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拐了弯下坡,彻底消失在路中央。
远处的老太太利索捡起地上的死鸡,拎着鸡翅膀往香蕉地里钻去。
香蕉林里面男生提着把铁锹站在那儿,地上早挖好了个深坑。
“你别舍不得,这有瘟的鸡可不能吃。”老太太把鸡扔进坑里,男生几下翻着土埋好,给夯结实了对她说。
老太太如同靴皮的脸上堆起笑意,“曾娃儿,我晓得的,还是你读过书懂得多。今天多亏了你,不然等两天我这瘟鸡发病,可半毛钱都不值当了。”
老太太抽出两张红票子给何曾塞过去,“你咋晓得他们今天要过来的。”
何曾没推拒,叠好放进裤子口袋里,抬腿跨过沟渠,又来搀她,“听晓冬说他们要来新的老师。”
他刚从香蕉田看过去,外面来那白白净净的女人可真蠢,稍哄骗几句就乖乖上钩。
“我回去了,你也慢点。”
何曾年纪不大,在这村子里的辈分却不小,老太太和他平辈,毕竟他出生的时候他爸都已经六十多岁。
山里人注重传宗接代,何曾他爸一辈子潦倒,临了还是惦记着买个傻女人回来生崽。
何曾家住的地方有些偏,离村口还有段距离。
附近山上黄土夯的三间屋子,屋顶的横梁也是就地取材,山上天然的长成的杉木,屋顶铺着青瓦稻草。
爸妈死后,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
何曾今年参加完中考。
刚结束九年制义务教育。
对山里绝大部分孩子来说,毕业也意味着辍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