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一声响,竹筷轻触玉蝶。
“多劳,只怕是全劳吧。”语气中的淡漠不减分毫。
旁边的娘亲投来询问的目光,目光中夹着深深浅浅的不安,看的爷将小脸一扬。让你踢爷,这回急了不是?
“算侄儿说错了话,如七叔所讲,是全劳。”
“七叔人单力薄,恐怕担不起这份沉重的担子。”不急不缓的说着,举箸伸向桌上的菜肴,面上一派如斯淡然。
这话登时令爷的脸色丕变!
啪的放下筷子,两目如炬,带着指责带着质问瞪向他:“七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作壁上观,看申家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无动于衷,妄想着独善其身?七叔,这么多年流浪在外,莫不是将申家的组训忘得彻头彻尾的干净?”
“申家族谱里已然没了申墨竹三个字,何谈申家祖训?”
不轻不重的一句登时噎的爷哑口无言。
看来族谱除名一事的确被他记在心里了,即便承认自己当时做的多少有些过了,可爷还是恼怒他话语的不讲情面。尤其是他此刻这貌似不痛不痒的说话语调,还有那风淡云轻的模样,更是令爷恼了意,鼓着眼睛,不甘示弱的回嘴;“名字能除就能添!大不了,爷再去将你的名字重新添回来就是……”
噼啪!玉蝶碎裂成瓣。
“重新添回来?说的轻巧!你当申家族谱是什么,名字说除就除,说添就添?简直就是儿戏!”拍案而起,洁白如雪的衣袖辗转浮动,修长的手用力拍下,桌上的盘盘碟碟被震得嗡嗡作响。
对面被惊的竹筷落地的娘亲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极大,微敛了心神,重新落座,淡漠语气的坚决不容人质疑:“既然你不想嫁,那么七叔可容你先外出躲上一阵子,等这股逼婚风波停了再回来继续接手申家大任。不要一有麻烦就任性的要甩开包袱一身轻松的走的利索,七叔不会惯着你,不会由你胡来,死遁妄想着逃的干净的念头你是彻底别打了……”
“再回来?七叔你这是打趣我吗?那墨子谦可不是吃素的,在他眼皮底下玩阴的,一旦被他知晓,你以为我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申家如今的情形你也知道,四面楚歌,腹背受敌,倘若在这敏感的时候再因我这事将他惹毛,那头浪会对申家做出什么七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思前想后,眼下除了死遁,别无他法。”重新持起筷子大快朵颐,不轻不重道:“七叔,你还会以为这是我一时任性吗?”
对面的人老半晌没有声响,只是薄荷般的清凉的目光不是的扫来,带着几分探究又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省旁听了半晌的娘亲早已按捺不住,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矜持,纤手一把紧抓住爷的手臂,急切而焦灼的凝视着爷。
“儿啊,你可千万别做社么傻事啊……”
面上溢出满满的笑容,刚欲转脸安哄忐忑不安的娘亲,对面人猝不及防的一句让爷的笑登时僵在了脸上。
“你可要想好了,只要迈出一步,便不再有回头的机会。天儿,大哥如今不省人事,若是你再舍弃嫂子而去,那么嫂子她可就是孤苦伶仃了。身为子女,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娘她孤独凄苦的度过余生?”
感到臂上的纤手一颤,心间不禁升起股愧疚感,不由得伸手握住娘亲轻颤的柔荑,声音也没了底气,低了下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七叔会给你安排。两年,七叔只会代你掌管申家两年。”从白虎皮带上解下别着的一块龙形玉佩,掌心摩挲这上好的暖玉,清幽的叹息一声,递给爷,静若深渊的清眸里浮上一丝难查的涟漪,“去南陵,带着它去三皇子府,以他的能力,将你藏两年,应该不成问题。”
南陵三皇子?
惊且疑的接过精雕细琢的美玉,指尖描摹着栩栩如生的龙形轮廓,眉宇间敛起丝丝缕缕的讶然。
七叔他何时与南陵皇室牵扯在一起……
烛火影里,他的面容轻击淡雅,看出了爷的疑惑却不解惑,清浅眉间朦胧着一层淡淡的担忧:“有一点你要切记,无论如何都不要招惹他,你一定要把七叔这句话牢牢刻在心里,切记……”
没有听出他话里潜藏的意味,此刻爷的全部心思都贯注在掌心的这块暖玉上,千般猜测如走马观花般从脑海中掠过,扰的心烦意乱,忐忑不安,哪还有心思去咀嚼他话里的深意……
倘若,当时能将七叔的殷切嘱咐记在心里,或许俄就不会有日后的那番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也就不会有纠葛在情丝中几人的涣然神伤……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深夜临行前,好话说尽了,我也求过了,劝也劝过了,用尽了浑身解数,磨蹭了数个时辰,好歹将哭啼不止的娘亲勉强劝说住了。
至于子重,简直就是快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雷打不动他那钢铁般的意志!软语相求,恐吓威胁,甚至暴力相向都无法令他撼动他那所谓的忠诚半分。最后,还是七叔索性一掌劈下,劈晕了他,一了百了。
收拾了些细软,怀揣着七叔交与的玉佩,踏着星光和玉娘一起从申府后门走出。
不忍娘亲为离别的场面黯然神伤,便点了她的睡|岤,所以身后送行的人只有七叔。
“好好照顾自己。”
临行前,他难得说了句软话,可爷心里却奇异的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欣喜,反而平静的连自己都倍感惊异。
扯了扯身后的包袱,淡淡垂眸,不去和那清辉玉色般的眸光相碰。
“我若是就这般不声不响的走了。莫子谦他铁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以为意的抬手理着衣决褶皱,一双清眸在星辉下湛如墨雪:“这倒未必。”
多说无益。
到了此刻,除了硬着头皮走下去也没了别的法子。
不再言语,拽紧包袱掉头往夜色茫茫的前路走去,不去理会今夜的月色是否凄迷,不去管前路是否凶险,亦不会幻想身后送别人的目光是否育着那般的不舍……走,一路走下去,是我此刻唯一的所想所感……
“站住!什么人!”城门前,靠在城墙上打着盹的士兵突见远处来了人,顿时打起精神,持着长矛指着正徐徐冲着这走来的两人,厉声喝止。
“军爷,”玉娘讨好的上前,避开尖锐的矛,冲着守门侍卫靠近了些,妩媚一笑:“我们姐弟二人有些急事要连夜出城,不知军爷可否通融一下,给我们姐弟行个方便?”说话间,一锭金子在夜色的遮掩子啊便塞进了他的手里,顺势还撩拨的拿指尖勾划着他的手臂。
被那极尽妩媚的笑媚了心神,手臂上的酥麻更是令他心荡神驰。
见他那副模样,玉娘笑的更媚,嗔怪的拿纤手轻推了他一下,爹声爹气:“军爷……”
“阿奇哥,他们是干什么的?”守门的另一个士兵见这边磨蹭过久,持着长矛走过来查看情况。
不着痕迹的手里的金子收好,若无其事的上前拍拍走来士兵的肩膀,讨好的笑笑:“这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正赶上急事要出城呢。小刘,你看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通融一下?”
这个叫小六的士兵面上浮上来为难之色,看了眼拿包付款款的两人,压低声音凑近他:“阿奇哥,按规矩,这不到卯时不得开城门的啊……”
“哎呀,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反正这里就咋们两人在,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再说了,规矩是这么定的,可若真的拉出咱们那些兄弟们问问,一直以来都恪守臣法,坚守操行,一次错误都不犯的能有几个人?小刘,老哥知道你是个本分人,可这年头本分人可不吃香啊!”啾着小刘脸上又动摇的神色。他继续鼓动;“小刘,你就当是帮帮老哥吧!要不这样,等着换班,老哥请你去美味居好好喝上一顿如何?”
咬咬牙,他点点头:“好吧,这个面子我卖给老哥。不过,阿奇哥,仅此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对着身后的玉娘使了个办妥的眼色,玉娘娇笑的回谢个秋波,挽着爷正大光明的出了城门,留下身后那被媚眼电着的愣头青……
新皇登基以来,早朝制度恢复了圣祖时期的一月二十四日制。
一身深紫色官袍风情落落,裹着他那昂藏七尺的挺拔身躯,倜傥风流。
早朝尚未开始,提前赶到的众位大臣们围着这位位高权重的俊美公子恭维声不断,谄媚声不绝,直夸的天上有地上无,与神人无异。唯有申家四长老和那些忠于申家的忠心班底不屑与之为列,冷眼旁观着这群墙头草,暗叹着世态炎凉之际也为申家的前途默默的忧着心。
官场得意,情场虽不说得意,但总归快要好梦成真,佳人即将在抱。功名利禄,金帛美人,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都有了,或是即将拥有,这让他怎能不得意,不春风满面精神爽?
接受者群臣的恭维吹捧,他的唇角溢出抹慵懒邪痞的笑。
依靠在椅背上,一如既往的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流光溢彩的桃花目婉转着笑意,时不时的挑向殿门,想起那赖床不起的小模样,忍不住摇头叹笑。
瞥向壁上垂挂的沙漏,他诱人的唇瓣又是宠溺一笑。这个小东西还真是够赖床的,都赖到这时辰了,竟还没见者她半个人影,当真是绝了!
一刻钟后。
此时的莫子谦不复先前的轻松态度,看着已经扶着小皇帝登上龙椅的王公公,眼见着他要张口高唱早朝惯语,他手一抬,敛色站起身,质问的目光一扫殿下的申家四大长老。
“你家族长呢?”
四位长老亦是心中惶惶不安,他家族长虽是哦是喜欢踏着点来,可想今日这般,在皇帝来后仍旧还未到的次数还真是史无前例。若是请病假,或是其他事情耽搁不能至的话,他们族长通常会提前跟他们打好招呼的,再由他们将奏请表呈报上去。可如今,这毫无征兆的,这让他们心里打突,望着迟迟没有动静的殿外,心里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莫子谦此刻的心境与他们几乎无二。他亦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他在想是病了,还是申府出了大事?他甚至还想着,会不会是她的寒毒发作了……
在他们左右没有个头绪而心续不宁的时候,殿门处终于有了动静,这声响一动,登时令这群心神不安的人刷的下将急切的目光投向了声源处。
细碎的阳光下,雪衣翩飞,那随风的衣炔都干净的似雪,辗转翻动间清雅脱俗。眉间萦绕月华清冷,无视众人或惊或疑或敬的目光,踏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大殿走来,在个色各异的眸光中轻撩袍摆,对着高位上的小皇帝跪下行礼,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风雅万分。
申墨竹!怎么会是他!
精锐的眸光掠过疑色,继而闪过深深的敌意,一双眸子犀利如电将那掠鸿绝世的男人牢牢地攫住!
“怎么是你来?她呢?”
起身,长身玉立,望着面前这个对他充满敌意的俊美男人,眉目清冷,眉心却因不悦蹙起了莲花轻绽。
“族长心情欠佳,想要出外散心些时日,所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申家族长一职暂由在下接任。而至于太师一职,她恐耽搁时日过久,在其位却无法谋其政,有愧皇上所望,所以便令在下今日上朝来递交她的辞呈。”从袖口掏出辞呈,递给莫子谦;“请国舅爷过目。”
听到这,莫子谦的脸色已然不能用阴霾密布来形容。
一把夺过那镶着金边的辞呈,利落展开,慈城上那恳切的字里行间看的他双目喷火,狠绝的撕拉声一响,辞呈如雪花般纷纷扬扬。
小鼠崽,你竟敢给我逃!
“来人!传令下去,即刻封锁各个要道关口,城门关闭,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放进放出任何人!”
“领命!”
拳头带着怒意紧紧的攥着,一双锐眸深深翻滚着涛浪!
小鼠崽,我倒要看看,你要往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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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地篇第一章逃亡伊始
绿林军,禁卫军,骁骑军,京骑军,甚至连西南王府的三万铁骑都全盘出动,从帝都出发,一部分沿着官道疾驰之地度周边的各城,协和当地政府调遣军队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再派出一股军队火速抵达更远的城镇,重复先前的搜索;一部分则马不停蹄的感知码头渡口,官道口,以及可能走人的偏僻小径,封锁水上陆上的一切关口要塞,撒下天罗地网,杜绝一切可以潜逃的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动作,搞得半个大兴的人心里惶惶不安,整日里瞅着这些扛枪持矛的军队铿铿锵锵的从家门口来来去去,听着夜半偶尔响起的如雷的马蹄声,没有不忐忑不安的,可在忐忑之余还是暗暗揣测着,这帝都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从部署好搜铺工作那刻起,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人用信鸽来给他报一次信,整整三天的时间,他整整接到了三十六张信报,可三十六张信报都大同小异的表达了一个意思——人没有找到……
掌心里握着的信报被恨绝的揉成碎片,反手捞起架子上的长皮鞭,顺势一扬,手腕厉抖,劲挥,狠落,动作一气呵成,只听一声凄厉的破碎声,上等的檀木桌不幸罹难……
鞭尾沉沉的拖在潮湿的地面上,阴沉着仍旧未解怒的面庞,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被绑于架子上的男人,五指紧握,泛白的指骨发出急欲宣泄的咯嘣声。
“我问你最后一遍,她究竟去了哪里?”
那阴冷的仿佛从地狱来的气息丝毫不能撼动那个淡漠的男人分毫。身上血迹斑斑,曾经不染纤尘的雪衣此刻却变为了血衣,绸缎般的黑发也缠上他谪仙般的玉面,可即便狼狈如斯,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清雅脱俗的气质不减半分,周身那高贵冷漠的气息更是不容人忽视。
清眉淡淡,微敛的眸光似乎藏着不屑开口的清高意味,就如斯坦荡且高贵的站着,瞥过眼望向壁上跳动的烛火,纹丝不动,静默如初,殊不知,他这傲然如竹的姿态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不易觉察的倔强味道。
而这似曾相识的倔强却令莫子谦的心轻轻一烫,转瞬又一酸,蚀心的醋意萦绕在心尖弥散不开。
真不愧是叔侄俩,就连骨子里的倔强如此相近,相近的让他忍不住几欲挥鞭抽上那张令她念念不忘的谪仙面庞,狠狠抽掉他面庞上呐有着她相似味道德倔强。
眸里阴霾更甚,转过脸深吸着气,甩手丢掉长鞭,凛厉的转身,大步紧绝的冲着牢外走去。
“来人!备马!”
小鼠崽,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找到……
大兴五大城之一的耶辽城。
运河畅通,街道星罗棋布,占着交通便利的好处,耶辽城吸引了不少外来商贾,从而带动了商业的发展,促成了今日的锦绣繁华。
花红柳绿,暖风熏人,人群熙熙攘攘的耶辽城大街上一派热闹非凡,放眼望去车如流水马如龙。而在一处不起眼的包子铺前,有两个貌似不起眼的人却格格不入,仿佛融不进这繁华热闹之中。在包子铺前摆放的掉漆木桌前,他们无声的对坐着,一人则如坐针毡的模样,望着对面的人几次欲言又止;而对面的人则是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端着一笼刚出锅的小笼包一口一个的往嘴里塞着,不知饥饱的狼吞虎咽,浑然未察周围人投来的鄙夷目光以及对面人的尴尬的神色。
“爷!”在周围异样目光中苦苦煎熬良久的玉娘终于忍无可忍,一手半遮着娇面挡着周围这令人尴尬的目光,一手横过桌子去夺对面那盛放着小笼包的笼屉,咬牙切齿的底道:“可别撑坏了肚皮。”
“松手。”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对着她喷着包子渣,油腻的爪子一扒一抬一甩,将她那碍事的爪子弄开,拖过笼屉揽在怀里,继续旁若无人的塞包子。
多久了,多久没吃到这种正宗的虾仁小笼包了?
满脸黑线的望着对面形象全无的少女,玉娘受不了地别过脸,心里面却暗暗后悔着逼她换上了女装。打理妥当的一身女孩子家行头,却配上了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德行,这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伦不类,怪瘆人的……
当最后一个小笼包入腹后,爷意犹未尽的舔舔残留着油腥的唇瓣,摸着圆鼓鼓的肚皮,惬意的打着饱嗝。
玉娘快崩溃似的拿着玉手在鼻子下直扇,嫌弃的看着对面酒足饭饱的也:“真不知那么个有权有势的俊公子究竟看上你哪一点了,追着赶着的要将你娶回家,瞅瞅你这副德行……啧啧,好好这亲事没结成,否则岂不是白白糟蹋了那么个俊美无俦的男人?”
一个眼神斜过去,爷哼哼两声:“若是爷告诉你,正是爷这身臭毛病吸引了你口中的那个天之骄子,玉娘你会不会怄死?”
“嗬,要是照爷你这么说,山沟沟里的粗鄙村妇岂不是你男人的最爱?”
“玉娘,注意你的措辞。”
媚眼勾勾,无辜的眨着妩媚的凤眼:“玉娘难道说错话了吗?”
懒得和这类喜欢装傻的生物多费唇舌,难得吃了餐舒心饭,可不能因此而坏了爷的好心情。
扔下了几两银子于摇摇欲坠的木桌上,爷起身舒展着懒洋洋的筋骨,迎着暖人身心的金阳,慢腾腾的散步于喧闹繁荣的耶辽城大街。
“爷。”几个小莲步追赶上来,玉娘自然的挽上爷的胳膊,娇媚的脸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要再叫爷。”这要是让人听见,恐怕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了。
“不叫爷那叫什么?”拉着爷到了一个卖胭脂的摊子上,玉手持起一盒胭脂,打开盖子,用指尖一挑,擦抹在手背上,在阳光下晃了又晃:“爷你看,这胭脂的质地还真是不差哩……”
接收到小贩投来的诧异的神色,爷胳膊一使劲,硬是拖着她离开了胭脂摊。
“告诉你了,不要再称呼我爷。这里人多嘴杂,要真是闹出点事,你就等着去给爷送葬去吧!”
不以为意的嗤了声:“什么送葬,顶多也就是喝杯爷你的喜酒,吃顿喜宴罢了!”
喜酒两字令爷着实打了个寒颤。
“只怕酒无好酒,宴无好宴。”那莫子谦若是逮住了爷,恐怕得将爷剥了一层皮吧……
似乎看出了爷心里所想,玉娘好笑的拍拍爷,说着不算安慰的安慰:“放心,他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虐待你?”
两只鼠眼登时一眯,芒光万丈:“玉娘,爷怎么觉得你这个女人好像巴不得爷被逮似的?”
似真似假的哀叹一声,抚了抚鬓角,黛眉轻皱,一副苦悲悲的模样:“可不是!要是爷你被逮了,咱就不用过着这般流离失所的日子不是?这惶惶不可终日的,何时才是个头啊!爷你看你多失德,这要死要活的要跟着来的吧,你铁石?br/gt;
奸臣当道全集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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