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夫妻二人并肩才走过曲桥,入了亭中。
澜哥儿现在是奶娘在抱着, 翁璟妩与谢玦朝着老太太喊了声祖母后, 便上前去把澜哥儿抱到了怀中。
一旁隔了有人笑道:“这侯爷与翁娘子站在一块, 还真是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
这时谢家堂家的姑祖母接口道:“何止是天作之合, 翁娘子简直就是永宁侯府的福星,咱们的侯爷不仅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还得圣人重用,更是入侯府的第二年就添了个大胖小子,可不是福星么。”
金都高门最会见风使舵,上辈子翁璟妩自艾自怜,把自己放得太低,老太太又对她这个孙媳不满意,所以这些人的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眼神都带着轻蔑。
如今生下侯府嫡长子,得侯府高看,她们便各个满脸堆笑,客气有礼。
但恭维之间却又有些煽风点火的小心思。
翁璟妩对她们这一套虚伪的礼数,早已经了解透彻。
她轻轻拍着怀中的澜哥儿,半开玩笑的道:“夫君得圣人重用,是夫君的本事,可不是我的功劳,姑祖母这话可折煞我了。”
三言两语便把谢玦自己凭本事,拼命挣来的荣耀归在了她的身上,她可担不起这么大的帽子。
老太太闻言,脸上的笑意盛了一分。
说这话的人笑容倒是没有半分尴尬,而是看向一旁的谢玦,道:“谢侯喜得贵子,如今又得圣人重用,可谓是双喜临门呀,往后可不要忘了拉你表弟一把呀。”
谢玦望向这堂姑祖母,也不记得是那个表弟,只道:“表弟有能力,不用我拉也能青云直上。”
那老妇人道:“可不是这么说的,有能力又怎么样,也没个贵人相助,如此又怎能大放异彩?所以呀,侯爷你可得看在亲戚一场的面上,多多帮衬才成呀。”
在这百日宴上说这些话,怪惹人嫌的。
但谢玦却不是那等惯着的人,他神色淡淡应道:“若不然,便把表弟送到骁骑军来。”
堂姑祖母面上一喜,又听他说:“阿妩的阿兄入营数月,经过了考核升为了什长,再做一年考核通过的话,便是百夫长,若是表弟入了军中,自然也是一样的流程。”
老妇人闻言,脸上的笑意蓦然一僵,脱口而道:“我家孙儿可是堂堂的官宦子弟,小吏身份的人又如何能比得?”
说完之后,看向一旁的翁璟妩,似带着歉意道:“我这一时口快,翁娘子可不要介意。”
话都说完了,才让人不介意?
这堂姑祖母可是仗着是与老太太一辈的,才敢这么说的?
亭子中的人面色都变得微妙,便是老太太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
翁璟妩面上的笑意未变,不疾不徐的道:“夫君十几岁入军中的时候,也是从小兵做起。考核后升为才为什长,之后才是百夫长千夫长的。所以这不是身份高低,而是对能力的考核,若有本事也是不论身份高低都能高升的。”
话到最后,看向谢堂姑祖母,继而浅笑道:“自然,我也没有贬低表弟的意思,姑祖母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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