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维尔又去了道外。
一个抱孩子的女人说,屏姐前几年就走了,回漠河了。
——屏姐啊?我认识,她一个人回漠河了。
——谢谢你。
——不用谢,哎,对了,你要是找她,也不用去漠河了。
——为什么?
孩子啼哭,女人抱着孩子,生满茧的手轻拍孩子的背,哄着他。
——知道前几年的大兴安岭山火吗?屏姐参加义务救火,牺牲了。
——哎,老毛——不是,老先生,你咋了?
……
帕维尔捏着一张照片,蹒跚步子,走到古梨树下。
照片上,是他多年前在这片土地上拍摄的宋青屏,她当时正在低头看书,阳光很好,好到冲洗出的照片微微曝光,以至于这么多年的抚摸,帕维尔已经看不到照片上人的相貌。
梨花纷纷落如雨。
恍然间,帕维尔似乎瞧见那绵延而丰厚的大兴安岭,厚重的浓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