白,白了红的,不过胃口却变好,晚饭时化羞愤为食欲吃了一碗蒸蛋羹,还吃了两块山药糕和半碗粥。

可怜的梅花没晚饭吃,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反正到处都能找着填肚子的东西,也饿不着它。

她倒是很用力的想犯秦烈从脑子里赶出去,可惜总不成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算有了些睡意。

小冬又想起有一次和秦烈在园子里头,晚上的桂花花香显清冽甘甜。细碎的小花落在秦烈的肩上和头发上。

小冬问过安王,景郡王府的事情。

“那个小满?”安王微一思忖,摇了摇头:“没有他的下落。景郡王府的下人供出来,事发前三五天就没有在安王府里见过他,应该是早送出去了。”

小枣点点头,她把赵芷的信告诉安王:“她有四个月身孕了,说丈夫待她还好。”

安王点了点头。

小冬从他的神情中判断,赵芷应该不会再被追索入罪。虽然谋反总是要诛九族的,但是景郡王和二皇子的九族,咳,皇帝总不能把自己也诛了。

小冬暗中松口气。

但是赵芷信中写的未必全是实情。她只说丈夫对她不错,可是没有说其他人对她怎么样。

婚姻从来都不只是两个人的事,章满庭就算对她好,也不可能时时守在她身边。更多的时候,赵芷得和公婆姑嫂伯叔小姑打交道。那些人对她好不好呢?

信没有说。

“后日给你补过生日,有要下贴子的人吗?”

小冬想了想,摇头说:“不必请别人了,就咱们一家人在一块儿,吃碗寿面就好。”

安王本来想摸摸她的头发,可是手抬起来,才发现小冬已经不再是孩子,头发挽成小螺鬓,戴着一朵金翅蝴蝶珠花。

真是女大十八变,似乎从孩子变成少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平时不觉得时光流逝,可是一年一年,孩子长大的速度这样快。

安王轻声说:“你长大了,我也老了。”

小冬靠着他撒娇:“我还是爹爹的女儿,一辈子都是。再说爹爹一点也不老,和哥哥一起出去,人家谁以为是兄弟俩。”

安王笑了。

恭维他的人多的是,可是没有谁的恭维话让他这么开怀。

“后日把泰烈一起叫来吧。”

安王说的轻猫淡写,小冬想了一声,低下头。

安王算是这今时代难得开明的老爹,不重门第名声,只看重人品。小冬想,她真的很幸运。

虽然上一世她有许多缺憾,母亲也早早去世,父亲另外成了家还有了儿子,她跟着外婆长大。外婆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很少和她说话,没事的时候就在院子里头晒太阳,一坐半天。后来周围的高楼越建越多,把小院的阳光都遮得一干二冬。

然而这一世她拥有的太多了,似乎是为了补足上一世所缺失的,她有疼爱她的父亲和哥哥,有胡妈妈,有圣慈太后——将来,她大概还会有更多。有丈夫,有孩子,有一个家,属于她自己。

请客的那天,天难得放了晴。一早起来胡氏给小冬梳了一个飞仙发髻,又给她点上梅花妆。小冬对着镜子左右端详,飞仙髻梳得高,显得人一下子又精神,又稳重。梅花妆衬着小冬肌肤更显得白皙,好象一下子大了三五岁一样。

第六十三章生辰下

也许走为着不那么冷清,安王破例穿了一件大红锦袍,戴着玉带,小冬一见之下顿时惊艳:“爹爹今天穿的好象新郎馆。”

安王笑着指她:“冬胡说,你越大越没规矩了。”

小冬笑着说:“就是象嘛,哥哥你说是不是?”

赵吕顿时作难,顺着爹爹,未免扫了小冬的兴。顺着小冬,那爹爹这边……恩,赵吕到底是在外头历练过的,很是圆滑的说:“妹妹今天过生辰,爹爹自然想替你添喜气。你瞧,我不也穿的很鲜亮么?”

小冬抿嘴笑,瞅瞅安王又看看赵吕,一个穿着红,一个穿着紫。

遗传真是件奇怪的事,安王就很象圣慈太后,而赵吕的眉眼肖似安王,但是脸庞口鼻都不象。据说是象去世的姚王妃,小冬没见过她,不知到底姚王妃是什么样子,应该也是位美人吧?

安王平素居家都是以浅淡闲雅为主,明明才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的人,正是男人的黄金时代,也不好生拾掇打扮,平时就算过年也没穿过这么鲜亮的颜色,不得小冬不惊艳啊。

两人请过安,张子千也来了,他送了一只金羊给小冬,那只羊胖胖的憨憨的,小冬道了谢,笑着说:“这羊生的这样肥,让你破费了,其实瘦些小些就很好。”

她是属羊的,这些年玉羊金羊不知收了多少。张子千这只看起来倒根肃几分卡通意趣,羊角弯起,中间的孔穿着红绦,可以佩在身上。

张子千说:“原来还想打只大一些的,只是忒俗气了。郡主不嫌简薄好。”

安王和赵吕也各有礼物,安王的礼物丰厚,又让小冬发了笔小财。

赵吕的礼物有趣,有大大小小一套象牙雕的小人儿,者穿戴打扮都不是中原的模样。

“这是海商从外番带来的,这些小人儿的穿戴都是比着他们当地人的穿戴来的。”

小冬也看出来了,想必那地方一定很热,女子只穿着短短两截衣裳,胳膊大腿全露在外头,戴着大串的手镯,还有臂环和脚镯。男子腰间只围了一块布,脖子上戴的兽牙项链,雕工很是精致,一丝一发都鲜明生动,面部表情更是各不相同。还有小孩儿,小狗,实在可爱。

“真好,谢谢哥哥,这套东西不易得吧?”

赵吕得意的一笑:“也设什么。我在叶安,妹妹给我赶了那么些衣裳鞋袜,那也不易得啊。”

说话间有人禀报,秦烈来了。

小冬心里有点发虚,把象牙小人儿放回盒子里,既想朝外看,又有点抹不开面子。安王绣着笑看她一眼,仿佛全洞悉了她那点儿小心思。赵吕则是面色有点古怪,好象有些气忿忿的一一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只怕每个有姐姐妹妹的男子,都对自己的姐夫或是妹夫有一种敌视心态,总觉得这个人把自家姐妹拎走了,生怕自己姐妹被亏待了。

不管屋里人各自心里想什么,秦烈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小东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裙摆,上头绣着大幅的牡丹,花纹富丽秀美。

“给王爷请安。”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

秦烈直起身转过头来,朝赵吕拱手,赵吕心不甘恃不愿的也回个礼,寿秦烈的目光有点恶狠狠的,哪象是看着表兄弟的样子。

秦烈心情大好,哪怕赵吕的脸色比现在还黑十倍,他也不放在心“小冬妹妹。”

这四个字说得又软和,又清晰,一个一个字象从舌尖上缓缓滑过,小冬抬头看了他一眼。

秦烈微微一笑。

赵吕在旁边大声咳嗽,小冬头一低,脸转向一边。

那眼里的情意脸上的笑意都太露骨了!

这当着这么多人呢,他以为是偷偷翻窗进了她的闺房时那样,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头一赵吕就不答应。

秦烈也知道自己的目光太放肆,可是他收不回来。

小冬的衣着打扮与往日大不一样,挽着发髻也好,穿的衣裙也好,都有一种别样的美丽,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好几岁。梅花妆点在旁人脸上秦烈也见惯了,可是总觉得别扭,象是蹭上了红泥没洗干净一样,脏合全的一点儿都不美。可是点在小冬的额头上,恰如雪里红梅,分外娇俏。

几个人坐在一起吃了寿面,秦烈从头到尾都忍不住那一股子喜气,目光不时的飘过来,小牵在赵吕的低气压下恨不能装成隐形人,幸亏有张于千在,和安王谈笑风生的,席上才算不冷落不尴尬。

好不容易这顿寿面格将吃完,赵吕一把挽住素烈,脸上的笑容简直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吧?来来来,我送你出去。”

“好小子,亏他一向把他当兄弟,想不到却是弘狼入室啊。小时看起来很是忠厚诚恳,结果不声不响偷偷摸摸就要拐了自己的妹妹!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那表情那象是要送客,简直象是要去杀人灭口。小冬站起身来,安王却指着椅子说:“你就不用出去了,外头冷的很。”

小冬只好又坐了下来。

好吧,反正就算拦了这次,也有下次,赵吕要是存了心想揍秦烈一顿,那是迟早都要揍他的,不然这口气可出不来。反正赵吕不可能把秦烈真的灭了口。

安王气定神闲,小冬坐立不安。赵吕这送客一去,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回来,回来时面色红润,神活气爽一一就是颧骨上一大块乌青,袖子还撕掉了大半截。

“哥哥你……”

“没事,没事儿。”赵吕笑着一样手,脸上的伤却因为他笑时牵动了,又一跳一跳的疼了起来。

小冬心说我知道你没事儿,就是不知道秦烈是不是全须全尾,没让你揍出个好歹来吧?

虽然心里担忧,耳是小谗看着赵吕那张英俊而滑稽的脸,还是忍不住笑。

晚饭时分素烈又偷偷的溜了来见小冬,眼上两只硕大的黑圈,简直如国宝熊猫一般。嘴唇也破了,说话时颇有些费力。

“你和哥哥打架了?”

秦烈一摊手:“我是没办法呀。都和他说了别往脸上招呼,我就任他打。结果他哪儿不揍,那拳头就往脸上捶,我要再不还手,他非把我的头打成猪头不可。”

真幼雅。

不过小冬觉得她理解赵吕的心情。

啊,你说不打脸就不打脸了?凭什么你说了算?我还非就得打你的脸了,打得你没脸见人才好呢。

小冬一面腹诽,一面在自己的药箱里翻了翻:“这个是雪蛤生肌膏,你拿去涂一涂。”

“不用不用,我这就是一点儿皮外伤,哪用得着这么金贵的药。”

“给你就拿着。”

小劳把药瓶塞给他,秦烈接过药瓶十丽也一并握住了小冬的手。

“没事儿,不用担心。打完这顿出了气,以后他就不会找我麻烦了。”

那可未必。

小冬有把握,若是秦烈娶了她,又敢对她不好,赵吕的拳头再捶上去绝对比这回还要猛得多。

屋里暖热,小冬只穿着夹衣,淡淡的紫色衬着粉嘟嘟的脸,秦烈就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她,小冬不理他,低头做自己的针线。案头的瓶子里插着一枝蜡梅,淡淡的花香气袅袅弥散。

然而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热,小冬做了个深呼吸,瞥他一眼:“你老看我做什么?”

秦烈只是笑,不说话。

小冬到底脸皮没那么厚,侧过身不理他。可是仍然能感觉到那目光灼灼如实质,就那么盯着她不放,简直象是饿极了的人盯着丰盛美食一样。小冬实在话架不住,把针往绷上子一别:“天不早了,你该走了。”

“好,就走。”

秦烈说着站了起来,小冬往后退了一点,防备地看着他。

上次素烈走的时候给她搞突然袭击,她可还没忘呢!

秦烈站在那儿,刚才那种灼热的目光变得平和而温存。

“小冬,我有句话想和你说。”

“我听着呢,你说。”

秦烈深吸了。气:“我喜欢你,有好几年了。”

小冬心头一跳,抿唇低着头。

“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真听他把话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好象忽然间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释放,那种感觉让人觉得轻盈而甜蜜,可是同时又有一种酸酸的滋味,交织在一起,让人想战栗,想流泪。

“那……我走了。”

秦烈的目光有些期盼的意味,小冬知道他在等什么。

可是,她现在真的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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