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简随云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简随云第45部分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简随云作者:肉书屋

简随云第45部分阅读

,便不会有昨夜他们的突然行动,跟不会像昨夜那般干净利落的肃清门户,俘获所有不肖子弟!而是会引发一场更大的干戈,致使唐门内部血雨腥风、飘摇动荡!

造成更多人员的死亡,使唐门元气大伤!

但现在,一切都已过去!

唐门的主力仍在,元气未伤多少!

这些,都只发生在她与简随云之间,她甚至未曾将这些告诉祖父,更未对其他人提起一字。

不是她不想提,也非她欲一人居功,而是她明白简随云!

在祖父压住毒性,延缓了最终发作时,她几乎要叩于地上来感谢这个人,简随云却仍只是微笑——

“我,无心江湖。”

同平常一般淡淡的语气,却让唐盈心中一跳!

只因说那句话时,简随云眼里仍是无边的悠然,却仿佛突然有种不可及的遥远。

那份遥远,让唐盈也突然就深深的明白了,简随云从来都不在乎功过,更不在意他人是否对她心存感念!

哪怕是唐门这样一个大门派的由衷谢意,会为她带来他人的侧目与推崇!

而她,只是她,一人来往,简单无挂,无心江湖,不涉纷争!

唐盈心中也在那时悸动着,甚至升起一种浓烈的欲望,希望自己能为这样一个人做些什么,只为让这个人永远是这般不沾尘埃,写意飘然!

故而,她隐了下来!为了简随云清淡不喜功过的性格,硬是将秘密隐在心中,不再对别人提起一字!

包括她最敬戴的祖父!

但现在,祖父竟然对简随云施此大礼,并且笑得很有深意,不得不让她惊讶与疑惑!

难道祖父已知晓一切?

否则仅仅凭简随云救过她这个孙女,并保住了《唐门毒笈》一事尚不足以让祖父行此大礼!

回忆着,在简随云行针时,痛苦中深深皱着眉头并不停翻转的祖父似乎曾睁开过眼?但当时双目只是半开半合,眼神也是一片恍惚与涣散,并不似神智清明……

难道……

又或者是另有其他人看到了一切,将之告诉了祖父?

不,不可能,那是一个密封的山洞,洞中除了药材,绝对再无他人藏身之所,何况她也一直在注意着四周……

那到底是……

思之不通,唐盈看向祖父——

唐山却只是微笑地望着简随云,神情慈和中仍是精明暗蕴,却丝毫未给她这个孙女一点提示。

“姑娘,今日你去意已定,老朽不便多留,但他日若姑娘能再来唐门,老朽定要亲自作陪!”哈哈一笑,唐山透出几分豪迈——

却又扯动心肺,使他再次咳嗽。

唐钊又立刻上前,将之扶稳,“祖父,您身子尚虚,不宜劳累,还是钊儿代祖父往前送一程便是。”

“也好!”唐山这次并未拒绝他的相扶,“姑娘,老朽无法多行,未能亲送姑娘出山了,就在这里止步吧!”

“来人,将老掌门扶好!”唐钊令旁边弟子上前接手,再看简随云,“姑娘,请!”

唐盈此时不由双眉微蹙,回顾身后——

二哥呢?

为何这送行的人中,唯独少了二哥?

第一百零五章我所能做的(下)

“钊儿,传令下去,从今日起,简随云简姑娘之事,便是我唐门之事!”

在几乎已眺望不到简随云二人的背影后,唐山看了看在场的几位长老,还有那对几乎不管任何事务的儿子儿媳,突然对着返回的唐钊,威严高语。

所有的人又是一震!

那几个数十年来几乎从未因惊讶而睁大过眼的长老,更是面露惊异!

比先前唐山深深一拜时,还要惊异!

唐钊也意外,但随即应承,“是,祖父!”

唐壕夫妇互视一眼后,微低下头,眼里的思绪更加浓重。

几位长老则面面相觑,未多说什么,神情中却仍是无法退去的震惊!

每一个唐门人都明白,唐山这句话中的意义所在!

他的话,非常不简单!

“简随云简姑娘之事,便是唐门之事”,这句话意味着,将来所有发生在简随云身上的事,无论荣辱、无论福祸、无论大小,都将与唐门有关!

这是唐门几百年来,从未做过的决定!

因为唐门自开创以来,一向独善其身,极少与其他门派与人物有过多牵扯,更不会轻易因为其他人卷进任何是非!

而今日唐山的决定,便是唐门的决定!

他竟然要将唐门与一个年少的女子相连,打算与她休戚与共,福祸同当!

为什么,他会做这样一个决定?

“钊儿,此次你安排盈儿与简姑娘同行,甚好!”此时,唐山收起适才威严庄重的语气,若有所思地看着唐钊——

果然瞒不过祖父的双眼,他的确是刻意地安排盈儿能与简随云同行。

于是唐钊立刻回答,“是,祖父,盈儿此次回门后尽现成熟,上次出门虽短短时日,历练却颇丰,钊儿以为,只有与简姑娘在一起,是最放心不过了。”

“在她身边,盈儿的确会日进千里,很快便能独当一面,你可谓用心良苦。”唐山点了点头。

无疑是承认了唐钊安排,是最佳的安排!

也是认可了简随云对唐盈的影响,将是最毋庸置疑的!那个年少女子,他毫不怀疑地认可!

“钊儿……”唐山再度细细看着自己的长孙,面部的神情又放缓了些,“这些年来,你受累了。”

唐钊又一怔。

原来祖父虽体虚力弱,却明白一切,莫非也知道他为何会单独去送简随云?

“祖父,钊儿不累。”他低下了头。

“你当知,做掌门,必然要舍弃许多!就像那坐江山的皇帝老儿,又有几个能随心所欲者?随心者,必是昏庸者,如果再加上儿女情长,便更是举棋不定、优柔寡断者,久而久之必为他人所制,败了江山也是迟早的事,所以,自古以来能撑起江山不倒的英明君主,又有哪一个不舍弃的?而最大的舍弃,便是自己!”

唐山深长的话,如钟鼓齐鸣——

“是!”唐钊的心情越发沉淀——

他明白!

在他二十年前义无反顾地接下这个担子时,他便明白自己日后的人生,必然是责任与义务!

他自知天资不如祖父,这些年来,唯有勤奋努力,不敢有所懈怠,尽可能地做一个尽责的掌门!

而在昨日,他舍弃的东西,恐怕是一些平凡的家庭中所无法承受的!他又怎能不累?

但唐门是个凝聚力极强的门派!从开创到现在,每一任掌门无不倾心倾力,虽然,他们是毒门,为一些自诩名门的大门派所暗暗不齿,但他们的团结,却是许多门派所不及的。

也是让他们多年来,虽不与其它门派结交,却在武林屹立不倒的真正原因!

而祖父也是唐门近几代内最出色的领导人!他一生所经历的,必是刀林剑雨,波澜不断,所付出的,也必是非常人所能及的!

他要向祖父看齐,舍小我,成大我,只为唐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钊儿,你也已经老了,我们都老了。”唐山叹了口气,又显出几分慈爱,“此次事件后,我们都应该休息一下了。”

祖父话中何意?

“现在,应该是年青人的天下了,下一任继承人一事也该有所定夺。”

“是!”唐钊意外,但他的确需要休息了,从未像现在这样,期望能如自己父母那般,能放下所有的事,去休息一下。

“去吧,叫云引到我房中来,我有话要对他讲。”

唐钊更加意外。

难道这一次,祖父终于要将云引引进唐门事务中了?

但唐山并未就此多言,只是咳嗽着,由两个弟子相扶,转身向门内走去——

所有人便只得一一跟进,却并未看到唐山在转身前,似乎看了一眼远处立在林木中的那座高高楼阁。

楼阁上——

风,将薄帏吹动——

他,坐在风中,看着远去的另一个人——

静静的眼中,是专注。

虽山径小路上还有另一个人,却只有那个人,入了他的眼。

而他的眼,在此时仿佛是大海茫茫,万里长空——

竟是难以想象的辽阔!

即使那个人是在远离,越离越远,却仿佛化为了一尾游鱼,一卷流云,正在他的眼中自在游弋、任意卷舒……

“我心无疆,任你徜徉。”他静静地看着她——

普通漆制的楼阁因他的存在,就似是最通透的和田玉通体打造一样。

而他的眼底,还有一份欣赏,完全的欣赏!

无论那个人是远去,还是靠近,只要看着她时,他的眼底便是所有的容纳。

即使那个人淡然、无心、遥远,却在他眼中,不受拘泥,不受束缚!

只像是得到了更宽广的空间!

唇边浮起了微微的笑——

他笑得平静、从容。

“你,可知,在我把鸡血石交到你手中的同时,是将什么交给了你?”他的眼中,也泛起微笑,语音清淡,但一只手却紧了紧。

那只手正置在桌面上,掌心向上,露着一点红。

红得艳丽,是一颗饱满的红豆。

红豆生南国,但少有人知,最出名的红豆是出在云南和川蜀。

而只有巴蜀的红豆才能大到如此,光润扁圆,就如一滴泪!

一滴赤热的鲜血凝成的泪!

“当鸡血石交予你时,也是在这里埋进了一颗红豆,它在生根、发芽、疯长……”他的另一只手,捂上了心脏的位置,眉微微地蹙起——

仿佛那里有一种不适,让他的眉不得不蹙起。

而他的眼中,划过一道淡淡的痕迹。

就像秋日带着离别忧伤的风,吹过了海面——

“若非劫数难料,我,唐云引,会尽释心中狂热,埋首于你这烟波云岚之中……”抬头望了望天际,他的眼突然闭起,合住了掌,将红豆紧紧包进掌心——

再睁开眼时……

第一百零六章飘来的轿子

官道,烈日,快马飞奔——

激起一片黄沙!

驾马之人,多为官差信使的打扮,浑身汗迹,满面风沙,呼喝中连连扬鞭,驾千里快骑,飞驰而去——

去的方向,京都!

……………………………………………………………………

同样是官道,各种各样的江湖人也在骑马飞奔,一身尘土,挎刀配剑,行行色色……

至偏僻之处,更有哨箭在四处飞散,甚至天空中的信鸽也多了起来——

春,已完全过去。

夏,来临!

唐门的风波在巴蜀之内悄悄地发生着,也悄悄地结束了。

而中原,不知何时起,无数的传闻像从地底冒出的风,在气温的攀升中随着初夏的足迹四处扩散——

数月前的紫雁山夺宝一役,忽又被传得沸沸扬扬,就像是刚刚发生过的事!

有人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像仙丹妙药般的七色花,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还有人说,在紫雁山中所有武林同道都为七色花争得死伤无数时,却另外有人立在高高的远处,望着他们在为一件莫虚有的东西拼杀,笑看整个事态的发展……

又有人说,在紫雁山一役后,曾有两个人出现在山外的小镇中,不但全身完好,未受牵连,甚至还慢条厮理地入店进食,后又缓步离开,整个过程都透着潇洒轻松,全无江湖同道的沉重……

更有人说,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是个一身青袍、满身写意,有神仙姿态一般的人,另一个则总穿着鹅黄衣裙,身形窈窕。

同时间,还有一个传闻,像劈天的轰雷,在江湖人的耳朵上劈了一道!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比任何的飞鸽传书还要传得快!

那就是三大名庄之一的“墨柳山庄”,还有盛名满天下的“妙手解连环”,竟然在一夜之间,被灭门残杀!

据可靠传言,前不久,官府收到了一份密报,说墨柳山庄庄下有大片的泥土都被染成深红色,细闻有血腥味,庄内更散发出阵阵恶臭,官府便派人前查,却意外又震惊地看到无数的尸体累叠成山,断脚残臂遍处洒落……

每走一步,都能看到尸体,尸身上扭曲的脸和死不瞑目的双眼,配着石斑与恶臭,形成了一副地狱之图!

官府大惊,派人清点,查出尸体共有六百多具!遂请熟知江湖大门大派的知情人员辩查,发现其无一不是“墨柳山庄”之人,且有少数寄住庄中的江湖散客!

而在最后一座院落内,堂堂云大堡主的尸身竟然被人剜心剖腹,断手断足,是死不瞑目!

这个消息,不亚于紫雁山一役带给江湖人的震动!

是谁?

能够直入“天下第一妙手”机关王的住宅,破其无数防护,将其肢解分尸?

又是谁?

竟然把满门皆会武的名庄门人屠杀了个干干净净,并且是招招毙命?

官府派出最好的仵作,查验尸体时发现死者伤口毫无出奇之处,多数是被一招毙命,并且是死于江湖上最普通的招式下!而且死前全无中毒或中迷汗药的迹象,是在清醒状态下被杀!

这,简直无法让人相信!

曾有江湖人满心怀疑地专程去“墨柳山庄”一探究竟,看到的却是空山一座,往日的楼阁庄院、鼎盛繁华全成断垣残壁,满山的“墨柳”也只留下黑色的灰烬……

仿佛整座山都被焚烧过,而山上的人事物,已不复存在!

一个名门大庄真得灭亡了!

彻底灭亡!

灭亡得却太过离奇!

而这本是一个早已发生的秘密,若非官府中有信息透露,恐怕江湖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但知道后,无数的猜测像瘟疫过后的蚊虫,满天飞萦——

受过他恩惠的人言,云庄主可是门客满天下的一等一的大侠、豪客,几乎所有的江湖正派都十分恭重他,连不少绿林豪杰也得过他的恩德,他哪里会有什么仇家?

与他从未有过干系的人也说,就算有仇家,这世上又有几个能做到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便血洗他满门,并使其无一幸免者?别忘了云海棠可是机关王,除了武学造诣高强外,他手里的护身机关也是最精妙的,可谓独步天下!

而他平常送给朋友们的护身器已经是飞雀难近,蚊蝇必损,他留给自己用的自然也会是最高明的,早听说他设计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利害暗器,不但能防身,更能伤人于百步之外,就算是绝世高手也难抵防!

像这样的云堡主,怎么就会被人分尸解肢?难道那个神秘的防身利器是子虚乌有之事?

那血洗山庄之人,又会是何等样的人?

下手时竟是老弱妇孺无一饶过,有违江湖道义之举,可谓用心险恶,毒之又毒!

更有人说,这是否是一场阴谋?会是否与另一个大庄要迎来的百年大劫有所瓜葛?

因为六月要到了!

所有的江湖人都知道今年的六月,是最与众不同的六月!

在这个六月,同样跻身于名庄之一的“金澜山庄”将会面临一场覆顶之灾!

人们之所以一直未曾提起这件事,是因为前些日子“七色花”一事吸引了几乎整个江湖的注意,更因为,那会牵扯到一个任何江湖人都不愿提起的门派!

传说中,那门派在一个神秘的所在,那里的人都像天人,有天人的相貌,也有天人一般的武学!

它离江湖很远,但曾经很近,它的每一次出现,必须有无数人命的消殒!

而它很少出现,可是今年,它必然会出现!

那“墨柳山庄”一事,与它是否有关联?

有人曾亲眼看到,在“墨柳山庄”出事前,云海棠云庄主曾屈居在一家路边野店内,恭身请了两个神秘的人进入庄中。

那两人一个淡青衣袍,一个鹅黄衣裙,十分面生,但气质不俗,尤其青袍的那个,会让看过的人毕生难忘,仿佛非凡尘中人。

并且在数日后,又有人看到那两人曾离开墨柳山庄所处的山脉,并且去意如云水归去,十分潇洒轻松——

紧接着,官府便接到线报,发现了墨柳山庄被灭门的惨案!

那他们到底是谁?

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是非之地?

又为什么在他们离开的地方,便会是尸骨累累?

他们中的一人气质非凡尘人,不就是天人一般?与传说中的那个神秘门派中的人似乎很吻合?

那他们到底是谁?

纷繁的猜测,像瘟疫过后的蚊虫,满天飞着——

原本自紫雁山一役后,各个门派本都在闭紧门户地修身整顿,使得江湖上大为平静。现在,却像有一股暗流在隐隐波动着,飞鸽传书满天布及……

如果有人打下几只飞鸽,便会发现,那是各个门派在招回各自流走在外的门人子弟,尤其是前些日子收了请柬,参加盛阳盛会的那些年青之秀!

而中原大道上,尤其是北方的大道上,便多是飞奔的快马,惊起的黄沙!

………………………………………………………………………………

仍然是大道上!

通往江南的大道上!

不同于北方的,这条路上走卒贩夫、商旅游贾在络绎不绝间,略显繁荣而平静……

此时,日正当中。

路的尽头,有一顶轿子悠悠地出现——

不华丽、不繁奢,但很大。

就像一座平平正正的屋子,由四个人抬着,从远处飘来——

的确是飘来!

抬轿的人,脚不沾地、贴着地面在飞一般,没有声息,也不晃动,平稳又迅速地移近……

很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南来北往的都不由地停了下来,看向那顶轿子——

越看,越拔不开目光!

第一百零七章另有乾坤

刀快!

刀光,更快!

但比刀光还快的是什么?

七把刀,笼满周围上下,凌利得会让任何一个靠近的人脸面生疼,但没有人靠近。

轿夫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七把刀的去向,在外围打得热闹,而某种张狂已显在握刀黑衣人的眼中,他们似乎已看到了那只轿子在自己的刀下被分成碎片!

包括轿中的人!

“叭叭”“当当”

刀风已及轿身时,几串声响猛然比刀光更快得响起!

但比响声还快的,是一抹飞影!如同惊鸿一闪,在几乎不可能的同时,从轿中飘出、盘旋、飞掠——

于空中几个打转,密集似网的刀光便像湖中倒影被投石惊乱,突然就杂乱不堪,四下乱晃!

而腾若飞枭的黑衣身影也突然就“劈里吧啦”地不断地掉落,伴着血红的烟花在空中灿烂得炸开——

也几乎是眨眼间,轿子周围便是一片狼藉!

七把大刀,成了七把残刀!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