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看着你站在属于你的舞台上绽放出引人瞩目的光芒,我的心不知道是该为你高兴,还是……
幸村精市小心翼翼地抱起睡得香甜的桃夭,将她送回位于二楼自己的房间。轻轻放入松软的床铺,盖上薄薄的毛毯。而后,侧身坐在床沿边,一脸温柔的低头俯视犹自酣睡的女孩半响未动。
过了好一会,他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抚上妹妹微蹙的眉宇,暗自吁叹:睡得这么熟,这段时间一定是累到了极点。桃夭,桃夭,我该怎么办,才能抑制住心底里不断升腾起来,害怕失去你的恐惧呢?
拜访真田家
晨起,初升的太阳在窗台的一角射入微朦的曦光,落到原木色的地板上,留下一道模糊不清的驳影。
“嗄,美智子妈妈,这衣服就算了。我还是穿我从中国带回来的唐装吧。这次回国,爸爸妈妈生前的朋友同事都来我家聚会了。每个人都送了我不少‘礼物’。”
提起礼物,桃夭便觉得心里有点发憷,叔叔伯伯阿姨们送礼物的理由居然都是——嫁妆!
嫁妆!我的老天爷。她才十二岁。离法定的婚龄还有8年。那些长辈们,用得着这么早开始为她置办嫁妆吗?
捧着茶杯,目光呆滞地看他们兴高采烈坐在一起,讨论关于将来婚礼的事情。一个个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会把她的婚礼,办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话听得她当场想拍桌而起,质疑他们到底从哪里听来的,她将来要嫁到日本的传闻。没等她有所行动,提着大包小包进来的向阳叔叔,便将一切的谜题解开了。
见他如鱼得水的混在一群友人中间,跟某人谈谈关于三媒六聘的古礼;跟某人聊聊嫁衣是采用哪种款式的;跟某人侃侃婚宴办在哪里比较妥当……敢情,她又被向阳叔叔给卖掉了。卖主都是同一家——幸村家。
“这样吗?我想想穿哪一件比较合适。精市,你觉得妹妹穿什么颜色的比较漂亮?”
美智子放下手中曾经被桃夭丢到衣柜角落里,风格偏向梦幻的蕾丝裙装。转身跑到昨天刚快递回来的行李里,翻找桃夭所说的衣服。很快,她找到了一箱子各种颜色的改良式唐装。她兴奋地拿出来,一件件展示给坐在一旁等待的幸村精市看。
“桃夭皮肤白皙,穿什么颜色都好看。妈妈,就你手中拿的那件吧。”幸村微笑地瞥向拼命朝他打手势,让他阻止妈妈疯狂行为的妹妹,冲她眨眨眼,示意搞定。
“是呀。美智子妈妈,这件很漂亮。就这件吧。我去浴室换衣服。”
接收到哥哥的信息,桃夭迫不及待地拿走美智子手中白底粉紫色小碎花的七分袖旗袍裙,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浴室中,关上门,更换裙子。要是再让美智子兴趣盎然的挑下去,她和哥哥,今天就甭去真田家拜访了。
“这孩子?我也觉得那件不错呀。”
美智子温柔的面容露出一点无奈。她是有点喜欢打扮女孩子,以前总叹息自己没生个女儿。桃夭来了,原以为展露才华的时机到了。
没想,那孩子对吃穿用度根本不在意。瞧见自己为她添置的一柜子偏向洋娃娃风格的裙装,避之忧恐不及。好不容易抓住这次可以尽情打扮她的机会,却又被逃掉了。
往后,恐怕只能在婚礼的时候,才能一偿心愿。不过,要是——他们俩婚后,生个跟桃夭一般的女孩子……她不就……思及此,美智子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坐在书桌旁的儿子。
“精市,你和桃夭谈得怎么样了?”她笑容满面的低声问。
“妈妈,我们俩很好。”
幸村丢了个模糊不清的答案给自己母亲。他可不愿横生枝节,再出什么乱子。这几天,他陪着妹妹出门,看到很多地方的宣传栏都贴着这次围棋擂台赛的海报。看着站在妹妹身侧,那两个风格迥异的男孩子,他的胃里就忍不住冒酸水。
“好了。你们觉得怎么样?”浴室的门打开,一道靓丽的身影随之俏生生地站到房间中央。
“真美!”
抬眼,一时怔忡,幸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走到歪着头,双手扯开裙摆,行欧洲宫廷礼的妹妹身前,伸出手,扶起她,低声赞叹。美得令他想将她藏一辈子,不让其他人看见。
“呵呵,那我们走吧。去别人家拜访,太晚了,不好。况且,我爽约两回了。哥哥,你还在发什么呆?”
昂起俏丽的脸蛋,好奇的光芒从鸢紫色的瞳孔里一点点闪耀出来,桃夭不理解,为什么哥哥出院后,发呆犯傻的几率明显增加了许多。手术的后遗症?她微蹙眉头,心中狐疑。
“呃……抱歉。桃夭,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你现在的头发可以扎了。”
猛然回过神来,幸村笑了笑,掩饰住眼底瞬间流露的忌意。抬手捞起妹妹散落在肩膀上,带着微卷的发丝,感受顺滑如缎的发质。
“你给我梳头?”
桃夭有些傻眼。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向后退一步,避开哥哥的碰触。旋即,她捕捉到哥哥眸底快速划过的一丝阴霾,才恍然自己的动作有些伤人。于是,她迅速抬眼瞟了下他,侧垂着头,站在原地,不再移动。
见状,心中窃笑不已的美智子急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顺手带上房门,想让孩子们好好培养感情。
“是呀。桃夭,你让精市给你梳头吧。我先去楼下把拜访的礼物准备好。精市,好好梳!”她关门的时候,朝儿子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
唉——幸村精市温和的面容浮现一丝苦涩,妹妹下意识的闪避行为,从心理的角度而言,她对他的亲近,抱有一定量的排斥。想想也是,俩人的交往,都是在他一厢情愿的情况下成立的。桃夭,要如何做,才能走进你的心?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垂头不语的妹妹身旁,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带怜惜地注视着她微露窘意的双眸,不经意间,他捕获了一道属于羞涩的光芒,心中不觉有些愉快,一盏代表希望的明灯点亮。是有感觉的。并不是他一个人在单相思。
“可以吗?”
他的双手轻抚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头缓缓低下,轻轻吻上微翘的唇瓣。带着一份眷恋的情感,用舌尖描绘她的唇形,由浅入深地诱使她张开口,回应他恣意的爱恋,一同沉醉共舞……
“呵呵……你是属于我的。桃夭,你是属于我的……”幸村心情激动地搂紧怀中双眼迷离,脸蛋通红的妹妹,从刚才那一吻,他感受到了她心中肯定的回答。
“是。”桃夭缓缓平复心头的马蚤动,柔声点头。
她似乎隐隐约约的明白哥哥心底的彷徨产自哪里?是因为街头铺天盖地的海报宣传片的攻势吗,或是因为她在围棋擂台赛上的惊人表现。
抬头,静静凝视近在咫尺,早已刻印在脑中,温和儒雅的脸庞,看到他冷静的眸子里闪着赤裸的爱恋与深情。桃夭的嘴角向两旁扬起,一缕温暖的涟漪,荡开。
是在担心她会被那一切迷惑,放弃对他的承诺,跑去追求如同过眼烟云般的荣耀奢华吧。真是个笨蛋!以前在书上看见说,陷入恋爱中的男人都是智商负一百分的傻瓜。看来,这句话,绝对是至理名言!
“精市,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她突然抛出一句令幸村喜出望外,心神俱爽的承诺。
“桃夭……”幸村忽然觉得这世界上的言语原是如此匮乏,他竟找不出一句,能表达此时心情的词句。
“我的头发,你到底梳还是不梳?”桃夭眼眸圆睁,拉拉散落的发丝,瞪了眼兀自发呆幻想的他。
“梳,梳…我给你梳一辈子!”男孩情深无悔的保证。
“免了。呀…你下手太重了。这是我的头发,不是你网球拍上的网线……哥哥,你轻点,轻点…”头皮被梳子拉拽得生疼的女孩,忍不住出声怨言。
“对不起,对不起…拉疼你没有,掉了好些头发…”手脚慌乱的男孩。
“别心疼了。快点帮我梳吧。你得向爷爷好好学习。爷爷梳头又轻又巧…哥哥,你的水平太差了。居然…”看着梳妆镜中自己的形象,女孩欲哭无泪。
“我每天给你梳。”男孩低咒发誓。他就不相信自己连个动作迟缓的老人都比不上。
“你想每天拿我练习?”惊恐的女孩,赶紧护卫自己的头发。
“相信我。桃夭。”幸村握紧梳子,眼神坚定而执着。
“好吧。”
桃夭抵挡不住哥哥的眼神攻势,举起双手投降。大不了,他给她梳一次,她也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给他梳一次,报仇雪恨。她眯眯眼睛,瞅住哥哥及耳带着稍卷的头发。脑子里琢磨梳啥小辫子,比较可爱!
“桃夭,精市,不早了。你们俩快点。迟到了可不好。”门外传来美智子的轻唤。
“哥哥,把梳子给我。我自己来。”
闻言,桃夭想也没想,拿起哥哥递上的梳子,干净利落地梳了两下,拿起一根和身上衣服配套,扎头发的缎带。将头发分成几股和着缎带编了几下,打上蝴蝶结,斜放在胸前。不到一分钟,全部搞定。她转头,催促道:
“哥哥,走了。”
“好。”幸村眼透思索,细细回味分解妹妹扎辫子的表情,动作。打算晚上继续练习梳头发。
俩人下楼,拿起美智子预先准备的礼物。弯腰道别。然后,手牵着手离开家,前往真田家做客。路上,幸村精市抓住妹妹口中的童年玩伴“小夫子”问个不停,他心里惴惴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呼之欲出,“小夫子”这人,才是他情感路线上最大的障碍物。他的直觉告诉他。
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俩人来到真田家的门口。桃夭双眼亮晶晶地打量透出古老气息的日式建筑物,黑色肃穆的木门,飞翘的屋檐……
门打开了,身穿同样和服的真田家兄弟俩走出来,迎接家里的贵客——蹲在门角落,研究石头上花纹的桃夭,以及拎着礼物,俯身陪着她,一起进行探讨的幸村精市。
顿时,真田家兄弟俩的表情呈现两极分化,当哥哥的一个闪身,跳到女孩身旁,唱做俱佳的参与讨论。当弟弟的黑着一张脸孔,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上邪(上)
“是这样子吗?信一郎。”
桃夭别过脸,秀气的眉毛轻蹙,她微眯眼睛,疑惑地询问挨得很近的真田信一郎。她在日本的古代史中,也见过相关的问题讨论。只是,碍于两国文化的差异,她不是很理解这些东西里面蕴藏的含义。
“对呀。这个是属于家族的徽纹。桃夭,你不是喜欢研究历史吗?改天,我陪你去历史博物馆里参观下。或者我们去历史比较悠久的地方亲身去感受下。怎么样?”
真田信一郎帅气的脸庞上露出连弟弟弦一郎都为之讶然的认真表情,他态度慎重的提出邀请。希望陪着心仪的女孩一起去她喜欢的地方。
至于,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他貌似从来都没在乎过。即便在乎了,也没用!脑子里突然回荡起这句话。使得他的心头一颤,眼神稍显暗淡。
是呀。在乎了也没用。真田家的长子,是个整天吊儿郎当,不知道长进的家伙。很多人都这么说,不是吗?有那么出色的弟弟在,他这个天赋一般的哥哥,再努力也是没用的。
在家中长辈们的眼睛里,只看得见弟弟惊人的剑道天赋。又何尝关注过他日复一日的勤学苦练。被放弃了,也好。自动放弃了,也罢。他真田信一郎,就做一只孤独的野鹤,自由自在的……
“信一郎,有时间的话,一起去吧。真田哥哥,哥哥,我,你,四个人一起去。”桃夭漾开清浅的笑意,鸢紫色的瞳孔如同一面镜子,映照着真田信一郎幽暗的眼神。
“一起吗?”
真田信一郎扬起眉头,睁大眼,审视和弟弟站在一起的幸村精市,脸上永远带着温煦笑容的男孩。发现他正用宠溺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妹妹,视线里面包含的情感,连他这个外人,也能感同身受。那一种眷恋,一种刻在心脏上情深无悔的爱恋!
还是晚了吗?原想着近水楼台,总归有一能得到她的心。却没想到,还有比他更近的。哥哥这身份,真的好管用。竟然,让他捷足先登,得到了桃夭的心。
像是察觉到真田信一郎的敌意,幸村精市儒雅温和的脸庞,瞬间冷了几分。“桃夭,过来吧。你打扰真田学长太久了。我们也该进去了。真田学长,谢谢你给她讲了这么多有趣的小故事。真田,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他僵硬地牵动一下嘴角,扯出一抹有礼貌的淡笑。
真田从未跟我过,他哥哥喜欢桃夭。要早知道这样子。我绝不会带她来他们家拜访。幸村在心底里懊恼。
“噢。哥哥。信一郎,我们进去吧。”
桃夭猛地站起身,由于蹲得太久,大脑供血不足,她忽感眼前一片昏暗,脑子里晕沉沉的,耳朵里听到的急促喊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糟糕,一时间,忘了车祸的后遗症,便是忌讳蹲在一个地方太久。视线模糊的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扶住大门,摸空,腿脚无力地向前倾倒过去。
“桃夭!”
真田信一郎见状,急忙伸出手想要扶住她缓缓向前倾倒下的身体,口中不停呼喊:“桃夭,桃夭,你怎么了?”
“真田学长,请放开。”
见到这一幕,幸村精市脸色骤变,他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伸出双臂抱住妹妹的身体,顺便拍掉他认为多余的爪子。
“桃夭,你没事吧?真田,我们今天先回去了。桃夭,她不舒服。我带她去医院里检查下。”
幸村抬手摸摸妹妹的额头,好像有些发烫。是因为昨晚在屋顶上,看了一晚上星星的缘故吗?下次,不论是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许她这么做了。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她如此折腾。他暗自决定。
“不。哥哥,我不过是蹲得时间太久了。引起的眩晕。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以后,我稍加留意便是了。”桃夭抬起左手,扶住太阳|岤,大拇指轻轻按摩,缓解不适感。勉强条理清晰的反驳哥哥的话语。
已悔约两次的她。都站在人家大门口了,居然还因一点小事,抬脚转身离开。实在是太失仪了!
“你有些感冒的初期症状。必须回家休息。”
幸村精市语气异常坚决,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瞥向一旁沉默地盯看双手的真田信一郎。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人,往后会打扰到他和桃夭平静温馨的生活。正如他所预感的一样。再往后的数十年里,真田信一郎,成了他们家的常客。他咬牙也得欢迎的学长。
“哥哥,我们进去拜访了长辈们,就回家。不会耽搁太久的。真田哥哥,信一郎,是吧?”桃夭抬手环住幸村的肩膀,挣扎着爬起,站稳。将留下与否的话题,一脚踢到真田兄弟俩的那里。她对自家哥哥今天充耳不闻她请求的情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确实不舒服的话。我会禀告祖父,母亲他们。相信他们会予以谅解的……”真田弦一郎浓眉微皱,斟酌了下用词,企图宽解桃夭的担忧,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哥哥信一郎给打断了。
“不会太久的。祖父和母亲一定会体谅桃夭,让她早点回家休息。而且,祖父今天一早吩咐说,要母亲好好招待你们俩。”
他白了一眼太过正直的弟弟。做事都不懂得转弯。要是祖父知道桃夭到了家门口,都没进来拜访。心中对她的印象再好,亦会打折扣的。
“幸村学弟要是真为桃夭着想的话。还是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信一郎口气不善的直接挑衅。见到幸村精市眼底咋现的不悦之色,他不禁勾了勾唇角,一丝嘲讽顷刻挂上。什么神之子?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谁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骗到了桃夭的信任。他眼神冷漠地出击。
“多谢真田学长的提醒!”
幸村精市搂紧怀中眼神茫然的妹妹,笑得温和有礼的反击。我就算是骗得又怎样!爱情的道路上,难道还需要讲求什么光明磊落,真是太可笑了!现在我们俩两情相悦,学长您,就等着参加婚宴好了。我不介意,往后请您做伴郎。
“光知道没用。就跟只知理论,不知道实际操作是一个道理!”真田信一郎冷冷闷哼一声,双手交叉横胸,摆出质疑的架势。
听了这话,幸村精市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好笑,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和桃夭,你情我愿,真田学长一外人,凭什么对俩人之间的关系横加指责。摆出一副被抛弃的妒夫样。
他相信,以桃夭的个性,根本就不知道真田信一郎喜欢她的事情。自己错过了表白的机会,怨得了谁。真田学长,你都活十几年了,还不清楚爱情的道路上,是不分先来后到的。那条路很窄,只供两个人携手同行。三个人的话,很抱歉,太挤了!
“哥哥,信一郎,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快点进去吧。迟到是对长辈不太礼貌的表现。”
桃夭有些听不明白俩人之间意气的口角之争,她秀气的眉毛蹙紧,问了句后,便催促他们赶紧进去,不要在大门口讨论一堆什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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