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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记第6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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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攸也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

“请宋嬷嬷进来。”等齐攸将一封信写完,荀卿染向外面吩咐道。

外面小丫头听见荀卿染吩咐,忙打起门帘。

宋嬷嬷从外面走进来。休养了几个月的功夫,宋嬷嬷看着和以前并没什么变化,一身青色的衣裙,干净利落,只是原本乌黑的头发,现在鬓角却是花白的,也不知是新添的白发,还是原来就是如此,只是现在不曾掩饰,所以显露出来。

“奴才听说奶奶大喜,奴才特来给四爷和奶奶道喜。”宋嬷嬷进的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句话出口,眼角就含了泪,“佛祖保佑,四爷子孙昌隆。”

“快扶嬷嬷起来,给嬷嬷看座。”荀卿染坐在齐攸身边吩咐道。

麦芽和桔梗上前,扶了宋嬷嬷起来,又搬了个小杌子来,请宋嬷嬷坐下。

宋嬷嬷不肯坐,依旧抹着眼泪,却也是满脸喜悦。

“……奴才倚老卖老的说一句,奴才进府的时候,四爷才那么丁点大,仿佛就是昨天的事,如今,四爷也后继有人,老天保佑,奴才以后能看着小少爷长大,奴才这一辈子也就不枉了。”

“嬷嬷坐下说话吧。”齐攸道。

荀卿染看了齐攸一眼,吕太医精通药膳,到了总督府后,自是要询问荀卿染的日常饮食,自然也看过了龟苓膏的方子。吕太医说那方子是极好的,不过如果身体寒凉最好就不要吃,就是身体康健,也不宜多吃、久吃。

“给嬷嬷倒茶。”荀卿染笑着吩咐麦芽。

宋嬷嬷这才在小杌子上坐了,又很恭谨地问起荀卿染的起居,有没有害喜,还说了一些孕期的禁忌。

“奴才是过来人,这些都是老人们一辈辈传下来的,奶奶若觉得还有可用的,也是奴才的本份。”宋嬷嬷道。

“嬷嬷果然有心。”荀卿染喜道,“我这怀了身孕,可是要倚重嬷嬷。我方才和四爷商量着,正有件要紧事,要托付给嬷嬷。”宋嬷嬷忙从小杌子上站起来,“奴才听奶奶的吩咐。”

荀卿染笑吟吟地看着宋嬷嬷,“我现在就缺又忠心又精细的人在旁照料。……还是算了吧。嬷嬷将养身子要紧,至于差事,过些日子再说。”

“奴才养了这些日子,身子已经大好了,比先前还强壮些。奴才忙碌习惯了,闲不得。如今奶奶怀着身孕,正该是奴才效力的时候,有什么差事,四爷和奶奶就只吩咐奴才就是。”宋嬷嬷恭谨地说道。

“嬷嬷能这样,我就放心了。说起来这件事,也只有嬷嬷能够胜任。”荀卿染说着,对齐攸笑了一下。

宋嬷嬷依旧一脸恭谨的听差,不过心中却有些紧张,她养好伤之后,齐攸和荀卿染都不曾理会过她。荀卿染怀孕的消息,他还是挺小丫头闲聊的时候知道的。荀卿染竟然怀孕了,她几乎一整夜都没睡着。事情一步步的脱开她的掌控,直发展道今天这个境地,荀卿染怀孕了,也不是说她计划的事情就一定不能成功,但是却会令事情变得麻烦,如果荀卿染一胎得子,那麻烦就更大。还是当初的手段太保守了吗?宋嬷嬷暗地里自问。只是,事已至此,后悔是没有用的,得再想法子。

而且事情出现了最出乎意料的变化,她身上的担子更加的重了。

因此她收拾的干净利落的来主院,给齐攸和荀卿染倒吸。她犯过错,那不过是一时糊涂,而且已经被处罚过了。至于她暗地里做的事,她自信没有任何把柄留下了。她的忠心,在齐攸眼里,还是完美无缺的。实际上,她对齐攸的忠心也真的是从没有改变过,齐攸应该是知道的。荀卿染怀孕,正是用人之际,她是齐攸的奶嬷嬷,这府里,对于照顾孕妇和婴儿,她的资历任谁也比不上。她现在来主动讨差事,齐攸一定是高兴的。荀卿染年纪轻,齐攸又对孩子那么重视,安排她照顾荀卿染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退一步说,就算不安排她照顾荀卿染,她能够在这个时候恰当的表达了对主子的感情和忠心,又能不辞辛苦的自荐,也可抵消了她前次糊涂犯下的错。重新再这府里任事,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而他进门后,齐攸和荀卿染的态度,更让她坚定了信心。齐攸虽没说话,但是对于她的一番话也不是没有触动,而荀卿染更是对她毫无芥蒂。

宋嬷嬷稍稍抬头看了齐攸和荀卿染一眼,这两个显然是人逢喜事,心情都相当好。宋嬷嬷又低下头,心情好的人,总会更好说话一些的,她来的很是时候,就看荀卿染是打算安排她做什么了。

“四爷和我自成亲以来,府里的长辈,四爷和我,都盼着我早点为四爷开枝散叶。我因此没少求神拜佛,这些嬷嬷想必也是知道的。我曾在菩萨面前许过愿,如今也该是还愿的时候了。”荀卿染如话家常,娓娓道来,与其说是在跟宋嬷嬷说话,不如说是在跟齐攸说。

“我要养胎,是没法子去的,只能找个人帮我还了这份愿。”荀卿染继续说道“只是,这又不是谁都能替得了的。这府里论资历,忠心,身份,只有嬷嬷一人最合适。”

“所以,请嬷嬷去庵里住段日子,替我还愿,也好保佑我平安生产。嬷嬷在府里住惯了的人,庵里只怕有些清苦,嬷嬷若是为难,我也不会勉强。”荀卿染笑道。

原来是要打发她出府去尼姑庵,宋嬷嬷不禁又抬起头,正对上荀卿染笑眯眯的眼神,旁边齐攸神色淡淡的,一如往常。

齐攸并没有因为荀卿染的安排吃惊,那么就是事先知道,两个人已经是商量过的了。宋嬷嬷觉得胸中有些发闷,她还是低估了荀卿染,原来人家早有准备,想到了她的前头。不仅不会让她在身边伺候,就连退一步的机会也没有留给她。即便是她不来道喜,荀卿染也会找上她。

还说如果她为难,就不勉强她。可是她已经表白了半天自己的忠心,荀卿染也将这事说的无比重大,她如何能拒绝。

宋嬷嬷觉得嗓子眼发苦,勉强笑道,“承蒙奶奶看重,奴才哪有什么为难,奴才愿替奶奶还愿。”

“这就好了”荀卿染笑,“嬷嬷放心,只是要吃素,每天念几卷经。嬷嬷正可以借这个机会,参参佛理,对嬷嬷的下半生好处极大。我已经和地藏庵的人安排好了,决不让嬷嬷受苦。”

“奴才没那么娇气,为奶奶还愿,自然要心诚,吃些苦,也能保佑奶奶和小少爷,奴才心甘情愿”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嬷嬷可有什么要收拾的,我已经安排好了车,就送嬷嬷过去。”

宋嬷嬷耷拉下眼皮,掩住眼睛的精光这么急着将她打发出去,是急于排除异己,还是早就对她生疑。宋嬷嬷又抬起头看齐攸,她心里并不想离开总督府。

“去吧。”齐攸只简单的吩咐道。

“是。”宋嬷嬷低下头,慢慢地挪着脚步往外走。

“辛姑娘来了。”外面小丫头禀报道。

“请辛姑娘进来。”荀卿染吩咐。

宋嬷嬷索性停下脚步,在门边站住了。

荀卿染自然看到了,心里暗笑,也不去赶她。

辛妇好从外面进来,先是瞧见宋嬷嬷,顿了顿,随即走上前来,向齐攸和荀卿染福了一福。

“妇好来给夫人道喜。”辛妇好道。

“妇好姑娘不必多礼,请从。”荀卿染说着牙婆起身,去扶辛妇好起来。

许嬷嬷却先上前一步,扶了辛妇好起来,让到一边椅子上坐了。

“奴才多嘴,吕太医的吩咐,奶奶还是少活动些为好。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才们。”许嬷嬷道。

齐攸对许嬷嬷嘉许地点点头,又转头对荀卿染道,“要记得吕老的嘱咐,小心些,一些虚礼,就都免了吧。”

“我知道了。”荀卿染嗔了齐攸一眼。

丫头们端上茶果来,辛妇好端了茶碗,眼角却瞄着齐攸和荀卿染两个人,见两人眉目传情,默契自然,不觉心中一阵苦涩,只好装作低头喝茶,掩饰了脸上的表情。

“妇好自到这里,承蒙夫人照顾。妇好年轻经历的少,有许多不周到的地方,夫人都肯包容,妇好不善言辞,心中委实感激夫人,将夫人当作……至亲。妇好身无长物,一切都是夫人所赠。

唯有这颗珠子,是妇好自幼就带在身边,片刻不离的,送给夫人,也是妇好的一片心意。”

辛妇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珠子。

麦芽端了托盘上前,接了珠子,呈到荀卿染跟前。

原来是一枚白玉珠,中间有孔,用细皮绳串着,玉珠很小,却是晶莹润泽,上面隐约刻着花纹,那皮绳也非常光滑,可见是常被人携带摩挲,是心爱之物。

齐攸伸手拿过玉珠在眼前看了看,就见玉珠莹白的玉质内有条细细的红痕,齐攸放下玉珠,转眼看了辛妇好一眼。

荀卿染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收。那玉珠虽小,却绝非凡品。辛妇好不管以前如何身份,流放到这里,肯定早被搜刮干净了。这枚玉珠肯定十分珍贵,也许是至亲的念想,不知怎样保留了下来的,今天却能拿出来为她贺喜。

“这玉珠妇好姑娘珍藏至今,想必对妇好姑娘宝贵无比。妇好姑娘的一片心意我收下,这玉珠,妇好姑娘自己留着就好。”荀卿染道。

辛妇好脸庞微红,“夫人不肯收下,是嫌妇好的礼物微薄吗?”

当然不是,荀卿染为难地看向齐攸,收与不收,她想看齐攸的意思。

齐攸颔首,“他一片心意,咱们收下吧。”

“那就多谢妇好姑娘。”荀卿染笑着对辛妇好道。

辛妇好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前些日子裁了新衣,妇好姑娘可还满意?过些天,还要做些大毛衣裳,一会我送料子过去,妇好姑娘自己挑,要什么样式,也只管和针线房的人说。”荀卿染道。

“多谢夫人处处安排周到。”辛妇好说着,拿帕子捂了嘴,轻轻咳嗽了两声。

荀卿染瞟了眼依旧站在门口没走的宋嬷嬷。

“嬷嬷来见过妇好姑娘。”荀卿染招呼道。

宋嬷嬷走上来和辛妇好相见。

“妇好姑娘很惦念嬷嬷,现在看嬷嬷好了,妇好姑娘也能放心。妇好姑娘还不知道吧,宋嬷嬷这就要去庵里为奶奶还愿,可是头等的体面。”许嬷嬷陪笑在旁说道。

辛妇好微微一怔,却也没说什么。

宋嬷嬷退了出去。

辛妇好也起身告辞。

两人前后脚,直走出院门,宋嬷嬷故意慢下脚步,等辛妇好走到身边。

“奶奶吩咐婢子们帮嬷嬷收拾行李。”宝珠带着小丫头到了宋嬷嬷身旁。

“姑娘快回去吧,这太阳怪晒的。”金铃提醒辛妇好。

“你先回去吧,嬷嬷服侍我一场,我要送送嬷嬷。”辛妇好道。

金铃不再说话,只跟在辛妇好身后。

宋嬷嬷和辛妇好对视了一眼,她们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对方说,可是,看看左右,那些人是支使不走的,想单独说话,根本没有机会。可是宋嬷嬷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两人要说什么,这是唯一的机会。

“姑娘,”宋嬷嬷开口,声音有些嘶哑。第二四一章难题(轉載)

“嬷嬷,”辛妇好应声道。

两人对面而立,跟随的丫头直在左近,并未上前打扰。

人前不好说话,但是显然两人想单独在一处说话,却是不可能的。宋嬷嬷看着辛妇好,心中一酸。辛妇好应该已经知道了,那样好的一个机会,又有人愿意做替死鬼,绝不会牵涉到她们身上,可那个人却半途而废。那个人来警告过她了,让她们退而求其次,甚至完全灭了那个打算。这件事,那人自然也已经和辛妇好说过了。那个人改了主意,她们就没了依仗和助力,一切只能靠自己。

“姑娘身子不好,天气凉了,北边的风就要刮过来了,这天就要冷下来,姑娘还是多在屋子里将养。四爷和奶奶定会照顾周到,姑娘什么都不用思虑,自然就好了。”宋嬷嬷缓缓对辛妇好说道。

她不在身边,以荀卿染的心机和现在的人脉,辛妇好如果有什么举动,肯定不能成功,反而被人抓住把柄。她要告诉辛妇好,老老实实地待在馨兰院,不要惹事上身。以她对齐家人的了解,京城中接到荀卿染怀孕的消息后,肯定会有所动作。她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行。当然,如果她能够留在府里,相机行事,那自然是更好,只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嬷嬷的话我记住了,嬷嬷保重。”

不用人催,宋嬷嬷也知道不好和辛妇好多说什么,两人便各自走开。

“宋嬷嬷说话可真好玩,什么北边刮来的风,不就是北风吗?”银铃和金铃小声笑道。

辛妇好扭过脸,瞪了两人一眼,两人马上就不作声了。

…………

主院上房,

“……已经送了宋嬷嬷去地藏庵,”宝珠笑着禀报道,“奶奶没听见,方才宋嬷嬷和辛姑娘说话,可是好玩那。宋嬷嬷嘱咐辛姑娘,说是北边的风就要刮来了,让辛姑娘多待在屋子里,不要多想,一切自然就都好了。”

荀卿染笑着扫了齐攸一眼,“北边的风,呵呵。”

“不就是北风吗?”齐攸已经将要写的信都写好了,“天气要凉了,你又有身孕,得早点把暖阁收拾出来。”

“现在才是什么时候,还早着那。”荀卿染道。

就听得窗子啪啪作响,荀卿染抬头一看,原来是雪团不知从哪里飞了回来。荀卿染忙吩咐人打开一扇窗子,将雪团放进来。雪团扇了下翅膀,落在荀卿染身边,桌案上信笺纷纷落飞落在地上。

荀卿染抚摸着雪团的羽毛。

“又长大了一些。”荀卿染道。

“奴才和奶奶说件怪异的事。”许嬷嬷看着雪团,笑道。

“什么事?”荀卿染问。

“不知四爷和奶奶注意到没有,咱们这府里,近来可是安静了不少。各院都说,原本还有野猫进进出出的,现在却都没了,更怪的是,连耗子都绝迹了。奴才细问了,却是从雪团来了之后才如此的。奴才就想,难道这是雪团的功劳?”

荀卿染囧了,雪团还能拿耗子吗。

“每天可是一顿不少地喂,难道还自己抓猎物当零嘴吃?”荀卿染不由得仔细去看雪团。

雪团满不在乎地趴在荀卿染身边,扭着脖子,用嘴巴整理羽毛。

“它还不至于吃老鼠。不过海东青说到底,也是鹰,在野外是什么都吃的。野猫老鼠听见它的叫声,早就被吓跑了。”齐攸道。

荀卿染想了想,雪团一直是散养,俨然把整个总督府都当作领地,每天巡视一遍,也无怪乎那些野猫耗子望风而逃。想不到雪团还有这个妙用,荀卿染自然更加宝贝雪团。

荀卿染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些天来总督府拜访给荀卿染道喜的人络绎不绝。

也不知是体质的缘故,还是吕太医配置的药膳的功劳,荀卿染害喜的情况并不明显,只是比从前睡的多了一些。

“……夫人一看就是有福气的。”方三奶奶啧啧称赞,“我生我家宋哥儿的时候,也是这样。再看夫人的面相,身形,这一胎肯定一举得男。”

“就借三奶奶吉言吧。”荀卿染笑道。

“是啊,一看夫人就是宜男之相。”孙夫人也陪笑道。

各府的夫人来拜访,送了好些的补品,有生育过的,少不得说些经验禁忌,不过有一点,大家是众口一词,都说荀卿染这一胎肯定是儿子。

荀卿染只是笑笑,自然是只当作吉祥话来听,重男轻女是这个年代的时代特色。

齐婉容也来看望荀卿染。

“四嫂有了身孕,可喜可贺,我家大爷说,四哥心情好,属下们都跟着受益。”说了一会话,就看着荀卿染的肚子,神色颇有些羡慕。

“五妹妹别急,你成亲的日子比我还短那。”荀卿染笑道。

“四嫂又打趣我。”齐婉容红了脸,“四嫂,辛妇好……”

“哦?五妹妹要说什么?”荀卿染抬头问。

“没什么。”齐婉容摇了摇头,“这两次来都没看到她,随便问问。”

“天气见凉,她似乎怕冷,很少出门。”荀卿染道。

“太过娇气了些。”齐婉容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那天冯登科听了她对辛妇好身份的猜测,就让她多和辛妇好接近,好好结交,说是齐攸肯接辛妇好入府,看样子又不打算收用,那么肯定另有用意。很可能永和王爷的后人要获赦。毕竟齐攸作为皇帝身边的人,耳目最为灵通,对皇帝心意的也更能领会。齐婉容却并不这么认为。辛妇好现在寄人篱下,就算将来获赦,她那一家子人早都没了,一个女子,在泥潭里打滚了这几年,前途有限的很。她可没有必要去讨好这样一个人,何况她本就看辛妇好不顺眼。

…………

十月里,突然下了一场雨,后来就转成冰屑,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天气因此突然冷下来。总督府内主院,许嬷嬷正带着人布置暖阁,打算过几天就搬过去。荀卿染坐在上房临窗的大炕上,怀里抱着手炉,正看着窗外出神。

“想什么那,呆呆的。”齐攸办完了差事回来了。

“四爷回来了。”荀卿染回过神,就要起身服侍齐攸。

“你坐着吧。”齐攸从外面近来,怕身上带的冷气冻到荀卿染,就自己脱了大衣裳,又用热水洗了手,这才坐到荀卿染身边。

“怎么还是这么瘦。”齐攸伸手摸了摸荀卿染的肚子,马上接到白眼一枚。

“这才一个多月,可不就是这样。”荀卿染嗔道。想要做父亲,也不用心急成这样。

“四爷,我有些担心。”荀卿染有些怏怏地说道。

“担心什么?”齐攸忙问,方才荀卿染发呆,难道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自我怀孕,所有来看我的人,还有府里的人,但凡开口,不是说一定是男胎,就是早早地说小少爷如何人如何。京城里老太太、老爷和太太,只怕也只盼着男孙。可是……”谁能保证她一定生男孩。

“原来是担心这个。”齐攸倒是放心了,觉得这不是什么?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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