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清游记作者:肉书屋
囧囧清游记第19部分阅读
一下就把人打死。他都嫁过去两个月了,还没下狠手——
想到嫁人这事,便又同想到胤祥,下意识蹙紧了眉,心情复杂至极,百般滋味都不足形容此时此刻何种感情。之前也想过见到胤祥会如何,可是,今夜所见,却只有平静与舒朗,那道以为永不弥合的伤,不知不觉竟没了痕迹。
原来年华瞬转,打翻了前世红尘,沧海桑田之后,人是情非。
虽这么想着,嘴角却不知不觉勾了道温柔的弧度。
无怨无悔。
第五十六章何妨现轻狂
一夜无话,胤祯因有些尴尬,翌日便早早的过硕王府那头,没想到他起得还不算早,胤禛已经让人打点了一堆精致点心放在偏厅,只等他起来。于是沉默无语各自吃毕,一人上朝一人转到硕王府。
因为这次回疆大捷,皇帝圣心极喜,加上又有西藏土司、阿里和卓两方来朝,于是大肆封赏此次凯旋而归的有功将士,其中就有胤祯。当然,他身份特殊,封赏肯定比其他人更重些,因此两下相加,胤祯就成了目下炙手可热的朝廷新贵,自然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尤其,他尚未娶亲,更是让很多命妇们暗地打探他的情况。
对此胤祯哭笑不得,就连他如今的额娘也忍不住对他念叨了几回。
对于这位一直关怀他,照顾他的额娘,胤祯还是存了几分感念之心,而自己又因为某些不可言语的缘故离家,甚至远征出战,着实让他这位额娘担心受怕,因此便留在硕王府几日,多些陪伴她,照顾她,跟她说话,也算是还了这个身体的一份情。
近日因西藏土司与阿里和卓进京一事,还有大军胜利回朝盛事,满朝文武都忙碌喜悦,把皇贵妃的丧事带来的哀戚散了不少。越倾打算来一次阅兵仪式,既是振军威,鼓士气,亦是对周边少数民族藩王的一种威慑,渲染武力的有效办法,刚好来了两个“王”,怎么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这事比较重要,因此接待客人的任务就显得过于简洁了,当然,由两名皇子出迎亦不算太亏待他们。本来一路打算载歌载舞,抬着华丽大轿吹吹打打进京城的两方却在中途被迫夭折这别出生面的计划。有胤祯在,岂容他们这么不着调没礼仪的进京,尤其是阿里和卓他女儿那只有一层白纱装饰的轿子,真是太出格太轻佻了!兆惠本人亦皱眉,深受儒家思想熏陶,自然对这种放浪浮薄行为嗤之以鼻,驳斥一番,强硬要求按正常方式进京,否则,他们可以拒绝他们的行程。最后两方都只能乖乖听话,谁叫兆惠有先斩后奏的旨意,这才没一路丢脸。
待入了京城,因为呈上去的觐见礼仪不合规矩,永璋永珹面面相觑,马上跟越倾报告,越倾非常淡定指示,一切以大清礼仪为主,不合规矩就练到符合规矩再觐见。听过永璂的蝴蝶飞飞故事,他实在对回疆公主没什么好感。不错,一个娇嫩的小姑娘被迫要嫁给年过半百的中年大叔,换作谁都不乐意,你真不乐意,就干脆用激烈点手段让你爹知道,强扭的瓜不甜,逼急了,还有一死,阿里和卓又不是傻子,真敢把如此烈性的女儿送给皇帝吗?既然答应了,就得乖乖去做好自己责任内的事,家族给了你荣誉享受与利益,那么就该适当时候回报。你这样明面答应实际反抗,岂不是叫找死?还是根本不在乎自己族群的生死呢?所以越倾干脆让宫内的嬷嬷们过去教规矩,重要的是说明白进宫后该做的事,有心就来,没心就滚,反正后宫不缺美女,他还不想压人呢。
这样一来,倒把注意力暂时放在了阅兵仪上,六部都非常忙碌,而几位皇阿哥更忙,就连一贯袖手旁观的胤褆也被捉壮丁,没能躲开。
胤祯这几日就歇在了硕王府,白日自然还是得去养心殿帮忙,这一夜,如平时般将近三更才回府,马车方停下,一个丫鬟娉婷拎着灯笼走了上前,倾身福礼,娇声道,“二少爷,我家小姐有事相请,还请过来相聚片刻。”
看了看她,胤祯想了想,点头,跟着她过去一间雅静的房间里。这几日来,白吟霜都对他释放善意,虽然有所谓的叔嫂授受不亲,但听他额娘所言,这大半年来,白吟霜对她都不错,又记起越倾叶蓉两人性子都是极和善,以为她们那类人都如此,便不以为意了。况且在叶蓉的故事中,这才是这身子的妹妹,大概是有什么事吧。白吟霜对他不过是和颜悦色,嘘寒问暖频繁了点,送汤送水果次数多了点,见面时脸色红了点,其他也没太出格——口胡,如果不是他额娘也在,真觉得她有问题。干脆就过去看看,到底她想干嘛,真的单纯想对他这个小叔子好?他那便宜哥哥还没这么对过他。
那是一间用屏风及薄纱隔了两个空间的房,琴声袅袅,馥香沉沉,若有若无的倩影隐在屏风后,缥缈朦胧,似梦似幻,桌上还有五个浅碟,摆着各色点心,及一个青花玲珑执壶,两个冻墨荷叶杯,清莹的酒意浅淡。
有种暧昧的气氛,胤祯蹙了蹙眉,扬声,“不知白姨娘请皓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屏风后白吟霜似乎轻轻一叹,“请将军听吟霜一曲,便可知道所为何来。”说着,手上动作不停,曲音哀转,清而幽静,胤祯眸色黯了黯,也不坐下,站在桌边,颇为无奈的听着。
醇酒美人,琴音悠扬,本该是美丽享受,可胤祯满眼都是无奈,他都累了一日,早就想回去休息,可偏偏怎么就——早知道就不来了,大半时辰后,实在是又困又累,见白吟霜依旧什么也不说还在弹琴,敲敲桌面,“夜色已深,我也不好多留,若无事情,我先告辞了。”
“将军且慢。”白吟霜急急开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脸我见犹怜的哀愁,眼里含泪,婉转缠绵,“妾身的琴音不好听么?将军为何急着要走呢?”
居然对我这样说话,她的确是有问题,胤祯皱眉,大为不悦,便打算离去,忽然头昏目眩,下腹一阵灼热直冲脑去,血脉燥热,晃了一晃,忙在桌上撑了撑,“你给我吃了什么!”忿怒质问道。
他明明什么也没吃也没做,怎么会着了道,还是这样肮脏的手段。
白吟霜无辜的走过来,娇怯含情,伸手扶过去,“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吟霜不明白……啊……”调戏兼扮无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胤祯一脚踹飞,直直撞到墙上,吐了几口血,不可思议看着胤祯,低低咳了几声,彻底昏了过去。
深深吸口气,胤祯踉踉跄跄朝屋外走去,却不料门紧紧反锁着,更是恨极,一脚踹开,强压下/体内翻腾的欲/望,他只希望泡一通冷水能解了这药性。
没走几步,黑暗里一个关切的熟悉声音响起,“怎么了?”胤祯一惊,定睛看去,那清冷淡漠的人不是胤禛是谁,“你……怎么……来了?”
胤禛亦不知今夜是怎么回事,心里总有些焦躁不安,似乎有某种事要发生,偏偏又寻不到痕迹,犹豫片刻,便出来找胤祯,莫名就觉得事情跟他相关,此刻见他眉间紧锁,满脸通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暗自心惊。
“带我……去……湖边。”
“你……”胤禛一惊,淡淡月光下胤祯满头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牙死死咬住下唇,已经沁出一道血痕,黑瞳闪着异色,怵目惊心的妖艳。揽住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三指朝脉上探去,火烫得惊人,脉息急促,沉浮不定,中了滛/秽药。
睫下黑眸闪过一丝杀意,他的弟弟居然又在这里受欺负,还被用上如此不入流的肮脏手段,又痛又恨,面上神色淡漠,眉梢眼底尽是淋漓杀意。
“快点……”胤祯用力掐了把大腿,以剧痛逼去几分情/欲,就连吐出的气息亦更为灼热,胤禛忙敛神四周看去,其他暂时不用多管,先解决胤祯目下最为难的事再说。虽然泡冷水极为伤身,但现在要为他准备女人似乎来不及了——心里亦有一丝莫名的不愿。
好在硕王府他来过,并未绕多久便来到小湖边,胤祯直冲进湖里,整个身子都埋了下去,冰凉的湖水给燥热的身体带了一点纾缓,闷哼一声,游离灼热的神智回复一点清明。
可不是任何春/药用冷水都能解得掉,泡了大半时辰,胤禛见胤祯依旧沉在水里,实在忍不住,走入水中拉起他,“还是不行吗?”一指一指掰开胤祯紧握的拳,果然八个月牙血印明晰透骨,他掌心灼热,大口大口喘气,双目赤红,全身颤抖不止。
“滚!”胤祯一甩手,全身力气都用来压着体内几乎要溢出的情/欲,想要逃离,可怎么也迈不动步伐。只一动,便跄跄向前跌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对面前之人做任何事,因为,那是一种侮辱。
“当心。”胤禛一惊忙上前想要拉起他,但忘了两人此时都在湖里,行动间踩到了湖底的卵石,脚底一滑,加上胤祯向前扑倒时的惯性力度,竟也仰面倒下,胤祯见胤禛伸手过来,下意识避退,脸一侧,“砰”激起水花的同时,双唇紧贴,水波荡漾,月色朦胧,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只能感觉到那烫得惊人的温度。
脑中仿佛炸了个雷,胤祯双瞳瞬间睁大,这下完全清醒过来,一瞬不瞬的看着胤禛,没了反应。
胤禛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只觉怀里那精瘦的身子热得让他有种莫名的冲动,唇上的酥麻温热感觉太过魅惑,微微潮红映着那迷蒙的黑眸,手上一紧,竟忘了松开。
两人就这样呆呆的在水中双唇紧贴,四目对视,均有些痴了,直到胸口阵阵发闷,眼前发黑,几乎窒息才醒悟过来,胤禛先把胤祯拉出水面,微微退后,喘了几口气,才抬眸看去,水浸透的锦袍紧紧贴在身上,嫣红的唇微启,呼吸火烫,心中一震,似明白了某些东西。
胤祯咬着唇,移开眼,颊边的血色须臾间褪得一干二净,惨白得吓人,薄唇轻启,慢慢吐出一个字,“滚!”
胤禛愣了愣,心似乎被钝刀割了一下,有着难言的痛。一时间两人沉默下来,只有急促的喘息声,停了一会,胤祯又开口,“要不就走,要不……杀了我。”唇边一丝苦涩浅笑是掩饰不住的黯然与哀苦,心内一动,便是了然。胤禛一怔,脸色都变了,伸手抓起胤祯的手腕,探脉,眉紧蹙,滛/毒更烈,只怕胤祯就要压不住了。
看着那眉目依稀旧日模样,满脸扭曲狰狞,却死死压下,他半分不愿伤到他。心中一叹,瞬间做了个决定,一把抱起胤祯,疾步朝最近的静室过去。胤祯神智又开始混沌不清,满腔情/欲无从发泄,却不舍丝毫对眼前之人有任何动作,全身又烫又痛。
有句话他没来得及说,现在说出来已经没用了。
待到回过神来,却已身在一间房内,大概是偏远客房,除了一床一桌外,再无别的,月色明朗,居室简陋,可偏偏眼前之人瑰艳动人,此时正散着发,转过身,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倾身,在他唇上浅浅一印,耳根烧红,“做吧。”胤禛开口。
只想纵着他,只想宠着他。
胤祯顿时怔愣。他,他的意思是?黑得逼人的眸瞬间从痛苦中跳出一抹不可置信的喜悦,胤禛微微勾了勾唇,心底是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坦然,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如此,却不曾后悔,为了眼前之人,哪怕是毁了伤了,亦心甘情愿。
呼吸,乱了。
胤祯慢慢的撑起身,伸手滑入胤禛微开的衣襟,因刚才落水,紧紧帖服在身上,但还是轻易就能撕开,衣下肌肤温润细腻,锁骨精致,强忍住痛得发烫发热的欲/望,从眉梢,眼睫,唇角,锁骨,轻轻犹豫试探的落下一个个吻,每一吻,都抬眼去看胤禛的反应,若是他有半分迟疑,立即退开。
那种感觉陌生,灼热,悸动,怜惜,惶恐,但却没有任何的不安,一双眼静静的看着他,本来想要伸臂遮住眼,这种样子于胤禛而言太过难堪,可胤祯却比他更加紧张,明明都痛得豆大汗珠滚滚而落,偏偏小心翼翼谨慎得叫他连叹都叹不出。
微微咬唇,只觉某种陌生复杂的情愫从心底油然而生,蔓延翻覆,不知何方。
“是我。”他说,顺着话音,滚烫的汗落下,胤禛略怔了下,而后带着浅笑伸手揽住了胤祯的脖子,“我知道,是你。”
而后。
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压在身下,下一瞬,被撕裂般的痛从不可言语之处铺天盖地袭来,全身一僵,眼前一黑,隐隐中有人在耳边低低唤着自己名字,一声一声,绵长悠远。
渐渐的,疼痛缓了下来,却有什么灼热的坚硬的东西紧贴着自己,固执坚定的似乎要传递某种情愫,从紧密贴合处浸透进来,强硬入了心,揉成一团,不再放开。那种感情非常古怪,道不明辨不清,一点一点驱散了长久来清冷孤寂的感觉,带来不安,也带来了欢喜。
深,入,浅,出。
生生世世,不可忘却。
……
接下来,拉灯河蟹,大家自行脑补╮(╯_╰)╭
第五十七章未悔平生意
一夜缱绻。
次日晨起,却几乎让胤祯魂飞魄散。
昨夜贪欢过度,一开始他还能保持神智清明,小心翼翼控制自身,要知道男子身体本来就不适应承欢,更别提那人是向来冷凝沉稳的四哥,更是舍不得伤了他,然则渐渐药性烈燥,不知何时竟发了狠般自顾肆意索取,只把胤禛弄得昏迷过去亦毫无感应。
而后,药性过去,整个人也昏睡过去,直到第二日醒来才发现闯了大祸。
一床凌乱,染了血,白浊液体,汗渍,水印的床单,几乎撕破的被褥皱巴巴,被掀翻落地的枕头,及床边尤有些湿意皱成一团的衣服,分不清哪件是谁的。这些倒也算了,最让他当场色变的是躺在身旁全身□滚烫的人。
从腰到下肢都染了血及白浊液体,全身上下更是青紫牙痕无数,毫无声息的昏睡着。
心底狠狠一震,愣愣的看着凄惨无比的人,一颗心如坠冰窟,冷得可怕,嘶声喊了句,“四哥……”
扑过去,感觉其还有呼吸才整个人松口气,见这里不是疗伤之地,胡乱穿上外套,又替胤禛裹了衣裳,急急跑回自己小院,召来当初留下的粘杆处暗卫们,找车送他们回和府,一边又吩咐他们去取消炎止血疗伤药,一边又吩咐替他们对越倾请假,最后咬牙切齿下令,把西北偏院的那个女人送到青楼去!
你不是爱发/浪吗?爷就让你发个够!让你一辈子都浪到死!
然后回到和府,亲自一一打理,用温水轻轻替胤禛全身上下擦拭一遍,最后胤祯细细又上了药,换了衣裳,杵在床边,脸色惨淡,咬着下唇,不知所措。
他虽然不算怜香惜玉的人,但亦不是暴虐无常之人,尤其床第之间也称得上是温柔体贴,没想到生平第一次施虐居然是在四哥身上,真是又气又恨又急又恼,却不知该怎么开口,自己这样对待喜欢的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啊。
虽然,他是为药性所控,身不由己。
但是,都是自己做下的……
捂着脸,呆呆的坐在床边,神智混沌,不知在想什么,或许什么也不用想,只是颓然的坐着,懊恼与空洞。
养心殿内,越倾讶然的看着粘杆处的暗卫,“呃,你说四爷今个儿不舒服,所以十四爷说他们都不来了?”
当然他并不觉得胤禛请假有什么不对,人总会生病的,可昨日离开前两位都是精神不错,看不出哪里不舒服啊,一夜之间怎么就都病了呢?“哪里不舒服?让太医过去瞧瞧吧。”便要高无庸去宣太医,暗卫忙叩首止住,这事给太医知道了,他们绝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越倾更为诧异了,病了不看医生?违疾忌医可不好啊。
胤禩若有所思看着暗卫,敲了敲桌面,“把昨夜之事细细禀来。”半晌不见有答,他素来思锐敏捷,已是了然,嘴角一翘,“怎么,你主子吩咐了不能说?”
“……”爷如今还躺在床上,哪来的吩咐,可这事,他们亦只略知大概,尴尬异常,该怎么说出口才是如今的大问题。然则八爷余威尚存,看似温润怡和的廉亲王手段可不比冷面雍正帝少,所以……胤禩眯了眯眼,看着暗卫一脸的挣扎,一敲桌面,轻轻吐出一个字:“说。”
暗卫心里一凛背脊一冷,干脆早死早超生吧——反正都是皇家内部之事,不过是说了迟点死,不说马上死的区别。
于是用快速简洁的语句把昨夜之事说了一遍。
越倾彻底囧呆住,他可完全没想到四爷跟十四爷之间会变成这种关系,之前最多是感叹两兄弟总算和解不吵架不闹别扭了,可以同心协力处理朝政了,真好,可现在——实实的天雷轰顶啊。哪怕之前有太子殿跟八爷、九爷跟十三爷的先例,但至少明面上是一男一女。他并非轻视同性之情,只是,知道跟眼见有很大很大的差距啊。
扶额头痛纠结了一会就算了。毕竟,这事也不到他来管!
胤誐愕然瞪大了眼,拍桌嚷着,“这下倒好了,老四跟十四滚到一床去了。嗯,八哥,这是不是所谓的兄弟打架床上和?”说着歪着头去看一旁的胤禩,胤祥喷茶,被呛住了,连连直咳,一双黑眼瞪着胤誐,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