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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年不是不想逃,大皇子人看起来苍白病弱,可手上的力气大的惊人,牢牢的钳住丹年的手,不容半点挣脱。丹年讽刺的看着身旁的大皇子,他的病弱苍白,他的温文尔雅,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假象,阴险冷厉、躲在暗处、身手矫健的慕公子,才是真正的他。

不多时,一辆漆黑的马车驶了过来,静静的停到了大皇子和丹年面前。大皇子拉着丹年往马车上走,丹年恨恨的用力换脱着,脚底下像是生了根似地,打死也不愿意挪动一下。

丹年有种预感,那辆黑漆漆又悄无声息的马车,仿佛是通完地狱一般,她若上了那辆马车,就再也回不来了。

大皇子拉了两下,见拉不动,朝丹年微微一笑,未等丹年反应过来,将丹年一把打横抱起,在丹年通红的脸色和愤怒的眼神中,抱进了马车。

“你放心,你还有用,孤是不会让你死的。”大皇子在丹年耳边温柔的说道,如同是情人之间暧昧的情话一般。

丹年的心瞬间被揪紧了,她能有什么用,无非是大皇子用来威胁父亲和哥哥的筹码罢了,也不知道大皇子要绑她到哪里,若还在京城的大皇子府,那也方便自己想办法逃出去,若是出了京城的郊外的农庄上,丹年眉头紧锁起来,再逃出去,难度就大多了。

如同来时的悄无声息一样,马丰载上了人之后静静的走了,不留一点痕迹。

马车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极轻微的“卡擦”轻响,丹年想要记住马车拐了几个弯,来判断自己到了哪里,大皇子在朦脆的月光下,看到丹年的眼睛发亮,顿时微微笑道:“好女孩可是不能这么多的坏心眼的!”

顺手掏出一块帕子,蒙住了丹年的口鼻,一股诡异的味道瞬间冲击了丹年的大脑。

在失去意识之前,丹年脑海里的最后的想法居然不是害怕,而是一句粗话:齐衍修你个没娘养的死内j,我比你个炽的!

小石头和碧瑶找不见了丹年,灯市已经接近尾声了,街上的人渐渐少了起来,不少摊主也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摊位,想是丹年已经先回家了。

结果到家一问,丹年居然还没有回来,当时小石头和碧瑶的心就咯噔了下,慧娘急的坐不住,要一起去上街找丹年。

小石头和碧瑶连忙劝住了,小石头让碧瑶先在家里陪着慧娘,自己上街去找丹年了,从西大街一直找到东大街,连个人影子都没找见。小石头心里便开始慌了,连忙回到盼归居找了冯掌柜,说了事情经过。

冯掌柜一巴掌拍了小石头个趔趄,骂道:“你个混账!只顾着自己玩,把小姐给弄丢了!”

小石头心下悔恨,却也无计可施,丹年现在是将军府小姐,若是大张旗鼓的寻找,就算是找回来了,名声也会受损,只能暗自悄悄的找,只希望是还在大街上等着他们,或者是已经到了家”

冯掌柜连忙和小石头继续找,冯掌柜在办灯市的东西大街上找,小石头去京城的各大街道上找。冯掌柜向一家正在收摊的花灯摊老板打听时,那老板怜悯的看了冯掌柜一眼,叹道:“没看到你说的那个女孩子,不过最近听说出了好多人贩子,专门绑那些落了单的年轻女孩子卖到山沟沟里去,你闺女要是再找不到,我看凶多吉少啊,还是赶紧报官吧!”

冯掌柜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的谢过了花灯老板,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继续寻找着丹年。(未完待续。

正文第一百六十一章看谁吃亏

虽然出入南德限制多多,大周境内水路依日运行正常,野舟渡一如既往地忙碌。

永福号靠上码头,石磊率先带人下去,又牵了马来,一张大胡子臭脸对着墨紫等人,严盯紧防,怕他们在最后关头再耍花样。

臭鱼一屁股坐在船板上,双脚悬晃于水面上,嘿嘿嘻嘻笑得欢,“大胡子,一大早就瞅咱们不顺眼,莫非昨夜里睡不好,又晕船抱人吐馊水了?”

石磊如今就恨人提这个,一听鼻子喷气如喷火,瞪眼要来粗话。

“别误了正事。”仲安提两袋子行李,走下般板,阻止石磊冒火。

“娘的,你干脆给我一棍子,打闷了算,省得受这等闲气。”从来没有像这次,办个事窝囊得要死。

“一棍子我可不敢打。倒是可以回去请你喝好酒,让你大醉三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仲安将沉沉的袋子往石磊手上一塞,又往船上走。

臭鱼见逗不了趣,耸耸肩,双手拍两拍,摊开,表示他很无辜,随便聊聊而已。

石磊差点没翻白眼。

“臭鱼,来帮忙。”墨紫正候在舱外,一看到元澄出来,就喊道。

“不劳烦墨哥,我们这里四个人八只手,难道还扶不了这一位吗?”仲安笑着集气,其实也是不让墨紫等人有机会。

墨紫同样笑容满面,走上前去,“都有八只手了,还怕多一双两双的?”她让这行人激起一身叛骨,没别的意思,就不想让他们太好过。

萧二郎突然站到元澄身前,阻止墨紫的靠近,“到岸该随便我们。”

“萧将军要把话听听仔细。我说的是,下子船,随便你们。”船上船下是天地之别,但墨紫没有过份嚣张,反而言语转缓,“还有,我想请问将军,元先生伤垂,可否在你押走他之前,让大夫过来诊治,抓些药?”

萧二郎单眉挑高了,唇角勾了勾,飞快隐没,之前仗着船而让他们滚下水的家伙,如今靠了岸,还能如何威胁到自己?

因此,他说:“不可以。”至少她请来的,不可以。

墨紫也不惊讶,横竖两人闹僵了,不指望这位来个言听计从,“萧将军远道而来,不惜与我们这些人为伍,也要过江捉人。如令人已经落在你们手上,却又固执己见,莫非想带个不会开口的死人回去不成?”

“他死不了。”萧二郎烦不胜烦,“再说,我带个活人还是死人回去,不用你操心。”

“我自然不操心将军,只怕将军因一己之私,将国家大事抛诸脑后,害了大周老百姓而已。”具体的也不用说,大家心知肚明。

萧二郎声音寒冷如冰:“倒不知是何一己之私,会让我犯这么大的过错?你弄清楚,此人是我大周的叛贼,欲拿的钦命要犯,其罪当诛。说不定,死在路上,还能少受点活罪。”

墨紫想都没想,回应他的话,“元先生照你们说是大周的叛贼,身为大周官员,你们为何不光明正大向南德讨要,反而行事如贼一样偷偷摸摸。大月南德向来交好,元先生当南德宰相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找麻烦去,等人失了势才落井下石。分明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却偏要说得冠冕堂皇。钦命要犯,就该交由皇上处置。

他自己没介意受点活罪,你就别太着急要人命了。”

“看来和你讲不通。”从这个墨哥站到元澄那边起,萧二郎同他说话就像打仗,费力费脑。

“讲不通没关系,萧将军请大夫就行了。并非一定要在船上,下了船也可以。好歹是一条性命,就当给你们自己积福,好心总有好报的。”墨紫在话语上软硬兼施,教训一顿再劝人向善。

“墨哥,你跟我们二人说也没用。元大人将由这两位带走,请不请大夫,要看他们的意思。”仲安始终不想跟墨紫完会翻脸,一个人在那儿唱白脸,不管有没有人领他的情。

墨紫看看元澄左右的两个男子,不就是跟着萧二郎来的吗?又跟她来这套,推三推四,什么人都拉来挡风。

于是,她轻笑,还算容气地跟仲安说道,“仲安先生的话,我还是信的。只不过,这二位难道不听命于萧将军?其实,我也是看元先生可怜,又是搭乘一条船的有缘人,就想能帮就帮上一点,对你们几位绝无不怀好意。我说话向来作数,人下了永福号,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今后见面也会装不认得,请先生无需担心我要劫人。”

仲安心想:你要早表现出对第一贪官是同倩心作祟,而不是狼与狈要结拜,就好了。和我们也没僵到这个地步,那么说上两句话,说不定顶用。

“你对待有缘人的差别还真大。”萧二郎抱臂冷嘲,“同坐一条船,却怒气冲冲地让我们滚。”这厮巧言令色,真是越听越可笑。

墨紫双眸睁了睁,眼角余光瞥见垂头让人架着的元澄,暗自念了三遍小不忍则乱大谋,抬个头,语声语调平和得不得了,笑得可亲,“萧将军,我就是个粗人。用你们的话说,私货贩子一个,不懂规矩。要是有些话说得不中听,您掏掏耳朵,不理会便罢了。而且,我那时对事不对人。好好的,你让人欺负别的船容,我要不出面,岂不是坏了名声?再说,这三日,我也没亏待你们。好吃的,都留给你们。船舱也由你们独住,我和兄弟们挤货舱。”

说到这儿,墨紫一手拉萧二郎,一手拉仲安,稍稍远离了元澄和押着他的二人。

“你干什么?!”萧二郎甩柚震开墨紫的手,厌恶莫名奇妙的拉拉扯扯。

墨紫放开仲安,小声说话,“跟二位说句实话,我收了人挺多的船资,面上总要做做足。不有这么一说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这也是没办法。要知道您是将军,给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让您滚下水。等知道了,也晚了,得死撑到底,不然船帮子谁还听我的?”

萧二郎瞧墨紫突然低声下气,心里并没有好过些,反而更轻蔑起她的为人来,断定就是个没有骨气的小人。

“墨哥,你的意思是,你跟我们闹,其实在装样子?”仲安却被墨紫这番话真有点弄晕了头。与别人不同的是,他本来还挺欣赏这小子敢做敢为的。

“仲安先生真是聪明人,我一说就明白。”墨紫明白形势比人墙的道理,“还有,我们跑船的,最怕死了人晦气。即便是平船好好的,走不了多远就嗝屁……总之对永福号不吉利。”

见萧二郎和仲安同时因她的粗口而皱眉,她暗自得意又加深了粗人的印象,继续说道,“也不一定要请大夫上船来。就在野丹渡上,有个走方郎中,大喊一声他就来,诊金很便宜,药方子也可以商量着用。吊着他一口气,你们好交差,又不会让人说优待俘虏,私下通敌什么的……”

萧二郎说了声胡说八道,神情尽是不耐烦。

仲安心生一计,手摸了摸下巴,“墨哥如此直率,我们也不好再怒你。只是,这元澄挑拨南德皇帝与我大周有过不少嫌隙,朝中对他声讨多多,我和萧将军实难待他过好,免落人口实。不过,墨哥真想避晦气,还是有法子的。”

萧二郎不知仲安什么意图,目光探着他的脸色。

如同仲安对墨紫尚可,墨紫对仲安也没有太大的反感。她听他说有法子,已经相信了大半,双手抱个拳,请教的姿势,“先生,什么法子?”

仲安摸下巴的拇指食指就摆出一个八宇型,食指正朝向那两个即将押解元澄的太,“那二人并非我等下属,只是在这回办差之中听我等调遣。人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墨哥若肯破费些银子,小鬼倒不难打点。”

“仲安!”萧二郎听懂了,却不赞同。

墨紫当然也听懂了,她以前常打点小鬼,“先生可是诓我?待我真去,又叫他们不收。”

“墨哥安心。只要你能说服他们,我们绝无二话。”仲安说的这个我们,包括了萧二郎。

墨紫作揖而去。

“你为何教那厮如此做?”萧二郎不喜。

“我想看看究竟是他聪明还是我傻。”仲安呵呵一笑,“也或许,我不想承认自己看错了人。”

萧二郎看到墨紫跟那二人说了好一阵话,然后从柚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往两人手里塞,那二人立刻向他看来。

“大将军,你就点头吧。”仲安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向,“我们都清楚,不给他治伤,他可能真熬不到上都。只是他给咱们吃过那么些苦头,实在不能心甘情愿在他身上花费银子。”

“如今有人愿意自掏腰包,何乐而不为?”萧二郎接过话,对那两个随从伸出了两个手指,还有比典元宝,“仲安,我让那小子早先吞的二百两银子吐出来,如何?”

“你萧大将军要是想通了,谁能比你更厉害?”仲安喇开嘴。

正文第一百六十二章外援

还没等书信送出去,小石头就神色凝重的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人,要单独和慧娘谈谈,说他知道丹年小姐的下落。

慧娘屏退了其他人,看那人四十上下的年纪,嬉皮笑脸的神色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急急切切的问道:“你知道丹年在哪里?她可还好?”

听到慧娘连珠炮似的发问,苏允轩身边的林管事并不着急,笑眯眯的抱拳道:“在下是礼部苏郎中家里的下人,还曾和夫人有过一面之缘。”

慧娘疑感的看着他,确实是有些眼熟,然而慧娘心急的是丹年的下落,看这人左顾而言他,心下微微不悦,但还指望着他说出丹年的线索,只得耐着性子等他继续往下说。

林管事似乎是看出了慧娘的不悦,也不再卖关子,说道:“我家少爷小时候路经过沈家庄,蒙沈将军帮忙,得以顺利上路,也曾经在京郊外的三元寺,救过沈小姐,后来承蒙夫人邀请,还来过贵府做客,不知夫人可还有印象。”

慧娘想了起来,这个人原来就是当年那个身手矫捷的车夫,后来丈夫说起他,连声夸赞他一身好功夫却不显山露水,是以自己也有了印象,既然是曾帮过丹年的小苏大人,慧娘心下便对林管事相信了几分。

林管事见慧娘不再疑感,抱拳恳切的说道:“我家少爷一向敬佩大小两位沈大人的为人,丹年小姐的下落我家少爷大概能猜到,现在应该是性命无虞,这点上还请夫人放心。

少爷定会竭尽全力救出丹年小姐的,如果夫人相信我们,就不要再去告知两位沈将军了,他们远水解不子近渴也不要往外声张这对丹年小姐的名声来稀啊保

林管事虽然没直接说出来,可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慧娘默然点点头,她也万分不想将女儿失踪之事张扬出去,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都已经一天一夜了这件事就像把利刃一样插在她的胸口上,喘不过气来。

加上丹年的身份特殊,万一有人知道了丹年的身份而故意绑架利用她,甚至杀害她,养了这么多年,当眼珠子一样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就这么没了,慧娘想起来就觉得万箍俱灰,没脸再去见还在边境的丈夫和儿子了。

就算丹年回来了,可一个小姑娘流落在外这么多天,名声尽毁还不如死了的好,这两天来,慧娘的心如同烧沸的水一样,煎熬的难受。

看林管事说有了丹年的下落,又性命无虞,慧娘顿时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但还是有些怀疑,试探问道:“我要如何相信你们?”

林管事呵呵笑道:“夫人,现在您也只能相信我们家少爷了。如果我家少爷要害丹年小姐早在上次丹年小姐到我们府上求救往木奇发粮的时候就害了,何必等到今天。”

慧娘这才知道,原来上次木奇被围,丹年求救的对象居然就是这个苏公子,顿时不再生疑,敬重的朝林管事行了个礼说道:“先生莫要与小妇人一般见识,小妇人也是担心女儿,若先生和苏大人能够救下丹年小妇人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苏大人。”

林管事吓的连忙倒退了一步,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神色,哭笑不得的说道:“将军夫人和将军娘,您就别折煞我了我可当不起您这一拜!”又小声嘟囔道:“说不定还是少爷的丈母娘,我哪敢让你拜!”

等林管事走后慧娘叫进来了小石头,只说丹年已经有了下落,让他们莫要着慌,事情千万不可对外声张。

等小石头走了后,慧娘点燃了香炉,将信丢进香炉里烧了个干净,又默默到佛堂里上了几柱香,祈求佛祖一定要保得丹年平安。

而京城另一头的大皇子府,上完早朝未曾回家的苏允轩,一身大红官袍,敲开了大皇子府的门。

大皇子原本在屋里子临摹着字,挂在墙上的那幅宇赫然就是丹年在国宴上写的那幅《满江红》,听到下人来报礼部苏郎中求见,大皇子先是微微吃惊,随后扬起了笑意,来的倒比他想象中要快。

不多时,苏允轩就在金慎的带领下到了会客的偏厅,大皇子正在泡茶,红泥小火炉上的水壶正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袅袅升起的水蒸气后面,俊逸的大皇子的面部,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苏允轩一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在大势未定之前,大皇子是不会对丹年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的,除非他想让边境的四十万大军在沈钰那个疯子的带领下,以“勤王”的名义打进京城,到时候登上龙椅的人恐怕就要姓沈了。

大皇子如同招待一个多日未见的老友一般,提着小巧的水壶往茶壶里添着沸水,闲适的说道:“陆羽的《茶经》中说过,泡茶之水,泉水为上,河水为中,井水为下。孤这水,是每日凌晨皇宫里的人从京郊山上运来的泉水,用来泡茶最是出味,可惜每日只有一桶,也不见得能分到孤的府上,今日苏郎中可是赶巧了”

说着,大皇子将一盏白底青花的茶盏推到了苏允轩面前,笑道:“苏郎中不妨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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