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璟妩见他这才反应过来,才轻呵了一声,凉凉的道:“侯爷一张桃花脸,偏生又生得高大挺拔,今早苏姑娘的眼睛差些就粘在了侯爷的身上。”
说着,又琢磨了一下:“我还当是我多想了,刚刚还不死心地追问侯爷姓名,声音都比早间听到的软了两个度,泪眼婆娑,眼里有泪却不落,柔怯适中,我见了都觉得犹怜。”
谢玦眉头却皱了起来:“我倒是没看仔细,我也不知她什么表情,更不知她声音如何。”
翁璟妩无奈地暼了他一眼,暗道那苏姑娘根本就是像瞎子抛媚眼。
“但这并不是我唤侯爷回来了原因。”
谢玦看她,又听她疑惑不解的道:“父亲尚生死不明,理应在意的是父亲,又怎会有闲心去打听你的姓名,而且怎么会还有心思盯着你瞧?”
谢玦,随而点了点桌面,道:“妇孺老幼最能降低人的戒备心,若是为探子,最合适不过。”
说罢,夫妻二人目光相对。
翁璟妩认真道:“我也不是太过疑心,只是就我往后几年听说过的贼寇抢劫之事很多,也有听说过因救了一个小姑娘,然后一车队的人全数中毒,然后丢了性命,只余一人逃生的事情。”
她又道:“但昨晚救的人或许是真的需要救助,若不救,又是几条性命。”
她猜测道:“若是他们真有问题,明早就下船了,今晚他们必定会做些什么,或许方才也是故意接近你。”
谢玦:“我知道,所以我已然金校尉更加戒备了,时刻观察着水域的动静。”
翁璟妩点了点头,然后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澜哥儿,低声道:“或许这趟真的是不该回去的。”
这过于心惊胆颤了。
谢玦伸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有我。”
翁璟妩转头瞧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又转回头。
江面风平浪静,夜色清幽。
姐弟二人的屋中。
原本柔柔弱弱的苏姑娘却是面色冷冽地瞧着窗外的水面。
隐约看到水面上有船上之人提着灯笼来回走动的倒影。
半晌后,她把窗拉了下来,转而回了屋中,与那八九岁的男孩低声道:“根本没机会下毒,他们太过戒备了,就是那个男人也是油盐不进,美人计对他根本没用。”
想到那个男人妻子的样貌,她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
男孩倒了茶水,随而道:“原本大哥他们还想着能抢这两艘官船为以后打掩护做准备,可他们戒心如此重,不仅不派人回去救人,而且明早就要我们下船,我们的时间根本不够,这船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抢。”
这两艘官船他们早就盯上了,一看就是大官的船,过往关卡都要敬三分,有了这两艘船对他们也多有益处。
琢磨了一下,又道:“听他们的口音,像是金都来的人,想必到时候还要走这条水路,别打草惊蛇了,我们先撤,回去把船上的消息告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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