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大太太已经定了五月初四就让蔡家姑娘进门。”宝珠又道。
五月初四,那不就是后天?这可真是够快的,大老爷和大太太真是急着要抱孙子,或者是怕夜长梦多?
“四爷回来了!”
有丫头打起帘子,齐攸从外面进来。
荀卿染挥挥手,宝珠退了出去。
“康郡王送了些樱桃来,我吩咐人洗了。瑄儿和福生那?”齐攸边脱了大衣裳,边问道。
“方才被我哄着睡了。”荀卿染上前接了齐攸的衣裳,又看了看怀表,“这个时候也该醒了。”说着就打发人去看。
两人在榻上做了。
“家里没什么事吧?”齐攸问道。
“没什么事。”荀卿染道,“石榴院要纳妾。”
“哦?”齐攸抬起头。
荀卿染就将事情说了,“说是大老爷的旧友,蔡家的女孩。”
“姓蔡?”
荀卿染点头,倒了杯茶给齐攸,“说是个守城门的小官。”
齐攸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莫不是蔡中那一家?”
“四爷知道他们家?”
“蔡中娶的是大太太本家一个妹妹,和三奶奶一家也有亲。”齐攸点点头,若有所思。
“莫非四爷早知道了?”
“我哪里知道。”齐攸道,禁不住荀卿染不住的盘问,最后还是说了,“……二哥这两天格外的高兴,昨天一起喝酒,偶尔嘴里说出一句来,原来是应在这个上头。”
荀卿染听得狐疑不定,这蔡家女孩竟然是大太太的外甥女,齐三奶奶的表妹。齐家二爷似乎是早知道要纳蔡家女。这都说明什么?不知道二奶奶知道了这些来龙去脉,会作何感想。
一会功夫,桔梗将洗好的樱桃送了过来。
“不错。”荀卿染捻了一个入口,这樱桃约有大拇指般大小,颜色深红,肉厚核小,汁水丰富。
“该送些给老太太尝尝。”荀卿染道,就吩咐桔梗送樱桃给宜年居。
“爹爹,娘。”瑄儿和福生被奶妈抱了进来,两个孩子一进屋,就被奶妈放到地上,奔着荀卿染和齐攸过来。
“爹爹。”瑄儿奔到齐攸跟前,抱住齐攸的膝头,仰着头咧开小嘴笑。
齐攸调整了一下坐姿。
瑄儿大眼睛忽闪忽闪,也不用人抱,手脚并用爬上齐攸的膝头,倚在齐攸怀里坐了。
“爹爹出门好久。”瑄儿撅着嘴抱怨道。
齐攸见女儿撒娇,心早软的一塌糊涂,伸手捏了捏女儿肥嘟嘟的小脸。
“爹爹带樱桃给瑄儿吃。”齐攸低头哄着女儿道。
瑄儿也看到桌上玛瑙盘中放的樱桃,这却是她最爱吃的东西。
“爹爹亲亲。”瑄儿伸出手臂,露出半截藕节似的肥胳膊。
齐攸将瑄儿抱起来,瑄儿就搂了齐攸的脖子,两边脸颊都响亮地吧唧了一口,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荀卿染在旁边看的五味杂陈。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但是她家的小棉袄,明显更粘齐攸一些。这份爱撒娇和粘人的劲头,也不知像了谁,荀卿染腹诽。
“娘。”福生挨在荀卿染膝下,糯糯的声音叫道。
荀卿染的心气立刻平静了,好在她还有福生,这个孩子是更和她亲近一些,虽然,也许,齐攸的弓马骑射,赢得了福生更多的敬仰。
荀卿染让人搬了个椅子上,上面加垫子垫高,让福生坐了。
许嬷嬷带着小丫头进来,端了两碗酥酪,送了上来,又有小丫头端了铜盆。
“爹爹洗手。”瑄儿高兴道,洗了手就可以吃樱桃。
瑄儿抓了齐攸的手,一起放进铜盆里。瑄儿也不用丫头伺候,有模有样地自己洗了手,又去揉搓齐攸的手。她毕竟还小,动作有些笨拙,只能洗到手心,手背却洗不好,帮齐攸洗手,更是一塌糊涂。
“瑄儿好孝顺,这么小就知道孝顺爹爹了。”许嬷嬷在旁笑道。
瑄儿得到夸奖,小脸红扑扑的。
齐攸又握了瑄儿的小手,帮她将手洗干净。
这边荀卿染和福生也洗了手。
瑄儿依旧坐在齐攸的膝头,长开小手,转头看奶妈,奶妈忙拿了块帕子出来,齐攸接了,铺在瑄儿衣服上。
“爹爹吃,娘吃,福生哥哥吃。”瑄儿让了一圈。
“娘亲吃,义父吃,妹妹吃。”福生端坐在椅子上,也小心翼翼道。
“好,好,福生吃,瑄儿也吃。”荀卿染笑道。
齐攸细心地给瑄儿将两只衣袖玩起来,挑了个大个的樱桃递到瑄儿嘴边。
瑄儿张开嘴,又合上,用小手托着齐攸的手,道:“爹爹先吃。”
“爹爹赚钱,嗯,养娘,哥哥和瑄儿,很辛苦。”瑄儿道。
齐攸愣了愣,去瞧荀卿染。
荀卿染扑哧笑出声来。瑄儿一天大似一天,又粘着齐攸,齐攸却是不能总陪着她,或是去衙门也好,出去会友也好,因此荀卿染就常这样说来哄着瑄儿,谁知道瑄儿竟然记住了。
“女儿让你先吃,你就先吃吧。”荀卿染道。
齐攸吃下一颗樱桃,瑄儿这才自己伸手取了樱桃吃。福生比瑄儿大些,也早就会自己吃东西了。荀卿染只吃了几粒,就取了小竹刀,剥果肉到酥酪中。齐攸见了,伸手接过竹刀。荀卿染一笑,便不管他,自和两个孩子吃得高兴,一会就吃得双唇红红,齐攸又叫人送了碗酥酪来。
齐攸剥樱桃剥的极好,不过竹刀轻轻一划,一挑,果核就出来了,果肉合拢,看上去还是一颗完好的樱桃。三碗酥酪,上面堆的是红红的樱桃果肉,一颗颗堆叠起来,晶莹剔透的小塔一般。
果肉和着酥酪,就如同她前世吃过的果粒酸奶一般,荀卿染自然爱吃,两个孩子也都喜欢,吃的小肚子鼓鼓的。
“咱们城外有块不错的山地,等寻了好的树苗,也种一些。”齐攸见母子三人的模样,很认真地道。
“好。”一大两小异口同声道。
……
初夏的夜晚,气候宜人,荀卿染躺在床上,穿着淡紫色薄绸的衫裤,望着窗外的月光发呆。
齐攸洗了澡从外面进来,在床上坐了,对着荀卿染的唇吻了下去。
荀卿染嘤咛一声,回过神来。
“想什么在发呆?”齐攸侧身上了床,荀卿染往床里挪了挪,给齐攸腾出些地方来。
“也没想什么。”荀卿染道。
“可是想石榴院的事?”齐攸看着荀卿染的眼睛一语中的。
荀卿染转开目光,没有说话。二爷齐修纳妾,她是颇受震动的。齐二奶奶何等的靠山,何等的手段,屋里还放着一个冬儿,可是最终却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答应给齐修纳妾。那妾又是大太太的外甥女,大太太和二奶奶两婆媳不过面子情,这以后的日子,哎。
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齐攸见荀卿染半响没有说话,就知道他猜对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齐攸伸出手臂,揽住荀卿染的腰。
“我对四爷自然是放心的。可是若是老太太、太太,老爷要送人……”
齐攸伸出手指点在荀卿染的唇上。
“咱们和二哥不同。二哥是长房的长子,成亲近十年,长房只有瑁哥儿一个,三哥毕竟是庶出。”
确实如此,荀卿染点头。
“父亲和大老爷不同,不会做这样的事。太太,是不敢再打这个主意的了。老太太那边,你更是不用操心。”
“老太太那边不用我操心?”荀卿染不解。
齐攸虽然和容氏说了不打算纳妾,但是去没有告诉荀卿染。
“老太太只要曾孙,不管其他。我们早日生个儿子……”齐攸语音渐低,翻身压了过来。
他们已经有了瑄儿。福生,虽然和她亲,可是以后,难免是要被人要回去。生个儿子是个不错的想法。
荀卿染想着心事,齐攸已经轻车熟路地将她身上的衣服都解了下来。
这一路上,荀卿染贪看风景,忙于应付两个满肚子问题的孩子,回来后,也是事务缠身,两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好生亲近了,齐攸动作不免有些急促。
荀卿染眨了眨眼睛,游鱼般从齐攸身下滑出去。齐攸一愣,荀卿染却是反身将他扑倒。
软玉温香,齐攸自然没有反抗。
瑄儿亲近齐攸胜过亲近她,那么下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要更亲近她,荀卿染决定。
“四爷,我要在上面。”
齐攸方才还对荀卿染的消极态度不满,这时对着荀卿染一双满含热情跃跃欲试的眼睛,只觉得全身发热,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此处省略一万字)
……
小剧场
因着荀卿染积极热情的态度,齐攸自然是不肯辜负的,大床摇啊摇,似乎没个尽头,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沉寂下来。
又过了一会,床上传出一声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四爷,压扁了。”
荀卿染软软地趴在床上,头发湿漉漉地散乱在肩头。
齐攸闻言,用手肘略微支起身子,将热吻烙在她的背脊上,一只手从荀卿染背脊上滑了下去,握住某处柔软。
“胡说,明明还是圆的。”
掌灯时分,石榴院,西厢房披红挂彩,人影瞳瞳,笑声不断。上房东侧卧房内,也点着灯,不过却是静悄悄的。
齐二奶奶坐在床上,微微皱着眉头。屋内地下站着冬儿、严家的和两个小丫头。
“去看看。”齐二奶奶冲着一个小丫头吩咐道。
那小丫头转身出去,一会功夫就回来。
“回奶奶,厢房那边已经熄了灯。”小丫头向齐二奶奶回禀道。
齐二奶奶脸色更加的难看。今天是齐修纳妾的日子,齐修在厢房休息也算顺理成章。但是,她是正室,为这件事操持了一天,齐修好歹该来上房坐一坐,给足她面子,而不是一钻进厢房就不出来了。
齐二奶奶将两个小丫头都打发出去,只留下冬儿和严家的。
“你去,听听、二爷歇下了没有。”齐二奶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还是指着严家的吩咐道。
严家的抬起头,接到齐二奶奶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领神会,就从上房出来。
西厢房早就落下了窗帘,不复方才的明亮。严家的从上房出来,眼看着四下无人,顺着窗跟轻手轻脚溜到西厢房窗下。她试着透过窗户往里看,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只好将耳朵贴在窗户上,细听里面的动静。
“爷的心肝,爷还是去上房歇着吧。”是二爷齐修有些粘腻的声音。
严家的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这种腔调,曾几何时,也曾在她耳边响起过。
“爷不要走,奴家一个人害怕。”是蔡氏娇滴滴的声音。
“爷也舍不得你,不过爷若是留下了,怕管不住自己个。”
“爷舍不得奴家,就更无需走。奴家伺候爷。”
接下来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严家的直起身,眯着眼透过窗缝向里面望去。许是习惯了黑暗的缘故,影影绰绰能够分辨得出屋内大床上两个人影。二爷齐修倚着靠枕,仰躺在床上,蔡氏穿着银红纱衣裳,跪在齐攸身边,低下头去。
齐修呻吟了一声,脸朝窗户扭了过来。
严家的吓了一跳,忙又矮了身子。
屋内传出齐修高一声低一声的心肝、宝贝,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还有越来越响的品咂声。
严家的听了一会,脸颊上泛出红晕,轻轻地呸了一口。
一会功夫,屋内传出齐修的一声低吼。
“爷,奴家伺候的好不好。”蔡氏的声音媚的几乎滴出水来。
“心肝,你可是要了爷的命。不,你是爷的命根子。”
“爷不是说还要去上房?”
“今天是你我的好日子,去上房做什么?”
严家的闪身从窗下离开,轻手轻脚地回了上房。
卧房内,齐二奶奶铁青着脸听完了严家的叙述,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无意识地撕扯着手里的帕子。
“什么听从父母之命,原来他和这滛妇两个是旧相识!”齐二奶奶恨声道,“将我当个傻子般的撮弄。”
冬儿端了杯茶从外面进来,见齐二奶奶发狠,一进不敢上前,只将茶杯放在墙边的矮几上。
齐二奶奶脸上忽阴忽晴,最后似乎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这件事二爷身边的人少不得知道,却将咱们瞒的死紧。我痴心痴意,是个呆的,你们难道都是死人?”
冬儿和严家的都低下头,不敢言语。
齐二奶奶喘了口气,招手叫严家的到跟前。
“你男人就跟在二爷身边,怎么知道了消息也不来告诉我?”问的颇为和颜悦色。
严家的却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奶奶明鉴,我那男人不过是个会出气的木头,亏得奶奶提携,才在二爷身边寻了差事。二爷知道奴才受了奶奶的恩典,并不将他当做心腹。二爷身边那几个,哪个不是几千几万个心眼子,惯会蒙哄他一个老实人。奴才因他不争气,也不知跟着生了多少闷气。”严家的可怜巴巴地说道。
齐二奶奶看着严家的,“你起来说话,我又没怪你。”
严家的却不敢起来。
“罢了,二爷身边那几个,你自来和他们都好。这差事就交给你,将来龙去脉都打听清楚了,算你将功折罪。”齐二奶奶又道。
严家的有些犹豫,没有立刻答应。
齐二奶奶嘴角漾出一丝冷笑,让冬儿将银子塞给严家的。
“新奶奶进门,雀儿自然拣着旺处飞、你是聪明人,或许也打着这样的主意。我历来不强迫人,只由得你去。”
严家的忙磕头,“奴才自当为奶奶效命,奴才的一切全是奶奶所赐,奴才就是奶奶的一条狗,只听奶奶的差遣。”
齐二奶奶冷笑了一声。
“去吧,悄悄的,别心动了二爷。这事办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严家的忙低着头退了出去。
冬儿这时才转身又将矮几上的茶端在手里,打算递给齐二奶奶,一抬头,却见齐二奶奶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差点失手将茶碗摔在地上。
“做什么毛手毛脚,还不把茶端过来?”
…………
五月初五端午节,这一天,京西秋月湖上有龙舟赛。康郡王妃打发人送了帖子来,请荀卿染一起去观看。
荀卿染便拿了帖子来请示容氏和齐二夫人。
“这是极热闹的事,我若年轻几岁,我也去的。”容氏听了笑道,“既然王妃下了帖子,你就去吧。记重在家宴前赶回来就成。”
龙舟赛是端午节这天上午就开始,齐府的家宴却是在傍晚,自然是赶得回来的。
“这样吧,你把你几个妹妹都带上。”容氏想了想又道,“让她们也去看看热闹。”
“好。”荀卿染忙答应了,“我正想着和老太太说,要带她们一起去。”
“恩,”容氏点头,“再把珍姐儿也带了去。她不小了,也该出去见识见识。”
容氏又将荀卿染叫到身边,“你是做嫂子的,好生照看她们几个,多留些心。”容氏说着拍了拍荀卿染的手,若有所指。
荀卿染心中明白,自然是笑着就了。
…………
五月初五这天一早,荀卿染和齐攸都是早早地起身,两人在宁远居吃过早包,穿戴好了,便叫人抱了瑄儿和福生来,今天自然也是要带上她们两个。瑄儿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的小衫裙,脚下是同色的绣鞋,福生则是穿了一身宝蓝色小袍子,脚下是鹿皮小靴子。两个孩子站在那里,粉雕玉琢,好像是画里走下来的金童玉女。
这边收拾妥当,麦芽也带着人过来了。荀卿染就到宜年居来,颜明月、容云暖、齐婉烟,还有珍姐儿也已经收拾妥当了,正在容氏这等着。众人辞别了容氏等人,到二门坐车。
荀卿染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坐了一辆马车,颜明月几个分别坐了两辆马车,麦芽自己坐了一辆马车,后面跟随伺候的丫头婆子等人整整坐了三辆车。齐攸骑着马,还有步下围随着的小厮家丁等,这一路浩浩荡荡地就往秋月湖而来。
只是坐在车里,就能听得到外面越来越热闹的声音。马车行了有半个时辰,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荀卿染从马车上下来,这才看清,马车是停在湖畔,前面一座三层高的楼阁,正中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得月楼”,正是康郡王妃帖子上写的所在。
齐攸下了马,走了过来。早有康郡王府的管事媳妇带着人在楼前迎着,将众人一直引到三楼,康郡王和康郡王妃已经在回廊上等着了。
荀卿染忙和齐攸上前见礼,“郡王、王妃安好。”
“好,好。”康郡王妃屈膝向荀卿染还礼,就拉着荀卿染的手,“怎地还如此客气。”说着话,责备的眼神却是扫在齐攸脸上。
荀卿染瞄了一眼齐攸,忙笑着改口道,“鸾玉姐姐。”
“这样才对。”康郡王妃笑了,又将站在身后的一个小男孩叫过来,“快来见过你齐叔叔、齐婶婶。”
“见过齐叔叔、齐婶婶。”小男孩过来行礼。
“这是我的梓儿。”康郡王妃向荀卿染道。
原来是康郡王府的小世子,荀卿染少不得多打量了几眼,这孩子约有七八岁的样子,长眉凤目,与康郡王妃十足的相像。
众人进了屋子,荀卿染叫过麦芽、容云暖和颜明月几个。一一介绍给康郡王妃,又让奶妈抱了福生和瑄儿来,两个娃娃早被教导好了,规规矩矩地给康郡王和康郡王妃行礼。
康郡王妃喜得将瑄儿抱在怀里,“我四处求神拜佛,只盼着能得个这样的小闺女,乖巧听话。”
“这个就是福生?”康郡王的眼睛却落在福生身上。
齐攸点头,冲福生招了招手,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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